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愤难平的怒瞪着自己的鞋尖,怎么也不肯抬头看一眼正站在眼前的战膺。
「你在气我?」战膺眯眼看着她,并没有动手解下她身上的绳子。
彷佛像要重温往事,他大掌抚上她的脸,细细的摩挲着。
就在他的手指碰触到她的菱唇时,秋燕其顿时脸色泛白,像躲避瘟疫般的急忙闪过头去。
「我好久没听见你的声音,我要你张口说话!」战膺不悦的扳回她的脸,冰冷的命令。
秋燕真却相应不理的垂下眼睑,令他恼怒的硬撬开她的嘴,将自己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塞了进去。
「看你是要咬断它们,还是和我这么耗着!」
秋燕真又羞又气,深吸一口气,当真狠狠的咬了下去。
「没想到一个多月不见,你竟泼辣成这个样子!」战膺异常阴沉的笑出声,不但没撤回手,还不怀好意的抱紧她、磨蹭她,恶意的想看她发窘脸红的模样。
秋燕真瞬间红了脸,难掩怨懑的松口喊出声,「你下流、无耻——」
战膺满意的扯唇一笑,俯身堵住她的小嘴,激烈的狂吻起来。
他膘悍的舌在她口里横冲直撞,与她的丁香小舌不住的纠缠翻卷,凶猛如野火的情潮在瞬间像洪流般穿透了她的身子,她全身瘫软的险些摔倒在地。
她以为自己已经快要成功的将他驱出心头,结果他的一个吻就又在她身上掀起轩然大波……
她竟然无法克制自己的身子,对他的触碰有了反应!
「你还敢说自己不爱我吗?你的身体可比你的嘴诚实多了!」他离开她的唇,和她额碰额相抵着,两人都有些气息不稳。
战膺边说边扯开她身上的绳子,手也开始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游移着。
「住手!」秋燕真红着脸的按住那只下移到自己臀上的大掌,「你派人大老远的把我捉来,不会只是为了满足你脑中那些下流的念头吧?」
「不然你以为我想干嘛?」战膺冷冷的看着她,嘴角扬起一抹玩味的笑。
「你——」她气恼的咬着自己的唇,「你是堂堂的六星爷,要什么女人没有,又何必非我不可?!」她委屈的哽咽道。
「我就偏要你!你敢说不?」他抬起她的下巴,冷冽的眼神直瞅视着她。
「我……」她瑟缩了下,忍无可忍的低喊,「别再逼我了!是你说不爱我、不要我的,既然这样,你就放了我,我要回钦北城……」
「闭嘴,」战膺不耐烦的打断她的话,生气的吼道:「我让你待在这儿你就给我乖乖的留在这里,少说废话!」
「不——鸽儿和秋飞还在钦北城等我,我一定得回去!」她硬着头皮争论。
他突如其来的派人掳走她,现在她的弟妹肯定心急如焚的四处寻人……一想到此,她就无法克制的担忧起来。
「想都别想!没我的允许,一步都不准你跨出这大帐!」他瞬间沉下脸,大手紧扣住她。
「你怎么可以……我不是你的囚犯……我要见鸽儿……我要回家……」她心慌的淌下泪,「你不能这样……我答应爹要好好照顾他们的……我要回去钦北城……」她边哭边捶着他,却没法让他改变心意。
「不准哭了!我最讨厌看你掉眼泪!」他厌烦的吼道,却吓得她眼泪掉得更凶了。
「够了!我马上让人去通知那两个小鬼说你在这……这样你满意了吧?」被她闹烦了,他口气恶劣的道。
「但是……鸽儿还小,她需要人照料……」她哭诉着。
「你烦不烦哪!」战膺受不了的破口大骂,「我让人找个奶娘和管家顾着小鬼们便是,你闭嘴别哭了行不行!」
他气闷的直想伸手掐死她!
