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毅自然而然地将她带到藏身的密室中,褪去她一身湿衣物,还用毯子将她密密地裹住。
他只略一迟疑,索性连她脸上的黑布也一并除下,看见的仍是那张平凡的面容。
只是这一次,他没有慌乱,她纤长的颈项上清晰的显现出两种不同的肤色,他伸向了那两种肤色的交接处,将她的易容面皮扯了下来,露出一张清丽绝伦的脸蛋。
“真的是你!”
他没猜错!幻月果真是他那个“体弱多病”的妻子,在他出门办事的期间,她便躺在床上装病,同时以另一种生龙活虎的身份出现在南齐。
“幻月……”他将脸埋入她雪白细腻的肩颈处,鼻腔盈满她清雅的莲花香气,“纤纤……”他亲吻着她柔软的唇瓣,舌尖轻轻地探入她紧闭的双唇,然后慢慢地加深这个吻。
“唔……”
沈纤纤呻吟了一声,终于禁不住他侵扰的吻而从深沉的黑暗中醒了过来,她睁开眼睛,却骇然看见伏在她身上的黑影。
“放开我……”沈纤纤猛地推开他,紧绷的身子在看清楚是夜枭之后又放松了下来。“你没事吧!”
那些箭矢有没有伤了他?
独孤毅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地看着她,黑夜般的眼底有着燃烧的火焰。
“你……”
沈纤纤忍不住一阵战栗,在他炽热的凝视下,她感到一阵火热从体内燃烧了起来,却又同时感到一阵冷风吹拂着她敏感的肌肤。
冷风?!
沈纤纤低下头,赫然发现身上的衣衫竟不翼而飞,惟一遮掩的毯子滑落到腰际。
“你……我的衣服……我的面罩……”沈纤纤气急败坏地拉起毯子裹住了身躯,“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沈纤纤两眼冒火地怒瞪着他,羞涩的红花却在她润白的脸颊上绽放开来。
“你衣服全湿了,我担心你会着凉,才自做主张地褪下你身上的衣服。”他说得很不得已,但火热的双眼仍是紧盯着她裸露的纤肩不放,分明是意图不良。
“你忘了我是有夫之妇吗?”这个事实让她更为眼前的处境感到羞愧难当。
天!她未着寸缕,全身都被看光了,连脸上的假皮面具都被剥了下来,而夜枭却是衣着整齐,连面罩都未除下,嘴角还挂着可恶的笑容。
“你既然可以为了我,而不顾危险地从船上跳下来,为什么不能再为了我,离开你不爱的夫君?”提出这样的要求是恶劣了些,但他想知道沈纤纤爱的是哪个他。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沈纤纤不敢相信地问道:“你这是在觊觎旁人的妻子呀!”
独孤毅深深地凝视着她,“我是忠于我自己的感情。”
“你可有想过家中的妻子?你打算置她于何处?”
他是想休妻?还是要她居侧?
“我只想跟你在一起。”独孤毅避开重点地回答。
“衣服还我,我要回去了。”她冷着脸,心中有着说不出的失望。
他模棱两可的答案不过是他逃避现实的方式,而无论他是打算休妻抑或是要她居侧,那都是她无法接受的。
“不!”独孤毅深黑的眼闪烁着某种决心,“我不放你走了。”他闪电般的将她压到床榻上,激烈地封住她的唇。
“不!夜枭,你在做什么?呜……”
他炽热的唇霸道地封住她拒绝的话语,柔软的红唇被他彻底地占有。
“住手!啊……”
“不要阻止我,我一直梦想着这一刻。”他啃吻着她细致的颈项,在她柔滑的肌肤上低喃着,“如果这是梦,就不要唤醒我,至少……不要那么快……”
“夜枭……”她心里一阵酸楚,忍不住心疼他在挣扎中饱受的折磨,“这是……我们的命啊!”
