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飞快伸出大手,撕裂水珂身上的衣袍,露出白绸裘衣。
水珂的伤势不轻,冰肌玉臂上几乎被咬糊了一块,伤口正不断渗出鲜血,令人触目惊心。
壹隐一脸惊恐地看着水珂的伤势,“老天!她居然流这么多血!”
“快帮她止血!”热血冲上胤禛的脑门,令他怒火中烧地大吼。
“好!”壹隐飞快脱去自己身上的衣物,紧急包扎水珂的伤口。
水珂气若游丝地吐气着,缓缓睁开一双溢满水气的美眸,见到那张令她怦然心动的俊庞,很快就解除了心中戒备,恐惧感很快被一种充满喜乐的安全感所取代。
她深感委屈地啜泣着,把纤细的小手伸向胤禛,“呜呜呜……”
胤禛不曾如此心疼过,连忙把她自地上抱起,就像老鹰捉小鸡似地把她给拎进了怀里,“蠢女人!你竟然让你差一点就失去了你!你这个蠢女人!不知好歹的蠢女人!”
“对不住,都是我不好,它差点就吃了我,它差点就吃了我……”惊魂未甫的水珂急忙偎进胤禛怀里,这才发现他浑身都在颤抖。
水珂不敢相信他的身子竟然会抖得这么厉害,他狂颤个不停的强健身体顿时抖化了她的心,冰山碎了,令人难以理解的情愫在她心上浓到化不开。
她紧紧抱住他,心有余悸地将小脸埋进胤禛强壮的胸怀里,泣不成声。
原本在他怀里,她才是最安全的……
“你这个可恶的蠢女人……”差点失去水珂的那一刻,胤禛面临了毕生以来最大的恐惧,吓得差点儿魂飞魄散,好像有人抓着他的五脏六腑,要把他给撕烂,博斗着他所有的意志力,直到力量回到他身上,他的神智才全被愤怒蒙蔽,潜藏在体内的杀气亦难以自抑地爆发,只想把那头饿虎大卸八块。
现下,发现水珂的细臂已经血肉模糊,浑身血迹斑斑,他一颗心犹如受千刀万剐般痛不欲生,无比心疼地拥紧了她,无数个细吻像雨滴般落在她受尽惊慌的小脸上。
迷蒙间,水珂看见他俊美得刚毅的脸上盛满了惊恐,她心疼且不舍地伸出小手触碰他的俊容,“别生气,别生我的气,我再也不敢了,求你原谅我……”
水珂惊觉自己无法不爱这个浑身充满魅惑的男人,原来她对他的爱,早已陷入了一个无法自拔的深渊里,少了他,她就不能活下去了。
水珂很想告诉胤禛自己有多么深受着他,可惜还来不及亲口对他诉说心中浓浓的情愫,她就昏厥过去了。
壹隐愣愣地看着他们。原来四哥也喜欢她……壹隐脸一忧,心全碎了。
不过没关系,反正他对女人从没认真过,相信这一回也不例外,他铁定可以很快就把水珂给忘个一干二净……
第8章(1)
马车迅速奔驰过两座汉白玉大石狮子,奔进了王府,安稳地在庭前停下。
胤禛一把横抱起水珂,大步一跨,跃下马车,壹隐心乱如麻地跟在胤禛的身后。
太医亦跟在一旁嘴里唠叨个不停,“放心吧!四爷,天下没有我救不活的人,只有我不想救的人,我绝对会让水珂姑娘平安无事的!”
胤禛把水珂抱进了寝室,放在床炕上,回头直视着太医,“如果你治不好她,你也别想活了!”
“小的明白了,四爷。”太医连忙上前替水珂把脉。
壹隐还想说什么,珠帘哗啦摇动,李卫冲了进来,附在胤禛的耳边说了几句。
胤禛眉头一蹙,抬头看了壹隐一眼,“我进宫一趟,你替我照顾好水珂,喂药时别假手他人,你知道我只信任你一个人,如果她有什么三长两短……”他的目光在壹隐与太医间溜转,“我唯你和他是问!”