心里虽然这么想,可伸出去的手却像有自我意志,轻轻的触摸她的脸颊。
望着她晶莹如珠玉的泪水好一会儿,他莫名其妙的咧嘴邪笑,「难怪你不要那盒天海玉珠……它们再怎么晶亮,也比不上女人眼泪来得剔透璨亮。」
「你不生气?我当着你派来的人面前砸了那盒珍珠……」她迟疑道。
「我的确很生气!不过,我就当你收了东西,现在,是你偿债的时候了。」
他边挑眉淡道,边扯开她的辫子玩弄着。
「什么意思?」她不懂,但却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你当真傻得以为一盒天海玉珠只值五匹骆驼吗?凭它们的价值,要买下一座城池都绰绰有馀!所以扣掉骆驼的部分,你欠我的,一辈子都还不完!」
「你当初不是这么说的,」她生气的推开他。
「是吗?那肯定是我派去的人没说清楚。这欠债还钱是理所当然的事,但我想,你现在身上肯定一个子儿也没有,咱们只好想别的办法。」他别有深意的一步步的逼进她。
「不!你想都别想!」她心惊的掉头就跑,却让他伸出的长腿一勾,给绊倒在雪白羊毛地毯上。
「我的好脾气说不准会维持多久,你想看我发怒的模样是吧?」他蹲下身子,脸色阴冷的对她说。
「不要……」他的狂暴她是尝过的,她想也不想的拒绝,小睑流露出恐惧的神情。
「那好!现在换你来向我证明你的乖顺能维持多久。」他边说边抚上她的诱人曲线。
「别这样……」就在他的手放肆的钻入她的衣襟,覆盖在她盈盈双峰上时,她终于忍无可忍的伸手制止他的蠢动。
「你敢叫我住手,」他黑眸眯了起来,下一刻,他狂怒的拉开她的手,粗鲁的剥掉她身上的衣裳,「你非要惹我生气不可!同样都是女人,为什么就只有你老是不肯听话,处处和我作对?」他咒骂的扯开自己的衣袍。
「不要碰我!」她脸色倏地惨白,每次只要他露出这种神色,她就惊骇得不能自己。
「办不到!」他漠视她眼中的惊惶,像狂风般的袭夺她的胴体,以唇、齿和手指开始在她柔嫩的娇躯上使劲的揉捏。
他要的女人从来没有一个敢反抗他,就只有她!
他的动作益发狂野粗暴。
「为什么这么待我?你好残忍……我好不容易才学着不爱你、不想你……你却回头来逼我……要是我、水远都忘不了你……怎么办……」她已无法可想,只能脆弱的不断哽咽。
他真是欺人太甚!
「闭嘴!不许哭!」他顿时兴致全失的离开她,翻落到一旁猛翻白眼。
「被你这么一搅和,我什么欲望都没了,你知不知道!」他暴躁的低吼。
「你最好快杀了我……不然我以后一定会照三餐哭给你看!」不知是被他吓呆了,还是哭得快虚脱,它神志不清的随口应道。她还侧过身子,背对着他继续啜泣。
「少威胁我!你哭死我都不放了你!」他狠声啐道,猛地板过她的身子,不顾她的挣扎,硬是将她锁抱在怀中。
只见他大手用力拍打着她的背,却没有再进一步的侵犯动作。
「你……不要这么用力……会痛……」她哭傻的捶打他的肩,迷迷糊糊的哭说着。「你好凶……好坏……」她的啜泣声慢慢的减缓,渐渐的变小……
「臭婆娘!你少命令本王做这做那的……再罗唆,我一掌劈了你!」等了一会儿都没听见她的回应,他低头一看,才发现她竟哭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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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之后,秋燕真得到了战膺的允许,能在驻营区里四处走动。
尽管这些天来,心里仍担忧着远在钦北城的弟妹,但在战膺冷厉目光的瞪视下,她只能识相的将忧心全吞回肚里,不敢再多话,惹他不快。
她漫无目的到处看看,蓦地,目光被山坡上一字排开的红色帏帐给吸引了过去。
「秋姑娘请留步。」被战膺派来跟在她身后的两名士兵,同时上前委婉的制止她。「皇爷交代咱们不能让你靠近这里一步!」
「这是什么地方?」秋燕真不解的问,却被两人支支吾吾的神情给弄得更加狐疑。
「秋姑娘请离开这里,别让小的为难。」两名士兵紧张的再道。
就在此时,远远那头有两个浓妆艳抹的女子停在小坡前,说话的声音刚好顺风传进秋燕真的耳里。
「昨天那个前锋大人可把我折腾死了,你就不知他那蛮劲……」
「是喔!你的浪叫传遍整个红帐区,吵得所有人都睡不着哩!」
「讨厌!都怪我那相好的,是他昨夜硬逼着来嘛!」
「那你可真得当心点,你那相好的不是几乎每天都到你的帐里,你更得留神,别哪天莫名其妙的肿了肚子……」
「呸!呸!呸!你少胡说!军医给的药我可是每天都记得吃,才不会那么倒霉的中标呢!否则这肚子要是一大了起来,还有谁敢上我的帐子里来……」
她们边走边道,声音虽然不是很大,秋燕真却听明白了。
她当场征愣住。
原来这就是军妓集聚的地方!难怪战膺不让她靠近这里一步。
男人一到这,肯定为所欲为……那他呢?他是不是也会上这里来?
一想到战膺曾碰过那些红帐女中的任何一个,嫉妒便猛地吞噬了她……她突然觉得自己好污秽、好脏,忍不住反胃的想吐。
她心忖,他用抱过那些女人的手来碰她……那么她在他眼里跟那群红帐女又有什么差别呢?一样都是让人发泄的工具,唯一不同的是,她是专属他一人的!
