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请留步,我家少主还没有起床,请您先到前厅坐一会儿,容奴才去请少主出来拜见。」乔木快步想拦住闯入的一行人,阻止他们靠近问天居。
「我又不是外人,不拘这些小节,直接到他房里教他起床就行了。」赵玉的双眸浮现一抹戏谵的神采,微笑着道。「我倒要看看他昨夜干了什么好事,为何到现在还起不了床。」
他命左右架开乔木,继续向前走去,来到房外后也不敲门,直接抬脚一踹,便把紧闭的门扉踢开。
已经换好衣服的耶律天昊站在房里等他。「殿下大清早来访,真是在下的荣幸。」说着便朝他单膝一跪,行臣下之礼。
看到耶律天昊好端端的待在房内,赵玉愣了一下,但马上恢复自若的笑容,走过去扶起他。「早告诉过你,咱们是兄弟,没人时就别行这种烦人的礼仪,你这木头脑袋老是记不住。」
「殿下是大宋未来的国主,我则是辽国押在这里的质子,身分低微,理应向您行礼才是。」耶律天昊神情平淡地回道,跟赵玉的热络形成明显的对比。
「什么身分低微,你自幼来京,咱俩可以说是从小玩到大的伙伴,跟亲兄弟没两样,何必分彼此呢?太见外、太见外了。」赵玉责备的指指耶律天昊的鼻尖,然后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藉以作为试探。
耶律天昊忍住剧痛,不动声色,只是微微一笑的拉过他的手,一起走到桌旁坐下。
「殿下抬爱,天昊永远不会忘记,只是你今天来,不会只是想跟我叙叙旧这简单吧?」两人的情谊早在他被册立为太子时就消失无存,横在他们之间的,只剩下国仇家恨。
「当然不是。父皇怕你无聊,所以命我送来两名美艳的舞伎,供你取乐。」赵玉举起手一拍,命站在门外等候的两名女子进来。「我都准备立妃了,也不能冷落你这个朋友,不是吗?」
他一直含着笑意,看似无害的温和眼眸,在旁人没察觉时闪动着精明的光芒,显得阴森诡异。
耶律天昊看着那两名娇媚的舞伎,了解到这是大宋皇帝安排在他身边的眼线,于是冷漠的拒绝,「多谢你跟皇上的美意,身为质子,我当谨守分寸,不该纵情声色,还是请你跟皇上收回成命。」
「这是父皇关怀你的一点心意,你要是拒绝,恐怕他老人家不高兴,你不会是想扛下这抗旨的大罪吧?」赵玉脸上的笑容依然爽朗,说出的话却十分尖锐。
耶律天昊倏然挑超层,火花在黑瞳中跃动,放在腿边的拳头缩了又放,数次之后,他才淡淡地道:「那么,就请殿下代我谢谢皇上的好意。」
「这就对了。」赵玉哂然一笑,暧昧地眨眨眼,拍拍他的胸脯道:「今天你就
好好享受一下这两个美人,改天我再来找你出城打猎。」说完后便站起来,朝房外走去。
耶律天昊望着他离开,再回头看看房内的两名女子,漠然地向乔木吩咐道:「将她们安置在恨天居,派两名伶俐点的丫鬟伺候她们。」
乔木意会的点头,「是。」之后迅速带着两人离去。
所有人都走后,一直强撑着的耶律天昊关上房门,人也随即虚弱的坐倒,解开衣襟一看,刚包扎好的伤口果然又裂开了,鲜血正不断的流出。
看来对方这次下手之重,意在夺他性命,城外山麓上的小庙,不再是与辽国密使相会的安全之地,得趁早换个地方才行。
他在京城里的日子将充满危机,必须小心为上。
另一方面,赵玉离开质侯府后,一直挂在脸上的笑也敛起,眸光变得深沉。
「确定他昨晚真的出城了?」
「是,殿下。」有道人影从一棵大树后走出来,正是昨晚负伤跳入山涧逃走的黑衣刺客。「属下亲眼看到他在庙内与辽国密使相见,当他一离开后就动手刺杀,可惜没有成功。」
「十五名刺客只剩你一人?」
「属下该死。」黑衣刺客惊慌的跪地。
「你是该死。」赵玉哼了声。
