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了将头发握在掌心,良久后摇了摇头。“我觉得不是,若是墨心的,我该能有所感应,但此时完全无感。”
“若不是墨心的……那会是谁的?”他蹙眉,反复思索。
“你瞧这头发的捆法奇特,连打了三个死结再绑活结,一般人很少这样捆绑东西的。”
她细心观察后道。
“是这样吗?”他这时才留意到这件事。
“嗯,连绑三个死结除非是想绑死,不然何必这么麻烦,何况这只是一撮头发,我猜想发的主人大概平常就习惯这么捆绑东西吧!”
他仔细再看这绑法,点点头。“有道理,这种事还是女人细心。”
“说起女人……瞧这发质细致,又用红线绑着,定是个女人的!你老实说,前世除了墨心,是否还有别的女人?”她突然醋起来了。
他哑然失笑。“你这醋吃得没道理,沥歌有没有别的女人,我不得而知,且就算若有,也不关我的事,我这世可不花心。”
“你!哼,你倒撇得清,想在紫南山上那段,墨心让你神魂颠倒的,这话又怎么说?”
“墨心?你这是吃自己的醋?”他傻眼。
“对,我就是吃醋,如何?你当初不也吃过沥歌的醋?是谁让我不许再找沥歌的?”
他青了脸,这女人除了得寸进尺、无法无天,现在还加上狐鸣枭噪、不知死活!“你这女人真是欠教训!”
他动作迅速,在她还来不及反应前就将她压在腿上,俯下头毫不容气地将她吻个彻底,不,应该说教训个彻底!
他让她既不能喘息,也不能换气,更不能挣脱,只能乖乖就范,被吻得七荤八素,脑子里完全不能思考。
“呃……这个……奴才该死,奴才什么都没瞧见,容奴才说完话就走,齐王世子现身了!”五戒不知何时进来,双手捂住眼睛,急乎乎的禀报着。
自己也不想打扰两位主子亲热,可这事不禀报不行啊!主子嘱咐过,只要发现齐王世子踪迹,不管何时何地立即通报。
皇文诺动作顿下,魏绾烟立即由他腿上跳开了。
“皇粤在哪?”他回神后问。
“刚刚一身尘土进到军堡里去了。”五戒撑开指缝偷瞧到两人没再黏一块了,这才敢放下捂住眼睛的手,但发现女主子不见了,仔细一看,桌子庭下有一截衣裙露出,五戒硬生生忍住笑,不敢问上一声,万一女主子恼羞成怒,自己可要倒大楣了。
“知道了,咱们也立即进军堡。”皇文诺吩咐。
“是,奴才这就命人拔营。”五戒一溜烟跑出去了,再不走,女主子要在桌子底下蹲到腿酸了。
五戒一走,皇文诺伸手将桌子下的人揪出来,只见她一张脸绯红胜过熟柿,娇艳得令人想再咬一口,可惜这会儿要忙了,那皇粤还等着他去救,至于这个润红剔透的女人,只能等这事了结再好好品尝了。
“走了,你有二十公里的路程可退烧,若到了军堡你这张脸还是这么红,就别怪本王在杀人前先办了你!”
“敢问……要如何办我?”魏绾烟双手揉着衣裙,不是很懂“办了”的意思?
他邪气一笑,手探到了她的背上,若有若无的抚摸。
她背脊一阵颤抖,随即明白他要“办”什么了,在自己全身软得像泥前她赶紧跳离他身边。“救……救人要紧,办……办什么也没办……办这个要紧。”她说得结结巴巴、满脸通红,像极一只仓皇失措的小鸟,转眼飞出去消热了。
晏金军堡沿着边境而筑,是石砌的堡垒,堡内驻扎二十万的齐家军,而此刻堡内的校场上停放着一只棺木,四周则围满了悲壮的兵士。
皇粤全身是伤,一身风霜的踏进校场,齐家军整齐划一的退出一条路让他过去,他一步步蹒跚地走至棺木前,里头躺着的正是齐王。
他只需看一眼那全身发黑的尸体,就知自己父王是遭毒死的!
