只是这短暂的宁静时刻并没有持续太久,不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快步地往主屋冲,连敲门的时间都省了,用力一推便将门给推开,也推开了满室春光。
站在门口的是一位长得十分甜美又清新的少女,长及腰的秀发被她扎成麻花辫系在两侧,脸庞散着几缯发丝更添几许纤柔,小巧的瓜子脸蛋白皙亮丽,长长的睫毛在眼帘上眨啊眨的,将那双大眼衬托得更加迷人,樱红的小嘴正因受惊而大张。
她给人感觉只是个半大不小的女孩,由她的外表看来,长大后必定是位绝色美人。只见一双白嫩的手臂因为穿着无袖上衣而露出,白皙的双腿则因穿着一件牛仔短裤而裸露在外——这女孩正是十六岁的任奴儿。
任奴儿睁大眼盯着眼前的一切,从小她即明白父亲深爱母亲,特别是在房间里的时候,只不过详细情形如何她就不了解了。父亲总以小孩子不用懂太多而拒绝回答,如今眼前的一切这么明显——父亲搂着母亲直吻,两人甚至还全身裸露地躺在床上……天啊!这样煸情撩人的画面竟然被她看见了。
她的闯入,打断了炎皇一早和老婆的温存,来不及控制的火爆脾气正直线往上升。
“任奴儿!”
她怎么会看不出父亲眼中的怒火,只是此时的好奇大于惧怕,她非常想了解夫妻都在做什么。她都已是十六岁窦寇年华了,对于男女之间的事还是一知半解完全没个概念。
“呃……你们继续……继续……我不会打扰你们,就当我是隐形人。”
任奴儿的话差点让炎皇气昏,他的妻子段凌纱则红睑轻笑地拍拍他的胸膛,“奴奴,一大早这么匆忙,是不是又惹了什么事?”
女儿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那聪颖又古灵精怪的小脑袋总不得闲,老是惹出一堆又一堆麻烦事要她及炎皇跟在后头收抬。
任奴儿摇摇头,她早忘了为了什么事直冲父母的房间,她现在所有的注意力全在父母身上。
“没事就快出去!”
炎皇还想和老婆继续刚才未完的好事。
“爹地……”任奴儿撒娇地跺了跺脚,为爹地老是偷偷跟母亲两人关在房里,却往往小气得不准她加人而感到生气。
“你想去日本玩是不是?”
炎皇心想,目前这样的处境实在不宜跟女儿说教,只是女儿那刁钻的脑袋似乎比老婆还难缠,要她出去看来得需要条件交换才行。
“磷,你不是不准她跟?”
段凌纱当然明白老公的话,女儿早被宠坏,老公就是真正元凶,表面上看似时常大声凶她,背地里宝贝到完全不像话,有时真让她拿这一老一少没有办法。
“妈咪,人家想去嘛。”
任奴儿焦急地来到床尾,并且用力扑至床上,整个人趴在柔暖棉被上,一脸的清纯无邪,任谁都难以想象她的古灵精怪。
“任奴儿!马上出去,明天就准你跟去。”
炎皇跟老婆无奈地互视一眼,棉被里的两人正一丝不挂,他们不认为女儿适宜观看那样的画面。
“人家想跟你们说话。”任奴儿似乎也看出父亲的焦急,更是大胆地往他们身边靠去,努力想挤进两人中间。
“奴奴,有什么话等一下再说,你先出去,爹地跟妈咪马上就陪你说话好不好?”跟这孩子来硬的不行,非得来软的不可。
任奴儿假装思考,偏过头瞧了瞧父亲又瞧了瞧母亲,最后她下了个决定:
“不要!我想在这里。”
用她的小脑袋随便一想,也能明白他们何以如此紧张,原因就在棉被底下!父亲搂着母亲,棉被更是保护性地拉至母亲下巴处,没有鬼才怪!
“你是不是想要我揍你的小屁股?”
这一招向来是她最怕的,尤其是已到了青春时期,哪个小女孩不爱面子?她当然不想被人打,更何况还是小屁股!
