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她逃走的情况下,缉拿真凶的行动只好暂时按下。南·雷恩只好专注于另外一件事——充当库伦王子的同性恋人。
这件事看似简单,做起来却困难重重。两人练习了一整个早上,仍无法找到彼此的默契;最后还因为必须接近对方,而导致笑成一堆,什么事也办不成。
“你就把我当作是你那位心爱的娉如,就不会感到不自在了。”被他放肆的大笑惹恼了,库伦·席曼抱怨道。
“抱歉,王子殿下。”南·雷恩僵硬地把手臂放在他背后,仍旧不可避免地打了个冷颤,身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往后退开。
要一条硬汉做这种事,的确是会要了他的命。
“你把我当成一位女人,不就得了。”库伦·席曼不想再浪费时间,因他算准了金霓今晚一定会过来。
这下不赶紧恶补是行不通的。他向南·雷恩靠过去,双手也以女性的姿态揽住他的脖子。
南·雷恩才想拿开,背后却突然冒出蓝娉如惊惶的叫声——
“你们在做什么?!”
库伦·席曼一惊,立即被南·雷恩给推开。南·雷恩几乎是懊恼地咒骂出声。
蓝娉如则面色苍白地瞪着他们。她知道自己看到什么,只是她不敢相信南·雷恩是个同性恋者。
他会那么热烈地吻她,难道是吻假的?
“娉如。”他走向她。
她回过神,转身跑出大门。
“该死!”南·雷恩随即追上去。
“你竟然没告诉她?”库伦·席曼也跟着起身。没想到南竟然没把这件事告诉蓝娉如。
“我忙着找贝姬的下落,根本忘记要告诉她这件事。不要跟来,王子殿下,我自己向她解释。”有人在旁边,反而让他什么也做不成。
“好吧,祝福你。”库伦·席曼停下脚步,看着他跑出大门。
看起来他是需要花点时间解释的。距离晚上的时间已经更接近了,希望也不要误了他的时间才好。
*********
南·雷恩在她还没跑出花园就抓住她。他硬是让她停下脚步,转身面对他。
“放开我。”她叫,想甩开他的手。
“听我说。”
“我不听。”
“娉如!”他加重语气。
“你下流、你无耻!我才不管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你喜欢别人最好了。”那么她也可以回家了,可是她的心却无端地疼了起来,就好像要被撕裂了一样。
“那你何必掉眼泪?”
“我才没有掉眼泪,你少胡说。”
“那么这是什么?”他以食指接住她如珍珠般不停滑落的泪珠。
“那个是……反正不是为你哭就对了,我是太高兴了。没错,我就是因为太高兴才喜极而泣的。”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只觉得心痛却不想教他知道。
“你……我和库伦王子不是你想像的那样。”
“我亲眼看见你和他抱在一起。”
“那是假的。”
“骗人。”
“我喜欢的是女人,我可以证明给你看。”说完,他以雷霆万钧之势强吻住她。
所谓雷霆之所击,无不摧折者;万钧之所压,无不糜灭者。
面对这威力极大的索吻,蓝娉如只能频频喘息,身子虚弱地靠在他身上,任由他一再强势地挤压她的唇。
最后当他再抬起头来,两人呼吸都是急促的。
“现在相信我了没?”
“我……”
“不相信我可以再试一次。”他说着又要低头。
蓝娉如赶紧用手捣住他的嘴,不让他继续吻她,急急说道:
“我相信你,可是你为什么和库伦王子抱在一起?”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说不是同性恋,谁信哪!又怎能怪她误会。
“我们是在练习。”
“练习?”说得她更迷惑了。
南·雷恩一面拉着她走回屋子,一面向她解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听完他的话,她开始为这叫金霓的女人感到由衷的同情。爱错人就算了,还要被人戏弄,太过分了。
“太过分了。”她把心里的不平说出来。
“总比让她一直不死心的好;让她死心,也好过要她一辈子爱着不会回报她同等爱的男人好。”南·雷恩站在库伦王子的立场说。
“库伦王子何不干脆接受她算了?如果她真这么爱他,这也是他的福气。”
“库伦王子心中另有其人,你就别穷搅和了。”他怕她又给他制造出另外一道麻烦来。
走进屋里,库伦·席曼走上前,笑容可掬地对她说道:“南部跟你解释清楚了?”
