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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只小猪Ⅲ(下) 第十八章 作者:朱拾夜
    胡蝶朝葛海青的方向瞄了眼,他已经整个人呆住了。

    “爱德蒙总裁?”他喃喃道,像突然清醒了般,“你说的爱德蒙总裁是那个爱德蒙总裁吗?”他惊惶的问那位编辑。

    编辑的表情像随时要哭出来,她不住的点头。

    褚天廉推门而入,看见胡蝶立刻就绽开笑容。

    神奇的,胡蝶立刻觉得昏暗的办公室突然大放光明,不开心的情绪迅速离她而去,不自觉的也对著他笑了起来。

    “你一定是葛总编辑了,”褚天廉玉树临风的走向两眼发直的葛海青,朝他伸出手。“葛先生一定是全台湾最年轻有为的总编辑,很高兴认识你。”

    女编辑在他身后咳了声,葛海青才回过神来,连忙握住他的手。

    “哪里哪里,在下的成就还比不上您的千万分之一!总裁本人看起来比照片上年轻许多,真没想到有这个荣幸见到您。”他的仰慕表露无遗。

    大人物就是大人物,散发出来的气质与气势就是与众不同。

    褚天廉放开他的手,但笑不语。

    “总裁今天大光临,不如是为了什么事?对了!您满意我们为您所做的报导吗?”他急忙问。

    “很好,谢谢你们。”他微微笑。

    女编辑发出一声奇怪的呻吟声,连忙捂住嘴巴。

    胡蝶觉得不能怪她,毕竟连她自己见到他的笑容时有时还会双腿发软,谁叫他是个魅力十足的大帅哥呢!

    听他这么说,葛海青反而忐忑了起来。

    “那么总裁今天光临敝社,是有什么指教吗?”

    “不是指教,我是专程来向你要个人的。”他拉起一旁的胡蝶的手。“最近我吃饭时若没她在,就没胃口,不知可不可以向你借她跟我一起吃个午饭?”他礼貌的征询葛海青的意见。

    葛海青的双眼瞪得斗大,在他们两人之间来回望著,眼珠子像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般。

    “她”他的喉咙像只无形的手给扼住,无法言语。

    胡蝶倾身在他耳边低语。“现在你相信他不在香港了吧?就是因为他坚持要我陪他吃早餐我才迟到的。”她甜笑的退了回来。

    “葛先生,可以吗?”褚天廉好脾气的又问了一遍。

    已经无法开口说话,葛海青只能以点头表示同意。

    看著他们两人离去的背影,他总算回过神来,咬了下舌头,确定自己不是在作梦。

    胡蝶说的是真的?这怎么可能?她又不是大美女!爱德蒙这身价上亿的黄金单身汉怎么可能看得上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愣愣的走回办公桌后头坐下。

    完了,这下他非得批准胡蝶的辞呈不可了,像爱德蒙总裁那种身分的人,是不会容忍自己的女朋友还在外面工作吃苦的,更何况她还很不喜欢这份工作!

    话说回来,也难怪胡蝶想辞职,若是他钓上一个富可敌国的女富婆,他也会丢下总编辑的工作去让女朋友养,有减少奋斗的机会谁会舍得放弃。

    唉,胡蝶就没想过,他对她是真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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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午餐时,胡蝶将葛海青在办公室跟她说的话,还有自己看见的那几个莫名的画面,一五一十的告诉褚天廉。

    “我看见的那个人是你吗?我们以前就认识了?在我失去的那段记忆里?”不问清楚,她心头毛毛的感觉实在挥之不去。

    褚天廉将切成小块的牛排推到她面前。

    “胡蝶,这些事有那么重要吗?或是你觉得我会伤害你?还是你觉得过去比现在还要重要?”他认真严肃的问道。

    真犀利,胡蝶想,她问了三个问题,他就反问自己三个问题,真不愧是总裁!

    “是不重要,我也不认为你会伤害我,还有现在当然比过去重要多了。”她答道。“不过前天前我发现自己的一个袋子里有一颗大小如鹌鹑蛋的蓝宝石,我不可能会有那种东西,而我看到将蓝宝石拿给我的人是你,我不会看错的。”

    看著她固执的模样,褚天廉无奈的叹口气。“相信我真的有那么难吗?”

    突然升起的罪恶感,让胡蝶感到格外烦躁。

    “不知道为什么,我最近有种隐约的不安感,我想可能是这件事引起的,所以我想问清楚,你有隐瞒我什么吗?比如说我们早就认识了之类的?”

