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次跟萧从嘉接触下来,柳禹溡必须承认,萧从嘉在从商这条路上的确有些小聪明,只可惜那些小聪明敌不过对权力还有金钱的贪婪。
诱惑就在眼前,那么一大块的肥肉在他面前晃了数回,他怎么可能不吃进嘴里?
柳禹溡下榻在五星级饭店的总统套房,隔日萧从嘉进到总统套房内跟他签订协议。
秘密协议签订后,萧从嘉要助理拿出他特地带来的洒。
「这一瓶要价三百万,不过凭涂副总裁的身价,也不是喝不起,我们今天就庆祝……庆祝我们两个都能突破现况,一举越上高位,哈哈哈。」
柳禹溡笑了笑说道:「等我们的投资案成功了,别说一瓶三百万,一瓶八百万的香槟都喝得起。」
萧从嘉狂妄的大笑,还拍拍他的肩,一副跟他称兄道弟的模样。「涂兄弟,敬我们的事业能鸿图大展!干杯!」
柳禹溡喝着香槟,嘴角微微上扬,确实是要干杯,为他的报仇大计干杯!
孟颖儿到了屏东后,替自己找了间平房老屋,老屋有个偌大的花园,她花了很多时间整理,有事情做,她才不会一直胡思乱想。
她也常去养老院陪保母婆婆,当初她就是在这里举办婚礼的,如今人事全非,后来她也进到养老院去工作,是半义工性质,每个月所赚的薪资足够她生活即可。
每隔两、三个月,她会特地北上一趟,然后停留三、四天,这也是让杜郿他们安心的方法。
她不想让好友担心,她用这样的方式告诉他们,她会努力让自己好好过下去。
这天,杜郿在放轻松附近的五星级饭店有一个小型车展,她是主秀的模特儿,孟颖儿既然上台北了,便特地去陪杜郿。
展秀结束后,她等杜郿换好衣服,两个人一起步出饭店,打算一起走回咖啡店。
「啊,等等,我的化妆包忘了拿,你在这里等我,我回去拿。」杜郿说完,像阵风似的离开。
孟颖儿站在饭店门口等她。
这时有辆高级轿车从饭店弯道进来,看来是饭店的客人,她往旁边站过去一些,免得挡到对方。
车子停好,服务生上前帮客人打开车门,一名西装笔挺的男人下了车。
孟颖儿的视线刚好转过来,就落在那个男人脸上,然后像是瞬间被雷劈中一般,她先是僵住,接着浑身无法克制的发着抖,激动到泪水直流,在还没回过神之前,她就如子弹般冲了出去,紧紧抱住那个男人!
周遭的人都被她突来如其的举动吓到了。
孟颖儿不管,她的双手紧紧圈着对方的颈顶,说什么她都不愿意再放手了!
「我想你,我好想你……」
柳禹溡送萧从嘉回家,才一回到饭店,下车走没两步,就被一个女人飞扑抱紧。
他不由得皱起眉头,但是看她似乎没有要伤害他的意思,他倒也没有一把将她推开。
倒是他的助理跟饭店的服务生受到较大的惊吓,他们手忙脚乱的想将扒在他身上的女人给拉下来。
「不要!我再也不要离开你了,你也不能离开我……」
她的喊声不知怎地让柳禹溡的心莫名一阵揪痛,他是怎么了?竟会被这种莫名其妙的人、莫名其妙的行为给影响?