“什么?!”壹隐从没听过胤禛对他说过这么重的话。
过去他们不是斗嘴吵架,就是打闹在一起,胤禛一直视他如同亲人,现下为了水珂,胤禛竟然对他放这种重话,可见水珂在他心里头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害得壹隐再怎么风流,也不敢对水珂有任何的非分之想,毕竟她是四哥要的女人。
“好吧!你去吧!我会替你好好照顾她的的。”壹隐苦不堪言地抿了抿唇,又一脸哀怨地着卧炕上的水珂,不停地哀声叹气。
胤禛临离去时,视线仍依依不舍地锁住水珂,然后目光一转,不忘恶狠狠地瞪了太医一眼,好像水珂会被野兽攻击,全是太医害的一样。
☆☆☆
水珂已经昏迷三天三夜了,烧了又退、退了又烧,壹隐为了照顾她,亦已经三日没睡,是以他目前的精神状态简直差到了极点。
第四天又过去了,从清晨一直到亥时,胤禛自去了宫里,一直都尚未归门,而水珂又发起高烧来了,壹隐细心地照顾着她。
之后太医进屋来包扎她手臂上的撕裂伤后,便又躲进药房中苦心调配药方,最后他决定死马当活马医,反正救不醒水珂,他医仙招牌不但挂不住,连命也得赔上,便把天底下所有具强烈寒性的草药全部丢进药罐里一起熬煮,然后交给壹隐。
壹隐小心地喂水珂喝药汤,一个时辰过去后,水珂仍然没有醒来,不过高烧总算是退了。
壹隐松了一口气,同时也感觉到很疲倦,便用手撑着额头,并闭上酸疼的眼睛,打算休息一下。
蓦地,一双小手把他给摇醒,壹隐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水珂脸上有着一抹虚弱的苍白,“又是你!我跟你还真是有缘呢!不过每次碰到你都准没好事……”
“你怎么这么说?啊!”壹隐忽然反应了过来,情绪激动地按住水珂的双肩,兴奋难掩地叫道:“老天!你总算醒来了!”
水珂被他夸张的动作逗笑了,但她一笑,伤口就痛,她摸着伤口,一脸病容地看着他,“他人呢?”她一眼开眼儿,心里就只有胤禛,只有他在,她的心才安。
“谁?”壹隐愣了愣神,随即笑了出来,“你是说四哥?他……”
“啊!”水珂的伤口又疼了起来。
“怎么了?还很疼吗?”壹隐紧张地坐到她床边。
“嗯……”水珂的目光透过绷带瞧了伤口一眼,见伤口包扎良好,没有沁出血丝,她暗呼了一口气,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她眼儿上下瞥着他,“对了,你到底有没有还阿福大饼?”
“我……”这时候问什么大饼啊?壹隐实在哭笑不得,即又感到难为情地红了脸,因为他已经忘了大饼的事。
“还没?”
壹隐急忙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状,“还了!”
“真的?”
“真的!”
“好吧!”水珂姑且相信他。
两人开始有了一见如故的感觉,有说有笑地聊起天来。
门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可是他们谈得太热络了,并没有察觉。
“你风流贝子爷这称谓究竟是被人封的,还是自个儿封的啊?你真的很风流吗?”
壹隐莫名脸红起来,“事实上,我一点都不风流……那怪名是别人乱封给我的。”
“是皇上封给你的吗?”
“当然不是,我还在我额娘肚子里的时候,就已经红遍大江南北了,每一个姑娘全都迷死我了,便莫名其妙给了我这称谓。”壹隐开始吹捧过去的自己有多么万人迷,说得天花乱坠。
水珂见他油腔滑调,忍不住笑了出来。
“咦?你笑什么?好像我是吹牛大仙一样。”
“你这人很有趣。”水珂语气轻柔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