    不是她神经质,而是她若不问清楚,迟早会生病,那些头痛、不知名的画面,已经快把她给逼疯了。

    “你不是说我们是前世的恋人?”褚天廉轻柔的安抚著她的情绪。“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我想是因为我太爱你了,所以才会在这辈子找到你,所以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事,那都不重要,接下来的日子,我会一直待在你身边,保护你。”

    他的眼神里有股淡淡的忧伤与沈郁,让胡蝶感到一阵心酸,她多想抚平他的忧伤,可是”

    她将手自他手心抽出。“我知道有不对劲,而你知道这一切,却不肯告诉我。”她的失望比愤怒还多,“对不起,我觉得有点不舒服,想先走了。”她起身。

    他蹙起眉头,“胡蝶,不要任性。”

    “我没有任性,我只是想一个人好好想想。”她摇摇头。“你连为什么坚持要我采访你的答案都说不出来。”

    看著她离去的背影,褚天廉疲惫的揉著眉心,放下餐巾,步出餐厅,两名保镖立刻紧随在侧。

    站在餐厅外,他梭巡胡蝶的身影。

    他不觉得自己哪里有错,忘记不好的事对她来说是幸运的,就算她忘记他也不要紧,她潜意识里仍是爱著他的,她永远是他的,这就行了。

    他的心思全在胡蝶身上,冷不防的,一团粉红身影投进他的怀里,将他搂个密实。

    “你没死!你没死!你真的没死!”绮罗不停推开想拉开自己的保镖,紧抱著褚天廉不放。

    她自他怀里抬起激动得满脸泪痕的脸蛋,“真的是你我为你流了许多眼泪你知道吗你现在回来了太好了太好了”她酸楚的将脸再次埋进他怀里,哭得肝肠寸断。

    褚天廉讶异的看著她,却没有推开她,任她的眼泪沾湿他的衣衫。

    他以为她该恨他入骨,毕竟他一手摧毁她父亲的事业王国,改变她的世界与生活。

    她消瘦了许多,想到或许因为他的原因,他不禁泛起同情心。

    因为胡蝶,他深深了解她的心情,说起来,他们是一样的。

    褚天廉不带感情的拉开她。

    “你怎么找到我的?”问完,他随即摇头;,“算了,进去餐厅再说。”

    他对一名保镖使了个眼色,交代他去守护胡蝶后,便转身又踏进餐厅里。

    绮罗又哭又笑的跟在他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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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回到家,就看见平泽整个人脸色苍白的坐在客厅的矮桌上,视一旁的沙发为无物,神情怪异。

    胡蝶将自己的情绪放到一旁,拍拍他的肩膀。

    “平泽,你怎么了?”她担心的问。

    他满脸罕见的无助与茫然,“芝蜜要生了,我送她到医院去。”他魂不守舍的喃道。

    胡蝶大吃一惊。“芝蜜要生了?!那你不在医院里照顾她你回来家里做什么?”她丢下皮包对他咆哮,急得团团转。这傻大个儿!

    现在她该做什么?天呀!

    “我回家来拿东西,我要帮芝蜜整理东西带到医院去,可是我不知道该准备什么。”

    他已经吓呆了。

    他可以徒手面对持枪歹徒,也可以面不改色的对付十几个人的围攻,就算要他浴血奋战,他的眉头也绝不会皱一下。

    但芝蜜突然阵痛了起来,他就被她的尖叫与哀嚎给吓住了!神智不清,连要准备什么都不知道,先前的预习全白费了。

    “你先在这里等我,我去收拾!”胡蝶二话不说的往他们的房间冲去。

    她拿出个大包包,打开芝蜜他们的衣柜,选了几件衣服塞进包包里,丢进一包卫生纸,扔进一堆东西后,又抓过一把椅子站上去,将衣柜上层的棉被被给拖了下来。

    一张薄纸随著棉被的移动而缓缓的飘落在地上。

    胡蝶将棉被往床上一丢,跳下椅子,弯身拾起地上的纸张,不经意的打开来。

    她还以为是张普通的纸张,没想到映入眼帘的竟是。死亡契约”四个大字,她不禁倒抽了口冷气,不可思议的看著自己亲笔签下的名字。

    真的有死亡契约这件事?原来葛海青说的是真的?那么,她脑子里那些奇怪的画面是真的了?

    她当机立断的将契约书胡乱塞进口袋里,拖起大包包,将棉被夹在腋下,匆忙的奔出房间。

    平泽还站在客厅发呆,她将棉被塞进他怀里,硬将他给拖出

    家门,连门也不锁的招了辆计程车坐上后,绝尘而去。

    到达医院后,稍微恢复过来的平泽终于想起老婆要生的事,下了车后抱著棉被一马当先的冲进医院里。

    胡蝶急急忙忙的付了车资后,跑进医院里已看不见他的影子。

    她忍著气,扛著大包包到服务处询问叶芝蜜的生产情况,护士小姐帮她查了后,她才知道叶芝蜜已经被推进产房,于是她又扛著大包包按电梯上五楼,这才看到抱著棉被,呆立在产房前的平泽。

