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练文回头看她,“你不会煮饭?连面都不会?”那神情,那口吻,充满了鄙夷不屑斜视,好像在说,是女人都会啊,那你是不是女人啊,是不是啊……
“咳咳,那是不可能的,我当然会。其实在家里,我是经常下厨的。”
原谅她睁着眼睛说瞎话吧。
阿门——
第3章(2)
于是,她被林练文的一个眼神给逼进了厨房,绝路,“煮就煮,难道小小一个厨房可以难倒我温嫒辰吗?”她站在煤气灶前,拧开火,倒进金黄金黄的花生油。
其实做菜是很简单的。
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吗?她是女人,自然有做饭的天赋。所以,她当然知道炒菜之前是要先倒入油的,倒完之后,等油热了,就可以把菜放进去炒了。她果然是天才,无师自通了!
她很耐心地等着油烧热。
等着等着,还没等到油沸,就见油里火星一闪,蹭地火苗突然往上蹿,一条如蛇信火焰猛地就向两旁扑去。
“啊——”嫒辰眼疾手快地抓起一旁的水瓢往锅里泼了勺冷水,谁知火势不减反增,以华丽妩媚的姿态往四周延伸了。
嫒辰呆住了。
所以说,温家那条厨房禁律是非常明智的。
“怎么……小心!”闻到焦味的林练文立即赶到,那一朵火花正要扑向嫒辰,他心一惊,长臂极快地伸出,将她搂进怀里,险险地救她躲开被烧伤的危险。他随即将嫒辰拉出厨房,长腿连忙奔去玄关,拿起灭火器就冲进厨房,一阵白雾喷洒之后,火势终于被控制住了。
后知后觉的嫒辰这时才害怕地“哇”一声哭了出来。
淡定无波的俊眸闪过一丝无措,“你哭什么,我还没怪你呢。那顶多这样,你烧坏了我的厨房,那些损失我无偿给你打八折啊。”
正哭泣着的嫒辰伤心欲绝地抬起头,眼泪巴巴地瞅着林练文,可怜兮兮地问道:“还要赔钱啊?”
“那……那当然啦。”他站起来,走进厨房,指着那个锅那个柜子还有那些被烧黑的瓷砖,激动地说道:“这些都是我花了好多钱请人重新装修好的,才弄了没多久,就被你破坏殆尽了,你说要不要赔啊?”
嫒辰抽了抽鼻子。
很好,她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现在她要从长工沦落成包身工了。
林练文,你实在是太残忍鸟——
最后夜宵是没有吃成了,让林练文那个吸血鬼请她去外面开荤,那是基本不能指望的事了。
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把厨房抹干净了,走到客厅,林练文受不了肚子饿,已经煮了泡面在吃。她舔了舔唇,坐到一边,清澈见明的秀眸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林练文连忙捧着杯面背对着她,猛吃了几口。
这个家伙!难道她会去觊觎他吃了一半的泡面吗?她不嫌弃那泡面档次太低,还要嫌弃泡面里沾过他的口水呢,“哼。”她双臂一抱,双腿蜷缩起来生闷气。
林练文转过头去,却微微一愣。
她鼓起粉嫩的双颊,杏眼微圆,瞪着跟她无冤无仇的电视机,却好像要用视线把电视机拆成零零碎碎的零件似的凶狠。
他“扑哧”一笑。
“电视可是我花了一千多块买回来的,虽然用了两年了,折旧费算一下还是得八百多。”所以要拆的话,也请慎重。
嫒辰的目光顿时柔和得要渗出水来。
林练文取了一个杯面丢给嫒辰,“今天答应请你吃夜宵的,我说话算话。你可别又跑到桦姐面前告状,说我虐待你。”说是虐待还轻了,桦姐劈头盖脸就问他是不是猥亵她了,害他脸一红,生平第一次说不出话来。
也不想想她这羸弱的身子,在见识多了丰满圆润美女的他面前跟一根豆芽菜有什么分别?她就是跪着求他临幸,他也未必提得起性趣。