她何尝不想抛下一切与他厮守,但是,她不能,她的良心不允许,她自小所受的礼教更不容许,她不能自私的夺去一个女人的丈夫,她也不能辜负独孤毅对她的情意。
“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改变的。”他贴着她雪白光洁的额头,黑夜般的深眸凝锁着她慌乱的瞳眸,“难道你已经不再爱我了吗?”
“不!夜枭……我……”他深邃的瞳眸里蕴藏着他浓得化不开的情,她不禁开始动摇了。“明知道这是不允许的,但我……我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心……”
她轻抚着他灼热的唇,“我……就是没有办法不爱你……”
“幻月……”他颤着手捧起她迷乱泛泪的娇颜,绵密的吻一一地落下。
虽然早知道她的爱,但当他亲耳听到时,极大的狂喜在他的胸口炸开,绵密轻柔的吻渐渐转为浓烈,狂野的交缠几乎夺走了她的呼吸。
“唔……”她微微地颤抖着身子,在他强烈地需索下,不由自主地回应他激狂的吻。
“跟我走!做我的妻……”独孤毅流连地轻吮着她的唇瓣,诱惑地柔声道。
“不!夜枭,”她别开脸,痛苦地说道:“我爱你,可是……我不能跟你在一起!”
“为什么?”
“我的夫君……他对我很好……我……我不能……我在感情上已经对不起他了,不能再做出背叛他的事情。”她紧闭着双眼,就怕情不自禁地陷入他深邃的黑眸,却错过了他得意的笑容。
或许有朝一日,当沈纤纤知道了真相,她定然饶不了他,但他现在就是忍不住逗弄她的冲动。
“但你不爱他呀!他低沉的声音充满魔性的诱惑,“为什么不肯离开你不爱的人?”他炽热的唇舌缓慢地下移,仔细地舔晚着她柔嫩的肌肤,粉嫩的雪肤上已烙下不少艳红的吻痕。
“不!我不能……”她昏乱地摇着头,身体却不由自主地贴近他,热烈地给予反应。
独孤毅不禁微微一笑,“你嘴里说着不要,身体却说好,我该听谁的?”
“不……”她忍不住哭了,“我不能,我真的不能……求求你!如果你真爱我,就不要让我背负上淫荡的罪名……我……承受不起……”
“别哭了。”他突然感到罪恶,“我不再碰你就是了。”
他玩得太过火了!
他扯回被扔到床角的毯子紧紧地包裹着她赤裸的身子,歉然地吻着她的头发,轻声地安抚。
沈纤纤在他怀里抽抽噎噎地哭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地止住了眼泪,她沉默地躺在他的怀中,聆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激动的心情也逐渐平静了下来,地凝望着密室中摇曳的灯火,静静地开口道:“我要回去了。”
独孤毅轻啄着她的鬓角,说道:“我送你。”环住她的手却没有放松。
沈纤纤没有挣扎,她动也不动地躺在他的怀里,缓慢坚定地说道:“我们不可以再见面了。”
她必须彻底断了与夜枭的这一段情,不然她将再也无法坚持下去了。
“我们……相识得太晚……也许我们本就无缘,既然无法厮守终生,我们就不该再为这份不该存在的恋情而伤害别人……”
“我以为你爱我。”环住她的手臂逐渐收紧。
“我是爱你!”她幽幽地说道:“但是……沉重的罪恶感会毁了这份爱。我的良知、我的礼教,都不允许我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我不希望这份爱最后竟成了伤害……”
与其让一份真挚的情爱在吃人的礼教下枯萎死去,不如让这段爱恋终止在最美丽的时候,将这片刻的美丽珍藏在心底。
独孤毅静静地拥着她,“你真的……要结束?”
“是的。”她没有看他,话气却十分坚决,“我以后不会再出来了,我……要回去做他忠实的妻子,你也不该再冷落你的夫人了,回去好好地对待她吧!”
“就这样?”他低沉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上的波动,“我们……只能这样?”
