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红花心惊。“不算吗?我与他有婚约,他就是臣女的丈——”
“你胆敢说出下个字,朕立即就要人杀了那小子!”这女人是他的,谁敢拦在他前头,让他戴绿帽,他一律残杀,绝不放过!
她听了心惊胆跳,那丈夫两字,死不敢再讲。
“女人,恐怕朕怎么说,你的死脑筋都转不过来,那朕最好用行动证明,你与朕不可能分开!”他霸道地吻上她。
蓦然被吻住,她大惊,想推开他,但立即被他结住,身子教他锁在怀里。他的吻,很绝对,很理所当然,很自以为是,很嚣张狷狂,很……熟悉?
怎么会很熟悉?
好像自己天生就该被他吻……好像彼此已吻过几千次、几万回……
可,真莫名其妙,这是她的初吻,二十五年来,从来没人吻过她,怎可能有这样怪异的感觉,怎可能……
他的吻加深了,不可自拔的深陷其中,像是渴望了百年,思念了许久,其中,更有着受尽折磨后的激切眷恋。
她被震撼到了,内心也越来越炽热,终至滚烫,她舍不得推开他了,甚至,她不知羞耻的回应了他,她熟悉地回吻了……
她的脸庞连着两天都没退红的迹象。她竟毫无矜持的与男人拥吻,这样的事,除非荡妇,否则怎么做得出来!
亏她还是受过良好教养的女子,这么胡来,简直无颜见人!小脸的热气退了又烧,烧了又退。
反观銮驾里的另一人,他可就朗朗云天、一神清气爽,在心上、面上都有种得偿宿愿的快感。
她闷爆了。到底是这人太厚脸皮,还是自己太害羞了?
“太上皇,鉴驾已至长沙的离宫,所有人都在宫门外迎接圣驾了。”外面传来李三重恭请下銮驾的声音。
“到了吗?”她小脸雀跃地亮起。虽说不想来长沙,但是既然来了,就很好奇此地的景色,况且,听说离宫是全国行宫里最为壮丽的,仅次于京城的皇宫,这正是这男人选择来长沙“养老”的原因。
不过,新帝很“孝顺”,又命人连夜赶工,要在长沙盖一座更加雄伟的宫殿,期望太上皇能够安享“晚年”,这份孝心,当真令人感动。
“咱们出去吧!”南宫策怡然的说。
她瞧着他舒心的模样,方才乐以忘忧的心情减了几分。
对长辈做出这种事,他怎能没有一丝惭愧歉意?现在外头铁定挤满了恭迎他的人,她才不要与他一起现身,那只会让她更困窘。
“不是很期待下銮驾瞧瞧,怎么不动?”
“太上皇先吧,臣女……随后再下。”如今最聪明的自保方法,应该就叫做敬鬼神而远之吧。
他意味深长的望向她。“不一道?”
她点头微笑。“不!”
“很好。”他领首。“李三重。”
“奴才谨遵圣谕。”李三重马上应声。
“要众人再等等,朕在等人。”他对贴身太监说话,眼光却落在她身上,让她浑身烧起来。
教一干人为她干等,这是想害她成为被谴责的对象吗?
外头果然传来骚动。太上皇等人?等谁?又是谁敢这么大胆的让他等?!
不到须夷,外头的嘈杂声越来越响,害得她不得不悲壮的开口说:“走……走吧,咱们一起吧!”如果没办法对鬼神远之,就只好妥协。她悲哀的想。
“嗯。”他依然是神清气爽、春风得意之相。
第四章 御赐红裳(2)
帷帘一掀,他先下,随即她也被请出来了,才站定,就吃了一惊,这才知道外头黑压压一片,跪了竟有上百人!
