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高不低的音量一出的确没了不少噪音,不过这种情形维持不到三秒钟,一听到熟悉的女性声音之后,雕像一般的男子收回视线转过身。
于是乎,尖叫声和赞叹再度拉高了三度,一拥而上的追爱军团不是送花便是递纸条,其中不乏饭店的房间钥匙,无视他倏然冷鸷的眼神。
人怕出名猪怕肥,套在男人身上应该是别太出色,亚曼尼三件式西装等于身份的表征,再没知识的人也该知道这是一只金龟,放过太可惜。
何况光是外表就值得女人趋之若鹜,带出去风光、藏在家里自用两相宜,倒贴都有人排队抢着要。
习于受人注目的山下忍魈漠然一视,眼底淡淡的笑意只为人群外的小女人,她脸上的无可奈何取悦了他,少了一股碍眼超然的宁静。
“安静点,各位小姐,这里是图书馆,请你们合作些,谢谢。”还好不需要她声嘶力竭的狂吼。
外围的女子是静了一下,但是随着某人的走动又鼓噪不已,有人娇羞,有人热情,有人大胆的示爱送飞吻,也有人失望近不了帅哥的身。
人生百态浓缩在其中,图书馆的春天来得太早了,所以在不对的季节里不接受发春。
“你要下班了?”山下忍魈低哑的磁嗓让女人为之沉醉,但不包括他眼前的这位。
倪想容努力要端出刻板的专业形象。“拜你所赐,我快成为女性公敌。”
她能感受到自四面八方射来的嫉妒之箭,若是嫉妒有形她早千穿百孔。
“你要下班了吗?”他还是老话一句,周遭的爱慕眼光收不进他的眼。
想要瞪他千百次,难敌群众的力量。“你不能换句话呀!像是你打算放弃英雄主义回去你来的地方。”
“你要下……”
“停──”倪想容伸出手做了个暂停姿势。“算我服了你,不把我逼疯你大概会觉得很没有成就感。”
“有自知之明不怕当胡涂鬼。”他像拍小狗似拍拍她的头。
很平常的动作却隐含威胁,警告她危险随时都在。
“大恩大德没齿难忘,你几时要离开?”她指的是台湾,她看过他的护照,盖的是日本的章印。
“你走我就走,我们是光和影子。”他极其暧昧地俯近她的脸颊,一手轻撩没扎束好滑散的细发。
“山下忍魈,你非要我难做人是不是?”她在心里哀嚎无处可吐的苦水。
短短几天的形影不离,每个人脸上的表情由不解到困惑,然后狐疑他的动机,最后拍堂定案认定出双入对的他们是一对情人。
无从辩白,不用解释,即使两人相处如冰,他们都有办法扭曲成小俩口害臊,二十一世纪的另类爱情,为什么没人来问问她感想如何,愿不愿意自愿牺牲?
试问有哪个聪明女子肯接受注定悲剧的恋情,面对一个时时想让她好看的危险情人?
那时候他是个恶劣、乖张的高中男生,现在魔化成没心肝男人,看透了他的本性自然要懂得退避,不能等到心碎魂灭再来后悔。
诸如他所言,自知之明,她还不至于胡里胡涂地任人配对,若不是他的好手艺收服她的胃,她何必忍气吞声地沦为受虐一族。
她没有济世救人的精神,她追求的是一个人的快活,自救排第一。
“做人?”山下忍魈眼露考虑地瞄瞄她胸部。“你认为综合我们两人的基因能做出怎样的超级宝宝?”
“你……”倪想容让口水呛了喉,两眼惊恐的睁大。“千万别吓我。”
“你不想生我的小孩?”他的口气活似嫉妒的丈夫在质问妻子。
涩然的一笑,她将他推到角落咬耳朵。“我们没那么深的交情吧?”
不,肯定是一场恶梦。
“生我的小孩不好吗?”他倒是乐见其成,她有很好的环境和教育程度教养他的孩子。
如果她肯动手收拾那一室凌乱,并且一夜之间变成料理大师,相信她会是百分百完美的母亲样本。他冷笑的想着。
“不是不好是非常恐怖,我们绝对没有未来,你能想象猫和老鼠关在同个笼子里吗?”简直是世界末日。
眉头一聚,山下忍魈以尾指长指甲刮她的耳垂。“你说谁是猫谁是老鼠?”
