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济位处南太平洋,四周有几座散落在它周围的小群岛。
位于它南方的一座小岛上,有一些游客在东面比较平坦的沙滩上戏水玩耍,西面的海边则因满了珊瑚礁岩,不便下海嬉玩,所以没有什么人。
不过此时有一抹倩影独自一人赤着脚,穿着白色短裤与白色的短袖衬衫,蹦蹦跳跳的走在满布珊瑚礁岩的岸边,时而伸手逗弄着躲在珊瑚礁缝里的小鱼,时而笑嘻嘻的看着远处的几只海豚。
她的笑容,清纯中透着一抹会令人卸去心防的憨甜,圆而大的眼睛闪着藏不住的笑意,如古代美女般的柳月眉,弯弯的卧在圆亮的大眼上,披肩的长发编成了两条辫子,在肩上随着她的蹦跳而摇摆不定。
她抬眸盯住远处几只时而跃出海面的可爱海豚,露出了欲羡之情,加快了速度,赤着脚在珊瑚礁岩跳来跳去的往海边走去。
她想跟那几只可爱的海豚先生、小姐们聊聊天,谈谈它们在海洋生活中遇到的趣事。她从小就有一种特异的本能,能跟动物们沟通、能与它们对话,甚至还能帮动物们治病、治伤。
只要她的双手一碰,心中冥想着尽快治好它们,那些动物们的病与伤口就会立时痊愈,不过这个方法用在人身上却不管用。
她开心的来到了珊瑚礁岸旁,踞起脚尖,一手遮在额前,挡去烈得炙人的阳光,眯着眼贪看着远处的几只瓶鼻海豚。
它们离她有一段距离,看来它们似乎是无意再游近一些了,才在思忖着要不要穿着这身短衣短裤下水的时候,她的耳朵突然听到了几声很轻微的呜咽声,她抬脖四下搜索着,猛地,她看到了一个可怜的小身影搁浅在珊瑚礁岩的一个裂缝中动弹不得。
她一惊,急忙跳下去涉水走到它的身旁。
“可怜的小海豚,你怎么会这么大意卡在这里了?”她说着,伸,手拍了拍,想安抚惊骇的它,“乖,别怕,我会帮你脱困的,你别再挣扎了,这样会弄伤身体的。”
她轻柔的抚摸那只卡在珊瑚礁裂缝中的海豚,然后打量了一下周围的地势,她发现海豚的前半身紧紧的嵌在珊瑚礁的裂缝中。
“哇,看起来你卡得很紧哩,如果硬是要移动你,恐怕会把你给弄伤,这下可有点难办了。”
她一手支着下巴,有点头痛的想着,片刻她蹙起眉道:“如果要让你能全身而退,恐怕要等到涨潮才有可能。可是你好像有点脱水了,你可以等到涨潮的时候吗?”她望着海豚问。
海豚呜咽的传来几声很轻微的声音。
她忧虑的看着海豚。
“你快撑不下去了!那怎么办呢?那……我去找人来帮忙弄碎一些珊瑚礁,也许就能让你脱身了,只是到时恐怕会弄伤你,不过没关系,我会再帮你治疗好的。
突然远处的那几只海豚朝这里游近,当它们游到她附近时,便突然停了下来不再接近,蓦地由它们的下方窜出了一个身穿着深色潜水衣、戴着潜水镜的人。
那人朝海豚接近,瞥了站在海豚旁的她一眼后,只见他手中拿着一个黑黝黝约手掌般大小的东西,他把那个东西放在卡住海豚的一边珊瑚礁上,突然珊瑚礁像被撑开了似的,使那海豚轻松的脱了身。
来不及震惊,她陡地看到海豚的两侧有几道刚才挣扎时弄伤的伤口,忙不迭开口高声叫道,“等一下,你身上有伤,我帮你治好再走。”
那海豚竟似听得懂她的话,没再游开,停了下来。
她急忙涉水走到海豚的身边,伸出双手放在它的伤口上,片刻后,她移开手心时,海豚身上的伤口竟不见了。
“好了,没事了,你可以去和你同伴在一起了。”她笑容可掬的拍了拍海豚。
海豚倏地往不远处韵那几只海豚游去,和同伴们会合后,那几只海豚在诲面上轻快地做了几次飞跃,好像在跟他们道谢。
“HI,我叫紫桐。”送走海豚后,她收回眼神望住那穿着潜水衣的人“难不成他是海底的人?不可能的,海底怎么可能有人生存?大概是我听错了,或是他口误吧!”