当他悲恸愤怒跪下的那一刹那,二十万齐家军跟着跪。哭声响彻云霄,惊天地,泣鬼神,齐王至忠,却一生未受陛下信任,被贬至贫瘠苦寒之地,从未享过亲王之福,劳苦功高却不得善终。
皇粤流下了悲戚之泪,父王之死该怪谁?怪皇帝身边的奸臣,还是怪皇帝本人?
“世子,齐王惨死,咱们兄弟请求为王爷复仇!”有人高喊。
“对,为王爷复仇,齐家军为王爷复仇!”
二十万大军齐喊,这声音穿云震天,椎心泣血,震摄人心。
“陛下让我来问,世子是要率齐家军造反了吗?”堡外传来魏高演的声音。
皇粤一震,起身跨步出堡,看见魏高演竟是带着教十万军队摆阵于堡外。
“造反的恐怕不是我,是你与卢成吧!”皇粤怒道。
魏高演冷笑。“世子这是想颠倒是非呢,明明是齐家军高喊着要复仇,可这是想向谁复仇?莫不是怪陛下让齐王在此风吹日晒,郁郁不得志,所以你齐家军不满想反陛下吧!”
皇粤冷笑,“卢成派你来是对了,你魏高演诬陷忠良的本事一流,可惜,只能耍耍嘴皮子,没能在我来的途中就要了我的命。”他这一路遇刺无教次,每一次几乎都是死里逃生,能活着来到边疆真是不容易。
魏高演无耻的笑。“世子是运气好,但再好的运气也有用尽的时候,你不如束手就搞,我还能作主给你个全尸。”
皇粤怒不可遏。“我齐王一脉忠君爱国,父王更是尽忠职守,我何罪之有?”
“齐王到死陛下都没能颁个尽忠爱国的匾额给他,世子自己也命在旦夕了,这还争什么忠名?”魏高演澈他。
“魏高演,你与卢成狼狈为奸,蒙蔽陛下谋害忠良,既然陛下派你来逼反,那我成全——”
“皇粤,三哥尸骨未寒,你悲伤过度,可别乱了心智。”皇文诺骑着黑幕,身前坐着魏绾烟,在皇粤说出要造反的话前出现了。
“皇叔?!”皇粤讶然见到皇文诺,但一见到他便知自己险些给了魏高演杀他的借口了。
“王爷怎么来了……呃,王爷来得正好,齐王无疾而终,本是老天眷顾,可世子却率众鼓噪,您说这该怎么办?”魏高演见了墨王即睁眼说瞎话,齐王分明被毒死竟说无疾而终。
齐家军闻言个个怒容满面,剑扳驽张,而魏高演要的就是刺激他们造反。
皇文诺嗤笑未语,由他身前的魏绾烟道:“堂伯父好厉害,这才刚到,连齐王的尸体都没看上一眼,就已知齐王是无疾而终的,这点侄女十分佩服,还有堂伯父说世子带着齐家军鼓噪,但侄女见到的却是您在逼反啊!”她对这个利欲熏心的长辈本就无好感,这会儿见他竟成卢成走狗,带人来迫害皇粤,对他更加厌恶。
魏高演当即变了脸,斥责道:“你这丫头懂什么?这什么地方哪是你一个女子能来的,还不回京去,要我替你爹教训你吗?”
“魏大人是不是忘了看她跟谁一起了,本王未来的王记需要你来教训?”皇文诺冷冷反问。
魏高演脸色青了起来。“王爷在魏氏祠堂是说过要娶绾烟丫头的话,可卑职怎么听闻您去常州时,岳老爷子已说清楚在崖下救起的人不是绾烟丫头,而是另一名叫月亮的女子,如此绾烟丫头怎还会是您的王妃?”
“那个叫月亮的女人已死,本王对她情已逝,此刻钟爱的是你的侄女魏绾烟。”
他这浪荡的话让身前的女人磨牙了,真话讲不得、说不清,但假话就不能好好讲吗?什么叫对月亮情已逝,此刻钟爱的是她?自己难道是横刀夺爱吗?况且照他这说法,他现在宠着她,日后她也有可能失宠,这家伙随时会移情别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