“不然……还能怎么样?”她咬着唇,泪意慢慢地在眼眶里泛滥。
独孤毅放开她站起身来,沈纤纤感到一阵冰冷,却只能看着他的背影,想念着地温暖的怀抱。
“如果这是你希望的结果……我答应你!”他背对着她,平静地说。
沈纤纤却听到她心碎的声音。
独孤毅虽是答应不再见她,却还是执意亲自将她送到了广陵,然后雇了一辆马车送她回家。
上车前,他紧紧地握住她的手,不肯松手,夜空般的星眸深深地凝视着她,将她美丽的容貌刻画在心底。
沈纤纤仰头望着他,黑色的面罩仍是遮住了他的五官,到头来,她还是不知道他的模样,这个让她深切爱恋的陌生男子,终究只是她心底的一个黑色剪影,“我走了!”
狠心地抽回她的手,也扯断了那根系住他们的情丝,她毅然地登上等候多时的马车,当马车绝尘而去时,忍隐许久的泪水终于溃决了,她蜷缩在马车里哭得无法自己,悲泣的哭声连在前方驾车的马夫都不禁为之动容。
这便是心碎的声音吗?一个人能够承受多大的心伤呢?
马车在哭泣中缓缓地行进着,等到她察觉时,马车已经停靠在别院的侧门旁。
她并没有告诉马夫要前往的目的地,马夫是怎么知道该送她来这里的?是夜枭嘱咐的吗?那么……他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他又是如何得知的?
她下意识地搜寻他的身影,一轮新月高悬在夜空,黑色的夜幕笼罩着大地,沉寂的大街惟有幢幢黑影,却没有她所熟悉的人影。
他已经走了!再也不会出现在她的面前了!
沈纤纤心中一痛,恍恍惚惚地回到她所居住的院落。
夜凉如水,四下一片寂静无声,奴仆们该都已经沉睡了吧!
沈纤纤悄悄地走进自己的房间,当她落上门闩,点燃了桌上的烛火,荧荧的烛光在雪白的墙上投射出黑影。
沈纤纤浑身一震,僵硬地瞪视着墙上的两条黑影,站在桌边的黑影自然是她,那另一道——
她慢慢地转过身,看见独孤毅静静地坐在椅子上,一脸莫测高深地看着她。
“你……你……这是……”她喘了口气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独孤毅明明还有好几天才会到家,这会儿怎会坐在这里一副等待多时的模样?难道他是故意骗她,好乘机逮住她的?
虽然她已经换下一身黑色的劲装,但是她如何能解释,应该躺在床上养病的她居然离家数日未归,且在这夜半时分才到家?
“我在等你!独孤毅缓缓地说道,“我猜……你应该会在这时候到家。”
“你……你知道我……”沈纤纤顿了一下,她不知道独孤毅知道了多少,也不知道独孤毅对此有何打算,也许她不该透露出太多讯息。
“岳父和岳母已经被救出来了,算算时候你也该到家了。”独孤谈走到桌边倒了杯茶给她,茶水居然是滚烫的,可见他真的是算好了时间。
“爹娘呢?”沈纤纤接过茶杯,不安地问道。
“二皇子将他们安置在别处了。”
“那我……”沈纤纤松了口气又有些忐忑,松了口气是因为她暂时可以逃避爹娘的逼供,但眼前的独孤毅可不好打发。
“夜深了,还是改日再去拜访他们吧!而且……
我觉得还是先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再去面对岳父和岳母比较好吧!他也为自己倒了杯热茶,一口饮下。
沈纤纤差点心脏麻痹,“我……我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抵死也不能承认,只是不知道这垂死的挣扎能让她苟延残喘多久?
“我知道你根本没有病,那些有关你病危和不祥的传闻,不过是你用来推掉应酬和婚事的借口。”看见沈纤纤一脸被拆穿的心虚,他不禁笑了笑,“事实上,你不但身强体健,还有一身好功夫。”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沈纤纤结结实实地被他吓到了。
“你的一身功夫,应核是得自你母亲的真传,而我那未曾谋面的岳母恰好是我那母亲大人的同门师妹。”独孤毅淡淡地讯道:“那天,你一闻到最讨厌的杏仁茶味儿就露了馅,这事儿你该不会忘了吧!
