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祖母最清楚我哪来两岁的娃儿,这绝对是最大的误传与误会了。”魏绾烟气愤的说,想不到外头那些流言蜚语这么快就传进祖母耳里,这实在太离谱了。
以为祖母也会不满外头的传言,谁知魏毛太太却笑眯了眼。“误会什么?不是亲生的就不能是继母吗?小世子肯喊你娘,那是你的福分,这还撇清什么。”
“可祖母最重名声——”
“你都这般不堪了,还提什么名声,这当口你最好利用小世子抓住王爷的心,让王爷将你娶进门。”
她愕然,没想到祖母竟会说这种话。“王爷才拒婚,怎么可能想娶我?”她理解祖母一心只想攀高门但这心思也着实令她无言。
“魏绾烟,你给我听好了?你父亲会遭停职,都是你造成的,也是你让咱们魏家成了京城笑柄,而今是你挽回咱们家颜面的机会。不管你怎么想的,今日起好够伺候王爷跟小世子,最重要的是,想办法让王爷去跟陛下说情,三个月太久,让你父亲提前起复。”魏老太太板起脸道。
“祖母,王爷哪会听我的——”
“住口,你若还当自己是魏家人,还当你爹是回事,就别找借口,向王爷开口去!”魏老太太说完即将她轰了出去。
魏绾烟站在慈云阁外,错愕不已。
第五章任她予取予求(2)
“小姐,您还好吧?可别让老太太给吓傻了。”朱宝候在外头也清楚听见老太太的话,见主子被轰出来后样子呆傻,急忙关心问道。
“祖母疯了吗?”她喃喃摇首道。
“其实也不能怪老太太,是外头传得太厉害,都说墨王的孩子的娘是您,还说王爷当初拒婚是因为不知您为他生了孩子,如今知道了,对您自是多方补偿,处处关照——欸?小姐,时辰不早了,咱们还得赶着去王府,您这又回房去做什么?”
朱宝话说到一半,见主子不是朝大门去而是往自己的小院跑,在后头追着问。
“小姐,您做什么?”朱宝见她一进房内就开柜掀被,四处搜查,不解的问。
“我怀疑身边有贼。”魏绾烟边推开衣柜边说。
“什么贼?”朱宝更是一头雾水了。
“窃取有关我的一切的贼。”她低身去查看床底下有无藏人,咬牙切齿的说。
朱宝马上会意,“小姐认为王爷能得知您的喜好,是因为您身边有他的探子?”
“没错,不然他怎么会知道我喜欢吃什么穿什么,这没鬼吗?说起贼,你不会是那个内鬼吧?”她给朱宝丢去疑问的一眼。
朱宝满脸冤枉。“朱宝虽没用,但也不至于背叛主子,小姐可别冤枉奴婢。”
魏绾烟咬咬唇,“对不起,我这是草木皆兵了,都怪墨王那家伙,搞得众人都以为我和他有什么,连祖母都因此找我麻烦来着。”她懊恼的说。
“这事是很有问题,可,您说说,王爷为什么要这么做?”朱宝反问她。
“还能为什么,那家伙有病。”
“奴婢倒不这么认为,奴婢想王爷是后悔当初拒婚了。”朱宝提出自己的看法。
“后悔个屁!如今外头都说我与那家伙有奸情,连孩子都是我偷生的,这是想毁了我!”魏绾烟气愤捏裙。
“不不不,这哪会是想毁了您,王爷这是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喜欢您。”朱宝说。
“喜欢我?”她露出大惊失色的表情。
“是啊,王爷还吻了您不是吗?”朱宝言之凿凿。
“他、我、这个——”提到那个吻,魏绾烟张口结舌。
“小姐想想,一个另人若不喜欢一个女人会吻她吗?更何况,这个男人还是眼高于顶的墨王爷,想来王爷打听您的喜好也是讨好,否则何必费这事,主子,您说是不是?”
