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来太久,该进去了……我、我也该走了。」她慌乱地推拒着他的胸膛,闪躲着他的告白。
「这是我最后一次让你从我的告白中躲开,下一次,当我从南部完成拍摄工作回来后,我就要你给我肯定的答案。」他放开她,伸过手,主动替她打开车门。
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而后钻入车厢内。
他俯下身,敲敲车窗的玻璃。
她摇下车窗,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卓开毅便探下脸,吻住她柔软的唇。
有别于以往强悍又狂野的吻,他整个人温柔得不可思议,炽热的舌慢条斯理地摩擦过她的唇。
这一次,他不只吻住她的唇,也吻上她悸动不安的心。
「三个月,这是我能给你的最长期限,也是我能等待的极限了。」他放开她,低声地说。
她真的可以挥别过去的阴霾和伤痕,全心全意地接受卓开毅的宠爱吗?
沁恩收回茫然的思绪,发动引擎,驶离停车场,透过后照镜看着卓开毅的身影愈缩愈小,最后消息在街角……
第6章(1)
一般人谈恋爱的节奏都是由暧昧的试探、告白再进阶到火热的缠绵,但这套恋爱规则完全不适用在卓开毅和孙沁恩两人身上。
在停车场时,卓开毅向她告白后,翌日立即率着剧组前往南部进行拍摄工作,一个多月的时间过去了,两人仅能靠着电话维持着暧昧的互动。
也许是距离带给了她安全感,让她既可以暂时闪身他浓烈又炽烈的感情,又可以享受着一个人的关心与宠溺。
这一天,沁恩和其它的编剧开完剧本会议后,正准备离开公司,却意外接获执行制作欧迎晨的电话。
「沁恩姊,你知道兰姊去了哪里吗?为什么手机都打不通?」欧迎晨在电话线的另一端焦急地追问。
「兰姊和纪先生今天下午搭飞机去新加坡和当地的电视台主管开会了,你找他们有事吗?」沁恩问道。
「那怎么办?」欧迎晨急得都快哭出来了,慌张地说:「刚才剧组在拍摄追车画面时,发生了意外,卓导和耿旭阳受伤了……」
「你说什么?」沁恩的心蓦地揪紧,脸色一下刷白,紧张地询问情况。「你说谁受伤了?」
「卓导和耿旭阳,还有几个工作人员……」
「他们目前的情况怎么样?严不严重?」沁恩焦急地追问。
「几个工作人员受了轻伤,比较不严重,但卓导和耿旭阳被送进急诊室了,情况还不晓得。我有通知耿旭阳的经纪公司,他们会派人过来,但卓导的家人都在美国,如果有什么状况,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沁恩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不能慌,要镇定下来。
「迎晨,我现在马上下去南部,要是卓开毅有什么状况,马上通知我,我们保持联络。」
「好。」欧迎晨收住眼泪,点点头。
挂断手机后,孙沁恩立即招了辆出租车赶往车站,搭着高铁南下剧组。
★☆★
在前往医院的过程中,沁恩和欧迎晨一路保持联络,得知特效小组在设计两辆车前后追撞的画面时,其中一辆由耿旭阳驾驶的座车疑似车速过快,偏离了安全轨道而追撞上场边的摄影器材,而卓开毅闪避得太慢,所以造成两根肋骨骨折,以及左手前臂开放性骨折。
沁恩到达医院时,卓开毅已经动完左手前臂的手术,被送往恢复室。确定手术顺利没有大碍后,她愣坐在恢复室外的长椅上,等着他再度被推出来。
「沁恩姊,谢谢你赶过来,要不然我一个人不晓得该怎么处理……」欧迎晨递了一杯热咖啡给她。
「其它的工作人员都没事吧?」沁恩说。
「阿轩和吉米有点脑震荡,要住院观察几天;耿旭阳的头部和膝盖有外伤,缝了几针后已经没事了。」欧迎晨报告其它人的状况。