“是都说清楚了,库伦王子。”她没好气地回道。
从现在起,她对库伦王子的印象完全改观。
“咦?”库伦·席曼显得十分困惑,于是转向南·雷恩,纳闷地问道:“你怎么跟她说?”
“不就是那样。”南·雷恩耸肩答道:“别理她,她是女人。”
一句话说明了一切。库伦·席曼如梦初醒地点点头,心想这大概就是中国人常说的一句话:女人心海底针。
他肯定一辈子摸不透女人。
*********
当天傍晚,蓝娉如被赶至二楼,不得下楼来。她只好无聊地坐在床上沉思。
一沉思,脑中便自动浮现南·雷恩的长相。自从来到库伦王子的私人住处,他就把假面皮给换了下来,整天面对她的正是那一日比一日更吸引人的英俊脸孔。
从来没有深思过自己究竟对他是否有情,只知道最重要的一点是:他是因为她看见他的真面目,才决定和她结婚。这场婚礼她是抵死不从的。
只是该怎样表达她坚决的态度,才是她最为头疼的地方。
跟他说道理,他会干脆以吻她作为收场,完全没有开第二次口的机会。
愈想愈心烦,蓝娉如站起来走至窗口,心想呼吸新鲜空气,或许能让脑袋更为清醒。
就在她走到窗口时,一位女孩突然哭着跑出屋子,不一会儿工夫就消失在花园巷道里。
她是那位叫金霓的女孩子?
想必是事情进行得很顺利,她转身走进房间,急着想下楼问个究竟。
一到楼下,她果然看见大厅的两位大男人彼此坐得远远的,似乎急着撇清关系。
“怎么?事情进行得不顺利?”她问,觉得库伦王子的表情怪怪的。
“顺利得很。”南·雷恩伸手将她拉进怀中,急着想重温她柔软的触感。“那叫金霓的女孩看见我和库伦王子抱在一起,什么话也没说,哭着跑走了。跟你的反应一模一样。”他让她坐在他的大腿上。
“跟你说过我不是为你哭的。”她急着反驳,忘了自己正坐在他的大腿上,一面往下说道:“你说她哭着跑走了?她一定很伤心。”她责怪似的看向坐在一旁的库伦·席曼。
库伦·席曼没有说话,这会儿他的表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走吧,你该休息了,明天我们就要起程回挪威。”南·雷恩干脆抱起她。
“休息?我明明才刚下来,喂!你把我放下来……”她大叫,声音消失在楼梯间。
*********
隔天,南·雷恩就带着蓝娉如来到机场办理出境手续,坐在四楼候机室等候库伦·席曼的到来。
说好在这里会面,可等了老半天,还是没有等到库伦王子的出现。
就在登机时间迫近时,一位小男孩突然来到他们的面前,把手中的纸条交至南·雷恩手上。
南·雷恩把纸条上所写的内容看了一遍,便把纸条塞入口袋,起身对还一直恋恋不舍地看着外头景色的蓝娉如说道:
“走吧,库伦王子他不会来了。”
蓝娉如回过头。“他不会来了?”这是什么跟什么?搞了半天,他们究竟来这里做什么?
巴黎的一切没玩到不说,就连原本要带库伦王子回去的任务也没完成,岂不是白费工夫一场。
她还差点因一口过期的咖啡而跷辫子,愈想心里愈呕。
“库伦王子最后还是舍不下那个叫金霓的女孩,他说必须看看她是否被伤害太深,以致想不开。”
“我看库伦王子根本是爱上金霓,自己却不自知;一直到伤害了她,才发现自己正陷在其中,真是笨蛋一个。”难怪昨天晚上地就怪怪的,原来如此。
“这是人之常情。恋爱的人是傻子,你没听过吗?”
