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不是男人吗?男人也会怀孕?”公子哥儿指着水玉兰呆问。
“谁说她是男人的,她是我家少奶奶,为了逛街方便才乔装的。”方小乔怕她挨打,只得抖出她们女扮男装的事。
这人仔细看了看水玉兰,确实秀气得不像话,应该是女人无误。“哼,果然是个女人,这才敢对本少爷说这种话,瞧在你是女人又有身孕的分上,本少爷不与你计较了,但这瘦马我要带走,你最好不要再碍着我了,不然休怪我对你不客气!”他怕吃上殴打孕妇的官司,遂放过她,要带那瘦马走。
“妹妹救我,请救救我……”女子哭喊。
水玉兰心软想追上去,但立即让方小乔拉住,劝她不要多管闲事。“二少奶奶,想想您刚才说的,咱们行事要更小心点才行,可您这样冲动,会坏事的。”
她明白方小乔的意思,想忍着不要管,但那瘦马的哭声仍不断传来,且那男人硬拉她,让她跌了跤,狼狈的摔在地上爬不起来。
水玉兰见状实在于心不忍,又要冲上去。
“二少奶奶!”方小乔只得再次拦住她。
“小乔,你忘了吗?当日在苏州你也是教人牙贩子强行押走,若不是我追上去,你又怎有今天?”水玉兰说。
这话马上让方小乔怔住了,一时无话可说。
“婊子,讨打!”那人狠狠打了瘦马一耳光。
水玉兰再也忍无可忍,推开方小乔冲过去,对着打人的可恶家伙道:“这瘦马我买了,多少钱你卖给我。”
第十章凤血石之谜(2)
大街上,女子一下子跪在水玉兰面前,表情悲戚哀婉,美艳的脸上流出两行清泪。“奴家姓简名钰容,请妹妹收留奴家,否则奴家无处可去。”
周围来往的人,好奇的目光不断往她们这儿投来,水玉兰着急的要拉她起身,却拉不动她。
“你先起来,有话好说。”水玉兰道。她刚一气之下将这女子由那臭男人手中买下,那男人本来不肯卖,后来她说愿付大笔的银两,那男人才见钱眼开的卖了,据简钰容说,她付的钱是那家伙当初买她的三倍价,难怪他最后会同意卖,这个价他可以再去买三个这样的瘦马回家享乐,又何必坚持要这个,最后那人是笑开怀离去的。
水玉兰抱着荷包,忍着心痛。这钱是二少爷见她要出门,让她带着傍身以防不时之需用的,她原先还退回去说不用,可他硬塞过来,荷包里的钱还多得吓她一跳,没想到这笔钱还真用上了,并且花个精光。
“不,您若不答应收留,奴家就不起来。”简钰容坚持说。
“可是,咱们是来昌化参与玉石集会的,集会结束就会离开,只身在外,没法将你带在身边的。”水玉兰实话说了,他们到昌化是有事要办,带上她真的不方便。
“那是妹妹不想接受奴家才这么说,可您既己花钱买下奴家,就是奴家的主子,是奴家得侍奉的人,奴家要一辈子跟着您才行!”
