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被他说破了,她反而不好动手,万一他投桃报李,也来画上一笔,那她真的如愿了,不用嫁人,而她娘会哭到泪淹京城。
“哼!你这人疑心病真重,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你沉船,我还逃得掉吗?”
对他似有若无的威胁,齐可祯感到恼怒。
“你有这样的认知,为师相当欣慰,这些日子没白教你。”孺子可教也,幸好他还能镇镇这只爱做乱的小妖。
“你不要摆出老学究的嘴脸,我实在为自己叫屈,我这么活泼俏皮的小脸蛋都被你蹭蹋了。”惨不忍睹呀!她如花一般的小脸就要葬送在糙汉子手中,他肯定不会照顾。
一看到自己的脸,齐可祯泄气的跺脚。“别神气,我用你的身体来干粗活,累死你。”
他取笑的啧了两声。“明明是聪明的孩子,怎么尽做傻事,这会儿附在我身上的人是你,你做粗活还不是你受罪,我完全感受不到。”
“你……”换了具身体,她的口才也变差了吗?居然说不过以前被她气到跳脚的夫子。
“不要咬唇,一个大男人做什么女人样,把唇放开。”哎!真是头痛,一定要想法子改变现况。
“我偏要、偏要,还要抹上香脂,你的脸皮太粗糙了,又干又磨手,我受不住,待会你叫流紫拿几块我常用的香胰子,我得好好的替你净面。”不然她看了多难受。
“齐可祯,我警告你,不许对我的脸胡作非为,否则……”他比着白白净净的小俊脸,意有所指。
“我是帮你变好看呐!你恩将仇报。”她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咬他两口,铁锈脸太可恨了。
“不用,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看好我的身体。”他真怕这丫头一疯起来,啥都不管。
齐可祯没好气的一瞪眼。“我会对你做什么,我好歹是个姑娘家,不该动的东西绝对不会动。”
“听你这么说我为什么一点也不觉得安心,总感觉你有一堆鬼主意正打算好好折腾。”她太聪明了,聪明到让人感觉心上吊了十五个桶子,七上八下的心不宁。
闻人璟的防心用在齐可祯身上不嫌多,她的确转着让人哭笑不得的坏心眼,想着治不了人就往他的身上大做文章,反正也没人瞧见,她可以趁着夜黑风高,用洗不掉的油墨在他胸口作画,最好画只四脚朝天的乌龟,一辈子翻不了身。
可是一被他说破了,她反而不好动手,万一他投桃报李,也来画上一笔,那她真的如愿了,不用嫁人,而她娘会哭到泪淹京城。
“哼!你这人疑心病真重,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你沉船,我还逃得掉吗?”
对他似有若无的威胁,齐可祯感到恼怒。
“你有这样的认知,为师相当欣慰,这些日子没白教你。”孺子可教也,幸好他还能镇镇这只爱做乱的小妖。“你不要摆出老学究的嘴脸,我实在为自己叫屈,我这么活泼俏皮的小脸蛋都被你蹭蹋了。”惨不忍睹呀!她如花一般的小脸就要葬送在糙汉子手中,他肯定不会照顾。
虽说他和妻子成亲不到三个月她便有孕在身,之后两人一直是分房而居。
闻人璟的元配妻子是死于难产,两人之间的关系说亲不亲,但总有几分夫妻情义,她死时,他内心堵了好几天,让人念了七七四十九日的经,烧足了纸钱。
其实事隔多年,他连妻子长什么样子都记不清了,只记得是一位生性端庄的女子,凡事依礼而行,言行举止皆有大家风范,以夫为天,从不曽有自己的想法,以他为尊。
“是呀!得瑟了,你怎么不说比我多一个儿子,我还是云英未嫁……啊!不行了,憋不住,你……拿来。”她再不愿也得硬着头皮去做了,太难忍了……
这才第一天呀!叫人怎么活。
“拿什么?”没头没脑的,谁晓得她要什么。
“帕子,我放在左边的袖袋。”不得已的情况下,她还能不妥协吗?谁叫她出门没烧香,遇到楣神。
闻人璟了悟地靠近她,从她的宽袖取出绣了一丛青竹的素青帕子,是他常用的帕子。
齐可祯将袖子一抽,把闻人璟赶到离她最远的角落,委屈不已的走向床角被布幕围住的方寸地,十分为难又忸怩的解开腰带,解决人生急事。
她脸红得想找地上的裂缝钻进去,实在太害羞了,她完全不敢往下看,下身一抖擞,她重新系上腰带。
这边的齐可祯羞得没脸见人,满脸通红,都快谪出血了,那边的闻人璟却是趣味盎然的勾唇,想着一个没出嫁的小姑娘如何克服尴尬,勉强又不甘心的解决需求。
虽然不太厚道,他倒是觉得有趣极了,齐可祯这小妮子太滑溜了,想捉她小辫子太困难了。
见了他的表情,她磨牙,“你用不着笑我,我的小日子快来了,如你有幸遇着了,千万别哭着叫娘。”她每回一来就痛得直不起身。
“小日子?”他一怔。
齐可祯笑得幸灾乐祸。“你妻子不来癸水吗?一个月一次,老天爷给的恩赐。”女子有来潮才能受孕,老天给了女人做母亲的机会,骨血相连,这是男人感受不到的喜悦。
面部一僵的闻人璟故作镇定,但内心正激荡不已。他是真的不懂女子的癸水,妻子一过门不久便有了身子,之后人就不在了,他根本就没注意这些。不过他能被自己教出的学生难倒吗?好歹是官场上的老人,他表面功夫做得炉火纯青,谁也看不出破绽。
第2章(2)
“齐可祯,你该担心的是接下来的事,顶着我的皮囊,你能上朝舌战百官吗?”看她脸一垮,他恶意补一刀。“顺便知会你一声,我的朋友不多,但仇敌满天下,你要小心为上。”
他不是危言耸听,身为大理寺卿,他经手的全是寻常人等不敢接手的大案子,许多案情牵连甚广,大多有错纵复杂的关系,就像挖地瓜一样,一拔一大串,与朝中官员多有关连。
他的官做得挺大的,不到三十岁已荣升三品,但是得罪人的事做得更多,上至皇亲国戚,下至一般官员,他们最不想看到的人便是他。
齐可祯不禁心慌,暗生恼意,她把刚用过的帕子往他身上甩去。“你就不能多做好事,少结仇吗?朝廷不是少了你就成一盘散沙,明哲保身懂不懂。”她为什么要承接他惹下来的麻烦。
“嫩出贪赃柱法的贪官污吏,为百姓伸冤不是好事?”他做得事对得起天地良心,只是挡了某些人的财路。
“我不管,你是夫子,你要保护好学生的安危,我是尊师童道的好学生,一切都听夫子的。”事到临头,她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他,身为受害者有权利求偿。
闻人璟被她近乎无赖的说法气到堵心,却又不得承认他确有几分责任,只是嘴上不能认输。“佯病逃课的学生本身品德就有瑕疵,要把你教好不容易,不过……”
“不用吊人胃口了,我不会接话,反正现在你对我好便是对自己好,若是这具身躯受了损伤,日后吃亏的是你自己,想必你比我更在意四肢、躯体是否完整……”
太聪明,太聪明了,完全无法糊弄,软的硬的都不吃,一眼便看穿他的顾忌,她比他所想得还要聪慧,一语道尽他心中的打算,以言语恫吓是行不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