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夜色深沉。
阎战无声无息踏进傅靖翔的房里。
傅靖翔睡得很沉,丝毫未警觉到有人欺近。
阎战面无表情地掀开纱帐,一只手摸向她细白的颈项。
傅靖翔自睡梦中惊醒,猛然一睁开眼,看见阎战冰雕似的俊脸,顿了颊,她赧然笑。
“战,我的主子和伙伴就睡在隔壁,要是让他们知道你在我房里过夜,明早他们暖昧的眼神铁定教我羞得吃不消。”
阎战默然不语,两眸泛着逼人的冷芒,双手圈住她的颈子。
傅靖翔坐起身来,两手捉住他的手腕.明眸也漾着情欲的氤氲,她轻声说:“好吧,你可以留下来,但是明天一大早你得趁他们还没醒来时偷偷溜走哦!”
阎战眯眼冷睇她粉嫩的美颜,两手逐渐加紧束缚的力道。
傅靖翔不疑有他,半跪起身,硬是拉扯下他的双臂把它圈在腰后,娇躯贴近他,以额相抵。
她亲昵的靠近令阎战有一霎时的失神,涣散的瞳眸出现迷茫,但他仍不作声地任她紧贴。
傅靖翔轻抬螓首,凑上红唇,腻滑的小舌舔舔他微凉的唇瓣,滑溜地撬开他的齿,以舌掠取男性阳刚的气息。
阎战身子陡然一颤,欲望逐渐苏醒,两手使力环住她不盈一握的纤腰,本能的回吻她。
她心跳加速地回应他的吻,一手抚着他的背,一手深入他柔亮的黑发。
他就像是一头发情的野兽低声嘶喊,毫不温柔地拉高她睡衣的裙摆至腰际,一手撕裂她丝绢底裤,猛然推她推倒在床上,他仅仅褪去裤子的束缚便扳开她的双腿,准备进入……
“不!”傅靖翔惊吼一声,奋力推开他的身子。
他这全然只是一种欲望的发泄,不带半丝情感,而她不要这样,她要的是心灵的情欲结合,不单只是宣泄欲念。
阎战低吼,因受挫而低吼,他以强大的力气压制她纤细的双腕,将她紧紧地定在床上,想要继续。
“战,你怎么了?”傅靖翔难以置信他会如此狂暴。“你这是强暴啊!”
他的黑眸深不可测,冷俊的脸孔因压抑着欲望而扭曲,额际已渗出痛苦的汗滴,他想占有她,但他更想……更想……
倏地跳下床,他火速地穿起长裤,不发一语地站在床沿,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漆黑的眼瞳无意识地瞪着她。
“发生了什么事?”傅靖翔见他如此不寻常的反应,焦心的攒起细眉。
阎战一手隐于身后,一手撩起她垂落胸前的长发。
傅靖翔不解地以手抚摸他俊俏的脸孔,柔声间道:“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想……”阎战失神地喃喃,剑眉紧蹩,双目闪烁。
“想什么?”她忧心忡忡地追问。
“想……杀你!”他忽地右手一扬,掌中一柄亮晃晃的短刀狠狠落下!
傅靖翔作梦也没想到心爱的男人会突下狠招,来不及缩回手,左手臂上已出现一道细长的血痕,她痛吟一声。
“战?”
此刻阎战脑子里乱烘烘地,他感到一阵晕眩;迷乱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觉得自己的双手好像被某种力量牵引着,而他也说不出究竟自己是被何种力量所控制,只知道内心有一股极大、极强烈的渴望,那就是杀了傅靖翔!
见他又欺身向前,傅靖翔只得捉住枕头抵挡他来势汹汹的利刃,手臂上的血一滴滴染红了日被单。“战,你疯了是不是?住手!”
阎战红了眼,一心想见血,发狂似地举力猛刺!
眼见枕头就快被犀利的刀刃刺穿,她瞥见原本压在枕头下的手枪,便迅速地抓起来瞄准他。“你看清楚我是傅靖翔!”
“我看得很清楚,我知道你是傅靖翔。”他爬上了床,逼近缩在床角拿枪的女人,唇齿微微掀动,“所以我要杀了你!”