听见父亲的话,任奴儿以最快的速度跳下床并退到门边,“明天我要跟你去日本喔。”她立刻飞也似地离去,门随即砰的一声关上。
段凌纱见老公一脸挫败的恼怒样,不禁安慰他:
“好了啦,跟孩子生什么气?”
奴奴就是在“炎居”这个大家庭里受尽众人过多的呵护及疼爱,才会变得这么无法无天。
“她到底像谁?”炎皇再次覆上妻子的身子,就算气女儿,他仍不忘刚才的事,惹得段凌纱给了他一记白眼。
“像你啊。”
“我没她那么讨打。”
见老婆还想反驳,炎皇立即吻上她的红唇,止住过多的话语。
他的双手开始制造另一波情欲,将刚才被打跑的爱火再次点燃。唇也延续而下来到她的胸前,在那里逗弄吸吮,惹来段凌纱的轻吟。
直至欲火炙烈得令他即将进入她体内时,门再度被人打开。
“任奴儿!”
想都不用想,那个人肯定是他女儿,除了她,谅组织里也没人敢这么不要命。
“我忘了告诉你们,要记得锁门。”
说完,她趁父亲还未抓狂前,赶紧关上门进命去也。
“这一次我定要打得她三天不能坐!”
气急败坏的吼声在室内响起。
打扰了父母的恩爱后,任奴儿当然是得闪人了,于是她快快地往外冲,赶在父亲冲出房门之前离开炎居。
一个转弯,她还来不及煞车便狠狠地撞上面前的一堵肉墙,疼得她呼叫出声:
“哦……好痛”
她捂住小巧的鼻子,疼得蹲下身子,眼眶都红了。
“奴奴,有没有怎样?”炎皓的声音不舍地响起,他也跟着蹲下身子柔声问。
“人家好痛……”那甜美的嗓音总是如此腻人。
“什么事跑那么急?”
炎皓看见任奴儿身上的服装不赞同地摇头,过于清凉的穿着似乎是她用来表明自己已长大的宜告。
“没有。
被问及闯祸的享,她马上摇头,一双大眼闪着光亮。
“还疼不疼?”
她点头,一张小睑写着无辜及委屈。
“皓叔叔,你跟爹地明天真的要去日本吗?”
炎皓扶她起身,小心又温柔地检查刚才他撞上的地方有没有受伤。
“嗯”
还好,除了鼻子略红,其他地方还好。
“那我也要一起去。”
“一起去?”他记得炎皇交代过不准奴儿跟,还说要她乖乖待在家里好好学习淑女的风范及礼仪。
“爹地说我可以去。”
“炎皇?你说炎皇同意你去了?”
任奴儿从不说谎,因此让炎皓有些意外。
“嗯,刚才我去他们房间,爹地很快就同意了。”这中间过程她还是省略的好,相信父亲不会愿意人家知道他跟母亲一大早在做什么事。
“是吗?”
“所以我要去准备东西了。”
她随即一溜烟地消失在转角,只留下炎皓摸不着头绪地想着,炎皇何时改变心意的?曾经那么坚持反对的人竟也同意了。
摇摇头。真是搞不懂这一对父女之间的事,看来这中间必定是有着不可告人的小秘密。
“妈咪,我会小心的。”
隔天一早,任奴儿提了大包小包行李,开心地坐上车,准备跟炎皇一同前往日本。
一旁的炎皇亲了亲段凌纱的唇及脸颊。
“你确定不一起去?”
他一再地劝说她陪他一同前往,只可惜她已约了红灵。
“爹地,飞机来不及了。”为了怕父亲在最后一刻反悔,任奴儿催促着。
段凌纱帮老公理了理衣服,深情地望着他。
“要小心点。”
结婚十多年来,每次的离别总是让两人万般不舍。
“你也是。”
炎皇又吻了吻老婆,这才依依不舍地上了车。
当车子发动时,任奴儿摇下车窗,大声地朝段凌纱说:“妈咪,我会帮你看牢爹地,不让其他女人有机会靠近他,”拜拜!”