“明知故问,谁看不出我是那只让你困在手掌心玩弄的可怜老鼠。”她一把挥去他凌虐人的小指。
“也就是说我随时可以吃掉你喽!”他笑了,如一只猎食中的草原性快豹。
陷阱。脑海中忽然闪过这个字眼,倪想容自恶的嗤了嗤。“你不会中意我这一型骨瘦如柴,穿红衣服那头乳牛比较合你胃口。”
他看都不看地捏紧她鼻子不许她呼吸。“吃腻了。”
敢把他推销给别人,她让他很内疚,内疚没将她调教好。
“别拿我做实验,你还记得我是谁吧?”他最讨厌的人,宿世敌人。
邪笑地半垂眼睑斜睇,山下忍魈的话令人惊悚。
“学问上我赢不了,征服你的身体也算是战利。”弥足珍贵的胜利。
她不美是事实,但看久了别有一番风情,干净的五官叫人心旷神怡,少了浓妆艳抹的虚伪,方便他一眼看透白皙肌肤下的微血管。
在成为杀手的过程中,跳动的微血管能显示一个人的激动情绪,让他得以从中记取教训,说谎的人永远没机会开口说第二句话。
人不能十全十美,她是构不上世界顶级美女又如何,该有的“配件”她一样不缺,她越是抗拒成为他的女人,他越有兴趣收了她。
不起眼有不起眼的好处,他有得是时间慢慢开发她的优点,杀手的时间是属于自己的,还怕逮不住这只逃无可逃的小老鼠。
驯服天敌一定很有意思,他迫不及待要挫挫她天生的优越,活百科全书最终不过是爱情的奴隶。
“我真同情你,思想严重落后五十年。”倪想容好笑的摇摇头,眼角余光不巧的接收到一道怨怼的视线。
喔!真糟糕,她竟然忘了她们的存在。
“你是什么意思,嘲笑我智商不如你?”修长的五指充满冷意的徘徊在她颈畔。
倪想容拉开两人距离,一副学者表情。“你住进我们大厦没发现一种反常的现象吗?”
“别告诉我是那块‘男宾止步’的烂招牌。”他不屑地轻哼。
据他所知,进出那幢大厦的男人少说有七个以上,有一回他还瞧见戴红色棒球帽的披萨小弟。
“不,是其中几位虽然有了另一半,可是她们不急着步入礼堂,反过来享受同居的乐趣。”她说的不完全正确,是享受被男人伺候的乐趣。
身体不是女人的全部,人类进化到现在早已摆脱处女情结,人们懂得追求肉体上的快乐而不受束缚,男人再也不能以性为武器困住女人。
她们拥有自由的心灵,任意翱翔宽广的天空,男人的掌控只有身体不再有心。
这样的屈服是失败者的自我陶醉,他们看见的是低层次的胜利,真正的赢家仍是女人,只要能守住那颗奔放的心。
冷睇着她的山下忍魈听出她话中含意。“放心,我对你的兴趣不会长久,很快你就解脱了。”
“听起来好象是我吃亏,你会不会想太远了?”眼前的他们还处在敌我不明的状态。
“我三十岁,你二十五岁,正好是最佳的生育年龄。”轻慢的眼神微透犀利,像猎食动物预备朝猎物攻击的精锐。
“慢慢发疯吧!我不奉陪。”她可不想陪他一起疯,这世界已经开始不正常了。
一说完她转身要走,和疯子交谈很费神。
他倏地箝制住她手臂。“这是很好的提议,你不妨和我疯到底。”
“别闹了,我还得应付你那群爱慕者。”倪想容没当真的以为他是故意闹着玩,存心要她饱受惊吓。
死在女人手中非常不值得,而且她是绝对无辜的旁观者。
“她们不会有我即将对你做的事重要。”黑瞳眨也不眨地直盯着她蜜桃颜色的唇。
意图的昭显让大脑主动发出警讯,望着逐渐靠近的脸,急中生智的倪想容大笑地将他推开,自投虎口的走向那一群虎视眈眈的女人。
随后扬起灿烂笑容介绍追上她的男子,声音宏亮保证大家都听得一清二楚。
“他,山下忍魈,三十岁,无不良嗜好,目前欠缺一位愿意为他生孩子的爱人,有意者请亲洽他本人,条件不拘,只要是女人就行。”
哇!好热烈的反应,她才一宣布就被人挤到一边,可见他的抢手,登高一呼百雀响应,他该感激她的日行一善,禁欲的男人火气普遍都不小。
以手当扇,倪想容怕被凶狼饿虎们挤扁,自动自发地走向最安全的窗边搧脸,差一点她就被他戏弄了,害她心跳好快以为他真会吻她。
瞧他多幸福呀!左拥右抱好不快活……他怎么一张脸活像被人倒债似,一只手指着她穷嚷嚷个什么劲。
没听见,没听见,八成没好话,光看凶狠的表情肯定在咒骂,他一天中最常做的事就是让她不好过,那么她稍微回敬一番不为过吧!
