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亚男那票损友恐怕受了他什么威胁,全不知死到哪里去,不但不来找她,Call机也不回。
历经两个多月惨无人道的磨练之后,她的模拟考成绩让补习班的老师和安安眼睛都为之一亮,连她也觉得有那么一点点崇拜自己。
陆昊成功证明了,她的确不是朽木更非阿斗,而是宇宙世界一级懒虫。在他的淬砺之下,她逐渐拎回失踪多年的信心,也和毅力来个不期而遇,只是偶尔想飞、想疯的时候,依然会吵得惊天动地,让陆昊几度濒临放弃边缘。
这天晚饭过后,他挂了一通电话进来,说临时有事,将晚半个小时到。
接着她听到姐姐房里传出惨叫声,忙奔过去瞧个究竟。只见她老妈把一整叠书信忿怒的撕碎,扔进垃圾桶。
“妈,我求你,别这样,妈!”谷予安带着哀嚎的哭泣声,令人听得胆战心惊。
谷予轩走向前,拾起一张仍留有清楚署名的信纸,是李永年写的?
“给我丢掉!”崔慈心冲过来,一把抢了去,揉捏成团,咬牙切齿的命令谷予安,“给我听着,从今天开始不准出家门一步,不准再跟他来往,否则……”
“妈,我求你……”可怜的谷子安哭得两眼红肿,上气不接下气。
“闭嘴!我没有你这个女儿。”崔慈心的音调又尖又冷,近乎咬牙切齿。
“你闹够了没?”谷予轩突然扬起的声调,令在场两人转向她,“姐都几岁了,你还要禁锢她多久?自己的婚姻都搞不好,你凭什么想摆布女儿的终身大事?”
“你、你给我闭嘴!”多年来,她和丈夫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和平,小心翼翼的不去碰触那件事,这死丫头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
“换句新台词行不行?除了鸡猫子鬼叫之外,你就没别的本事吗?”谷予轩伸手拉起姐姐,将她扶到椅子上坐下。
“不要以为你长大了,我就不敢打你。”说着崔慈心真的到储藏室抄了一支扫帚过来。
谷予轩非但不回避,甚至挺起胸膛迎上去。
“讨打?”嗄!这死丫头什么时候长得这么高了,竟快比她高出一个头?
谷予轩万念俱灰的看着母亲。“尽管打吧,我跟你保证,这会是你最后一次在我跟安安身上使用暴力。”
“你威胁我?”崔慈心火得两眼星火乱窜,握着扫帚的手猛烈颤抖着。
“随你高兴怎么想。”谷予轩把谷予安扶起来,一起走向房门,“我不是爸,不会消极抵抗,我也不是安安,不会软弱得任由你指使,我是你的翻版,完全遗传自你,一旦铆起来,是会不惜玉石俱焚的。”
“你、你这死丫头!你给我回来!”扫帚柄用力的往地上打出巨响。
“口气要再温柔一点。”崔慈心越吼谷予轩扶着谷予安走得越快。
“你给我站住!”
“唉,你怎么就是学不会?”谷予轩极老气横秋且语重心长的说:“以柔才能克刚,否则迟早这个家就只能锁住你自己了。”瞧,佣人连探头出来都不敢。
“你说什么?!”崔慈心的吼声犹在空气中飘荡,她已拉着谷予安出家门坐进电梯,不一会便来到外头一个十字路口。
期待已久的手机选在最不适当的时候响起。
谷予轩只回应一声,脸色立时变了样。
“谁打来的?”谷予安不安的问。
“你别管,”她把上衣脱下来,披在谷予安身上,叮咛着,“你今晚先到李永年家避一避,明天妈气消了再回来。”
“那你呢?”
