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思盈瞟了他一眼,不理他。
她可没答应让他来帮忙,足他自个儿厚脸皮跑来,强迫她教他煮咖啡,还抢走琳琳的工作,让琳琳闲得发慌,只能像花痴似的欣赏他端餐盘的英姿。
「请我喝杯咖啡吧?好歹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赫司旸卖弄男色的朝她性感一笑。这招对女客人很管用,哪个不是脸红心跳?
苦劳?卖笑算是苦劳?她以为他是乐在其中呢!
「你可以自己煮。」岑思盈闷闷的道。
「你想让我浪费研磨好的咖啡粉吗?你再示范几次给我看吧,我保证这次我会把顺序记牢。」赫司旸说是拜托,但字句却是霸道的埋直气壮。
再怎么不熟的客人,他都可以有一句没一句的和对方聊天,但就是没办法如她一般细心的煮出香醇风味的咖啡。
岑思盈想想也对,没好气的瞟他一眼,帮他煮咖啡。
她也知道赫司旸直盯著自己的动作瞧,只是想学煮咖啡,但她的思绪就是会充满粉红色的遐思,无法专心,总为他的注视,禁不住地脸红心跳。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也和其他女人一样,无法躲过他的男性魅力了?
岑思盈不敢想,也不想知道她和赫司旸算是什么关系。
赫司旸几乎天天抽两、三个小时来店裏帮忙,一开始她虽然不习惯他的存在,可是久而久之,他若是一天没来或晚点到,她就会坐立难安,仿佛他的到来、他执意介入她的生活圈子,是件自然的事。
那他们是朋友吗?可是朋友不会接吻吧?
思及此,岑思盈烦躁的关了炉火,准备盛起热腾腾的咖啡,不料她的动作慢了一拍,就只能楞楞地看著赫司旸接过她的工作,擅自把咖啡倒入咖啡杯中……
等等,那不是她专用的紫纹咖啡杯吗?他居然、居然……
「那是我的杯子。」岑思盈客气的郑重声明,希望他能够放过它。
「我知道,我早就想试试看,用这么漂亮的咖啡杯喝咖啡的感觉如何……」赫司阳笑著,擅自品尝了一口。「真好喝,我再怎么煮也煮不出你独特的味道!」
被赞美了,岑思盈却一点也不高兴,她简直快气出内伤了。
赫司旸居然放肆到不顾她的阻止,擅自用她与好友们国中毕业旅行时买的咖啡杯!
可恶,他向来都是随心所欲到不顾别人的感受吗?那只咖啡杯或许不值钱,但却载满她美好的回忆,难道他连她的过去也想侵占?
就像现在一样,侵入她的生活空间!
「生气了?」赫司旸明知故问,性感的唇弧衔起意味深长的笑意。
他承认他喜欢挑起她娇柔面容下的真实性子,故意激恼她。
他觉得她应该如她花样年华的年纪般活得灿烂、缤纷,而个是成天闷在这间咖啡店裏,当个老气横秋的老板娘。
「没,我哪有住生气。」岑思盈扯起强笑,才不愿如他的意生气,一气,他又会开始戏弄她。
「顶多我把杯子还给你。」赫司旸让了一步。
他都喝过了才要还她?忆起他的唇曾碰过她的咖啡杯,岑思盈的心漏跳一柏。
「我要去跟师傅学做蛋糕了,麻烦你看店。」不等他回神,她闷闷的闪入厨房。
她是在躲他吗?算是吧。
赫司旸总是大剌剌地介入她的生活,撩乱她的心。
他是打从心底想陪她度过丧猫之痛吗?他不知道他这么扰乱她的生活,她将无法回复到以往平静的生活吗?
岑思盈把气出在搅拌好的面团上。每当她心情不好,不想面对客人时,她就会躲进厨房揉搓著面团,好消消气。
伹这回不论她再怎么出气,就是无法忘怀烙在她心底的身影。
他迟早会离开台湾。她不知道当她学会放声大哭大笑的时候,要是他下在自己身边,她还哭得出来,笑得出来吗?