这一句话惹来其他人的大笑,同时也听到车内的任奴儿哀号了一声。
“任奴儿,你讨打!”
“妈咪,爹地打我!”任奴儿委屈地嘟着嘴,不忘向母亲求救。
“任奴儿,快闭上嘴,否则我会一把丢你下车。”炎皇见女儿终于安静后,这才命人摇上车窗,闭上眼休息。
而被打了小屈服的任奴儿,嘟着嘴气呼呼地朝炎皇大扮鬼脸。
“是不是真要我丢你下车?”
对女儿的行为了若指掌的他,闭着眼也能猜女儿在做什么。
这一次,终于可以顺利地前往机场。
风本风云堂
“二哥,你说大哥能不能带回人?”藤纪由子问藤纪辰。
对于大哥这次的决定,她从一开始就不赞同,特别是掳回人质这件事,而且对象还是“冷族”。
“不用担心,大哥会处理的。”藤纪辰宠溺地说。
风云堂堂主——藤纪司,也就是他们的大哥,在他眼里总是闪着一股卓然及令人折服的坚忍,这样的大哥深受父亲的钟爱,一直将他视为风云堂的继承人,只是向来严肃又不苟言笑的大哥总是冷静沉着,在他处理父亲交代的事中,截至目前为止还未出过差错。
而今,年过二十五岁的大哥,为了藤纪默子,他做出此项决策。
这一切只能怪沙居的冷廷风,这一切不过是为了要逼冷廷风交出默子。
一想到大哥当初做出这决定时,他也持反对立场,可当他见大哥为了寻回默子,日夜不休憩地加派人马寻找时,他最后还是妥协了。只要能找回他们心爱的妹妹,他与大哥会不惜一切代价。
但他们掳的人不是冷蝶儿,若对象是她,根本没有机会下手。前阵子整个沙居为了冷廷风私自带走默子一事而大乱,也在同时加派人员保护冷蝶儿的安危,如此以来,大哥只有将目标放于他人身上。而炎居的炎皇此次前来日本,证实身边还带着女儿——任奴儿,所以大哥将对象锁定为她。
“掳来任奴儿,他们真会要冷廷风交出默子吗?”藤纪由子不安地问,心里似乎藏着事,只是向来冷淡的她没多说。
自小父亲及哥哥们即给了她及默子舒适的生活,就算天塌下来,也有人顶着,所以她及默子可以说完全的不知人间疾苦。
“放心,就算冷廷风不交人,沙居及炎居也会逼他交出,除非他们要任奴几代他受过。”藤纪辰眼中闪过一丝冷酷。
藤纪由子暗淡的眼悄悄地垂下,想起冷廷风带走妹妹的事,她的心怎么都难以平息,原来该与他走的人是自己,可现在呢?
藤纪由子心中暗伤,默子喜欢冷廷风吗?否则她为何要与他一起离开。
她知道自己早已没有资格拥有冷廷风,她有婚约,那是父亲替她订的,她不能悔婚,自然对冷廷风的感情无以回报。
但默子不同,她可以随意爱上任何一个她所爱的人,那是她所没有的自由。
看来这次为达目的,大哥应该是不会罢休了。自从父亲过世后,大哥便担下风云堂的重责大任,很难相信年仅二十五岁的大哥能把父亲留下的事业发展得如此好,在大哥没有笑容而显得冷峻的外表下,有着一颗比谁都狂热的心。
“大哥会伤害她吗?”
听说任奴儿与她同年龄,只有十六岁。
“那就要看对方怎么回应了。”
大哥的脾气向来是不怕别人低头,就怕别人对他施以高压,那只会惹得他反扑,使对方损伤更重。
藤纪由子听完话后,不再出声地坐在客厅的沙发椅上,看着二哥远去的身影,
她有股冲动想要告诉二哥,她不嫁给那个人!可,她最后还是作罢。
已为默子的事万分心烦的哥哥们,她不能再增添他们的烦恼了。
夜晚,当炎皇飞抵日本后,只见他神色匆匆,像在找寻什么似地急躁不已。
“炎皇,出了什么事?”沙奕上前一探究竟,谁知却得知了这等大事。
“奴奴不见了,我明明要她跟在我身边,谁知一下飞机她马上走丢了!”
