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五一被她弄得胡涂了,一脸困惑地看着她。
“其实你妈走了以后我想了很多,也想过要离开你,可是我比谁都明白你对我的感情,也比谁都能体会你对我的爱,我知道比起不能有孩子的痛苦,我们分手给你造成的痛苦会更大。
“我看了病例,上面并不是说我完全不能生孩子,是不建议受孕和不易怀孕,所以我们不是没机会。可是你为什么总是将我背在你的背上,一个人负两个人的重量走呢?你将我放下来,我们一起走好吗?让我替你分担好吗?”
彭五一感动万分,紧紧搂住她。这个女人真的长大了。其实在她说分手的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停止了跳动,可是她接下来的一番话,又让他欣喜若狂。
“小夏,我真的非常开心你可以这样想,我隐瞒是不希望你知道这件事后活在自责和悔恨当中,医生说不是完全不能怀孕,可是生孩子对你来说很危险,我不希望你遇到这样的危险,所以我一直避孕,一是怕出现意外怀孕的情况,二是怕你起疑心,为什么不避孕却没怀孕。”
艾小夏感动得无以复加,命运真是太厚待她了。
“我们顺其自然好吗?以后你不要再避孕,如果真的没有孩子,我们就认命,如果有了孩子,我就一定要生下来,让上天决定这件事情,可以吗?”
彭五一面色一沉,他不想让艾小夏冒这个险。
“彭五一,你要是不答应,我立刻消失。为什么总是你替我付出,而我连替你付出的机会都没有?这也是我爱你的方式啊。”
彭五一点头。
“还有,我不去英国,我要跟你在一起,刚才说了,以后什么风雨我们都一起承担,你不要自己一个人扛着,我不是你的孩子,是你的爱人。”
彭五一点头。
她满意地拉着他躺下,钻进他怀里。
“老公,不如我们现在就试试吧?”
“睡觉!想累死你老公我啊!”
两人静静地享受彼此的心跳声,良久,彭五一说:“小夏,谢谢你肯信任我,我父母那里,我会跟他们说,无论谁跟你说什么,记住——你是我彭五一的爱人,将来是彭五一的老婆,等过了这段时间,我们就结婚。”
艾小夏的眼泪又不争气地落下来,她发现在彭五一面前自己变得越来越脆弱,眼泪越来越多。
之后艾小夏开始调理自己的身体,她希望自己能有个健康的身体迎接孩子到来。赵敏很佩服她,那么大一碗中药,闻着她都要吐了,艾小夏却眉头都不皱一下全喝下去。
“啧啧啧,爱情的力量太伟大了,你还记得头两年,有一次你生病了,我让你吃颗中药丸,你狂吐了一下午。这会倒是什么都敢喝了。”
“敏敏,我能为彭五一做的事情太少了,如果连生孩子都不能为他做,那我真的是一无是处了。”
“唉,你家彭五一居然连我都瞒,你是不是前世做了什么好事,这一世老天爷才会派个好男人给你?”
“以前我总觉得命运待我不公,现在却觉得命运待我太好,只希望祂不要随便拿走他就好。”
“呸呸呸,乱说话,不会有这种事。”
赵敏接着话锋一转,“欸,你现在还会不会想起袁易?”
艾小夏摇摇头,她几乎快想不起来,就好像袁易消失在她的生活中一样。她对袁易的感觉真的很奇怪,十年来袁易在她心里的形象非常鲜明,可是见面后不但没有爱的感觉,现在反而想不起来他的样子。
袁易最近正跟张震远跑所谓的大生意,张震远只说是笔大交易,但是没跟他透露内容,他也无所谓,只让张震远有钱带着他赚就行。
张震远在这件事上很小心,临到出发前一刻,才通知袁易上车跟他走,开了一个多小时,来到一个山明水秀的地方,袁易正感叹这里的风景好,张震远吹了个口哨,从湖后面的岩石里开出一艘机动船,他们一上船就朝上游开去。
“远哥,这是去哪啊?”
“哈哈,到了你就知道了,这里面是一个村庄,几乎与世隔绝,出入除了小船没有别的交通工具,可谓是不易进不易出,就算在里面死几个人,都不会被发现。”张震远有些得意地跟袁易说。
袁易竖起大拇指,“远哥,你可真是干大事的人,地方都找得这么周全,那一定是笔真正的大买卖。”
“嗯,现在可以告诉你了,是一笔出土货。”
“什么是出土货?”袁易不明白。
“就是古董。可不是一般的古董,是别人从墓里盗出来,再运往国外卖。”
“那不是走私吗?”袁易张大嘴。
“怎么,怕了?你不是说有钱赚就行吗?再说了,你难道认为我这么神秘会是正当生意?”
张震远斜眼看他。
“不是,只是我原本以为不是什么大事,就算出了问题也有我爸罩着,可是这也太吓人了吧?”
袁易摆摆手。
“行了,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一会儿你跟在我后面就行了。”
船靠岸的时候,岸上已经有几个人等着,一见张震远就上来寒暄,“张总,终于等到你了。”
张震远挥挥手让保镳把船里的箱子搬上岸。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可是就在这时,众人突然听到一声大吼——
“不许动!警察!”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几个穿制服的警察,举着枪朝他们大喊,张震远几个人举起手,慢慢将箱子放在地上。
袁易轻声跟张震远说:“怎么会有警察?一会儿你伺机跳船快走。”
张震远微微点头。
见得到肯定答复,袁易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箱子拿起来扔上船,接着又顺势把张震远推到船上,自己却不要命地朝警察跑去。
几个保镳没动弹,那些警察见袁易冲上来不但没开枪,反而把枪都收了起来,不合理的举动让袁易一脸迷茫。
这时张震远在身后哈哈大笑,“袁易,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好兄弟!”说着他跳上岸来,袁易还是觉得莫名其妙。
张震远拍拍袁易的肩,“兄弟,这是我们演的一场戏,你不要怪我疑神疑鬼,说实话你那时突然想来我这上班,让我心里不太踏实,虽说这段时间你帮了我不少忙,我感激不尽,但是我还是不敢完全信任你,所以就安排了这场戏。”
听到这里,袁易挣脱张震远的手,愤怒地说:“张震远,我愿意跟着你,是因为觉得你有魄力,虽然有时候冲动,但是你做事还是很可靠的,只是没想到我对你掏心掏肺,在你眼里居然是那种忘恩负义的小人,还用这种手段来试探我,既然你这么不信任我,我们从此分道扬镳,老死不相往来。”说完就要往船上走。
张震远连忙拉住他,“真的生气了?来来来,消消气,我请你吃全鱼宴当赔罪。这以后我们就是自家兄弟,我有钱赚就少不了你,你就大人有大量,别生气了。我老实跟你说吧,还真有笔大买卖,对方这两天到,到时候补偿你一下。”
袁易将信将疑地看着张震远,“有这么好的事?不会是抓我去当替死鬼吧?”
“怎么可能?绝对不会,走吧,吃全鱼宴去。”
两人回到市区,找好餐厅开始大吃大喝,席间觥筹交错,也就化解了误会。
张震远问袁易,“袁易,你当时心里是怎么想的?要是他们真是警察,你冲上去不是送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