“为什么?”傅靖翔大叫,拿枪的手微微颤抖。
“因为……我爱你!”阎战觉得头疼欲裂。
天!这是什么逻辑,爱她爱到要杀死她?她不解。
“你说谎,如果你爱我,根本舍不得伤我,更逞论结束我的生命。”她叫道。
“我要亲手杀死最心爱的人!”他身后仿佛有一股令人难以抗拒的魔力在驱使他令他全身的血液沸膀。
“你疯了!”傅靖翔望着他空洞的冰冷眼神有些心寒、一只美眸罩上水气。
阎战举高刀柄的手在望见她泪湿的眼眸时颤抖了一下,他觉得头好痛,心疼如绞锋利的刀刃迟迟无法落下。
“不准哭!”他咬牙低吼。“不准你这样楚楚可怜的盯着我!”
眼前这女人的热泪盈眶像是要剐弑他的心脏,阎战不堪地撇回头去。
“告诉我你要杀我的理由。”傅靖翔才不理他,她偏要哭给他看。
“我说过,因为我爱你。”阎战看也不着她一眼,闷闷地道。爱的背后隐藏一股强烈杀意,连他自己也不解。
“一个奇烂无比的鬼理由!”她啐道。
“信不信由你。”他的呼吸急促,眼神迷蒙得对不准焦距。
“你别再玩了!”傅靖翔警告。“我不敢担保枪枝会不会走火……”
倏地,他一脸冷肃的杀意,眼睛再露凶光,危险至极。“你是我最心爱的女人,所以我一定要杀了你!”他看起来绝对不像在说笑。
“如果这荒谬的理由逼得你动手杀我,那么,我会早你一步结束你的生命。”她闪烁的泪眼瞪视他。“因为我也爱你!”
有那么一刻,阎战内心深处真的希望她先出手解决他。“无妨就当是一场生死的决斗,看谁先倒下。”
话才说完,阎战便扑向她;傅靖翔一阵心悸,俐落的一翻身,惊险地躲过他凌厉的攻击。
望着落在床上离她仅数公分的短刀,斗大的泪水滚滚滑落她腮旁。“你真的要杀我?”
阎战不语,抽起刀,再一提手,扬刀欲刺。
“蛟!”傅靖翔惨白一张脸,她根本无法对他用枪,遂拉开喉咙大叫。
凄厉的叫喊声甫落,“咻咻”两声,两枚暗镖朝阎战背后射去。
阎战耳力惊人,灵敏的翻身躲过冷镖。
锐镖插在左右两旁的床柱上.傅靖翔的脑子里一片空白,睁大眼,柔软的胸膛剧烈起伏。
老天!这是什么场面?
其实蛟等四人早知道阎战摸黑潜人傅靖翔房中,原先还以为小俩口恩爱的在床上耳鬓厮磨,谁知不一会儿却传来激烈的打斗声与质问声,四个男人终于觉得事情有点不太对劲,很有默契的一同打开房门,相互对望。
最后在傅靖翔凄厉的叫唤下,四个男人才一拥而上,段箭一脚踹开房门,雷奕心急地投掷两枚暗器。
“发生什么事了?”四人齐身向前,段箭首先开口。
傅靖翔置若罔闻,一脸惊诧。
阎战冷冷的表情不发一语,右手紧握一把锐刃。
“月狐?”雷奕奔上前去,捉住她流血的手,心急如焚地问道:“那怪人对你做了什么?”
“他……他要杀我。”她的眼神呆滞,摇头道。“战竟然要杀我!”
“月狐有何冒犯之处,逼得阎王动手教训她?”欧阳辰的黑眸迸射出两这冷芒,刻意压低的声音是强抑不满的。
“妈的!我就知道你这长发怪人对月狐不怀好意!说!你为什么要杀月狐?”雷奕急躁地奔向阎战,不客气地扯住他前胸衣襟。
“因为我爱她!”他冷冷地回了一句,脑中只理得出这头绪。
骗谁!“你爱人的方式可真特别,非得把爱人的命拉下地狱不可!”雷奕冷笑讽刺。
傅靖翔虚弱地爬下床,摇摇欲坠地走向他。
“你骗我的!我终于知道你从来就没有爱过我;只不过是为了降服高傲自大的我,才花言巧语骗取我的心,虚请假意夺得我的身子,在我完全信任你、爱上你之后,再翻脸无情一刀杀了我,从头到尾你就是在耍我!”她面容惨白,失声大吼。
阎战神色阴沉,文风不动,眉头皱也不皱一下。
见他完全不为所动,连辩驳也没有,傅靖翔吸吸鼻子,心灰意冷地闭上眼,咬紧牙关抑止心碎的泪水流下。
她转过身,哀莫大于心死地盯着段箭。
“蛟,月狐现在就回擎天盟。”绝美的脸孔傲然冰冷,她以平静的语调说。
***
妈的!就凭她月狐的姿色还怕找不到男人吗?只要她媚眼一抛、勾勾手指头,就不知道有多少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要男人不缺他阎战一个!
