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姬和旁的狐狸不同,很爱洗澡,流汗就想泡进水里,因此毛发雪白,没有狐臭味。
「好。」她温顺地点头。
「乖。」他一笑。
第十一章 新身份是遥光的妻子(2)
「我会变成这样子是谁害的,你把我的灵气和修为还来,我不要在笼子里,你快放我出去。」看到眼前卿卿我我的画面觉得十分刺目,忍不住妒火中烧的青瑶出言讥讽,句句含恨。
她摇着笼子发泄怒气,但胭脂玉笼和它的主人一样毫不动摇。
「是谁擅自越界,是谁到了人界不归,又是谁不受欢迎执意要留下,还肆意出手伤人,不在乎众生安危?这桩桩件件依照天规处置,你的下场也就是现在如此,这是你自找的,要怪谁。」他不过遵循天道,依照天规行事,谁越了界都要接受惩罚,别以为逃得过。
青瑶一噎,面色难看,沉默良久,她放软了姿态,哀求地开口,「放我走,我保证立刻回到上界,绝不再缠你……」但她没说不逼他成为她的人。
「我,不相信你。」当他是初入道的小修士,会被她三言两语所哄骗吗?她道行还太浅了。
「遥光,你到底还要怎样!」她咆哮。
「我没有必要告诉你。」他冷言。
受不了被关住的青瑶又开始叫骂了,「遥光,我哥哥不会放过你的,我已叫欢快回去送信,他们很快就来了,你关不住我,我要杀了你的狐狸,叫她永生永世不得——」
狐姬听着威胁并不害怕,因为有遥光,但她还是很火大,正要回嘴,遥光却打断了青瑶的咆哮。
「来了。」遥光指置唇上,示意噤声。
「来了?」狐姬不解。
青瑶却因为那一句「来了」喜出望外,她以为遥光口中的「来了」指的是率领神兵而来的明光神王。
「我们的客人来了。」他的面上没有一丝戒慎,反而带着淡淡欢愉,显见来的是他乐见的人。
客人彷佛听见了遥光的话,随着身影出现,声音也传了过来一一
「来什么来,谁稀罕来这个破地方,一藏就是几千年,把哥们几个都抛在脑后。」除了山还是山,有何乐趣?
男人虽然在抱怨,语气带着笑意,显然很高兴老友重逢。
「带酒来了吗?」遥光问。
「带来了。」一名男子拍拍腰上的酒囊子。
「好。」有酒才是朋友。
「大哥,我带肉来了。」另一名面容透逸的男子不等遥光问,高举比他重的妖兽肉,足足百来斤。
遥光微笑,点了点头。
狐姬满心好奇,目光来回在几人身上打转,没想过遥光还有交情这么好的朋友,打从她认识他以来,他都一个神缩在山神庙,实在孤僻。
「怎么是你!」一旁的青瑶却是不信的大叫。
捡着几坛酒的男子撇嘴,「为什么不是我?」这话问得真奇怪。
「我哥哥呢?为何没来?」
「我们又不是同路人。」谁晓得她哥哥在哪里。
「杜康——」来的不该是他!
嘴笑的杜康仰头喝了一口酒,「谁能解忧,唯有我呀!兄弟喝酒。」
「进屋喝。」遥光一摆手。
「好。」
眼看几人说笑着往土地公庙走,青瑶的希望破碎了,她以为来的是最疼她的明光神王,以及他所统领的百万神兵,可是出现在眼前的却是遥光的酒肉朋友,铸剑神君以及最爱喝酒的酒鬼杜康,为了喝酒还自个儿酿酒。
这两个人跟遥光一气,绝对不可能帮她。
顿时青瑶眼眶红了,蓄满泪水,绝望的趴在笼底,呜呜咽咽地抽泣,瘦弱的身躯一上一下抽动。
本性良善的狐姬走在最后,看了她这副凄楚模样,心中不免生出小小的不忍,看在借了人家灵气一用的分上,她虽是不喜青瑶的无理行径,想也想拉她一把。
「你要不要吃点东西喝点水,我让人给你送来,吃饱喝足了才不会有太多怨气……」她每回生气就大吃大喝,打了个饱嗝气就消了。
「滚——少在本仙子面前惺惺作态,一旦我出了这笼子,第一个要杀的人便是你……」
是这只狐狸毁了她的永生,让她坠入无底深渊,此仇不报何以立足神界,她青瑶的脸丢不起。
「你未免太不讲道理。」她好心要帮她反而被咬一口,既然不领情,她也不管了,当她善心泛滥,随意送出呀!