“我还有别的事……”
她话没说完,谷予安就急着问:“什么事?亚男她们打来的?你不说实话我就跟你一起去。”
“姐,那种地方不是你能去的。”把手机挂在胸前,她匆忙走上前,想拦计程车。
“什么地方我不能去?”谷予安忧心忡忡的跟了上来。
“你怎么跟妈一样烦。”谷予轩两道浓眉蹙成一团。“那是地下舞厅,龙蛇杂处,何况我是去……总之,亚男出了一点状况,我赶着去帮忙。”
“什么状况?打架了?”见她没否认,谷予安心急如焚的说:“不行,我不准你去。”
“朋友有难我岂能袖手不管。”刚好来了一部计程车,趁谷予安不留神,谷予轩将她推向一旁,快速打开车门跳了进去。
“轩轩!”谷予安望着远去的车子,无措的立在路旁不知如何是好,脑海里不时闪过电视新闻中,不良少年集体械斗的恐怖画面,忙找了一个公用电话,向李永年求救。
☆○☆
当谷予轩赶到时,现场已经混乱一片。
对方是十几个私立高中的中辍生.其中夹杂了一个“阿姨”级的人物,为了细故和张亚男一伙人起冲突,继而吵了起来,在舞厅外大打出手。双方都有人挂彩,谁也不肯先低头认输或赔罪。
众人一见到她到来,马上展开迎敌阵容。
谷予轩在张亚男她们的簇拥中.冷傲的环视对方一跟,她的无畏无惧,以及威风凛凛的睨视,让人不由自主的噤若寒蝉。
约莫三分钟后,她笔直的走到“阿姨”面前.和她低声交谈了几句,只见她一张老脸顿时涨得通红,插面霎时又回复原来的混乱,谷予轩一个过肩摔,丝毫不懂得敬老尊贤,令那“阿姨”的手臂无助的在空中乱挥,把其他同伙吓得个个面色铁青。
“快上啊,你们这些笨蛋、白痴.还站在那里看什么?!”经谷予轩一吼,战火又起。
对方也不是省油的灯,很快的把谷予轩单独引到一旁,由三个人围攻她一个,其中一个还抄着家伙。
“嗯哼,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厉害。”那位超龄古惑女抢过同党手中的利刃,使了一个眼色,三人齐上,招招阴狠,直攻谷予轩。
毕竟孤掌难敌猴群,几个回合下来,谷予轩周身已处处血迹。
没想到对方又找了五个彪形大汉来助阵.而且看样子全是冲着她一个人来的。
那个阴险“阿姨”好笑着说:“给你两条路,第一,加入我们,我保证绝不亏待你,”嘿,她可是懂得英雌惜英雌,“否则,就……”
她话声未落,谷予轩已飞身向前,一脚踢她个狗吃屎,但也只有那一脚了。五个大汉立刻将她高高提起,准备予以严惩。
“啊!”谷予轩的惨叫声划破了长空.众人俱是骇然一惊。
但见一道血往从她的肩背窜流而下,令人怵目惊心。
接下来的衰嚎.却是来自那几个大汉。
甫加入的陆昊昂然挺立在人群之中,一手提起一名大汉,一脚撂倒两个飞仔,于众人错愕之中拉起谷予轩,将她横抱在怀里,阔步走向停放在路旁的座车。
对方被他的气势吓到,投有一个人敢上前拦阻,张亚男她们则趁乱作鸟兽散。
急喘着气,谷予轩的右眼肿得睁不开来,倨傲的她却连吭一声也未曾。
“我不要去医院,也……”她下句想说的话是,也请不要通知我爸妈,虽投开口,陆昊已猜到十之八九。
他紧抿着薄唇,轩眉上的盛怒未消,整张脸予人阴鸷冷冽的感觉。
“侧过身。”他口气欠佳的命令她。
她乖乖的听命行事,由着他掀开她的衣裳,并用一块纱布先为她止血。
恍惚中,车子飞驰前进,几个转弯已开出台北市区。她因为失血过多,迷迷糊糊的呈现昏迷状态.待再次醒来时,惊觉自己除了一条横系的纱布外,上半身一丝不挂的躺在洁净的白色弹簧床上。
她骇然欲起,椎心的刺痛令她差点尖叫出声。
“醒了放把眼睛张开,让我确定你死不了。”陆昊的语调冷硬低沉,不带一丝盛情。
“多谢你的鸡婆!”眼窝的疼痛传进颅骨里,但背脊的刀伤更远胜于此。
“怪我不该救你?’他端着水杯,坐上床沿,扳正她的嘴,将一包消炎药粉倒进她口中。
“不是,是怪你来得大慢。”谷予轩有气无力的说,“人家电视上演的,不都是女主角千钧一发之际,男主角适时出现,来个大逆转,你却慢了好几拍,害我白挨这一刀。”呕,好苦的药。