她喃喃的自语时,听到岸上有人在叫她,“紫桐,时间到了,我们要回邮轮上了。”
“知道了。”她回头再瞥一眼那人消失的海面,才怅然若失的往岸上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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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艘豪华的凤凰邮轮,下一站停靠的目的地是夏威夷。
紫桐站在甲板上吹着清凉舒爽的海风,看着满天缀满晶亮耀眼的星子。
来参加这趟凤凰邮轮之旅,是姨婆特别为她安排的,当是送给她二十二岁的生日礼物,回去后她就得正式的接手言家的家族企业了。
因为她是言家唯一的独生女,她的父母在她十六岁一场车祸中意外双亡,她的祖母便接起了担子接掌言家庞大的家族生意,不过今年年初时祖母也因心肌梗塞去世了。
两年前自梦幻学园毕业后,原本她还以为言家有祖母掌舵,她至少还有好几年逍遥自在的日子好过,谁知祖母竟然会突然的撒手离开,把这个重担丢给了她。
这趟陪她来参加邮轮之旅的还有大她三岁的表姐张丽、小她一岁的表妹张倩,她们俩人是她妈妈的姐姐的女儿,一直以来跟她们言家往来很密切,还有一位是她表姐的男朋友林智钧。
此时他们三人都在邮轮办的派对上狂欢着。她也是才刚由那场喧闹的派对中脱身,来甲板透透气。
还是外面的空气清新多了。吐了口气,紫桐伸展了一下腰。还有七、八天,这趟邮轮之旅就络束了,然后她就要开始过着繁琐的日子,埋首在一件件枯燥的公文中,听着一桩桩无聊的投资计划。
唉,她很不喜欢那样的生活,能把那些家产全都变卖掉该有多好,不过在地下的祖母、父母若有知,恐怕会由坟墓里跳出来严厉的责备她一顿吧!
“紫桐,刚才没见你,我就知道你一定又一个人来这里吹海风了。”林智钧的手搭上她的肩,展露出地一向自视最迷人的笑容。
紫桐睨了一眼他自动搭上她肩膀的手,然后左脚往左一踏,身子跟着跨一大步,脱开了他的手。
“你怎么不在里面陪表姐跳舞?她最喜欢跳舞了,你跑出来,待会她要是找不到你,又要发一顿脾气了。”每次看到林智钧就让她打从心底觉得厌恶,甚至连她皮肤下的汗毛都觉得反感,竖直了起来。
他不过是长得比别的男人好看一点,就自以为是绝世美男子,见到女人就开始乱放电,真搞不懂表姐为什么会看上这样的人?
“她呀!现在正跟一个金发的老外热舞得浑然忘我,恐怕早就把我抛到脑后了,怎会有空来找我。”地说得有÷点抱怨却又有一丝庆喜,若不是她没空看着他,他怎么可以逮到机会来找紫桐。
张丽她家虽然也算得上富贵人家,但是跟紫桐她们言家一比起来,那可就是小巫见大巫了,如果能够搞上言紫桐,那么他就可以三代不愁吃、不愁喝了。
虽然紫桐在容貌上没张丽生得明艳,但是她娇甜清亮的笑容可是让人看了就打心里舒服起来,尤其她性子好,没张丽那么凶悍好妒,而且看来好像又有点迷糊的傻大姐模样,应该是很好骗上手的。
“那你更应该在里面盯表姐盯得紧一点,否则一个不留神,万一她被人拐走了,就损失大了。”紫桐板起了脸,吝啬给他任何的笑容。
林智钧特意的伸手撑着甲板上的围栏,让身体健美的结实曲线显得更为颀长,他胸口的短袖衬衫的前两个扣子半敞着,让胸膛前象征性感的胸毛半露了出来,一副想要迷死她的模样。
“对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你觉得我有必要觉得在意吗?我真正在意的人只有一个,而且在我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我就像被高压电给电到一样,震撼得不能自己。我当场就知道,她才是我这一生唯一真正的挚爱,如果我无法得到她,那么将是我这一生无法弥补的最大遗撼。”他伸出手想要握住絮桐的手,紫桐嫌恶机警的避开,让他落了个空。
他当她是害羞,不以为意的接着道:“为了不让我今生遗憾,所以不论要付出多少的代价我都愿意,只求能和她双宿双飞。紫桐,我说了这么多,你应该能明白我的心意了吧?”他睨睇着她,泛起一抹自认最能迷醉人的笑容。
紫桐扳着脸,面无表情的说;“抱歉,我不懂你的心意,不过我为你说的那个人哀悼,她太倒楣了,居然会把你给电到,我想她一定正为这事而懊恼万分。”说表姐水性杨花,他自己才是个见一个爱一个的花心大萝!她真想一脚把这种男人踢下海。以为她是三岁小孩呀,几句甜言蜜语就可以将她骗到手了吗?