    气喘吁吁的将包包放下,她拉过他坐在等候室里,发现他整件衣服都被汗浸湿了,医院空调不停运送著,但他的冷汗还是不断自额上滑落。

    胡蝶没有心情安慰他,她拿出口袋里的契约来,出神的看著。

    “你见过这张纸吗?”她递给他看。

    平泽只是呆滞的望了一眼,又对那两扇产房大门发起呆来。

    胡蝶只得又胡乱的将之揉成一团放回口袋里,看来只有等芝蜜生完后再问她了。

    若这契约书是她的,为什么会放在芝蜜的衣柜里,还被压在棉被下,显然是不想让她看见,应该也不打算还给她。

    先是爱德蒙,现在又是芝蜜,他们到底瞒了她什么事?为什么都不让她知道?她杀了人吗?还是生过牢?

    叶芝蜜生产的过程很顺利,进产房后不到两个小时,小宝宝就出生了。

    平泽跟胡蝶站在特别为产妇家属们装设与产房相连接的电视设备前,注视著护士将小宝宝擦干身的模样,比对一双小手小脚,小宝宝哭得非常卖力。

    看著那好小好小,属于叶芝蜜的小婴儿,胡蝶早已感动得热泪盈眶,回头看平泽,发现他粗犷刚硬的脸颊上早流下两条泪河,眼泪正不停的往下滴。

    接著叶芝蜜被推出来,她整个人像刚从水里被捞出来一般,汗湿透顶,因生产而耗费大量体力与元气的关系,她的脸上毫无血色。

    平泽冲上前去抱住她,闷闷的流著眼泪,叶芝蜜虚弱的举起手拍著他的背安慰他。

    接下来放在保温箱里的小宝宝被推出来,让他们看了一眼后就推进婴儿室,而叶芝蜜则被送进坐月子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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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芝蜜,我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在护士将小宝宝抱回育婴室之后,胡蝶立刻问道,她将死亡契约摊在叶芝蜜面前,目光紧盯著她。

    她已经忍了一天了,昨天芝蜜看起来是那么的累,她再怎么渴望知道答案,也无法在那时候去烦扰她。

    但今天不一样,芝蜜的脸颊恢复了些许红润,甚至能指挥护士将她的儿子抱来给她看。

    看到那张应该压在棉被下藏好的契约书纸张,叶芝蜜那抹好不容易浮现的红晕马上又消失无踪。

    该死!她就知道应该将这张纸给烧掉的,不该因为那是褚天廉的遗物又一时心软的留了下来。

    “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躺在病床上,她目光飘忽,力持镇定。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是我在你放棉被的衣柜下找到的,上面还有我的签名!”胡蝶生气了,“你们为什么都要瞒我?为什么褚天廉要拿这张纸给我签?他希望我死掉吗?”

    “你怎么知道这是褚天廉拿给你签的?”叶芝蜜不假思索的问话脱口而出,难道她想起什么了?

    胡蝶的心往下一沉。

    叶芝蜜看著她的眼中满是同情。“你就是为了小蝉签的。”

    算了,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褚天廉好不容易才回来的。

    “当时你因为求取存仙蕈而四处碰壁,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你决定到平家对面的公园去进行堵人计划,没想到平家的存仙蕈早就被分配光了,那时褚天廉在平家当保母,当他说只要你签了那张死亡契约,他就保证会提供存仙蕈时,你毫不犹豫的就签了,而他也做到了他的承诺,开始供给存仙蕈。”

    她将这些事简单的交代一遍。

    “还有呢?”胡蝶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我的失忆不是因为中暑,对不对?”

    “胡蝶,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我怕你承受不了,想起当时你躺在医院里的样子,我真的很害怕事情会再度重演。”

    “我承受得了!”胡蝶深吸了口气。“你告诉我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真的是褚天廉拿给我签的?”她顿时涌起被背叛与受伤害的痛心。“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你在见到爱德蒙的时候不跟我说呢?你以前见过他的,是不是?只不过他以前叫褚天廉,现在是爱德蒙,但他们是同一个人,对不对?”

    知道被套出话的叶芝蜜,心里懊悔不已。“胡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这很复杂,不是三言两语就说得明白的!”

    真奇怪,怎么变成她在帮褚天廉说话了呢?以前他们在一起时,她明明是反对最激烈的那一个!

    “我真不敢相信,我被他设计签了死亡契约,你居然还在帮别人说话?!”胡蝶生气的将手里的契约书揉成一团紧握在手里。

    “我不是帮他说话,而是当初那契约书是你自愿签的!”

    “我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那时我为小蝉的病忙得要死,怎么可能还会去签这种鬼契约书?”

    芝蜜以为这样就可以骗过她?她是失去记忆,可不是头壳坏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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