话才说完,他身后的人立即拔剑,将那名负伤的黑衣人刺死在当下。
「将人抬去埋了。此事别让皇上知道,他老人家日日为国事操心,质侯的事情没必要再烦他,另外派人盯着就行了。」
「是。」侍卫统领陈庆低首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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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时刚过,耶律天昊已经坐在茶楼上一处靠窗又不引人注意的雅座内,专注的望着窗下人来人往的大街。
自从上次在街上再次与她不期而遇,知道她每隔三日就会与老父一块下山送花之后,他就忍不住来此守候,看一眼她温婉清丽的娇颜。
她像是谪凡的仙女,误降在这纷扰的凡尘,那纤柔的身影,不施脂粉的玉容,还有晶亮的双眸,每见一次,都能让他心底的阴影淡化一分。
虽然每次只是短暂的一瞥,但已经足够了,足以让他卸下冷漠的面具,瞬间扬起笑容,那是他从不敢轻易流露的情感,现在却为她悄悄展露。
守在楼下的乔木远远的看到趟玉微服出现,便急着奔上楼向耶律天昊禀报。「少主,太子殿下往这边来了。」
乔木显得有些忧心忡忡。自从两个月前的那件刺杀事件发生后,朝廷对少主的戒心越来越明显,少主每次出府都有人在暗处跟踪,因此少主实在不应该再为了一个女人轻率出府。
耶律天昊冷着脸往楼下的大街上一看,果然看到赵玉穿着一身青色的衣裳,领着侍卫们朝这个方向走来。他们与推着花车而行的若儿擦肩而过,似乎没有注意到她,这令耶律天昊暗暗的松了口气。
他不希望赵玉注意到若儿,不想让他发现自己与若儿之间的微妙情愫,所以他强忍着不接近心中所爱,将这个秘密深藏在心底,而这也是唯一能保护她不受他连累的方法。
「天昊,你也在这里,真巧啊。」
唇角一扬,手摇折扇的赵玉已经拾级而上,来到桌旁,径自拉开椅子在耶律天昊对面坐下,吩咐小二再添一个茶杯。
「是啊,你也真巧,每次我一出府,你就会出现。」耶律天昊皮笑肉不笑地说,拿起茶壶在两人的杯里斟满茶。
「这就叫有缘,谁教我们是好兄弟呢,再说我现在除了等着继承帝位之外,闲着没事做,当然要四处走走消磨时光了。」赵玉毫无架子的大笑,拿起茶杯就灌了一大口茶。「这些日子送给你的侍妾如何?还满意吗?」
「满意,只是皇上与殿下对天昊如此关心,天昊实在过意不去。」耶律天昊淡淡地一笑,眼角不经意的瞥向正往茶楼走来的若儿。
她已经送完附近店家要的花,正把最后的几盆搬往茶楼的方向。
耶律天昊垂目品茗,可以听见她拿着花盆上楼的脚步声。换作平日,他会把握难得的机会多看她几眼,只是此刻,他必须压下心中澎湃的思念,装作视而不见的专注喝茶。
「你太客气了,真要过意不去的话,也送几名辽国美女进宫如何?」赵玉开玩笑的说,也是刺探着他与辽国往来的情况。
「待今年父王派使臣前来进贡时,我会向他提议。」耶律天昊也戏谴地回道,四两拨千斤的暗喻自己并非自由之身,无法与祖国互通往来。
赵玉也不点破,只是拍掌哈哈大笑,直叹可惜,「那岂不是还要等上一阵子?唉!太慢了、太慢了。」
在两人一来一往的舌战中,若儿的身影已经出现在眼前,今天的她仍是一身素衣布裙,淡雅得脱俗动人。
「大胆,不知道谁在这里喝茶吗?妳这低下的贱民也敢上来!」守在楼梯口的侍卫粗鲁的将她拦住。
侍卫凶恶的神情把她吓得脸色煞白,身子抖若柳絮,耶律天昊见了心中一紧,只想拔身而起,将这个胆敢冒犯她的侍卫立毙于当下。
但一思及自己的处境以及她日后的安危,耶律天昊忍下了。他千万不能因为一时的冲动而害了她!