而太上皇现身后,只朝这些人看了一眼,目光就又飘回到她身上,现已是十月天,秋风颇凉,直到宫娥为她罩上薄帐才将视线转移开去。
他很奇怪,对她的健康特别在意,举凡饮食、睡眠、暖衣,无一不留意,好似她是青瓷薄瓦做的,怕一不留神就摔破了。
但事实上,她的伤势已完全痊愈,身体康健得很,这男人却对她的身子过度小心呵护,宛如过去曾教什么事惊吓过,更像是怕她会突然疾病缠身,非得谨慎照顾不可,这让她倍感奇怪。
以为宫娥为她添衣后,他就该马上要这些人起身的,可他老大不知又哪根筋不对,望着前方的宫殿蹙眉,骄矜地任上百人跪着不叫起,真是太不体谅人了!
“太上皇!”她看不下去,靠近他,咬牙提醒。
他不理。
她恼了,伸手轻扯了扯他的衣袖,有几个眼尖的已瞧见。她竟敢触碰太上皇的身子?!
他睨她,那模样依然不太受教。
她索性动作加大,他的袖子己教她扯得飞扬了,这下,所有人都看见了,眼睛是一径的瞠直,嘴巴阖不拢。
这女人是谁?胆敢对太上皇如此放肆?!
太上皇竟也无动于衷,平常的他,早将这大胆妄为的女子处以极刑了!
但他却文风不动,只是表情略显不耐,好一会后终于扫视众人,恩典的说道:“都起来吧!”
百人这才敢战兢的起身,而一起来,众人眼光又全投向太上皇身侧的女人,对她好奇不已。
“太上皇,臣妾终于苦等到您了。”率先开口的是一名女子。
谢红花注意到站在最前端两排,约莫二、三十人都是打扮华丽的女子,而说话的这位,站在首位,长得美艳动人,眼角带有几分高傲,衣着也是特别鲜艳华丽,当下,她猛然领悟,这人是太皇后,她身后两排的人都是太上皇的嫔妃,原来他的后宫早一步先在长沙等候了。
面对自己的后妃,南宫策神色淡漠,多日不见,也不见热情。
太皇后似乎习惯了,没有在意,但在盯向谢红花后,眼神立即变得细绵带针。
谢红花心惊,马上躬身万福。“臣女谢红花见过太皇后以及众位娘娘。”
“你大胆!”
原本只是躬身的她,当场吓得双腿跪地了,她这一跪,南宫策即刻变脸。“谁准你跪的,立即给朕起身!”
这一吼,她更动不了了,傻傻地跪着,不知如何是好。
李三重马上让宫娥将她搀扶起来,南宫策的脸色这才没那么雷电交加。
太皇后高玉贤不禁心惊。这女子不过向她下跪,他何以当众发这么大的脾气?
这让她十分没有颜面。
“太上皇,这女子……有罪。”在太皇后的右侧,另一名女子忍不住的道。
瞧她的排位与穿着,这女子该是仅次于太皇后,太贵妃级的人物。
南宫策寒芒直视。“她何罪?”
太贵妃杨宜望而生畏,但是仍牙于咬,瞪着谢红花一袭的正红色轻罗锦衣道:“她竟敢穿红裳,她无关于皇令,依旨该斩!”
谢红花大惊。“穿红裳有罪吗?!”她马上骇问。
“你难道不知道,日前太上皇才颁下圣旨,全国上下,不许有人穿红裳,就连嫁娘也不得以红色示人,改以棕色代之,而你竟敢公然抗旨,挑衅皇令,你当然有罪,必须受死!”
她愕然,不知太上皇竟下了这种圣旨。
不过,他为何要下这种有违常理的圣旨?这难道又是他想整她的另一个手段?
“臣女不知,所以、所以……”这下该如何是好?莫名其妙的,自己难道要被砍头了?
“来,人,将此女押下去候斩!”太皇后见势,下令要人动手,可却是无人敢动谢红花,因为在场的侍卫都是一路随太上皇来到长沙的,深知主子的态度,谁会敢不长眼的听命于太皇后的命令去动谢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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