“现实生活往往就是这么残酷,”他为她拭净沾在嘴角的粉末,轻轻地重新拉上被子,裹住她白净粉嫩的身子。“你该感谢予安,要不是她及时通知我,你这条小命就玩完了。”
早猜到是她老姐,这世上也只有她才会在乎她的生死。
“大恩大德呐,这摊我该付多少酬劳给你?”她故作潇洒的绽出一抹微笑。
“一命换一命。”陆昊忍住满腔的怒火,刷一声撕开她背上的透气胶布。”啊——”忍了一个晚上,谷予轩终于按捺不住,狂吼而出。“痛,痛死我了。”
“刀伤太深,十二个小时需换一次药,死都不怕了,还怕这一点疼?”他动作利落地为她消毒、上药,重又包扎一次。
肩背的伤处理完了,换右眼的伤,一番折腾下来,她的气息已宛若游丝,孱弱非常。
“你怎么跟我妈解释我一整晚没回去?”可以想像的,这时候她老妈铁定要气得抓狂,希望予安没有扫到台风尾,成了她的代罪羔羊。
“那不是我的问题。”陆昊乱没爱心的说。“我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任何事。”
谷予轩点点头,没错,蒙他冒险搭救,已经该没齿难忘了,怎还可以奢望人家好人做到底。”我欠你一份情。”
“是一条命。”他很快截去她的话头。“记得,你这条命已经是我的了,从今天起给我好好活着,没我的允许你哪儿都不准去,什么事也都不准做。”
“只除了死命K书?”那岂不是比杀了她还痛苦。
“不必。”陆昊的脸孔满是鄙夷。“一个礼拜后,你将是我新请的女佣,每天打扫内外,煮三餐,外加一顿宵夜,我会付给你合理的报酬。”
谷予轩睁大水汪汪的明眸,直盯着他一眨也不眨。
“我……”她一时为之气结。该找什么词句把他这荒谬的计划顶回去?
江湖名言:受人点滴,当报以泉涌。她堂堂一个“帮主”,要是知恩不报,将来怎么在道上立足?
可,她这个街头小霸女,同时也是个富家千金呀,怎么委身充当一名女佣?万一传了出去,她不是颜面尽失、尊严扫地?
前思后想,想得她头痛欲裂。算了,一个礼拜以后的事,就一个礼拜以后再来烦恼吧。
陆昊见她没竭力挣扎抗辩,认定她是应允了。
“再睡一会儿,”他口气稍稍缓和,“半个小时后,我会送早餐过来。”
“多久?”她有气无力的问,“我若那样做牛做马,需要多久的时间才能报答完你的恩情?”
陆昊踱至门边的脚步停了下来,但并未转回身子。
“五十六年吧,七十六岁是女人的平均寿命。”
“你要我用整个生命来照顾你吃喝拉撒睡?”怒火攻心,谷予轩忍住疼痛下床来,一个不慎,跌扑在地。“呵!”她闷哼一声,努力让自己不表现得太没出息。
“整个生命?”他慢条斯理的搀扶起她,“很好的措辞,初学能力总算有点长进。”
他咬咬牙,窗口的冷风吹动她凌乱的发丝,于晨曦微明中,她终于显出一抹萧瑟的惆怅。
“知道吗?如果不是年纪差距颇多,我会以为你是有心在追求我。”
他抿嘴一笑,很轻很轻的。
“何妨跟着感觉走。”扶她上床后,他的手在棉被中紧紧握住她的。
“嗄?”谷予轩一双眼闪着两个大大的惊叹呈。他的手仍握住她,死紧地。“可,你怎么去跟我妈妈说呢?”
“她已经同意了。”
“同意我嫁给你?”她觉得她的心几乎就要从喉咙蹦出来了。
“同意你到我这儿打工。”他这回笑得很阴险。“即使你想高攀,我也没保证绝不嫌弃呀。”
什么意思?她的脑袋瓜子总选在最关键的时刻短路。
“那大学分发考呢?我不用考了吗?”
“省省吧,大学生这个身份不会跟你画上等号的。”他虽极力说得轻描淡写,但聪明如她,怎会听不出其间恨铁不成钢的愠怒。
“你就这么瞧我不起?”
“人必自侮而后人侮之。我不是瞧你不起,我是对你彻底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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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这的第二天黄昏,安安就帮忙送来一箱她的衣物。
不晓得陆昊是怎么跟她老妈说的,她居然连问都不问,就让她留在这儿。真邪门!