明明都已经长到十八年华,却还一副不经人事处处要人保护的小丫头模样,在剧组里的时候有桦姐替她撑着,在家里大概也有她老爸疼着吧?人有三六九等,命有贵贱之分,凭什么有些人就是能活得众星捧月,含在嘴里还怕要化了,而有些人却连奢望的资格都没有?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欢天喜地地揭开杯面,忽然,小脸一抽,在杯面里猛翻了起来。
就那么小的桶子,她还想翻出金矿来吗?“你干吗?”他忍不住好奇地凑过去。
“你……你居然给我一个没有调味料的泡面?这怎么吃啊?”她勃然大怒。
林练文顿时笑翻了。都说人要倒霉,喝口水都会被呛死。温嫒辰虽然离着被呛死还有一段距离,但是依他愚见,为时不远矣。
“这怎么吃?你说啊,你说啊。”她可怜兮兮地举着杯面。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口气认真地对着她说道:“辰辰,你知道吧,其实晚上吃泡面对皮肤很不好的,特别是泡面里的调味料含有什么防腐剂啊,吃多了是会得癌症的,所以吃泡面不加调味料是最好的了。”
“可是泡面不加料根本没味道啊。”跟嚼面粉似的。
“吃东西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填饱肚子吗?有没有味道根本不重要。再说了,勤俭节约是我们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这泡面好好的,又没坏,是绝对不能丢了浪费的。你知道每天都有多少非洲儿童因为吃不饱饭而被饿死的吗?你知道街头有多少流浪孤儿因为一个两毛钱的肉包被人打得鼻青脸肿吗?你知道……”
嫒辰烧好水泡开了泡面,坐下来两眼无神地望着电视机索然无味地吃面,终于硬着头皮把面给吃完了,然后递上一杯水给林练文。林练文呷了口,又将杯子放下来,继续滔滔不绝地阐述他的生存观美德论。
她托着腮帮子盯着那两片张张合合的薄唇,眼皮一直往下掉,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林练文,我知道你前世不是蚊子一定就是和尚,所以你讲话才会嗡嗡地叫个不停。”
沉默了片刻之后。
林府传出了嫒辰的痛哭流涕,“厕所也要洗?什么,还有阳台?连储物室也要……”
林练文疯了,谁来救救他?
“吱呀”一声,镂空的木门打开了。
一身状元红的耶律皓南抬起一泓春水,笑意盎然地迎向凤冠霞帔的穆桂英。
两人一同跪拜在无人高坐的高堂之前,一拜天地,二拜高堂,耶律皓南深情款款地揭开穆桂英的红霞,突然之间,穆桂英冷冷地刺出一刀,顿时,鲜血染红了他的腰际。
“你……”他诧异地睁圆了俊眸,本能地运气挥掌将穆桂英打飞一丈远。
穆桂英惊呼一声,跌入桌椅间,摔得浑身骨头都要散架了,而耶律皓南猛地吐了一口鲜血。
“啊……”这一声心疼的惨叫不是来自摄影灯下那一对痴男怨女。
导演斜着眼往后瞪了瞪,嫒辰连忙捂着嘴继续看戏。
“你为什么……”耶律皓南难以置信地望着穆桂英。
她冷笑道:“你以为我会心甘情愿地跟你成亲吗?你别痴心妄想了。我爱的人始终是杨宗保。”
“杨宗保到底有什么好?”耶律皓南是不懂爱,他不明白他贵为大辽国师,文韬武略无一不在杨宗保之上,只要穆桂英愿意与他成亲,日后就是皇后,她却宁可选择那个呆头呆脑样样不如他的杨宗保,“这到底是为什么?”他愤怒地嘶吼,嘴角鲜红的血渍更是令人触目惊心。
导演喊了声“卡”,嫒辰拿着毛巾跑到林练文身边,“你擦。”她讨好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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