「小姐,你快点放手,要不然我们要报警了!」饭店服务生脸色难看,这位可是贵客,竟然在饭店门口被一个疯女人纠缠,要是他追究起来,自己的饭碗可就不保了。
孟颖儿终于被拉开了,可是她的目光仍旧眷恋地锁在他身上。
原本贴着身子的热度消失了,柳禹溡莫名感到失落,可他随即揺揺头,会出现这种情绪真是太好笑了。
他抬眸望向那个女人,从她冲上来抱住他,一直到在他怀里,他都没能看清楚她的脸,现在她被拉开了,虽然披头散发,但清丽的小脸露了出来。
看到她的脸,柳禹溡的心像是突然被利刃给狠狠划上一刀,那痛是无形的,却快速的扩散到四肢百骸,他的俊脸忽地变得惨白,整个人动弹不得。
助理吓到,以为他被那个疯女人给伤着,急着要确认他是否安好。
「我没事。」柳禹溡手捂着心,目光盯着那女人不放。
似乎察觉到对方的目光,孟颖儿也抬头看去。
就是这一眼让她清醒了过来,是很像,但不是,他不是柳禹溡,他怎么可能是柳禹溡呢?
柳禹溡早就已经死了,他的骨灰还是她亲自从上海带回台湾埋葬的。
她的禹溡……
孟颖儿冷静了下来,但心碎的眼泪依然克制不住,不断滑落脸庞。
她无声的泪水就这么落进柳禹溡的心底,让他觉得心痛到快要不能呼吸。
这是怎么一回事?
助理想要扶着他,他摆摆手表示他真的没事。
「我们进去吧。」他说。
柳禹溡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怎么了,看到一个陌生的女人哭他竟会如此心痛。随着柳禹溡进到饭店,方才的混乱也宣告结朿,服务生松了口气,还好贵客没有追究。
他无奈的看着仍然流着眼泪的孟颖儿,瞧她哭成这样他也很是同情。唉,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伤心事……
服务生也没赶她,口气温和地劝孟颖儿到一旁坐坐。
就在这个时候杜郿出来了,她看到孟颖儿在哭,心急的问道:「颖儿,怎么哭了呢?」
孟颖儿伤心的一把抱住杜郿,声音破碎的说:「杜郿,我的心揪成一团,好痛,真的好痛……」
「颖儿,别哭了,到底怎么了?」
杜郿好不容易把孟颖儿带回放轻松,孟颖儿还是一直哭个不停,无论怎么问她,她都只是揺头,什么都不说。
白攸晨等人没有办法,最后杜慷只好送孟颖儿回到他跟白攸晨的家,孟颖儿上台北都住在这里,杜郿一同照顾她。
那天晚上,哭累了陷入昏睡的孟颖儿突然发起高烧,吓着了白攸晨他们。送医后,孟颖儿因高烧住院,这一住就是三天,而这三天她很乖也很配合,但却对那天在饭店门口发生了什么事,始终绝口不提。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孟颖儿哑着嗓音道歉。
杜郿微微叹了口气,握着她的手。
就算她都不说,她多少也能猜着,能够让颖儿如此伤心还能有谁?还能有什么事呢?
柳禹溡都离开一年半了,颖儿看似无恙,其实这样更教他们担心,她表现得越是平常,就表示她她根本没放下,也放不下。
没关系,他们也不奢求颖儿能这么快就忘记伤心往事,但他们希望她能够大吴,能够寻求众人的安慰,能够跟他们诉苦,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自己一个人若无其事的住在屏东,还说自己日子过得很忙而且很好。
孟颖儿和白攸晨他们说了一会儿话,又累得睡着了。
杜郿让白攸晨和杜慷先回家休息,她看着孟颖儿的睡脸,心疼的低喃,「这样也好,哭过一次就忘记一些,这样也好,唉……」
第11章(2)
另外一边,在饭店大门前莫名被「抱紧处理」的柳禹溡,当天晚上就飞回了上海,竟然也巧合的发起高烧。
由于他的身体曾受过重大伤害,助理不敢轻忽,想带他去看医生,却被柳禹溡阻止了,说他睡一晚就好了,并且要助理先回家休息。
助理虽然不放心,但也拗不过他,只好再三叮咛他有什么事一定要打给他,这才离开。
那一晩,柳禹溡睡得很不好,他作了一个梦,梦里有个女人,他爱惨她了,然后有场婚礼,他们都笑得很开怀,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