她真是可怜又可悲!
明知不对,却还是爱他;明知该逃,却眷恋着他的怀抱不肯离去!
是她自己选择这一条乖舛的情路,怨不得谁!
但是--
秋燕真突地想起方才两名红帐女的对话,愀然变色。
如果大了肚子有了孩子……她冷不防心惊胆跳了起来,脑海中跑出许多杂乱骇人的念头……
或许,他不会让她留住孩子……也或许是生下孩子后,他就会将她一脚踢开,永远不让她见孩子的面……
愈想愈逼真,愈逼真心就愈慌,她面如死灰的疾走了起来。
她知道狠心如他,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可是,她绝对不让他伤害自己的孩子!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她也去找军医拿药,让她没机会孕育他的孩子,这样就不会有那么多的麻烦了!
她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军医帐外,命跟随的士兵守在外头后,便迳自进入帐内。
支支吾吾的向军医说明来意后,老军医突地抬眼看她。
「秋姑娘,此事皇爷可知情?」他谨慎的问。
「嗯……是皇爷的意思。」秋燕真心虚的点头。
「那你稍后,我立刻配给你。」老军医放心的对她颔首,然后转头开始配药。
秋燕真才刚拉了张椅子准备坐下,却听见战膺不快的声音从帐门口传了进来。
「她在里面干什么?」战膺冷声问着守在帐外的两名士兵,接着不悦的掀帘进入。
「你找我?」秋燕真吓了一跳,连忙上前露出个不自然的笑容。
「你不在大帐内待着,上这里来做什么?」战膺沉着脸道。
「没什么,只是来看看。」她心里吃了一惊,脸上佯装自若的回视着他,
「你不是上校兵场去了,怎么突然回来?」她想转移话题,不让他起疑心。
「没事就不许回来吗?」他立刻冷着脸,口气很差的反问。
「我没这个意思!」她委屈的低下头,不明白他在生什么气。但瞧见他恼怒的神情,她很识趣的闭上嘴,跟随着他走出军医帐。
待回到大帐后,战膺口气冰冷的命令秋燕真替他解下战袍。
她吃力的抱着沉重的铠甲放置到一旁的小几上。
才刚放下铠甲,下一刻,战膺从她身后紧紧的抱住她。
「你别这样!」秋燕真吓了一跳,险些被他搂得透不过气来。
「我别哪样?吻你、抱你,还是……」战膺边说边啃咬她小巧的耳垂,大手则在她身上来回游移抚摸着。
明知她会害羞,但他就是恶意的想看她无助的模样。
「不行!现在是大白天,外头有人。」她抗拒的想拉开他不规矩的手。
「没有人敢进来!」他板过她的身子,低头才碰上她的脸颊,帐外却传来一声士兵的禀告声。
「启禀皇爷,古大夫让人替秋姑娘送药来了。」
「药?」战膺瞟了秋燕真一眼,放开她,转身唤人把东西拿进来。
老天!秋燕真心跳顿时漏跳了一拍,忧心的绞着自己的衣袖。她忐忑不安的看着眼前正捧着药包回战膺问话的士兵。
「是军医派你来的?」战膺高深莫测的问:「他可有其它吩咐?」
「禀六皇爷,军医只交代小的把药交给秋姑娘,他说秋姑娘便会明白。」士兵惶恐的单膝跪地答道。
战膺冷冷的挥手叫他退下,转头杷药包举到秋燕真的面前,「这是你要的?」他目光如炬的瞅视着她。
「嗯……」秋燕真硬着头皮的颔首,心跳加速。
「你病了?」战膺突然加大音量问。
「没有!」秋燕真直觉的摇头,这才发现不对,连忙又点头。「嗯……有!!」
「到底是有还是没有?若没病,你吃什么药?」看见她心虚的反应,战膺不耐的低喝。
「有!我……我好象着了风寒……」情急之下,秋燕真信口编个谎,却教战膺阴骛的眼神吓得愈说愈心虚,开始结巴了起来。
「鬼扯!这么暖的天,你说你染了风寒?」
连三岁小孩都听得出来她在撒谎,她还敢骗他。
「说清楚!这药是做什么用的?」他使劲扯过她,恼火的逼问。
「我……我不知道……你把东西给我好不好?」她心急的伸手就想抢,却被他挡了下来。
「你不说是不是?」战膺一手抓住她,火大的命人去把军医找来。
「你不要问……别找古大夫,不关他的事!」眼见纸快包不住火,秋燕真心惊的哀求他。
「住口!我自会查个清楚!」他低喝。
「拜托你,不要为难其它人,是我不好……全都是我不好……」
她心急的模样,让战膺清楚的知道她有事瞒他,当下更生气的决定追究到底。
「禀皇爷,古大夫带到。」此时两名士兵迅速的将人带进来,命他跪下后,便快速的退出去。
「这是什么东西?」战膺勃然大怒的把手中的药包砸到他面前,狂怒的质问。
「这……是秋姑娘要的药啊!」古大夫吓了一跳。
「是治什么病的药?」战膺再问。
「它……是给姑娘家吃了便不会……有孕的药……」古大夫结结巴巴的回道。
「你说什么?!」战膺咆哮,不敢置信的冲上前一把拎起古大夫的脖子,「你敢擅自弄这种药给她吃?」他像疯了似的掐住古大夫的颈子。
「皇……爷……饶命!小的……没有……」古大夫吓得快喘不过气来。他根本弄不清楚战膺篇何会发这么大的脾气!