「那么好玩的事也不找我一起玩,真不够朋友!」
岑思盈被赫司旸突如其来的声音吓著。他简直像个鬼魅,说来就来,无声无息的吓人,也霸道的从不问她需下需要他!
「你跟著进来,柜台谁看著?」她微怒的下逐客令。
「是琳琳请我进来的。」赫司旸无辜地笑,洗了手,迳自揉起面团。
琳琳那个吃裏扒外的家伙!
岑思盈气闷的继续揉苦面团,她当然知道琳琳在想什么,但是她误会了,赫司阳只是把她当成朋友而已。
当然,她也是……
「你不会觉得在咖啡店工作很无趣吗?」揉到一半,岑思盈好奇的问。她真是想不透,他怎么会做的那么有兴致。
「会吗?煮咖啡很有挑战性,端盘子也挺有趣的,还有,我还是第一次揉面团……」赫司旸的声音高亢,仿佛他从未接触的一切事物部是新奇而有趣。
「那是因为你从来没做过。可是你的耐心有限,不可能像我一样,每天工作的那么心甘情愿。」经过这阵子的相处,岑思盈早就把赫司旸的性子摸透了大半。
她喜欢经营咖啡店,一方面是想把爸妈的精神延续下去,另一方面是因为她喜欢安定、平静的感觉。
像赫司旸这种如风筝般的男人,是没有定性的,他破天荒的在这裏工作近三个星期,迟早会玩腻的。
「那就记得这一刻的快乐吧!至少我现在的心情,是非常的平静安详。我想,世界大同就是这种感觉吧。」赫司旸仍耐心十足的揉著面团。
一开始他的确是因为不放心她,才会主动到店裏帮忙,可现在连他自己都很难想像,对一件事,他居然能持之有恒做了近三个星期。
大概是他的生命难得有平淡的时候吧,所以偶而的平静,日复一日做苦同样的事情,就能轻易让他活跃的心沉淀,感到满足。
是她影响了他吗?
他也想不透,只知待在她身边的感觉非常好,他也终於知道,她为什么会执意留在这裏的原因了。
这裏的客人几乎都是熟稔的常客,在相处後,彼此就会产生如家人般的默契、温馨感,也难怪她会那么喜爱待在这……
「我们来做个大蛋糕吧!晚上关店後一起吃。」赫司旸提议,偶而他也想回昧温馨的滋味。
岑思盈错愕地看苦他,他平常都待不了多久的。「你不是很忙吗?确定能待那么晚?」
「展览也快结束了,没问题的。」赫司旸街起阳光般的笑容同答她。
岑思盈说不出话,她的心涌起了难以言喻的满足,仿佛不知不觉中,她留恋上他陪著自己的感觉。
她也笑了,凭著先前做蛋糕的经验,教导他怎么处理,若遇到细节忘了,就赶紧向在另一旁做蛋糕的师傅求救。
最有趣的莫过於当蛋糕烤出来後,涂上鲜奶油的那一刻,两人玩到不亦乐乎。
虽然完成的鲜奶油蛋糕,没有专业师傅的完美手艺,但以生手来说,也算是不错了。
「师傅,你来瞧瞧我们做的蛋糕如何?」
两人唤著,但没人回应。人呢?
岑思盈终於意识到厨房内只有她和赫司旸两人。
天啊,该不会连师傅都学琳琳当红娘了吧?
「你这裏……」赫司旸倏地注视著她,眸光柔和起来。
岑思盈屏住气息,往後退了一步,不争气的脸红了。
她脸上有什么吗?他干嘛直盯著她瞧?
「别躲。」赫司旸拉住她,他的食指朝她的脸蛋逼近,然後沾上她脸上的鲜奶油,一口尝尽。「好吃。」
单单一个动作,就教岑思盈差点心脏休克,她还以为他要对她……
「你脸怎么那么红?」
他不会那么迟钝吧?难道他不知道,刚才他那个举止,很容易让女人小鹿乱撞吗?
岑思盈乾脆捣起脸,不想理他,但才几秒钟的时间,她像是想起什么,连忙找纸巾擦脸。
笨蛋,她都忘了自己的手都是面粉,这下连她的脸也全是面粉了!