“所以你从不恋爱?”她试探道。
南·雷恩莫测高深地看了她一眼,率先走进候机室。
见他走得如此急促,蓝娉如想也知道是别想得到答案了。
奇怪的是,她却因此闷闷不乐了起来。
*********
一回到挪威,南·雷恩和蓝娉如立刻被隔开。知道这是王子妃的杰作,南·雷恩也不便多说,转身走开。
看着他的背影,蓝娉如不知怎地就是感觉怪怪的。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娉如,他没对你做什么事吧?我真是太不小心了,竟然让他在夜里把你带走。”骆冰不是没看见蓝娉如失魂落魄的样子,为此她在心里偷笑了起来。
将来她在挪威的日子有伴了。
“我没事,冰。”
骆冰的问话让她回想起在库伦王子住处那一幕的情爱镜头,她的脸不由得赤红了。
“还说没事,你的脸部红了。是不是想到什么不好意思的事了?”骆冰是过来人,她太清楚蓝娉如脸上的那抹嫣红代表着什么。
“不,不是,你不要胡说八道。”她随即一口否定她的猜测。
恼人的却是她的脸更红了。
“不要否认,娉如。你不是这么不干脆的人。说!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冰,我不是。”她慌忙地想辩解,可却找不到话来反驳。
“不用害羞,娉如。老实告诉你吧,其实我是故意要南去接你和忆萍来这里,目的就是让你们其中一位能和南看对眼。”
“冰,你怎么可以做这种事?你连征求我的同意都没有。”
“我这会儿不是告诉你了。你如果不喜欢南,只要你想回去,我会立刻派人送你回去。你放心好了,不会有人为难你。”骆冰笑着搭住她的手臂。
问题是连蓝娉如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想留下,还是回去……
哪个才是她心里真正想要的?
*********
骆冰早上才说蓝娉如随时可以回去,当天中午南·雷恩就来到她的寝室外面,要求和她谈谈。
骆冰来到内厅早就等候他已久。
“她不会走。”南·雷恩当她的面直截了当说道。
“她是谁?”
“王子妃,你心里清楚属下指的是谁,请不要再打迷糊仗。”这女人存心找他麻烦。即使心里明白这一点,念及她是殿下的爱妻,他冒犯不得。
“你指的是娉如?”
“正是她。”
“我已经承诺她只要想回去,即可回去。你如果有异议,除非你有办法留下她。”
“属下希望王子妃不要干涉我和她的事。”
“我可什么也没干涉,只是给她通行自由罢了。如果你有心留下她,应该难不倒你吧?”
“是难不倒我。”南·雷恩回道。
“就看你的了。南,我要她留下来。”为此,骆冰情愿抛开想整他的念头。
南·雷恩听出了她言语中的真心,点点头向她行礼后才走开。
*********
“她没有死?她竟然没有死?我明明看见她喝下有毒的咖啡,她怎么可能还会在机场出现?主子?”贝姬听见蓝娉如跟着南·雷恩一起下飞机,表情充满惊讶且不信。
“很显然是南·雷恩及时救了她。不过没关系,贝姬,你用不着将这次的失败放在心上,我们有的是机会,一定能找到适当的时机解决掉蓝娉如。”潘盈莉不以此灰心。
“主子,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蓝娉如对南·雷恩产生不信任;这样做也许她便不会嫁给南·雷恩……”贝姬提议道,接着就把她所谓的方法说了出来。
“很好,贝姬,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了。”潘盈莉笑盈盈地说。
“是,主子,我一定会让你满意的。”贝姬回道。
*********
位于挪威奥斯陆境内的福洛格纳公园,园内有许多写实风格的雕刻,个个手工精细,无一不真、无一不美。
今天早上,南·雷恩突然在蓝娉如准备前往找吴忆萍的路上,二话不说就抓住她的手,直接押她上车。等到她从惊愕中回过神,他们的车子已然驶出皇宫。
一路上他沉默不语,她也因为弄不清自己的心意而懒得开口。
一直等到他转头要她下车,她才发现他们来到一处有许多雕刻品的公园。
于是蓝娉如立刻拉着他的手,兴奋得像个小孩子要求他一一为她解说介绍。
不一会儿工夫她便抛开烦恼,笑得很开心;有时还会因为南·雷恩的解说,冲动地在他颊上印上一吻。
而每每这个时候,南·雷恩总是拉住她,将她吻得更彻底才放开她。
“挪威一直就是以出色的大自然风景闻名。娉如,将来我们要一起欣赏每一处的完美。”南·雷恩搂着她倚在桥梁上。
蓝娉如心儿一跳。将来?她连自己要不要留下都还是未知数呢,说什么将来?
“你要留下来,不要跟我唱反调。”南·雷恩岂会不明白她心里在想什么。
“可是——”她不想只因为看见他的真面目就嫁给他,他到底懂不懂?