平静的水也有暗潮汹涌的一刻,他太小看她了。
不是她不出手而是没必要,好歹他救她一回,做人太计较就显得小气了。
“唔!好凉爽的风,窗外的风景多迷人,哪里有危险……”
咦!对面大楼亮亮的闪光是什么,是钻石的折射吗?还是有人在玩镜子?
说时迟那时快,隐约的小黑点朝她直射而来,她忽然明白那是什么,一道强烈的飓风扑倒她,没让她有思考的时间。
“该死的女人,你非要考验我的心脏强不强……”一声闷哼中断了山下忍魈的话。
倪想容怔住了,她没想到真的有人要杀了她,他没吓唬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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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气飙到最高点的山下忍魈不敢相信她敢摆他一道,大庭广众之下地出卖他,把他如货物一般供人品头论足瞎起价。
名享世界的顶级杀手风煞几时让人耍了,他一定要她付出代价。
“倪想容你给我过来,我要剥了你的皮再腌上三天三夜,你等着当年节上桌的腊肉,你会死得很难看……”
尽管他不断的叫嚣,一层一层包围住他的女人犹如水蛭,缠上了就不放手地让他寸步难行,像是在火上加油添柴。
若是在刚完成任务那一段休息期,也许他会从中挑几个姿色不差的女人上床,你情我愿的男欢女爱一向是他纾解压力的大功臣,他没有理由亏待自己。
可是此刻他只想杀人,行动无法自如是杀手的一大禁忌,他们必须保持高度的警戒以防万一,杀人者通常没什么好下场。
而她这次做得太过份,无视他的警告拿生命开玩笑,将自己暴露在最佳的狙击地点,她最好祈祷她还有命让他揍一顿,不打不乖是女人的弊病。
“滚开,不许碰我。”一手推倒一排女人,另一肘击向另一侧女子的鼻梁,他下手并不仁慈。
或许被他的狠厉吓到,其它女人不敢造次地纷纷让出一条路,眼底的疑惧阻止脚步的跟从。
就在此时,远处一道闪光引起山下忍魈的注意,他反应极快的奔向正望着窗外发呆的倪想容,风一般的身影及时扑倒她。
那紧缩的心口没因痛骂了几句而放松,他是真的担心她在那一瞬间消失,他还没赢过她一回她不准死,她的命属于他。
无光不成影。
“你在哭什么哭,该哭的人是我才对,本来就不美,哭起来更丑。”真是丑得叫人心动……
嗄?!
他是摔坏脑子不成,居然认为她长得还不赖,想拥抱她入怀安慰,真是天杀的不正常。
“我……我没哭,你撞到我的眼睛了啦!”好痛哦!不知会不会肿得像核桃?
救人就救人有必要压垮她?她禁不得压的。
他低声咒骂一句儿童不宜的脏话。“你这女人根本没有心。”
救她还不如救一条狗,一点都不知道感恩。
“我怎么晓得真的有人要杀我,你一向以愚弄我为乐,我会失去防心也是正常的事。”好重,他到底要压到几时?
“你还敢回嘴,你是行动智障呀!白痴看到子弹都会闪。”意思是她跟活废物没两样。
“我只是没想到会有这种事发生,一时之间措手不及愣住了……”咦!手怎么有一阵黏湿感。
“还真是好借口,外星人占领地球你肯定最后一个知情的。”搞不好对着持枪的外星人问:你们是外星人吗?