「哈哈!」见状,赫司旸开怀大笑,取笑她比鬼还苍白的面粉脸。
「笑什么笑,讨厌!」岑思盈不甘心只有她沾满面粉,拾了把桌上的面粉朝他洒去,非要他同她一样狼狈不可!
「你这个女人简直……」赫司旸捉住她的柔荑,本来想说她几句,可当他看到她那娇瞠的丽颜时,顿地失神。「你笑了,好美……」
岑思盈一僵,像是感受到两人之间的暧昧氛围,无法挣脱回到现实中。
他会吻她吗?她的心澎湃不定,像是害怕又像是期待……
「赫先生,有位小姐要找你。」
不期然地,厨房外传来琳琳的叫唤,陡地破坏一室的旖旎气氛。
赫司旸率先回神,好不容易回复镇定。「有没有纸巾?」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刚刚真的被她迷惑了……
岑思盈回过神,不慌不忙的找到备用纸巾。「我帮你。」然後她踮起脚替他擦脸,仿佛这个亲密的动作是再自然下过的事。
「你自己也擦擦,我去看看谁来找我。」赫司旸笑得格外温柔,替她擦了大半的面粉後,才转身走出厨房。
怦、怦、怦、怦……
侍他出去後,岑思盈才敢放任自己激越的心跳声。
她不敢把脸擦乾净,深怕掩不住她的脸红,若回吧台,铁定会被琳琳取笑。
但是她又很好奇,想知道是哪个女人来找赫司旸,於是她悄悄推开门,自门缝中观察店内的动态。
岑思盈随即看到赫司旸和个美艳无比的女人站在一起,听见女人提及有个客户想见他的事,然後两人迅速的自她眼前消失。
我们来做个大蛋糕吧!晚上关店後一起吃。
他不守信用,一忙准会忘了他的承诺!
岑思盈落寞的走回做好的蛋糕前,明知不能怪他说走就走,但是她的心仍因他的离去,感到寂寞万分……
MAYMAYMAY
关店後,岑思盈魂不守舍的盯著她和赫司旸台做的蛋糕。
赫司旸走了,琳琳一看到刚烤出炉的蛋糕,就食指大动的吵著要吃,她只好拿其他的糕点堵她的嘴,这个蛋糕才能幸免於难。
就因为和赫司旸台做的,所以她才会那么重视这个蛋糕,仿佛没有与他一起分享,就没有意义吗?
什么时候开始,她习惯任赫司旸侵入她的世界?也在意他到心烦气躁,被他彻底左右了情绪?好似没有他的笑、他的声音,她的世界仿佛破了一个洞,窒闷的软她空虚难耐!
完了,她是不是已经迷失了?迷失在赫司旸独特的魅力当中……
「算了,还是把它吃掉好了,吃不完明天送给琳琳吃……」岑思盈直觉的想逃开她的假想,拿了刀叉,想狠狠人吃一口,不想再让赫司旸搅乱她的心思。
可她还没开始吃,就被电话响声给打断。
都凌晨十二点多了,这个时候还会有谁打来?会是……赫司旸吗?
岑思盈放下刀叉,急切的前去接听电话。「喂……」
「对不起,突然行客户要找我,所以我才会临时离开……」
真的是他……
「你不用道歉的。」岑思盈忍住心底莫名的欣喜,闷闷的道。反正他黄牛的事实已经造成,他再打这通电话又有什么意义。
「你生气了?」赫司旸浑厚的声音带著轻笑。
「我才没有……」岑思盈说苦违心之言。好吧,她承认他说走就走,让她有点寂寞罢了,这也不算什么吧?
「我想吃蛋糕。」赫司旸的口吻相当认真。
「不好意思,我已经相琳琳一起吃完了。」岑思盈赌气地说,就是想和他唱反调。
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在赫司旸的面前,她怎会变得那么孩子气,和平常拘谨文静的她简直判若两人。
「我马上过去找你!」
「你……」彼端已挂上电话,岑思盈也被他匆匆丢下的话吓了一跳。
有没有搞错,她都说蛋糕吃完了,他干嘛还坚持要来?而且都这么晚了……他是认真的吗?