倒是一旁的乔木瞧出主子的心思,身子一移就朝楼梯口走去。
「姑娘,我们主人已经包下这里,妳这花就由我代放,妳可以走了。」他双臂一伸,从她手中接过花盆,走到固定的地方,将旧有的花盆换下,交给她带走。
这看似不经意的举动落入赵玉眼里,心中涌起大大的疑问,只是他脸上并不动声色。
饶是如此,耶律天昊也察觉出情况不妙,剑眉微微一蹙。
「我们今天在这儿喝茶真有意思,改天一定还要过来尝尝。」赵玉含笑站起身。
「殿下改天想来,天昊必定奉陪。」耶律天昊有礼的起身相送。
「只怕改天来的只剩本太子一人,耶律兄是不会再出现了。」赵玉颇富深意地说完,随即转身离去。
耶律天昊伫立在原地,眉头深锁,思索了一会儿后,心中有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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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儿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谁,半夜竟然被两个破窗而入的黑衣人绑走。
未及发出尖叫,她的嘴里就被塞进布块,手脚也被捆绑,其中一个颀长的男子将她扛上肩膀之后,便拔足狂奔而去。
她吓得不停颤抖,不知道这两个男人是谁,要带她到哪里去,心中无比惊惧。
「站住,我们太子要的人,谁也不许带走。」
倏地,漆黑的林子里窜出许多黑衣人,个个手持刀剑,面露凶光的将他们三人团团围住。
「滚!谁敢拦我,谁就得死。」将若儿扛在肩上的黑衣男子森冷的警告着,一把泛着冷光的软剑也倏地从他腰间抽出。
剑身散发出的森寒杀气将那群黑衣人骇住,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
「太子殿下有令,只要李若儿,不伤其他人半分。」其中为首的一名男子开口道。
「不伤其他人半分?」莫非赵玉猜到他会来带走她吗?他的掩饰果然逃不出赵玉的双眼。「不过,只要有我在,谁都带不走若儿。」
接着,他手上的长剑一挥,站在他身侧的高壮男子立即挥舞双斧开出一条血路,供他与若儿离开。
被扛着的若儿,眼看着那个男子以一夫当关之势挡下所有的追兵,然后没入黑夜中。
她惊得瞠大眼,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这些人为什么要抢夺她?她完全不认识他们啊!
她从没得罪过谁,不知道什么人是太子,更不知道这个男人为何要捉走她。
她吓呆了,血色已从她的脸上消失,手脚也变得冰冷麻木。
今夜对她来说宛如一场恶梦,一场不晓得要如何醒来的恶梦。
这时,一旁又冒出一群黑衣人,将他们俩围住。
「让开!」
这次,那些人连话都不多说,直接拿着刀剑便砍过来。
「呜……」若儿想尖叫,却发不出声音,看到扛着她的男子陷入血战,耳边的杀戮声不断响起,雨滴般的殷红水珠不断的飞溅在她的脸颊和衣裳上,分不清是身下这个男人的还是其他人的血。
放开我……我会成为你的累赘啊!
眼看杀来的人越来越多,若儿也激烈的挣扎起来。
虽然不知道抓她的这个男人是谁,但她感觉得出他一直保护着她,小心翼翼的不让对方的刀剑伤害到她。
不过,因为他的动作让对方看出了破绽,竟然将攻击的目标转向她,让极欲保护她的男子疲于应付,因而伤痕累累。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不是也想抓我吗?为何要救我?若儿口不能言,只能不住的摇头。
「别动,不然妳会更拖累我。」他低哑地道。
虽然看不到他的脸,但她知道他已经筋疲力竭了。
而且,这低哑的嗓音,一如数月前山洞中那名重伤男子的声音。
莫非……他们是同一人?