这次他只带了炎皓,沙皇电话里只交代说是私事,谁晓得会出这种事。
“奴奴失踪?”
沙奕一听,紧张不已。
“没错。”
沙奕立即招来手下,要他们四下搜寻,沙居的人对任奴儿自是熟悉,她和冷蝶儿一样,古灵精怪得教人又爱又气。
炎皇阴沉着脸,心中发誓若是真找到了她,非好好痛打她的小屁股不可,竟敢走丢,这事若是让老婆知道了不晓得会有多担心。
经过两个钟头的搜寻,都已经晚上了,还是一无所获。
“炎皇,我想还是请你回沙居一趟,这件事可能不单纯。”沙奕说。
炎皇毕竟见过大场面,哪里听不出沙奕话中的涵义。
“奴奴的失踪与沙居有关?”
难道是和这次沙皇要他前来商讨的事有关?但又怎么会扯上奴奴呢?
“可能有,也可能没有。”
“带我去见沙皇。”
“我马上要人安排车子。”
正当众人疲于奔命地寻找任奴儿时,她正优闲自在地在女厕所里整理服装,打算她的冒险。
“太好了,终于脱离爹地的掌控了。”
任奴儿一面打量自己,一面重新梳理过长的发丝,因为卷曲,不得已她只好将头发整个扎成两条大辫子。
“好了。
她瞧着镜子满意地给自己一个微笑,殊不知其他人正用羡慕的眼光盯着她的美貌。
偷偷站在女厕门边,确定父亲已离开后,任奴儿兴奋无比地迈开步伐准备离开机场。
但她还是不够小心,在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有三个人正悄悄地朝她靠近,趁她不注意时从后头将她擒住,吓得她失声尖叫。
为防她再度开口,其中一人将她的嘴捂住,另外两人则招来车子,急忙将她绑上车。
这一幕全看在藤纪司的眼中,他冷漠的眼中闪着怒气,若他没看错,那个被绑走的女人正是炎皇的女儿任奴儿,没有人再有那样突出的外表,还有她那头麻花瓣。她是他的猎物,是他打算掳回的人,谁都不能带她走。
没知会手下,他随后开车尾随在那辆车后头,想必那三个人来意不善。
而被捉上车的任奴儿则是一改初时的惊慌,努力要自己镇定并且看清楚这些坏人的模样。
看她一双眼很是认真地注视着他们,让车内的人甚觉奇怪。
“你们这样算不算是绑架?”
“闭嘴!”
“我又不认识你们,你们快放了我,否则我要爹地修理你们。”
就算她年轻不懂事,也多少明白她的外公在日本赫赫有名,而她的父亲更是世界有名的冷族门皇之一,想必这三个人没有打听清楚她的身份,才会这么胡来。
“修理?除非他不要你的命!”
任奴儿从他们发狠的口气明白一切不单纯,恐惧又重新升起,她开始挣扎,“放开我!听到没有?”
就算不能逃走,她也不会这样乖乖让人捉走,她是炎皇的女儿,不能让人看笑话。
“这臭丫头,死到临头了还敢反抗?”那人先是在她脸颊上狠狠地甩了一巴掌,力道之大使她顿时昏眩。
“等一下我们会让你好好的动、大声的叫,你留些力气吧。”
他们的口气好可怕,这些人到底要干什么?
爹地!救我!我好怕。任奴儿在心底在呐喊。
跟在车后的藤纪司一路跟随,足足有一个钟头的车程,终于看见那辆车在一家宾馆前停了下来,他的眼神更为暗沉。
明显的事实摆在眼前,那三人最好不会伤她一根寒毛,否则后果将会令他们永生难忘。
她是寻回默子的筹码,失去她就等于失去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