天!果真是杏仁茶坏她的事!
沈纤纤无力地呻吟着,杏仁荼还真不是个好东西!
“但你投奔来此时,为什么还要故意打扮成那样?北夏的风气相较南齐开放了许多,你已经没有必要做那样的打扮来隐藏自己的真性情,况且,你自己也根本不喜欢那种反复的装扮,所以……’’他深深地凝视着她幽黑的眸子隐含着指控,“你这么做的目的根本是要让我讨厌你。”
“我……”所有的假面具一下子全被拆穿了,沈纤纤顿时显得有些慌乱与狼狈。
“你想让我讨厌你,让我主动拒绝我们的婚事?”他进一步地追问,“为什么不先试着与我相处呢?”
沈纤纤低下头,轻轻地说道:“你根本不想娶我!这桩婚事……你不也是被逼的?”
独孤毅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不是被逼的?”
这就是她排斥他的原因吗?还是因为她心底有了夜枭的影子,所以才由衷地排斥这桩婚姻?
“那天在庭园里,我听到你和公公的争执。”沈纤纤低声道:“在我投奔独孤家时,我并没有成亲的打算,当我听到这桩莫名其妙的婚事时,就想逃婚了,但我听到你对我的厌恶,既然你不想娶,我也不想嫁,也许由你这边来拒绝会比较有效,毕竟我对北夏的一切都不甚熟悉,独孤家的势力也不容小觑,我没有十足的把握一定能够逃得了,只是没想到……”
独孤毅微微一笑,“你那点心眼早被我那难缠的母亲大人给看穿了,所以干脆先一步地请皇上赐婚,让我们谁也跑不了,也还好有她插手,否则我可就错过你了。”
沈纤纤奇异地看了他一眼,“你是认真的吗?但你明明不要我的,为什么……”
“我对你的厌恶,只是因为被剥夺了选择妻子的自由,我不想娶个素昧平生的妻子,不想被无法自主的姻缘给束缚住,你不也是因为这样,才故意让我看见那个庸脂俗粉的沈纤纤?”他轻抚着她脂粉末施的脸颊,“直到我看见那个褪下娇弱伪装的沈纤纤,看见你好打抱不平、行侠仗义的那一面……才知道这桩婚事的背后,有个这么大的惊喜。”
行侠仗义?
沈纤纤闻言一颤,双眼惊疑不定地望着地。
他知道了多少?他应该不知道她在南齐的所做所为吧?
“你猜我知道了多少。”他莫测高深地笑了笑,“也许我对你的了解,比你所以为的还要深。”
这……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已经知道她所有的秘密?包括她和夜枭的事情?
“你……等等!”她忽然质疑地瞪着他,“你说要去救我爹娘他们,该不会只是你设下的陷阱吧?”
至少她从头到尾就没看见他出了哪些力,他可别说夜枭是他指派过去的!
“没想到在你心中,我的信用竟是这么差。”独孤毅苦笑了下。“我若是未曾参与此事,怎能将你归来的时刻算得这么准?”
这倒也是,她低下头深感抱歉地道:“对不起,我……”
未曾出面并不表示他未曾参与此事,毕竟这一路上接应的人员可都需要严密的安排,何况最后她和夜枭双双落水之后,爹娘仍被安全地送达江北之地,可见安排这一切的人必定有相当大的势力。
夜枭说这一切都是二皇子安排的,而独孤毅是二皇子的心腹,那夜枭呢?他是听命于二皇子?还是独孤毅?
沈纤纤突然感到恐慌,若是独孤毅知道她和夜枭的事,他可会对夜枭不利?