这么一想,若儿挣扎得更厉害,终于从他的肩上滚下来。
她看到他的眼睛了,那是一双充满焦虑及关心的眼眸。
「若儿?」
耶律天昊着急的向她奔去,但一对大刀硬生生的将他格开,紧接着数把利剑又凌厉的朝他刺来,将他逼退。
另一方面,若儿被几个黑衣人架起,飞奔离去。
「呜……呜呜呜……」她惊恐的睁大眼,虽不断挣扎,还是无法挣脱。
「若儿!」耶律天昊只能挥舞着长剑,不住的杀退身边的围攻者,无奈若儿已被带走,身影越来越远,最后没入夜色之中。
「成功了,退!」看见伙伴达成任务,为首的黑衣人也不恋战,手一挥,众人即如来时一般迅速消失在林间。
那些人一退,负伤的乔木即刻赶来。
「少主。」
耶律天昊见他跟自己一样,虽伤痕累累,但都未伤及要害,看来对方旨在夺人,并没有要取他们性命的意思。
「李姑娘被抓走了,这下该怎么办?」乔木担心的问。
「我想赵玉应该还不会伤害她才对。」耶律天昊知道,赵玉这么做无非是想胁迫他,因此若儿并不会有立即的危险。
唉!都怪他太大意,在赵玉的面前伪装得不够彻底。
现在,他只能静待赵玉出招了。
他会以什么筹码来要求他换回若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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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耸的围墙,华丽的楼阁,精雕细琢的蟠龙柱以及巧夺天工的庭园造景,太子府的辉煌壮伟是若儿从来没有见过的。
从小到大,她与爹娘一直身居山中,除了每隔三日下山送花之外,她鲜少与人接触,更别说有认识高官富绅的机会。
那夜将她抓来的黑衣人,把她交给一位满脸笑意,风度翩翩的贵公子之后,就不见踪影。
令她讶异的是,那位贵公子竟然是太子殿下。
太子待人和气,除了不许她离开之外,对她倒是非常照顾,不但派人到她家里去向她的家人报平安,还安排她住在精致华美的屋中,派遗奴婢伺候,每隔两日就送来奇珍异宝和各武珠翠首饰,并为她裁制许多绸缎衣裳,简直把她当皇室千金般细心照料。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所有的疑问像一团纠缠的结,缠绕在她心中,她很想问,却无从问起,因为太子从那夜与她见面后,即不再出现。
她像是享尽人间富贵,又被遗忘的雀儿,独自生活在这金碧辉煌的牢笼之中。
「小姐,太子殿下派人来吩咐,今晚要为妳盛装打扮,有一位贵客会来见妳。」如梅带着几名侍婢,捧着数盒首饰及新制的衣裳进来。
「贵客?是什么贵客呢?」她并不认识什么人呀?
「奴婢不知道,只是殿下郑重吩咐,务必为您细心打扮,不得有一丝疏忽,否则重重惩罚。」
这一个月来,若儿知道府里规矩甚严,伺候她的奴婢要是多话,或者有一丝怠惰,马上就会受到处罚,所以她不再多问,伯自己的好奇会造成她们的困扰。
「那就换吧。」她轻蹙着眉,走到梳妆台前坐下。
婢女们感谢的向她屈膝行礼。
比起各宫各殿的妃子、侍妾或者是妾身不明的姑娘们,若儿小姐算是最好伺候的主子了,她总是没有脾气,不刁难人、不撒泼,说话轻声细语,对待她们就像是一般朋友,丝毫没有贬低看轻的意思,所以她们伺候起来也特别的尽心尽力。
虽然还没有见过太子殿下召若儿小姐侍寝,但光看殿下对小姐的重视,赏赐关心不断,就知道总有一日小姐的前途必定非凡,一定可以得到殿下的独宠。
婢女们开心的为她梳妆打扮,想尽办法要在这难得的机会里让若儿在太子殿下的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
「小姐,妳看这支玉钗如何?配上这支金步摇,是不是很好看呢?」
「遗有,这条珍珠项链是殿下特地派人送来的,很珍贵,妳一定要戴上。」
她们为她梳完妆后,接着替她换衣服。
若儿白皙细致的肌肤,比起初来时更水嫩光滑,犹如初生婴儿般柔软,这都要归功于太子赏赐的贡品,玉肌露。
她听如梅说过,这种稀有的贡品只有皇后一人能享有,连皇上后宫最得宠的贵妃都没得用,太子殿下竟然赏赐给她。
是不是太浪费了呢?