傅靖翔二话不说,直奔向停机坪上隶属于擎天盟的飞机,她发誓回到台湾后要一夜换一个男人,她才不可能为了他从此一蹶不振,了无生趣,她一定会让自己像只美丽花蝴蝶,活得很快乐、很握意、很开心!
但是见鬼的!为什么她的手在滴血,心也在滴血,而且体内的生命力好像一点一滴快因他的绝情而消失,心脏一副快停止跳动的样子!傅靖期觉得气闷,脑袋缺氧,她简直要窒息了!
眼见飞机就在不远处,却几月光下仁立三道人影,傅靖翔赶忙伸手拭去不知何时渗出眼眶的泪水,心情极度不爽。
“狐狸精想畏罪潜逃啊!”夺灵率先发难,要不是擎天盟那四个男人顺道带她回阎王岛,她还不晓得要被这只死狐狸关在上海多久!
“畏你妈个头啦I”傅靖翔正在气头上,口出秽言。
“有够粗鲁!想不到咱们阎邦未来的女主人竟然出口成‘脏’,阎王看人的眼光有待加强。”催命一脸嫌恶,不敢苟同的撇撇唇。
妈的!不提那负心汉还好,越提傅靖翔越火!
“我傅靖翔要是再和那烂人有一点点关系,我就不姓傅,而且让我穿裙子倒立环阎王岛一圈!”她索性发起狠誓来了!
“算了!阎王老婆的小裤裤我们才没胆看,我还想长命百岁、两眼俱在地享受人生。”缉魄拍拍后脑勺,觉得头还有点疼,虽然追魂命令他籁阻止月狐离去,他也不忘嬉闹。
“谁要是敢再把我和那个杂碎扯在一块,我马上射烂他的嘴!”傅靖翔柳眉倒竖、怒火中烧,忍无可忍的拔枪。
“好凶哦!以后阎王要是和她吵架,难保这悍妇不会谋杀亲夫!”夺灵旧仇难忘,以手肘顶顶两侧的男人,不要命的挑衅。
“咻”地一声,一颗子弹飞啸而过,极惊险地自夺灵耳旁三公分处飞过,神奇地削落她的长辫!
傅靖翔冷着眼,扬起手枪放在唇边,高傲地朝枪口吹一口气。
“呼!美若天仙但心如蛇蝎呀!”缉魄顿时清醒,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小声的嚼咕着。
夺灵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内心极度不满,却也不敢造次,恨恨地理了理被削短的发丝。
傅靖翔拍头挺胸,看也不看他们一眼,高傲地与他们擦肩而过。
“慢着!”催命赶忙跨出步伐挡住她的去路,追魂说身手留不下她,至少也要拖延时间。“你不能走!”
“我不能走?”傅靖翔嘴角带着一抹致命而且美丽的微笑,挑高尾音。
“你不能这样就走!”缉晚也赶紧三步并作用步的奔上前,追魂警告他已犯了一次错,竟傻呆呆地帮泌夫人把风,如果再不将功赎罪替阎王留下爱人,那他的下场会比死还惨!
“那我要怎样才能走呢?”她假笑道。
“先过我们三个这关!”夺灵气呼呼地鼓起腮帮子。
“拜托!你不讲话会死呀!”缉晚急忙一手圈住夺灵的颈项,头凑在她耳边很小心、也很小声地说:“人家是枪神耶!而且再过不久就是你主子的老婆,你这样大呼小叫的,找死呀!”
他现在是有罪在身,都不晓得来不来得及补救赎罪,这女人还在这里发脾气,想害死他不成!