“我……很感激你费心地救了我爹娘。”她紧张地咬着唇,“尽管我不是个称职的妻子,但你却愿意为我费这些心思……”
“我是真心要与你共度一生,你还是不相信吗?”
他悄悄地圈住她的腰,缓缓地低下头在她耳边轻语,“纤纤,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不再讨厌我?”
他那隐含着忧伤的声音,听得她心头一酸,“我不讨厌你……”
她抬起头来,他猛然逼近,俯下头攫获了她的唇,灵活的舌尖进一步地探入她的口中,占据了她的甜美,侵夺了她的呼吸。
沈纤纤脑中顿时一片空白,他温柔的唇却将最炽热滚烫的火焰送入了她的口中,烧毁了她的冷静,焚化了她的理性,再以缠绵的吻勾引出她以为早巳埋葬的热情。
陌生的火焰在她体内燃烧着,她模糊地怀疑着,独孤毅的吻为什么跟夜枭的如此相似?还……一样令她情难自禁?
她猛地一震,她是怎么了?她怎么可以……
她突然挣脱他的怀抱,一脸惊恐地瞪着他,事实上她是被她自己的反应吓坏了。
“怎么了?”独孤毅不满地问,他感觉得到她几乎就要在他的怀里融化了,却不知道为了什么突然拒绝了他。
“我……我不能
沈纤纤脸色苍白如纸,她不明白自己怎能才肝肠寸断地与夜枭诀别,却又马上投入独孤毅的怀抱里,她怎能如此……水性杨花?
“你能的!”他缓缓地说,低沉的声音带着不可抗拒的魔力,“过来!回到我的怀里。”
“我……不能……”沈纤纤有些动摇,她挣扎地咬着唇。“独孤毅,不要逼我……”
“叫我毅,”独孤毅伸出食指探入她的口中,拯救她惨遭蹂躏的唇。
看见他指尖沾上的濡湿,她不禁羞红了脸。
“你是我的妻子,我对你所做的再正当不过了,怎能算是逼你?何况你明明也有反应的,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抗拒这些?”瞧见她羞涩的模样,他的目光不禁柔和了许多,粗糙的指节轻轻地摩挲着她脸颊上的红晕,“你刚说你不讨厌我,那么我今夜……是不是可以留下来?”
留下来?留下来做什么?
沈纤纤呆了一下,忽然听懂了他的弦外之音,血色迅速从她的脸上褪去,她忙不迭地挥开他的手,“不!不行……”
独孤毅脸色一沉,“为什么?给我个理由!”
理由?!她哪拿得出什么理由,丈夫要妻子是天经地义之事,独孤毅没有强要了她已属难得,她还能拒绝他多久?
独孤毅见她久久不语,等不及她同意,一伸手又将她拉进怀里。
“不!住手……”沈纤纤慌乱地拍打着圈锁在腰际的手臂,“你……你……先等等……”
独孤毅询问地挑起眉毛,结实的手臂仍是紧紧地将她锁在怀里。
“你……能不能……先放开我?”她紧绷着嗓子说道,两人贴得那么紧,她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独孤毅不悦地眯起眼睛,抿紧的双唇忽然展开一抹危险的笑容,带着邪恶至极的魅惑,缓缓地逼近她。
他这是什么意思?
沈纤纤头皮发麻地盯着他过于灿烂的笑容,忍不住机伶伶地打了个冷颤。
独孤毅低下头,在她的耳边轻轻地吐了个字,“好。”
沈纤纤愣了愣,问道:“什么?”
“你不是要我放开你吗?”独孤毅轻笑着道。
“啊?”