哀悼?瞧她说得这是什么话,他说了那么多她居然没半点感动的意思!
搞不好这女的是故意想要装模做样?嘿!对,也许她是想要以退为进、欲擒故纵,更加博取他的注意,所以才故意这么说。一向没什么女人能够躲得过他多情温柔的攻势,哈!相信她自然也不会例外。
他按着心口,装出大受打击的样子。
“紫桐,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你的这番话让我的感情细胞瞬间哀伤难过得死掉几千万个。不过我不会怪你的,你一定是怪我既然对你一见钟情,却又为什么还和你表姐在一起。你放心吧,给我一点时间,最近我一定会找机会和她做一个了断的。自从遇到你之后,我才第一次深刻的知道爱人是什么样的滋味。桐。”他一双眼睛柔情款款的注视她,
“答应我,给对你如此痴心的我,一个得以亲近你、膜拜你的机会。真的,在我心中,你圣洁得像是一个来自天堂的天使一样,我好想一把拥你入怀,但是却又怕亵渎了你的纯洁。桐,我是这么的为你疯狂呀,你忍心再拒绝如此痴情的我吗?我向你保证,给我三天的时间,我一定会处理妥当我和张丽的事,到时我会以一颗绝对专一的心奉献给你。”
哪个女人不爱听甜言蜜语,只消几句肉麻恶心的缠绵情话,再加上一个深情的眼神,包管教女人痴迷的臣服在他的西装裤下,被他迷得团团转,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
紫桐被肚子里的胃液搅弄得直想吐,她怀疑他是不是偷看了不少爱情小说,所以才能不眨眼的说出这一连串的恶心话来。
“你看海里的鱼都吐得一塌胡涂了。”紫桐一脸认真的指着阕暗的海面说道。
“鱼吐了?!为什么?”林智钧疑惑地朝黝黑的海望一眼,她视力好到居然能看得到海上的鱼吐了?但鱼会吐吗?
紫桐斜睨他一眼,“因为听了你那些话,连海里的鱼都觉得恶心,所以吐翻了。”
“你!”妈的,真想狠狠给这女的一拳,莫非这女人身体缺乏浪漫的细胞,听了他这一席足以惊天地位鬼神的话,竟还能丝毫不感动?
不过他可不能太冲动,他下半生的宝贵可都得仰赖她了,她是言家庞大产业的唯一的继承人,只要能娶了她,将来他要什么有什么。忍一时冲动,能得百年荣华富贵,那还算值得。
林智钧努力的挤生笑,忧伤的道,“你可以侮辱我,但是你不可以侮辱我对你真挚神圣的感情。”
紫桐漠然的淡淡扫他一眼,“我没那个闲情侮辱你,是你自己在侮辱你自己。我正式的告诉你,请你别再来骚扰我,你和表姐要分要合那是你们自己的事,跟我无关,请不要把我扯进去。”
如果说她是想以退为进博取他的注意,但是说出这样的话也未免做得太过火了,难道她是真的对如此英俊出色的他没兴趣?