“山……山下,你在流血,难道你都不痛?”好多的血,她手心上都是他温热的鲜血。
山下忍魈冷哼地撑起上半身。“后知后觉的家伙,我血流光了你都可能认为我在装死。”
她认同的一点头,随即在他恶瞪的目光中赶紧开口问:“你伤得重不重?”
“还没死。”她绝对是生活白痴,见他中弹居然扶都不扶一下,只皱起眉心当废人。
“要不要到医院,我看你大概要缝个几针。”她好意的发问惹来他的怒气。
“你脑子里装了什么?枪伤不只缝几针而已,还要挖开伤口取子弹,像在绞肉泥里翻来翻去。”他一手按住伤口低吼道。
毕竟枪伤不同其它伤害得上报警方,他必须小心谨慎不泄漏身份,拿了委托人的订金却反过来保护狙击目标并不光荣,他砸了自己在道上的声誉。
全怪她的出现害他乱了阵脚,敌我不分的强出头帮她避开两劫,他一定是昏了头。
“工程挺大的,我联络救护车好了。”一抬头,她寻找着电话的位置。
倪想容没被他的说法吓到,曾经为了增广见闻她常跑停尸间,肢离破碎的尸块养大了她的胆子,他所形容的画面对她而言不过是小事一桩。
“不去医院。”他抓住她的手怒视。
什么叫大工程,他是中枪不是盖房子,要不要开辆怪手帮忙挖?
“你一直在流血,不看医生不行的。”他抓着她要她如何去打电话。
她求救的看向四周,刚才痴缠不放的爱慕者见状一哄而散,像惊弓之鸟四散逃开,没人愿意自揽麻烦上身,跑比飞还快。
莫道人情淡薄,这是时代进步的后遗症,自扫门前雪,不顾瓦上霜。
“我的身份特殊不能曝光,你想摆脱我只有趁现在了。”他给了她机会。
倪想容苦笑的看着不给她拒绝的山下忍魈靠向自己肩膀,沉重的负担让她身子倾斜了几度,她还真想如他所言的甩掉他,他实在是个问题人物。
可是她做不到,因为他死撑着一口气不肯晕倒,像绑架人质似地勒住她的脖子,她真怀疑自己为什么有包容他口是心非的雅量。
天敌也会互相克制吗?她一直以为自己是掌控全局的人。
“我会帮你找个好医生,相信她的医术会让你满意。”至少没人抱怨过。
至于好与坏由他去评断,她不予置评,受伤的人是他。
对了,有医生还缺个护士,把丁香居的素素也找来吧!大家热热闹闹开个茶会,好久没聚在一起闲谈了。
山下忍魈若知晓她心目中的医生人选,恐怕宁愿负伤跳车让子弹留在手臂里,可惜他收集的信息不够齐全,总漏了一些。
而那一些足够让死火山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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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浪声一波波,如怒吼的海神在召告上天祂的实力,卷高的浪头足足有十层楼高,但是无损崖侧一幢古老的白色建筑物。
屹立风中,海的蔚蓝充满力量,强劲的海风吹得窗棂嘎嘎作响,乳白色窗帘随风飘动好不诗意,让人联想到一幅和谐的美丽画面。
但,其实不然。
海风侵蚀了木质地板,海盐腐蚀了它曾经美丽的外貌,笑声不再降临这幢上了岁数的老屋,屋内有股潮湿的霉味混着海水味。
穿著制服的女佣脸上找不到一丝表情,冷冷淡淡做着手头的工作不随便交谈,炉上的热汤正滚着,原始得不像身处于二十一世纪。
这里是英国属地的一个私人小岛,由一位退休的上议院议长所拥有,岛上的居民全是他的属民,开采的天然气几乎可供给全欧洲。
所以他是富有的,名下资产高达数十亿英镑,而未来他会更富有,财富直逼女皇伊莉莎白二世。
不过此刻的他是贫瘠的,失去了健康,失去唯一的独子,他犹如风中残烛苟延的活着,枯瘦的双颊几可见骨,不复当年的意气风发。
人要在接近上帝的前一刻才会顿悟此生做了多少错事,他亦不例外的后悔亲手毁了爱子的一生,可是他没有机会弥补了。
爱之反而害之是他始料未及的事,为儿子铺设好的康庄大道竟成了一条死路,他还能不懊恼终生吗?