“夺灵,你不讲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要死也不要拖我们两个下水!”催命也附在她耳旁没好气的斥责。
“凭你们留得下我吗?”傅靖翔讽刺道。
“阎王留得了你吧,月狐!”段箭清朗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傅靖翔闻言,诧异地回过头,瞪着一群迎面而来的人。
蛟狼鹰豹、阎战、追魂和唐泌七人排成一列站在不远处。
阎战见她滴血不止的手臂,两道浓眉揪得好紧好紧,心被扯得好疼好疼。
“为什么会这样?”他急急抓住她受伤淌血的手臂,心焦地问道。
“猫哭耗子假慈悲!”傅靖翔用另一只手冷冷地推开他。
“是谁伤你的?”他不解。
“拜你之赐!”她冷眼看他,责怪道。
阎战沉声道:“我没派人对你动手。”
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阎战强硬地拉回她的手,撕下衬衫下摆,皱着眉包扎她的手臂。
“你还装傻!”她不耐地大吼,这男人究竟要耍她耍到什么时候?“谁要你假好心!”她赌气地剥下衬衫。
“月狐,阎王不是装傻。他真的是什么都记不得了!”追魂开口替主子辩解。“他被人下蛊了,不信你问唐泌。”
唐泌扬眉昂首,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姿态。
“她连木乃伊都操控得了,更何况我是个活生生的人。”阎战心底也大约有了谱,满眼净是教人淌泪的至诚。
“但木乃伊是死的,你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如果你够爱我、意志力够坚定,哪有那么容易就遭人下蛊。”这才教她伤心,傅靖翔故意忽略他眸里的真诚。
“倘若你真要这么说,那也全是拜你之赐!”段箭也忍不住替他澄清。
“拜我之赐?”她睁眼大叫,蛟竟然不顾情谊,胳膊向外弯!
“你知道唐泌是如何控制他的吗?”欧阳辰开口了。
“别把话题扯远。”傅靖翔大吼,无法忍受伙伴们—一倒戈。
“这才是问题核心!”孙文麒决心点醒她。
“哦!”她嗤之以鼻地问:“我是怎么该死的害他受人操纵啊?”
“大小姐,你在上海那晚送了他一枪不是吗?”雷奕眼看兄弟们都—一站在长发怪人那边,他也只好点破。
“阎王回到岛上就医,唐泌趁一片混乱之际偷走那颗带血子弹,她就是以此下毒咒的。”追魂押着唐泌,紧接着说。“而那是最可怕、最骇人的血咒!”
“哈!你射了他的左肩,他破了你的左臂,扯平了!”夺灵嗤笑道。
“夺灵!”阎战冷眼一扫,警告意味十足。
“是啊,扯平了嘛!以后咱们俩各不相欠、毫无关系。”傅靖翔自尊心极强,哪有这么轻易就言归于好。
“月狐,你又任性了!”段箭敛容斥道。
“他是真心爱你的,月狐。”欧阳辰劝慰的声音多了点责备,“放下你的自尊吧!”
“月狐,我和阎战同窗四年,虽没交谈过,但是我太明白他的身手了!”阎战是孙文麒在牛津时最欣赏、最注意的顶尖人物。
“他如果真要置你于死地的话,在我们尚未到前,你这只小狐精早就一命呜呼了!”雷奕讲话很毒,但也很老实,因为他自信身手一流,今晚阎战竟能毫发无损地躲过他的暗镖,由此可知阎战绝非泛泛之辈,不可小衬。
“你们竟然都在帮他说话!”傅靖翔不满的叫嚷。怎么这下子好像是她在胡闹,但是她被砍伤耶!“要是他哪天突然又被人下蛊、又疯起来杀我呢?”
“不会的,唐泌不可能再有这个机会了!”追魂扯着唐泌的臂膀,恶狠狠地说:“内奸必须接受邦规的惩戒,处以极刑!”
“哈哈!我早在十几年前就死了!”唐泌笑道,笑声好不凄凉。“在我二十四岁遇见阎王时,我已经下地狱了!”
“我知道父亲对不起你,我这个做儿子的代他向你说声对不起!”阎战低声说,语中饱含歉意。
“往口!”唐泌微微颤抖,眸里泪水打转,她死命地咬紧下唇。“一句对不起就算了吗?我赔出去的青春和感情弥捕得回来吗?”破碎的心,怎能再将它完整缝合,就算勉强拼凑起来,也不再完好如初了!