不,那怎么可能,他不相信有女人能抵抗得了他迷人的吸引力,这女人一定是故意装清高傲作而已。
但是看她那冷漠的眼神似乎又不像做作,难道她不喜欢这类柔情的男人,喜欢的是粗犷有暴力的?不过那也难不倒他,他可是个千变情郎,可以应付各种不同需求的女人。
他猛地用力扯住她绑着的两条辫子,然后把她拉往他的怀里,粗暴的捏住她的下巴,刻意的压低了嗓音道:“告诉你,这才是我的真面目。”然后他俯下头,想让她好好享受一番他那令人销魂蚀骨的吻功,不过他的腹部登时传来一阵吃痛,他松开了手,按揉着腹部惨叫了一声。
“哎哟!”这女人居然踢他!
紫桐瞅瞪住他,“你的真面目是哪一个都与我无关,但是如果你胆敢再侵犯我,就准备在床上躺上一个月。”在梦幻学园里她练就了一身绝佳的武艺,凭他这三脚猫的身手也敢惹她!不知死活。
“你!”她那一脚只差几寸就踢到他的命根子,他痛得半死、气得牙痒。自他二十岁开始纵横情场以来,还不曾这么吃瘪过。
这女人!该死的,他发誓,一定要把她弄到手不可,让她尝尝他的厉害,然后用最严酷的手段侮辱她!
轻视的瞥了疼得抱着腹部的林智钧一眼,紫桐没打算再留在这里和他周旋,转身想走。
林智钧猛地抬眼叫住她!“等一下,我到底有什么不好?”他怀疑的问。无法理解她为何能抵抗得了他迷人的男性魅力。
紫桐瞟他一眼反问:“除了你那张稍微比别的男人好看一点点的脸外,你有哪一点好?我不知道为什么表姐会看上你这样败德丧行、毫无廉耻的人?”
林智钧听得当场傻眼。她的意思是他根本一无是处?!这无知的女人!居然这么批评他这个大帅哥,太该死了!,看他呆呆的傻住,紫桐以为她的话震醒了他,这个自命风流的人终于觉悟到自己以前的作为是多么的可耻。她暗自一喜,为自己终于点醒了一个感情不专的男子而开心。
“既然你知过而能改已经有所觉悟,我就不追究你恶劣的行为了,你放心,我也不会告诉表姐这件事。我想你现在一定希望一个人静一静,那我不打扰你,你好好在这里想一想自己以前的所做所为。”
林智钧、脸错愕的瞪住她,这女的在说什么呀?
紫桐欣慰的转身往另一边的甲板走去,好心的把这里留给他独自“反省深思”。
黑夜的海风比起白日温柔了许多,紫桐心情极好的享受海风吻面的清凉滋味。看来林智钧比她所想的要好一些,至少她刚才的话他能听进去而有所觉悟。
紫桐静睇着黑暗的海面,忽然忆起了那个有着一张饱满完美唇形的男人,他说他叫涛涛,浪涛的涛。
他的口音好奇怪,连说的话都很奇怪,他是哪里的人?他们大概不可能再见面了,昨天真该丢下她的矜持,向他要联络电话或地址的。
“嗨,紫桐。”张倩手上端着两杯饮料,笑盈盈的走到她身边。“刚才看到你往这里走来,所以顺便为你带来饮料。”她把手上的饮料递给她。
“谢谢。”紫桐接过,觉得有些渴了,轻轻的啜了一口那杯子里澄黄色的柳橙汁。
“刚才我好像看到你和智钧哥在谈话,你们在谈些什么?”张倩笑靥如花的问,漆黑的眸子却迅疾的闪过一丝的嫉恨。她刚才居然那么粗暴无礼的对待她的智钧哥,不能原谅!
“没什么,只随便聊几句。”既然林智钧已有悔悟之心,她没必要把刚才他说的那些话告诉她,造成表姐和他的误会。“你姐还在里面跳舞?”
“对呀,她在里面玩得疯得很,跳得正尽兴。”张倩说着,瞥了一眼暗潮汹涌的海面。这么宽阔无际的大海,如果有一个人不小心掉下去,想必很难再找到了吧。“紫桐,你喜欢海吗?”
紫桐想了一下才道:“嗯,我喜欢海的神秘宽阔,深不可测的感觉。”为什么眼皮突然间有点沉重了起来,张倩的身影在她面前突然变成了好几个,她全身好虚软,好想闭上眼睛。
“紫桐,你怎么了?”张倩扶住她,脸上有一抹诡谲的笑。
“我……我好想睡觉,我的眼睛睁不开……”来不及说完话,紫桐就沉沉的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