铃……
岑思盈还未自混沌的思绪中间神,楼下的门铃随即大作,震醒了她。
该不会是他吧……
才这么想,她就清楚的听见自心脏处传来怦怦的声响,迫不及待地拉开阳台的窗户,往下一探究竟。
这一看,她整个人不禁愣住。没想到赫司旸才打电话给她,人就已经到了……
生平第一次,岑思盈体会到欣喜若狂的滋味,她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下楼梯,喘息的拉开门,却在乍见赫司旸拿著几根仙女棒,在她面前晃著时傻住了。
「你干嘛买仙女棒?」她纳闷道,方才惊喜交加的心情,也渐渐平息。
「你说这个啊,这是我同事的小孩在玩的,上回坐我的东没带走。」赫司旸笑苦解释,体贴的替她点上火,递给她。「我要向你赔罪,我食言了。」
「你以为几根仙女棒能做什么?」岑思盈真想取笑他部一个人男人了,怎么还喜欢小孩子的玩意儿,只是她非但笑不出来,还感动的要命。
就是他这种说风就是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狂妄率直吸引她吧……
「我希望你开心,偶而学著任性、孩子气些,把所有的烦恼都忘了。」赫司旸仍挂著笑,说出来的话却无比的认真。
闻言,岑思盈内心净是撼动,几乎快被他的言语给融化了。
她吸了吸鼻,感觉喉头有些哽咽,下一瞬却笑了,笑得像个孩子般无忧无虑,拿著已点燃的仙女棒,站在咖啡店前,晃了一圈又一圈,有趣极了。
然後在仙女棒快熄灭前,童心未泯的说著傻话。「我希望我爸妈和乐乐都能够复活,永远陪在我身旁,你也能够陪著我一起吃蛋糕……」
「你要请我进屋,不怕我变成狼吗?」赫司旸凝视著她,饱含深意的道。透过月光的照射,穿著白色睡衣的她,纤柔娇美的格外能引起男人的保护欲……
「我们是朋友,不是吗?进来吃蛋糕吧!」岑思盈笑吟吟的道,刻意把他俩之间的界线归於朋友。其实,她很清楚这并不是她最想要的。
但他一向不安定,就算她对他有满腹的情怀,却什么也说个出口。
经由她的邀请,赫司旸第一次堂而皇之的随地进入二楼住处,打量著她布置的客厅,看见他们联手做成的蛋糕,仍完整的放任桌上时,他不由得抿嘴微笑。
这妮子,如他所猜想的,果然在赌气。
「你有过生日的习惯吗?」岑思——突然问,原本准备切蛋糕的动作也停住了。
「自成年决定浪迹大涯後,我就没有正式过生日了。」不,该说他早己习惯,把每一天过得像生日那一日般的精采。
「爸妈过世後,我从去年开始,就只能和朋友过生日,但人家却各忙各的,要代齐她们也很难。」说著,岑思盈拿出好久没使用的蜡烛,微笑的问道:「插上两根蜡烛好吗?就把今晚当成是在过生日。」
「你今天不一样了。」赫司旸惊讶道,她居然也有随兴的时候。
「不知道是谁拿了仙女棒给我,害我也变得疯疯癫癫的。」岑思盈娇叱道,俐落的插上蜡烛,然後用力吹熄,再帮彼此切份蛋糕,一起享用今晚合作的成果。
「你有什么心愿?」赫司旸看著她吃著蛋糕的满足表情,不禁问道。
向来热爱惊险剠激,在困境中愈挫愈勇、寻找美景的他,居然会被她那抹极平凡的微笑给迷住,只想一直陪著她吃蛋糕……
「我想一直当咖啡店老板娘,然後平凡的结婚生子,就这么幸福的过一生。」
岑思盈以平常心说,可心底仍是掺著苦涩。「你呢?」
「我要走遍全世界,拍尽世上所有的美景。」赫司旸毫不掩藏他的野心。这是他自成年以来的愿望,也一直持之有恒的努力著。
「你不累吗?」其实她真正想问的是,他从来没想过要为谁停留吗?