「不要为难古大夫……你快住手……是我不好,全都是我不好!是我骗他说是你的意思,他才会配药给我!你放开老大夫,求求你放手!」秋燕真懊悔的跪了下去,拉着战膺的衣衫下摆拚命的哭求。
「你再说一次!」战膺松手把古大夫丢到一旁,也不管他趁隙连滚带爬的逃出帐外,转头一把将秋燕真从地上揪了起来。
「你假传我的命令?」战膺阴沉的再问一次,见到秋燕真僵硬的点下头后,当场大怒的将她摔进床榻上。
「我……没有,我只是……只是……」面对他炽热的怒火,秋燕真心急的想解释,奈何一句完整的句子也说不出口。
「你只是非常痛恨我,痛恨到连怀我的孩子都觉得肮脏!」他激狂异常的怒吼,说着狠狠的一拳击在她身旁的床板上,让她惊吓的猛颤了下。
「不是的、不是的!我真的不是这么想……」她挫败的哭了出来,小手激动的扯着他。
她想要他的孩子啊!但是,她好怕,怕他不允、怕他不让她留下孩子,更害怕有一天他会无声无息的丢下她和孩子,让她一辈子只能以泪洗面,看着孩子那和他相仿的脸蛋来过日子。
「如果不是这么想,你为什么去拿那个药?」他更火了,像头发怒的野兽,伸手扯烂她的衣裳。
他将大掌抚着她光滑平坦的小腹,猛地按压下去,「该死的!你为什么一定要惹恼我?」
「我……不是……存心的……」她哭湿了脸,难受的想拉开他的手。
「你没怀孕吧?」他阴恻恻的俯身问她,在瞧见她摇头后,猛地扯开自己的衣衫,暴怒的压下身子。「你恨我、不想要孩子,我就偏不如你的愿!」说完,他毫不留情的挺进她的身子,没有爱抚、没有温言哄慰,他的粗暴,让她疼得尖声嘶喊了出来。
「不……要这样……求你不要……」她的小睑爬满了泪水,惊慌失措的捶打着他,却仍制止不了他在她身上发狠的抽送。
「我……爱你……我没有……不要孩子……」她哭着对他说。
「满口谎话的女人!我不相信你!」他动作益加狂猛。
「如果……我怀了孩子……你一定不会……要他的……」她心死的停止挣扎,任由他在自己的身上发泄。
「没错!我的确不屑要,但是,我也不会让你这么好过……我要等你有了,再亲手毁了这个小杂种!你以为凭你这个蛮女,也配生养本王的骨肉吗?」他紧抓着她的肩,狠狠的占有她……
良久,他终于筋疲力尽的离开她,转身背对着她。
秋燕真忍不住的掉下泪,却咬着唇逼自己不许哭出声。
她期盼着他赶快起身离开,让她可以逃避这难堪的情景,但他不只动都没动,甚至还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她不敢署信的回头低唤了声,才恼恨的发现他竟然睡着了!
她再也难掩心碎的对着他宽厚的背部低泣起来。她竭力的压低声音,捂住自己的嘴巴,就怕把他吵醒。
「我知道……你心里没有我……不在乎我……所以我好怕……我不敢……奢求能有你……的孩子,因为……你一定会……毁了他……不给我留一……点希望,就算……你肯让我生……下他……有天你也会……像在钦北城那时一样……什么都没说的……丢下我们母子俩就走。所以,我不敢要……毕竟,你是天鹰国高高在上的六皇爷……不会……在意我这蛮族女子的……可是,我仅有的那颗……卑微的心!却全系在你身上,可你……你不要……你不会要的……」她心酸的啜泣。
她爱的好苦、好无奈!
因为,她爱上了不该爱的人!而这个人、水远都不会知道她的心有多痛,只因为他从来都不曾把她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