南·雷恩知道她又要说让他生气的话,于是决定吻住她的嘴,不让她开口。
而就在这个时候,远处一抹熟悉的身影,令他眯起眼睛、眼神锐利了起来。
“你待在这里,娉如,我去去就来。”说完,他立刻快速跑开。
“怎么回事?”她在他背后问道。
可他根本没理她,一溜烟就消失无踪。
蓝娉如只好努努嘴,径自站在拱桥上欣赏眼前的美景。真是不虚此行,太美了。
“你是蓝娉如,对吧?”一位陌生女子来到她的身后。
她很快地转过身,看向来人。她并不认识这位中文说得很破的女人。
“你是?”
“不要恨我,是右护卫大人命令我这么做的。”陌生女子一步一步靠近她。
“你说什么?”蓝娉如并没有退后,因为她还搞不清状况。
右护卫大人?是南·雷恩?
“不要恨我,是右护卫大人命令我这么做的,要恨就恨他吧!”陌生女子依旧如此说着,脚步也没停。
“你说南·雷恩要你做什么?”是意外惊喜吗?所以他才藉故跑开?
“做这个!”陌生女子话一说完,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蓝娉如从拱桥上推下。
蓝娉如咚一声掉落拱桥下的池塘。她因惊讶而差点岔了气,也因此而喝了几口水。
就在她极力想挣出水面,突然有人从下方抓住她的脚,拼命将她往下拉,存心要让她溺死在水里。
她立即挣扎起来,却看见那人在水中抽出小刀,直直朝她的方向刺来。
她一惊往旁躲开,却仍是不够快,右手臂因此被划出一道血痕,鲜血在水里很快扩散开来。
痛楚僵硬了她的反应,蓝娉如感觉到自己愈来愈往下沉。
就在意识即将陷入昏迷之际,她依然隐约听见对方口中不停告诉她——不要恨我,是右护卫大人要我这么做的,是右护卫大人要我这么做的,要怪就怪他吧!是右护卫大人……
*********
皇宫里一片闹烘烘。台湾来的贵宾在福洛格纳公园遇害的消息很快传遍了皇宫上下,也惊动了国王波西·席曼。
波西·席曼带着王后卫筠庭以及宫里最好的医生,走进蓝娉如住的寝室。
“听说台湾来的女孩遭人刺伤,到底是怎么回事?”波西·席曼走至床边。
一堆人见国王陛下来到,全部自动行礼后让开位子。
“父王,你不是正和母后在卑尔根度假吗?”卫昊骥讶异于父王的来到。
卑尔根是挪威的第二大都市,父王最喜欢在这个季节带母后至卑尔根一游,欣赏那里下雨时的唯美。
虽然从奥斯陆至卑尔根只要五十分钟即可到达,但是为了蓝娉如受伤就特地回来,实在是很教人吃惊的一件事。
“我听说右护卫找到未来新娘,老早就决定回来看个究竟。现在又听闻有刺客,这么大的事我不回来行吗?你们是怎么保护她的?她的情况怎么样?”波西·席曼走至床边,倾前看向躺在床上的沉睡女孩。
“回陛下的话,蓝小姐并无性命危险,手臂的伤已做了处理。”在一旁回答的是宫里另外一名医生。
“很好。南,这女孩长得倒是娟秀可人,等她伤势好转,就举行隆重婚礼吧。”波西·席曼迳自对南·雷恩下达命令。“你们就负责医好她,这是我的命令。”他指示两位医生。
“臣等绝对会医好蓝小姐的伤势。”
“陛下,请容臣说句话。”南·雷恩守在蓝娉如的床旁已有一天的时间,脸上仍无任何倦容。
波西·席曼回头看他,点头说道:
“说吧。”
“我想让娉如诈死。”
“诈死?!”一堆人被他的话吓了一跳。
“是的,只要娉如死亡的消息一传开,我想要抓到凶手也不是难事。我想凶手是因为我要娶她,才下这个毒手。”他深信蓝娉如在这里根本没有树立任何敌人,只除了他要娶她这一点最可疑。
“你有把握?”
“是的。只有这个理由足以解释为什么有人三番两次想谋害娉如的性命。”
“三番两次?你是说之前也发生过类似的事件?”骆冰闻言大为震惊。
“在法国巴黎时,侍女贝姬曾毒害她。”事到如今,不说清楚不行。
“侍女?贝姬?她现在人呢?”