“你还真不知好歹!”缉魄虽然还不大能接受唐泌是内奸的事实,但是只要一想到她竟利用他,他就一肚子火。
“我并不奢求你的原谅,但是一切到此为止,所有的事一笔勾消。”阎战以平淡的口吻道,淡到两人从此真的形同陌路。
蛟狼鹰豹四人静静地站在一旁,这是阎邦的家务事,他们不便插手,但对傅靖翔来说就不是了。
“你别赶她走,她是阎邦的人,阎邦永远是她的家!”她永远也忘不了那一晚唐泌眼里深刻的悲哀,她同情唐泌,唐泌只是个没得到爱人真心的可怜女人罢了!
“唷!阎邦未来的女主人说话罗!”催命咕哝着。
泪水终于流下,唐泌怎么也想不到傅靖翔会替她说话!
“靖翔,我没有要赶她走。追魂,泌夫人犯了什么错吗?”阎战故意转头问向一旁板着脸的追魂。
原本嘴里喊罚的追魂也不得不顺着主子的意思道:“大家记性都不好,忘记泌夫人做过什么了?”
唐泌白皙的面庞泪水泛滥,想说些什么,张开口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傅靖翔对她笑着摇摇头。“什么也不用说,该你得到爱了!”
夺灵不禁也红了眼睛。“泌夫人,虽然老阁主已经过世了,但有我们爱你啊!”
唐泌泪如雨下,梗在胸口的苦与恨,随着不断涌出眼眶的泪水,一点一滴的消失。
“你也快回屋里去,我帮你好好包扎伤口。”阎战看着副靖翎淌血的手臂,忍不住皱眉道。
“我要回台湾。”傅靖翔在他眼前粲然一笑,很美丽,但却令人不安。
“你还在僵持什么?”阎战皱眉。
“跟我说对不起。”她娇笑如花。
“回房再跟你说。”他拉起她的手,想转身就走。
“我不要!”她一把甩开他的手。“你先在这些人面前向我道歉。”
天杀的!他怎么会爱上这只顽劣的狐狸?阎战心想。
“对不起!”他心不甘情不愿地开口。
“嗯!很好!再说一句‘月狐,我爱你’。”傅靖翔再出一记狠招。
除了啜泣的唐泌之外,众人闻言皆爆笑出声。
“在这里?”阎战大叫。“在他们面前?”
傅靖翔骄傲地点点头。“没错!让他们都听到阎王发自内心的爱的宣言啊!”
阎战决定了,这骄傲的女人要是回到房里,他发誓他一定会在床上狠挫她的锐气!
“月狐,我爱你!”他在她耳旁大叫。
唐泌这回也破涕为笑,所有人都捧腹大笑。
“现在,跪在地上向我求婚吧!”傅靖翔抚抚右耳,睨他一眼。
“不用跪了吧!”阎战生平头一回觉得自己好可怜。“求婚干嘛一定要跪在地上?”是哪个混蛋规定的?
“非跪不可!”她很坚持。
“回房再跪好不好?”他附在她左耳小声乞求。
“不好!我要大家做见征人。”傅靖翔才没那么容易就放过他。
“擎天盟这只狐狸很难搞定吧!”段箭很抱歉地朝他笑一笑。
“谁要你平时不教好她?”阎战回他一个怒眼,单腿着地。“傅靖翔小姐,请你嫁给我!”
傅靖翔眯眼凝眺,不怀好意的奸笑道:“我拒绝!”她当众给他难堪。
众人听了登时傻了眼。
“你说什么?”阎战跳了起来,她竟然拒绝他的求婚?
“月狐,你到底在搞什么把戏?”孙文麒拧着眉道。
傅靖翔完全无视于阎战的怒气,伸手勾下欧阳辰的颈子,在他耳旁窃窃私语,“地狼,你和他们不同,你已经有了茜茜,现在一定很想看蛟为女人心慌意乱、手忙脚乱的模样,对不对?”