他有这么好商量
沈纤纤又是一愣,独孤毅却在她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打横抱起了她,踏着稳定的步伐走向床榻。
沈纤纤吓得脸色发青,几乎要尖叫了,“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我准备……”独孤毅愉快地微笑着,“把你放到床上去!”说完最后一个字时,他刚好将她的身子安置在床榻上。
沈纤纤连忙撑起身子,还没来得及退缩到安全的地方,独孤毅也跟着上了床榻。
“你……又要做什么?”她睁圆了眼睛,神经紧绷地瞪着他。
“要你!他理所当然地说着。
“喀”的一声,紧绷的神经倏地断裂,她像只蚱蜢般敏捷地一弹,落在靠墙的角落。
“你不是说过不会逼我的?”她尖声地嚷着。
“我没说过我不会逼你。”独孤毅锁定她瑟缩在角落的身影,热烈的火焰在他的眼底燃烧着,“我只说过我们应该先培养感情。”
“那你……”现在要开始逼迫她了吗?
“我现在就是要来跟你‘培、养、感、情’!”
独孤毅一挥手,雪白的纱帐轻轻落下,将他们关入一小方天地中,也关住了浓浓的春意,沈纤纤突然感到呼吸困难,这么暧昧的氛围让她的脸烧红了起来,情欲的火焰因为空间的缩小而显得更加地蓄势待发。
“是你要过来?还是要我过去?”
他伸出了手,深幽的黑眸透射出奇异的光芒,用肉眼看不见的绳索一圈一圈地套牢她,让她无法动弹,再也挣脱不出他的掌握。
她感到恐惧,并慌乱地寻找着逃走的生路,然后惊恐地发现,他庞大的身躯挡住了这方天地的惟一出口。
独孤毅缓缓地逼近她,双手抵在她身体的两侧,将她圈锁在一个狭小的范围内。
“不,求求你……我……我还不行……”她像是落入陷阱的动物,已经害怕到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了。
“为什么不行?”他执意要问出原因,壮硕的上身倾向前,灼热的气息亲昵地笼罩着她。
“我……我……”她闭了闭眼,然后一鼓作气地喊道:“我不爱你呀!”
周遭的空气突然冻结了般,他的呼吸吹拂到她的脸上,却已不再温暖撩人。
她坦然地迎视着他的眼,“我……我爱上别人了!
独孤毅似乎僵了一下,冰冻的黑瞳瞬也不瞬地凝睇着她,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他见状勉强地笑了笑,轻抚着她的脸颊。
“为了拒绝我,你也太不择手段了吧!他试图轻松地说着。
“我……是说真的。”她紧张地看着他,发现他没有继续进犯的意图才又说道:“在我嫁给你之前心里已经有人了,我本以为这辈子没机会再见到他了,可是……我们又相遇了,然后我已经管不住我的心了……”她咬着唇,心里满是挣扎,“对不起,我们……虽然没有做出有违礼教的事,但我的心已经背叛了你……”
她不想伤害他,也不想欺骗他,可是,她现在所说的却全是伤害!
他又会怎么做?骂她水性杨花,然后休了她,将她赶出独孤家?毕竟没有一个男人能够容忍自己的妻子爱上别的男子!
“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他幽黑的眸子如凝结的黑玉,却看不透他的心思。
“打算?”
沈纤纤微微一愣,迷惑地望着他,她看不透他的心,猜不透他心里的想法。
“想要我休妻,好成全你跟那个男人?”独孤毅深深地凝视着她,话音有些黯痖。
“不!我……”沈纤纤垂下眼睑隐藏瞳眸中的哀伤,轻轻地摇了摇头,“我不会再见他了,我们……不该相遇的……不该相恋……更不能在一起……”
她沉默了下来,整个人坠入深沉的哀伤里。
“既然如此,那就留下来吧!”独孤毅握住她的肩膀,轻柔但坚定地说道:“留下来与我共度一生吧!
她意外地看着他,“你……还要我?”
他不是该气疯了吗?怎么……
“我说过,你一辈子都会是我的妻子,而我……”他轻轻地勾起她的下巴,认真的说道:“也只要你一个!”