「我的个性喜新厌旧,每个异乡对我来说,都有它的保鲜期限,待期限一过,我就会乐不可支的往下一个落脚地前进,又怎么会感到累?」赫司旸坦诚道。
他在台湾待了将近一个月,待展览结东,也是他该走的时候了。
闻言,岑思盈听到自己心失落的声音。很痛,打击也很大,连美味的蛋糕也如同嚼蜡。
「你怎么了?」赫司旸像是看出她的异样,关心地问道。
「没什么,我吃完了,我先去洗盘子。」岑思盈强颜欢笑,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失神,岂知才自沙发起身,一个转身,手上的盘子就直直摔落地上,她慌张的蹲下收拾,被玻璃扎痛了也没有知觉。
她的脑子轰轰作响,只知在听到「保鲜期限」这四个字时,整个为之错乱。
那她的保鲜期限有多长?时间一到,他还是一样要走吗?
「小心……」赫司旸把她拉起身,拖离一地的碎玻璃,深怕她受伤。
「别碰我……」岑思盈任性的甩开他,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失落的表情。
赫司旸眼尖地紧捉她的柔荑,吸吮苦她受伤的手指。待回神时,他才知道他做了多么亲密的事,他的心因她羞涩的凝视而发狂。
想吻她,想冲动的吻她……
「你什么时候要走?」灼在指上的热度,燃起岑思盈的勇气,她抬起微窘的脸蛋,艰涩的问道。
赫司旸紧瞅住她,再钢铁的心却融了。
他怎会解读不出她的心意,怎会不懂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只是朋友而已。
扪心自问,他真的把她当成朋友吗?不,这只是他子欺欺人罢了!
若是对她没有任何感觉,他不会在乍见她的第—眼就拍下她,还破天荒的在展览场挂上她的照片,更不会情不自禁吻了她,想藉由到她店裏帮忙而亲近她、陪着她度过丧猫之痛。
就连离别将届,他比不敢对她说。待展览一结束,他就会离开台湾,到澳洲去拍照,这一别就是一年,短时间内再也无法相见……
该死,他根本不该来的,一来连他都舍不得和她道别了……
赫司旸内心天人交战著,最後索性顺从自己的心意,把她拉入怀裏深吻,像是想把她嵌入他的体内,拼命记住她的味道、她的容颜、她那宁静得令他沉迷的特质
自始至终,就只有她能让他的心得到沉淀,喜爱上平凡的事物;只有她能让他在异乡中有了难得的留恋……
这个吻来得太突然,岑思盈从一开始的错愕、羞怯到沉溺,几乎快融在他狂妄的拥吻中,连她都随之疯狂,私心的以为,能藉由两人间的亲密,留住他……
天啊,她是不是疯了、傻了?他们才认识短短一个月而已,她的心怎么会那么轻易的献出……
但一直以来,只有他看清她的脆弱,能让她笑、让她哭,彻底解放她的情绪,也只有他能走进她的世界,让她寂静的世界闪亮起来……
该死的,他到底在做什么?他怎能那么狂妄的亲吻她!
赫司旸像是找回了理智,压抑住满腔的欲望,用力的把她推出自己的怀裹,吸了口气,沙哑道:「我怕我真的会变成狼,找还是走吧。」
眷恋她就是在害她!他这个即将离开台湾的男人,有什么资格拥有她?
「那我们算是什么……」亲都亲过了,抱也抱过了,他们到底算是什么?
岑思盈心慌的拉住他的衣角,怯怯的问著,深怕他这—走,她就找不到答案,找不到他了。
赫司旸什么都没说,只定苦笑,然後叹息的摸摸她的发,头也下回的离开她的视线。
岑思盈彷如没有灵魂的木头娃娃般僵在原地,她知道,赫司旸在她与摄影间,选择了後者。
但她没有去追他,也没有掉泪,因为她知道,他的拥抱,他的热吻,他眸底赤裸裸的情意,都在在证明,并不只有她的心沦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