“嗯!”欧阳辰弯起嘴角,大约猜到傅靖翔的打算了。
“我也很想!”傅靖翔为即将到来的成功扬起唇角。“你老妈再加上我妈咪,还有蛟妈妈,她们三人联手逼婚,蛟的日子一定很难过。”
“但我们见了心里会很好过。”欧阳辰接了一句。
傅靖翔满意地拍拍他的肩,很有默契的相视而笑。
“你把话说清楚!”阎战恨恨地拉开她和欧阳辰,不悦的低吼,还不忘瞪欧阳辰一眼。“为什么拒绝我?”
“我的主子三十岁了都还不急着娶妻生子,我才二十四岁急什么?”她的嘴朝段箭努了努。
“月狐,别串通地狼一块使坏。”段箭笑了笑,但利眼冷凝。
“况且我想多过几年浪漫的情人生活,才不要那么早被婚姻套牢呢!”傅靖翔爱娇地偎进阎战怀里,噘着小嘴说。
阎战叹了一口气,反正他这辈子注定栽在她手里,他也认命得不再多作挣扎,轻轻拥住她。
“月狐,我看你干脆和阎战环游世界一周再结婚好了!”雷奕心里也猜出了个大概,他贼贼的提议。
“好主意哦!”傅靖翔粲然一笑。
“是哦!等我娶老婆以后再结不是更好?”段箭皮笑肉不笑地说,知道他们心里在打什么主意。
“没错,是更好!”孙文麒俊秀斯文的脸上也满是笑意。
所有的人皆开怀大笑,阎战拥紧怀中珍宝,他终于找到今生的挚爱了!
***
希腊雅典
帕特侬神殿巍峨耸立在雅典卫城上,斑驳的柱廊诉说着悠久的历史,在漫长岁月的洗礼之下它犹顶立于天地之间,气势磅礴,教人望而生畏。
“啊!真教人叹为观止。”傅靖翔肃然起敬,发自内心的赞叹。
“我倒觉得阎王岛上的地藏林庙比它雄伟许多。”阎战脱口而出。
这下子傅靖翔可不高兴了。“你很爱跟我唱反调耶!”
“我只是认为阎王岛山明水秀、风景宜人。你为什么不多看看阎王岛,偏要大老远跟着一堆闲人四处跑?”
这白痴!以后嫁给他,她不就一天到晚要待在那座岛上,还怕没时间看吗?傅靖翔在心中啐道。
“你不高兴大可不必陪我来呀!”她拧起眉头,撇开脸。“还说你有多爱我……”
“谁说我不高兴了?我开心得很!”他可不敢得罪未来太座。阎战自她身后搂着她,俊脸带笑。“我就是爱你才陪你来啊!”
“爱我?”傅靖翔轻哼一声,“我记得上次有个人想杀我呢!”月狐的记性一向很好的。
又来了!女人的心眼怎么都这么小。“但我狠不下心来不是吗?”阎战发誓,打死他也绝不说出破解咒术的方法。“虽然我被下蛊,但灵魂深处对你的挚爱教我无法狠下毒手。”
哼!当时他是迟疑了一点点没错……“那你最后是如何清醒过来的?”傅靖翔没参与那一段,她疑惑地问道。
“因为我太爱你了!”他轻啄一下她的粉颊,低沉有磁性的声音在她耳畔细唱,“发现真爱就快离我远去时,我霎时清醒,只能说是爱的力量吧!”
其实是追魂发现得早,逮了唐泌,并以翡翠地藏为他破解咒术。但阎战无论如何是不会说出事实真相的,因为他知道女人喜欢被哄。
“真的?”傅靖翔心里甜孜孜地倚在他怀里。
“当然!”再聪明的女人遇上爱都会变蠢!他俊朗迷人地笑道。
“战,如果哪一天我死了,而你碰上了个长相酷似我的女人,你会如你父亲一样,把她当成我吗?”她一直想问他这个问题。
“不会!”他斩钉截铁地说。
“为什么不会?”她转过身来面对他。
“就算她拥有一张与你相同的脸孔,但灵魂并不是我爱的傅靖翔呀,没有人能取代你在我心中的地位,尽管她貌似如你,她永远也没有办法成为你!”阎战捧着她的脸深情万千的说。
“战!”傅靖翔感动得热泪盈眶,拉下他的颈子激动大热地凑上红唇狂吻他。
阎战搂紧怀中娇躯,在缠绵的吻中读取她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