想起以前,她只要稍稍晚点回去,她老妈就会来个夺命连环Call,非找到她不可,而今已七天了,她整整七天没有回家,她老妈怎不揪她到面前,臭骂得她狗血淋头?反常,太反常了。
连打了几通电话回去也都没人接,家里不会出了什么事吧?然而尽管心里有些些担心,她还是很乐于能挣脱鸟笼,到这儿呼吸“新鲜”空气。
别墅里其实已经请了佣人,陆昊不在时,就由一名叫芳姨的仆妇负责关照她的三餐饮食。
舒服的七天疗伤期居然如白驹过隙,一下子她就从备受呵护的病人沦为小奴婢。
幸好经过昨夜据理力争,陆昊、昊同意将她的职立提升至管家。
今儿个她特地起了一大早,换了一套对她来说超保守的衣服,蓝白条纹T恤再搭上一件迷你短裙,脚上跟着的则是MiuMiu的休闲鞋,准备善尽职责,好好的将陆昊的家管一管。
家里好像没人,早餐却已经摆好在餐桌上,所谓皇帝不差饿兵,先把五脏庙祭祭再开工吧。
唔,她突然“隐居”到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亚男她们一定找死她了,该跟她们知会一声。
“醒啦?”芳姨似乎才拖完地板,手都来不及歇一下,又转到流理台洗碗盘。
“唉,芳姨,我可以打个电话吗?”问完她才赫然想到,堂堂一名管家连打电话都需要经过请示,真是没天理。
芳姨转过脸,愕然半秒钟之后,将她身上那套非常碍欧巴桑眼的超炫东京美眉装从头到尾扫描一遍,然后痛苦的拧起眉头。“不行,除非你已经做完你的工作。”她铁面无私的说。
“我的什么工作?”她不记得陆昊有交代什么事让她做呀,何况所谓“管家”不就是统筹管理家里所有大小事务,以及除了主人以外的佣仆,为什么她还要听任别人的差遣?
“烧饭、煮菜、擦地、打扫房间和庭院。”芳姨讲得可顺口。
“什么都我做了,那你做什么?”
“我责任重大,负责监督你。”芳姨慎而重之的说。
“啥?!”谷予轩眼睛瞠得跟铜铃一样大,“你这简直就是……”
“不是我,是陆先生,你要有什么不满,找他理论去,别冲着我来。”
“陆先生说我是管家耶。”管家的处境应该没那么惨才对吧。
芳姨紧绷的脸笑开了。“对,他说你当了管家以后,我就荣升为总管,还真是托你的福,加薪两千呐。”把手里的拖把递给谷予轩,她如释重负地伸了伸懒腰,悠哉地往椅子上一躺,居然就打起盹来。
“不是,我说芳姨,芳姨!”把话说清楚再睡也不迟呀。
“房间我都拖好了,剩下厨房跟客厅,”明明已经快入定的芳姨,口中还念念有词,“中餐必须在十二点半以前准备好,陆先生会在三十五分以前到家,菜全部都在冰箱里,四莱一汤,样式你可以自由变化。对了,顺便提醒你,庭院的落叶必须在正午前打扫完毕,黄昏时将花树修剪一遍,记住修剪后的枝叶得全部清掉。”
酷刑。
陆昊这杀千刀的王八蛋加三级,想利用这种方法压榨虐待她?未免太狠了吧,她跟他又没有仇。
芳姨交代完所有的工作,就自行梦周公去了。
谷予轩难以置信的站在原地至少十五分钟,才如恶梦初醒。第一个念头就是,逃之夭夭。
平时总对孔孟那群爱说话的老头子视而不见的她,这时偏偏好死不死的想起那句鬼话:人无信不立。
她已经够颓丧的了,总不能连人格也一起丢在地上踩吧。唉,早知道不该答应得那么爽快,现在才了解何谓祸从口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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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火了、失火了!”谷予轩一阵惊天动地的尖叫,把寤寐中的芳姨吓得魂飞魄散。
“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奔到厨房一看,但见炉子上烈火熊熊,浓浓的烧焦味,呛得她猛咳不停。
“谁晓得,我……”谷予轩自己更是被吓得血色全无,慌乱的瑟缩在一旁。
芳姨反应极快,忙拿起锅盖一盖,火便熄灭了,她打开一看才知道着火的是一锅烧干的肉。
望着她铁青带怒的脸,谷予轩赶紧辩解,“不关我的事,我有问过你的,你说卤肉大约要五十分钟到一个小时,哪知……”
“废话,一定是你水放太少了。”芳姨气得眼珠子都快弹出来。
“水?卤肉还要放水啊?”不是只要放酱油就好了吗?记得家里的菲佣煮出来的肉都是深褐色的呀。
“你这傻丫头,不放水怎么——”简直要为之气结,芳姨揉着两边的太阳穴,找张椅子先让自己心情平复下来,否则难保不会心脏病发。
“算了,中饭我来煮吧,你地拖好了?”