他眼中的执着,让她心疼,也让她受到深深的感动,她不知所措的想掉泪。
“你是认真的?你不介意……我爱的是别人?”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却不是哀悼逝去的恋情,而是心疼他的痴。
“我当然介意,但是……”他低下头,在她的唇边低语,“我知道你终有一天会爱上我的。”
他温柔地覆上她的唇,而这一次他没有花费太多力气便让她意乱情迷,等她回过神来,才惊愕地发现她竟已躺平在他的怀里,衣衫凌乱不堪,襟口也松了开来,露出嫩绿色的兜胸。
沈纤纤愕然地看着他,恐惧令她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独孤毅从不掩饰要她的意图,只是她没想到他的动作竟然这么快。
“让我起来,你……”沈纤纤伸手只住他的胸膛,想推开他,不料手一滑,竟扯开了他的衣襟。
独孤毅低声地笑了起来,“没想到你比我还要性急啊!”他大方地扯开衣衫,露出黝黑结实的胸膛。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快点把衣服穿起来。”
她几乎要掩着脸尖叫了,独孤毅却乘机利用自身的体重压得她动弹不得,“放开我……我没办法呼吸了……”
她难受地推着他沉重的身躯,拼命地在他的身下扭动着,突地,她僵硬着身体,动也不敢动地瞪着他。
“乖!”独孤毅恶劣地看着她涨红的小脸笑着道:
“若是不想让我马上失控,你最好不要再乱动了。
他灼热的气息拂上她敏感的颈项,她全身窜过一阵轻颤。
独孤毅见她不再挣扎,便好心地挪开大部分的体重,可那要命的部位还是紧贴着她。
“你……”
她气死了他的恶劣,更气自己不受控制的反应,然而他明显的生理变化却让她不敢轻举妄动,她不明白为何独孤毅跟夜枭都能够这么快地撩起她的欲望,难道她的本性是如此淫荡的吗?
“热情跟淫荡是不一样的。”他很不喜欢她眼底的罪恶感,尤其这份罪恶的祸首。“床第之间,我希望你是热情的。”
“你不是女人,你不会明白世人加诸女人身上的道德枷锁有多么沉重。”
若非那一道道沉重的枷锁,母亲和她又何必以病情沉重为理由隐居在沈家大宅里?可笑的是还有不少高官世族为着沈家惊人的财富,而以母亲必不久于人世为理由,拼命地将自家的女儿往父亲的怀里送,为的不就是等母亲一命呜呼之后,好登上沈家主母的位置吗?
然而父亲不肯纳妾,母亲在“卧病多年”之后仍安然无恙,还为沈家生下了一双儿女,这才令许多人在咬牙之余,不得不死了这条心。
“那就让我替你卸下这副枷锁吧!”独孤毅坚定地说,“不要再压抑你自己了,你会这样过着双面人的生活,不正是因为受不了南方的封闭压抑,为了逃避那令人窒息的教条规范吗?”
沈纤纤讶异地看着他,不相信地问:“你……是说真的吗?”
他不介意她心里还爱着别人?也不要求她做个温柔资淑的贤妻良母?不要她遵守那条条的妇德女戒?他怎度能这样?
怎么能呀?
她值得他付出这么多吗?她值得吗?他会不会终有后悔的一天呢?
独孤毅拉住她的小手贴在他的心口上,深邃的眸光无比专注地凝视着她。
“即使你还想离开,我也不放你走了,你若走了,我的心也不会完整了。”
“你……”她心头一暖,不知为什么,他总是能够温暖她内心最柔软的地方,总是让她感到心疼与不舍,“我答应你。”
他眼睛一亮,黑眸忐忑地瞅着她,脸上的肌肉紧张地绷着,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他所听到的,却又不敢开口求证。
她温柔地一笑,轻抚着他紧绷的脸颊道:“我答应你留下来,留在你的身边,做你的妻子……”
“纤纤……”他抓住她的手,在她掌心慎重地怜惜地烙下一吻,幽黑的眸再转向她时,他眸中的火焰几乎让她燃烧了起来,但她却已不再感到恐惧了。“抛开你所有的束缚,跟我一起飞翔吧!”太过幸福会不会遭天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