人死一了百了,只是他愧见地下的那一对爱侣,没脸走得坦坦荡荡,总希望在临走能做些什么好求个心安。
“爵爷,你该休息了。”老管家华斯忠心的看看怀表,一分不差地叮嘱主人要按时休息。
“华斯,人找到了吗?”华伦。比提尼奥侯爵虚弱的掀掀干裂的唇瓣。
华斯眼神闪了闪隐含泪光。“禀告爵爷,还未打探到小姐的下落。”
不是他刻意隐瞒,只怕小姐有命踏上英国土地却无命继承爵爷的庞大家财,他不能害了她。
“都十五年了,那孩子应该长大了。”可惜他的阶级观念太重,无缘见到小娃儿的面。
“是的,爵爷。”小姐长得像她母亲,聪明灵慧活似个水晶人儿。
他手中有她的照片却不敢交给主人,怕他触景伤情加重病情。
“多派些人手去找,我不相信会找不到人……咳!咳……”到老华伦还是认为金钱掌控一切。
“喝水,爵爷。华斯一定会尽心尽力的达成你的吩咐。”他忙中有序地扶起主人轻啜了口水。
“要尽快,我剩下的日子不多了。”可怜的孩子呀!全是他的错。
“是的,爵爷。”
华斯轻轻拉上被替主人盖好,幽远的眼神有无奈的苦衷,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做才是正确,让远在台湾的小姐回来好吗?
他缺乏勇气放手一搏,万一赌输岂不成为比提尼奥家族的千古罪人,他担不起这个罪名。
掩上门退了出去,他的脸上挂着忧心,焦虑地想找个人商量,整个英国境内他只信任一个人,那人该会给他答案吧!
希望一切都能如愿的顺顺利利,让爵爷走得无牵无挂,他也好卸下责任安养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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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岛的另一端有幢豪华别墅建在半山腰,富丽堂皇的外观看得出是花下重金维护,即使这一户主人并无庞大资产在手。
同样是个年过半百的老人,他坐在现代化办公桌后,雪茄的香味遮不住新漆的气味,他的眉头是舒展的,飞扬得意地叼着半截雪茄。
他在等候某人的死亡,不管是老的还是年轻的,任何一人的消失都能实现他的野心。
金钱与权力是欲望的春药会让人上瘾,尝过一口甜头便想要更多,岛上的天然资源将是他的,他会是全世界最富有的人。
“父亲,听说你派人到台湾伤害莉琪堂妹是不是?”一位高大的棕发男子神情急切地闯进书房。
“约瑟,你太莽撞了,礼貌哪去了?”毛毛躁躁以后要怎么接掌他的事业。
约瑟。比提尼奥走了出去,在门上敲了两下。“我可以进来吗?父亲。”
“来吧!我刚好有件事要你去处理。”让他分心才不会妨碍大事。
“什么事?”他按下心中的疑惑站立一旁。
“我要你走一趟台湾带回莉琪。”他取出一张机票丢在桌上。
“莉琪?”这是……
迷惑的眼毕竟不敌老谋深算,听说与事实有所不同,他不知谁才是真的。
“你伯公病得很重想见她最后一面,我们为人小辈多少尽一份心意,别让他留有遗憾。”他说得通情达理不露破绽。
正直的约瑟不疑有他,身为律师的他握有伯公的一份遗嘱,迟早也要走一趟台湾找回继承人。“那么是谁散播谣言,说你派人要杀了小堂妹?”
“眼红我地位的人何其多,真要杀她何必要你去接人。”他的表面功夫做得十足。
就在约瑟走出去敲门之际,一纸传真跃入他眼中,他不受影响地转着念头,心想,暗的不成就来明的,他多得是办法叫人消失得无影无踪。
儿子的质问正好给了他一个好理由,假意释放善意避开嫌疑,若有万一怪不到他头上,英国海的风浪淹死不少人,这是意外。
在台湾有人破坏他的计画,一旦踏上英国土地便是他的地盘,谁也不能阻碍他占据这座岛。
“说得也是,是我多虑了。”握着飞往台湾的机票,约瑟信心满满。
只是他所不知道的阴谋正一件件展开,一路困难重重,超乎他所能理解的程度,甚至颠覆他抱持的信念。
台湾。
一个美丽的小岛。
同时也充满了荆棘,一路上,他走得并不顺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