“好了。”
芳姨不看还好,这一看,光揉太阳穴还不够,得连胸口一起使力拍抚。
“你这哪是拖地,根本就是练书法,瞧,这里、那里跟那里,一大块灰尘哪!拖地的时候要先用吸尘器吸一遍,地毯要掀开来,每一次拖把都要彻底洗干净……”
结果上工第一天,她累得喝下十大杯白开水,三餐食不下咽,趴在床上两个小时犹动弹不得。
就在谷予轩昏昏欲睡时,陆昊那邪恶的主人回来了。
“嗯,好香的西班牙肉卷味。”她掀起一边眼睑,用忿恨和乞怜交织的眼神瞟他。
“看来你这一天的确让我损失惨重。”陆昊非常恶劣的当着她的面取出一份肉卷,慢条斯理的放进口里咀嚼。
“我,我已经尽力了,该怪你的炉子不好,剪子不够利,拖把太旧,屋子里的古董摆放太多,而且——”老天,她有破坏掉那么多东西吗?
那厮居然还笑得出来?阴谋,这一切百分之百都是他的阴谋,长得帅有什么用,一肚子坏水!
“聪明,嫁祸给一堆不会提出抗议的死东西,你智商果然高人一等。”他三两口报销掉手里的肉卷,继续朝第二个肉卷进攻,看得谷予轩垂涎不已。
“是,我对不起你,扣我薪水吧,反正我这条命是迟早要断送在你手里。”看到他那副无限满足的吃相,她心里的火就烧得越旺。“为什么不好好吃晚饭,跑去买肉卷吃?”
“因为你烧的菜很难吃。”他这句实话严重伤到她脆弱的心。
“以后我再也不煮东西给你吃了。”不知好歹!
“书不会念,苦吃不得,架也打得不够漂亮,混又混不出名堂,”陆昊叹息着摇摇头,“回去吧,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多管闲事,并且允许你从现在开始自我放逐。”
“想赶我走?没那么容易,在你房里的古董和艺术品尚未被完全消灭以前,我是绝对不会轻易离开的。”嘿嘿嘿!这招够狠吧。
“我不会再让你有那样的机会的。”把最后一个肉卷丢给她,他起身就要走,她却一把拦住他。
“算我求你好了,帮我换个差事吧!”她可是很少用这么卑微低下的口气求人的。
“不行。”她滴溜溜的眼珠子一动,陆昊就觉得其中必然有诈,这小女子太鬼灵精怪了。
“秘书,我保证——”
“我已经有秘书了。”不等她说完,他就截掉她的话头,
“那助理?”
“我也有助理了。”
“那,那书僮。”随便干啥都行,就是别叫她当苦力。
“我要个书僮来做什么?”
“小跟班也行,像你这么优秀的男人,未来前途不可限量,绝对需要一个可以呼来唤去兼打杂的小跟班。”她充满期望的眼,令陆昊好气又好笑。
“我再考虑考虑。”
这时芳姨推开门,挂在窗边的青铜风铃登时叮当作响,有个男子跟在芳姨后面,长得阴恻恻,面相很不友善。
喂,这里好歹是她的“闺房”,大家就不能稍微尊重一下她的隐私吗?爱进来就进来,真没礼貌。
“你们有事请到别的地方谈,本姑娘勤奋了一整天,需要大量睡眠补充体力,以应付未来无数个日子的折磨。”
没人理会她的牢骚,陆昊带着那个阴气逼人的男子走出房门,芳姨则只象征性的瞟了她一眼,脸上既没同情也没怜悯。
“明天早上六点半Morningcall不要睡迟了。”
六点半?天要亡我吗?谷予轩鸵鸟一样钻进被窝里,火速让自己睡死过去,但愿这一夜像一个世纪那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