方小乔瞧着眼前这一切,不发一语,因为这情景当真与她当日的遭遇极像,她也是打死不走,非要跟着二少奶奶不可。但自己的报恩心态无庸置疑,可这人呢……
“不行,真的不行,我不能带着你。”水玉兰急道。他们在这是有危险的,她其实是不想连累她。
简钰容哭得梨花带泪。“瘦马是不能被送回去的,这一回去便会被卖入风月窝,直接成为妓女的。”
“什……什么?有这样的事?!”水玉兰吃惊。
“这就是我们瘦马的命运,自幼被迫学习讨男人欢心,若被好的男人选中便罢,若是像方才那位,只想蹂躏享乐一番就丢弃的,咱们便生不如死,若再被退回牙婆那儿,就只剩两条路可走,不是卖身求活,就是投河自尽!”简钰容泣诉瘦马的血泪下场。
听到这样,水玉兰瞧瞧方小乔,一脸愁状。
方小乔如今劝阻也不是,不劝阻也不是,只好依照水玉兰的意思,暂时将人领回客栈再说了。
客栈里,几个男人瞧着突然出现的美人,都看直了眼。
简钰容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大美人,柳眉笼翠、瑶鼻檀口,体态婀娜,倾国倾城。
“她要跟着咱们?”赵英脸上表情不晓得是喜还是然,笑得不知所以。
“这样啊……”唐雄也痴笑的瞧着人家。
“喔……”朱名孝似乎也在傻笑。
全屋子的男人好像只剩雷青堂与严文羽比较正常一点,没露出被美色迷呆之色。
“兰儿,这是怎么回事?”雷青堂问向水玉兰。
“是啊,怎会突然带个人回来?”严文羽也问。
“这个……”她搔搔头,瞧向坐在众人面前眨着美阵、怯生生又弱不禁风的美人,斟酌着该怎么说才好,才能让众人不会太过惊讶。
“这人是二少奶奶在街上买来的瘦马,因为不肯走,所以二少奶奶只好将她带冋来。”方小乔见水玉兰支吾,索性主动替她说道。
“你买瘦马回来?”雷青堂一愕。
“欸……不只如此,她……还已经知道奴婢是女扮男装……”既然方小乔已经起头说开了,水玉兰只得硬着头皮全盘托出。
“你连身分都曝光了?”这下他的脸真的沉下了,就连严文羽也抿直了唇。
“这是奴婢的错,是奴婢说出去的,请二少爷别怪二少奶奶!”方小乔立刻担下责任。
“不,是我与人冲突,小乔怕我挨打,才说出我是女子的,您别怪她。”水玉兰怕她受罚,赶紧将责任再担回来。
“挨打?谁要打你?”她不提还好,这一提,某人脸色不只绿了,还阴森酷寒了起来。
“这……这……”水玉兰嘴巴开开闺阖,不知说什么好。
“还不说,是谁敢动你?!”雷青堂简直暴怒了。此地虽是昌化,他们也匿名乔装,但谁要是敢动他的女人,他还是有办法将这人碎尸万段的。
水玉兰咽下口水,方小乔同样吓到心脏无力,她们可都没见过雷青堂大怒过,但都知道,他在浙江一带可是黑市头子,若真动起怒来,要谁莫名其妙消失根本不是难事。
“说!”他起身拍桌追问,吓得两个女人抱成一团,更不敢说了。
那人虽说是人渣一枚,但也是人命一条,还是让他无耻的苟活好了。
“呜呜……这都是奴家的错,妹妹要不是为了从那人手中救下奴家,也不会差点教人打了,都是因为奴家这不幸的苦命人。”简钰容蓦然泪涟涟起来。
“这怎能怪你,是我自己爱逞强,才会与那人冲突,你也是受害者,没人会怪你的。”水玉兰忙安慰说。
“可是因为奴家的到来,好似令两位爷不满,连累了妹妹,奴家过意不去……”
简钰容摇头抹泪,那样子任谁见了都要心疼的,唐雄和赵英就自动的送上自己的帕子让她擦眼泪。
只是帕子一口气来两条,不知她要选哪一条?没想到她倒会做人,两条帕子一起收下了,这让两个大汉眉开眼笑,而一旁的朱名孝本也想掏出自己的,不过猛然想起妻子的怒容,便将帕子赶紧塞回自己的袖袋内了。
水玉兰偷觑向雷青堂。若他真不要简钰容留下,她也不好自作主张的留人,再说这事也得考虎到严爷他们,万一简钰容的出现妨碍了大家在此的正事,那也是万不可行的。
但若赶简钰容离开,她又会被卖入青楼为妓,水玉兰顿时陷入两难,偏二少爷与严爷都不说话了,她压根不知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