「轻轻,进来。」
「好。」
遥光一喊,狐姬对不知好歹的青瑶做了个猪鼻子的鬼脸,而后不再管她死活,蹦蹦跳跳地进庙。
一入内,眼前不是土地公神像,而是她的狐仙洞府,几个男人已经喝开了,就在九曲桥上的六角亭内。
「狐姬,在人界用的名字是胡轻轻,内人。」
遥光一开口便丢出震撼的消息,闻言的杜康一口喷出嘴里的酒液,整张脸呛红,铸剑神君也满脸错愣,一杯酒端在手上久久未动,彷佛这事太骇人了,惊得忘了动作。
「轻轻,来,这是酒神杜康,另一名是剑神君蓬语,叫大嫂。」后面那一句是对着两名神友说的。
「等等,你什么时候娶老婆的,为何我们都不知情?」起码叫他来喝杯喜酒,一百缸酒他还送得起。
「最近。」百年内都算近,对寿元无上限的神而言,几千、几百年都只是数字而已,在指间,远、近又有何意义。
不过对其它两人来说,真有被雷劈中的惊悚感,他们原本是来探望朋友而已,怎么平白多一位大嫂?
而且这位大嫂好似……小他们很多岁吧?在他们看来就是个学走路的孩子,大嫂这称呼要如何喊出?
「咳!遥光神友,这声大嫂就免了吧,我这把年纪……」他的曾曾曾曾曾孙女……都比她大。
「遥光大哥,我也想喊声大嫂,可是喜酒没喝之前不算数。」谨语外表忠厚,内里奸诈,早想好了说法。
「是这样?那我现在补请个喜酒。」遥光直接左右两手各拎四缸酒往谨语面前一放,又以冷瞳直杜康,看谁的手段高。
杜康和谨语互视一眼,同时苦着脸抱头。
「大嫂。」唉!逼良为娼,身不由己呀。
被喊大嫂的狐姬很乐,好奇地在两张脸上瞄来看去,终究把疑惑问出口,「我以前为什么没看过你们,遥光在这当很久很久的山神,我从没见过有朋友找过他,我以为他坏得天怒人怨没知交。」
被说坏得天怒人怨的遥光丝毫没有恼怒,还是宠溺地望着爱妻,以指为梳轻轻松开她打结的发梢,如此宠妻的动作让杜康、谨语看傻眼,这是他们认识的镇煞神王吗?
两人傻了老半天,才想起要回话。
「那是我们以为他在北方的封地上,治理八荒的恶鬼,要进入他北方的封地会经过一道长达千里利如刀刃的风墙,欲过风墙者十之八九会被绞杀成血泥,风墙底下有条泣河,里面流动的是风墙掉下来的血肉。」通红一片,腥臭无比。
「意思是你们过不去?」她乐呵呵的笑了。
「我们又不像某个皮粗肉厚的家伙,比刀剑还锐利的风刀削过皮肉仍不当一回事,全身鲜血淋淋的穿过千里风墙。」杜康一口酸语一口酒,他自认没那胆色过风墙。
虽然不死不灭,风削下一块肉还是很痛的,他干么有酒不喝尽干傻事,自找苦吃。
「是谁告诉你们,我在这座大山?」
他下凡为山神,天庭是需要纪录的,负责此事的也是他的朋友,他不可能会说,他的朋友不多,至今仍维持友谊的,个个义气相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