沁恩点点头。即使确定了卓开毅没有生命危险,手术也相当顺利,但她的心跳依然好快,捧住咖啡的手隐隐在发抖。
「那卓导这边先留给你处理,我要去打电话联络兰姊,告知她剧组的情况。」欧迎晨站起身。
「你去忙,我留在这里就可以了。」沁恩漾出一抹脆弱的笑容。
医院的长廊上,空气中浮漫着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在等待卓开毅送出恢复室的过程,时间犹如蚂蚁般啃啮着她的心,每一分钟都变得格外漫长,也十分的难挨。
此时,沁恩才发觉到自己不但对卓开毅动了心,而且感情下得比她想象中还要深。
这段爱情是怎么开始的,她也不知道。
也许是热带小岛上,那个迷离的夜晚,在他挑衅的眼色、炽热的拥抱下,就注定了她迟早会爱上他。
他蛮横地闯入她的世界、逼近她的灵魂,看似霸道又不讲理,但却用温柔抚慰了她心里的伤痕。
怕她寂寞,他拨来一通又一通的长途电话,输送着缠绵,陪她挨过了无数个失眠的夜晚。
他欣赏她的才华,支持她的理想,努力地讨好她。
现在仔细想想,其实这个看似野蛮又霸道的男人,一直用着他的方式在爱自己。
而她骄傲得不肯说爱,但真实的内心却早已臣服了。
「卓开毅的家属在吗?」厚重的金属门板滑开,身穿白色护士服的医护人员扬声喊道。
「我是卓开毅的家属。」沁恩回过神,放下手边的咖啡赶了过去。
「病人的手术状况良好,我们现在要把他送往普通病房。」护士报告着他的状况。
沁恩陪同医护人员将卓开毅送到单人病房,待护士挂好点滴后,沁恩担忧地询问:「他为什么还没有醒过来?而且他的身体感觉好冰。」
「病人手术后没什么大碍,等会儿麻药退后就会醒过来了,至于体温,其实很正常,大概是在恢复室冷气比较强,如果你担心的话,可以再拿一条毯子帮他盖上。」护士翻阅着病历,回答她的问题。
「嗯,谢谢。」沁恩低声说。
送走护士后,孙沁恩由柜子里取出一条薄毯盖在卓开毅的身上,伸手抚着他苍白沉静的睡脸,眼眶顿时热了起来。
卓开毅穿着淡蓝色的病人服躺在床上,双眼紧闭,嘴唇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额角有轻微的擦伤,刚动过手术的左手臂裹着厚厚的绷带,整个人看起来既憔悴又疲累,让她的心不禁揪痛了起来。
她握住他的手,眼泪不能抑止地流了下来,难受地将脸埋在被毯上,低声地抽泣着。
当护士喊出「卓开毅的家属」那几个字时,沁恩才意识到对他的爱已在她心底扎根,在每次的缠绵热吻中,炽热的情火早已从他的身上蔓延烧至她的心。
她不想再一个人地生活,她想和他在一起。就算有时候他野蛮到令她气得牙痒痒的,她还是想爱他。
此时,卓开毅睁开了沉重的眼皮,看见她伤心耸动的肩膀,虚弱地说:「傻瓜,你在哭什么?」
她抬起泪痕斑驳的小脸,对上他苍白疲惫的脸庞,情绪失控地说:「卓开毅,你要是敢再让我担心一次,我就跟你没完没了!」
「难道你决定要赖我一辈子?」他低低地笑道,震动了胸腔,俊脸因痛楚而皱了起来。
「小心一点!医生说你肋骨断了两根,不能有太激动的动作。」沁恩叮咛道,细心地替他调高床位。
他伸出没有受伤的右手,拭去她脸上的泪水。「傻瓜,我没事啦,不用担心。」
「肋骨都断了两根,左手也开放性骨折,这还叫没事?那怎样才叫有事?」沁恩激动地说。
「谁教我要某人来探班,那个人却死撑着面子躲在台北,不肯下来,害我老是挂念着你,才会一时反应不及。」卓开毅逮到机会,忍不住抱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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