“我今天就是为了追捕她,才会害娉如出事。”说到此,南·雷恩抿起嘴巴。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应该在从法国回来后就告诉我的。我可以叫人保护她,今天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骆冰激动地站起来,坐在她身旁的吴忆萍也同样愤慨地瞪着他。
“我自会保护她。”南·雷恩阴沉地说。
“你怎么保护她?你连自己中了调虎离山之计,都不知道,你——”
“够了,冰,不要再说这种话,南无心犯这种错误。”卫昊骥阻止她再说下去。
今天大家心情都不好,尤其南更是阴郁到极点,卫昊骥不希望再有火爆的场面出现。
“可是——”骆冰实在气疯了。
“王子妃,请放心,我会抓到凶手,以示负责。”南·雷恩表情是平板的。
“南,就照你的计划行事。你可以全权处理,至于这女孩死亡的消息,就由侍卫四处散布消息吧。”波西·席曼看着身后的两位侍卫,以手势示意他们上前,指示道:“这件事就只有你们和两位太医知情,等一切安排就序以后,就由你们散布消息。若是诈死的消息走漏,你们等着提头来见。”
两位侍卫以及两位医生立即恭恭敬敬地一致回道:
“遵命,陛下。”
*********
趁着夜里宫中的人差不多都熟睡之际,左护卫迪克·霍尔和右护卫南·雷恩将服下安眠药而沉睡的蓝娉如悄然移出宫,送至南·雷恩母亲的住处。
这僻静的地方很少人知道,也从来没有人想过堂堂右护卫大人的母亲会居住在这么偏僻的地带。
连迪克·霍尔也是第一次见到南·雷恩美丽的母亲。初见面时,迪克·霍尔还一时惊艳得说不出话来。
“母亲,因为事情机密所以没有带侍女过来,请你好好照顾她。”将蓝娉如放置在木屋里唯一的一张床,南·雷恩看了四周一眼,很后悔当初没有坚决反对让母亲住在这里。
“宫里发生什么事了?”南·雷恩的母亲费琳·雷恩替床上的女孩盖上被子。
“没什么事,母亲。只是目前不宜让她出现在皇宫,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我知道,不要让她从这里逃走,以免你找不到她,对不对,儿子?”身为母亲,费琳·雷恩岂会不了解儿子的心思。
“母亲……”
从来就只有母亲能猜中他的心情,南·雷恩一点也不意外。
倒是迪克·霍尔感到奇怪了,原来南·雷恩也有这一面。
“她是你的女人吧?”
“她叫蓝娉如,是个台湾人,听不懂我们的语文,不过英文好像还可以,你可以试着以英文和她交谈。如果沟通不良,直接打昏她算了,我每天夜里会过来。”南·雷恩交代着,就怕她醒来后会因害怕而逃跑。
“你怎么看上一个台湾人?国王陛下的妻子也是台湾人,你的王子殿下也买个台湾新娘,就连你也是。这种事难道也会遗传?”费琳·雷恩突然这么说。
“母亲!”
“我是说传染,对,就是传染。”费琳·雷恩明白自己差点说溜嘴,立即改口。
“母亲,趁这段时间你好好帮她补补身子。最近发生很多事,我怕她的身子吃不消。”他的眼神落在她消瘦的脸上。的确,这些日子她的确是受够了;经过这些事她还能活下来,算是命大。
昨天他一度以为来不及救她了,还好又把她的性命给捡了回来。
已经到这个节骨眼了,他绝不能再失去她。好几次将她从鬼门关救回来,她的命是他的,谁也拿不走。
“这种事我最在行,放心吧。包在你母亲身上,你会有个白白胖胖的新娘的。”
“那就拜托你了,母亲。”
“你这孩子为了一个女人跟我这么客气,岂不让左护卫看笑话了。”费琳·雷恩笑道。
“没的事,夫人。”迪克·霍尔立即回答。
“好吧,我们走了,母亲。”南·雷恩又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儿。
“知道了,不会让她不见的。走了,走了。”费琳·雷恩受不了,干脆把儿子推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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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像平日的你。南,你这会儿真的陷入了。”迪克·霍尔很难得地开口糗他。
“你还是少开口的好。”
“你怎么会让你母亲住在那种地方,而你自己却住在皇宫里享受?”迪克·霍尔是个孤儿。
“她不愿意住在皇宫,我说不动她。”
“没想到你母亲是个大美人。”
“迪克,这些话最好别再教我听到。还有,别跟任何人提起我有个母亲住在那里,连陛下也不行。”如果不是情非得巳,他不会带任何人前往他母亲的住处。
“我不会说,放心吧,南。”迪克·霍尔给他保证。
南·雷恩没有回话,因为他的心思全在想蓝娉如的事。
不知她醒来的反应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