经过一番细心打扮之后,若儿站在众婢女面前,娉婷如仙女下凡。
她们满心欢喜的发出赞叹,接着开开心心地簇拥着她走向前殿,期待她能吸引太子殿下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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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殿的宴客厅里,正在上演着一出尔虞我诈的斗智之战,两个表面上看似平静谈笑的男子,实际上却暗涛汹涌。
一旁的下人们则忙碌的送上美酒佳肴。
「天昊,你太久没有到我府里玩了,记得小时候我俩一起住在日葵宫里,吃在一块,玩在一块,连晚上也睡在一块呢!」赵玉轻摇着折扇,半躺靠在软杨上说。
「我记得那时候,宫女深夜来替我们盖被子,常常找不到人,还惊动宫里所有人到处找我们。」耶律天昊回忆起过往,嘴角一弯,接着不由得慨叹道:「只不过现在咱们俩都长大了,各有各的立场。」
「但我可没忘记昔时的情谊,愿将已有的一切与儿时旧友分享。」
「包括权势、富贵和……自由?」耶律天昊修长的手指抚摸着翠绿的玉杯,自嘲着摇摇头,「不,你该知道你跟我都没有自由。」没有选择彼此是朋友还是敌人的自由。
「可是我们依然可以保有友情。朋友,我不希望你有事,不想你……死。」赵玉带笑的眼眸缓缓一黯,声音中透着一丝无奈。「如果我们两人都继承帝位的话,不应该兵戈相向。」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心思缜密的耶律天昊听出他话中的弦外之音。「什么叫我们俩都继承帝位?难道辽宫出事了?」
「原来你也有消息不灵通的时候。」赵玉眉一扬,再度恢复谈笑风生的模样。「听说你在辽国的皇兄天云太子不久前突然暴毙,你极有可能成为辽王的继位人选喔!这不是可喜可贺的事吗?」
「皇兄死了?你是打哪儿听来的?」耶律天昊的脸绷得死紧,剑眉纠成一团。
难怪探子这么久没有消息,原来是辽国出大事了!
皇兄死了,那父王怎么办?
父王只有他们两个儿子,如今皇兄一死,他又远在宋国为质,父王老迈,辽国后继无人,江山岌岌可危,必为宋国所吞。
这就是宋皇和赵玉打的主意?
耶律天昊的脸色倏地变得难看。
「我说过,只要你肯留在这里,我愿把所有的一切与你分享,包括女人。」说着,赵玉放下手中的折扇,举起双手一拍。
宴客厅后方的帘幕被拉开来,几名婢女簇拥着一位秀丽的美人定出来。
看到粉雕玉琢的若儿,耶律天昊不由自主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安心她的完好,同时也忧心她将被赋予的角色。
「美吗?她是我一个月前刚带进府里的姑娘。」赵玉也从软榻上坐起身,含笑一招手,命婢女把若儿带到他身边,坐在他腿上。
若儿呆住了,完全不知该如何反应。
「你想干什么?」耶律天昊瞋目一瞪,隐忍住勃发的怒气。
赵玉温和地望着友人,脸上平淡无波的问:「你觉得,我需不需要再多添她这个侍妾?」
耶律天昊手中的玉杯倏地被握碎,「你敢动她?」
「君子不夺人所爱,或者你肯开口跟我要她呢?」赵玉云淡风清的问,手却故意轻薄的刷过若儿白皙的颈子。
「住手!」耶律天昊激动的喊道,长臂一伸便将若儿自赵玉身前拉走,拥入怀中。「有什么条件,你说吧。」
赵玉的薄唇轻轻一勾。「要你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