“我说……我能说什么?”她呆愣回道。
“您若说不出什么,不如奴婢替您来说,其实当后娘也没什么不好,现成的儿子任您搓圆捏扁,偌大王府里除了王爷外,您一个人说了算,还从此晋升皇族,就是老太太见了您也得行礼,这想想多威风啊。还有,那王爷多俊美,尤其那一双桃花眼,教多少闺秀心动,是众女子心中天字第一号的金龟婿。”
“够了、够了,给我闭嘴,那家伙不可能喜欢我的!”她断然打断朱宝的滔滔不绝。
“王爷为什么不可能喜欢上小姐?”朱宝反问。
她沉下脸,“因为,他儿子告诉我,他已经有心上人了。”
“王爷心上人是谁?”朱宝好奇再问。
“他儿子的娘。”
“儿子的娘在哪里?”
“小惠说,他娘远在天边,那意思就是升天了。”
“啊?”
魏绾烟动手帮朱宝张得老大的嘴巴给阖上。“啊什么啊,以后别再说那家伙喜欢我的蠢话,他处处给我难堪,是想报复我在长公主府对他的公然污辱。”
这家伙是个小心眼的,她根本不信他会对她产生什么情愫。
“可小世子的娘升天了,一个升天的人那就只能是长驻心头的心上人,而小姐才上真正的眼前人,这心上人与眼前人的分别小姐应该能明白吧?”朱宝不死心地继续说。
“我要么情愿做那心上人,眼前人只是无足轻重的替代品。”她也是有骨气傲气的,虽然女人对婚姻没有自主权,选不得自己心仪满意的丈夫,但若是可以,她还是盼望未来丈夫能一心只有她。
“王爷那可是个要权有权,要钱有钱的旷世美男啊!难道小姐就一点也不动心?”
不动心吗?她第一次见到他,口水都差点流下来过,甚至还有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心疼,只是之后与他冲突多了,那心疼便再没出现过……
不过,若纯粹论心动与否,这与权势外貌均无关,那家伙的一举一动确实都让她感到熟悉而心悸,尤其那个吻,光回想她就面热心跳……
皇文诺懒洋洋的半倚着软榻,手支着下颚,眸子半闭着,似寐非寐。
“过去是我不受教,老跟您过不去,现在想想都汗颜,还有啊,您对我可真宽宏,不计前嫌还肯让我照顾小世子,给我机会赎罪,我生当衔环,死当结草,还不足以报答王爷的恩惠。”魏绾烟绞尽脑汁的陪笑道。
“你若口水过多,本王建议你自行吞一吞,别在本王这喷洒了,不卫生。”他要她别废话。
她一噎,本想很有骨气的转头就走,可想起临出门前祖母的话,只好把那口气咽回去又继续厚着脸皮挤笑道:“王爷胸无宿物,为人坦率正直,实在是众人表率,我也对您敬仰不已——”
“魏绾烟,本王都说不卫生了,你怎么还继续说些没营养的话?你若想让你爹提前起复就直说吧!”他没耐性的打断她的话。
她一顿,这没鬼吗?没内贼吗?这家伙怎么就知道她要提什么?
她握紧拳头,实在想掐着他的颈子问他,她的一切他是如何得知的?
但这会儿自己有求于人,当然不能跟他来硬的,只能干笑着谦卑的说“王爷真是英明,晓得我想替我爹求个情,那不知王爷是否肯帮这个忙?”
“你这笑得都快沁出糖水来了,甜腻得很,不肯!”他直接嫌弃的拒绝。
她用力吸气,再用力屏气。“王爷不喜欢我这张笑脸,我尽量不实,那大人大量,就不能——”
“不是不能,想你爹提前起复可以,你得先想想本王这伤要怎么了结?”他指着自己的眼睛说。
“您那伤不早好了?”她乌溜溜的眸子迅速朝他之前的肿眼看去,心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