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噫?你失去记忆,连脾气也转了性啦?”龚云鹏可没把刑柏旸的警告放在眼里,他捧住戴绍虎的头前后摇晃,似乎在研究些什么。
“我?我变了?”戴缙虎愣了愣。“你们说认识我,可不可以告诉我,以前的我是什么样子?”
“糟了,真的傻得不轻!”龚云鹏夸张地大叫。
“够了!你再多嘴,我就把你从顶楼丢下去!”刑柏旸恶狠狠地威胁道,然后拍拍戴绍虎的肩,多年交往的习惯不觉流露出来。“你别听龚仔胡言乱语,你只要快点恢复记忆,不就什么事都没了吗?”他的话以安慰性质居多。
戴绍虎幽幽地叹了口气。“说得容易,可谁知道记忆会不会恢复,也许一辈子也好不了——”
“不如你回公司吧,试着接触以往的工作环境,也许会快些;反正就在楼下,搭个电梯很快就到了。”刑柏旸建议。
一场爆炸炸出这么多麻烦,除了绍虎,连他自己的婚姻都面临极大的考验,真是害人不浅呐“我看他可舍不得离开这座金屋……”龚云鹏一开口便看到念晓彤端着托盘由厨房走了出来,连忙闭起嘴巴。
第4章(2)
“请用。”她将香浓的咖啡一一放在他们面前,然后拎起托盘放回厨房,识趣地躲回房间,不打扰他们谈话。
“叫你不要乱讲话,你看!万一被她听到了,那多不好意思?”刑柏旸本来心情就不好,见龚仔像个没事儿人似的已经够碍眼了,没想到这家伙还猛吐绍虎的槽,看得他的心情更加恶劣。
“知道了,我闭嘴行了吧?”龚云鹏把手搭在嘴巴上,做了个拉拉炼的动作,自讨没趣地一边凉快去。
嗟!现在的男人比娘儿们更小器,开个小玩笑都不行“绍虎,念小姐怎么会在这里?”刑柏旸整了整面容,终于换了个龚云鹏觉得较有兴趣的话题。“伯父伯母知道吗?”
“嗯,是我爸妈拜托她来照顾我的。”他先回答了后者。
“你认识她?”刑柏旸看了房间一眼,又问。
“她……不知道,我醒来以后谁都不认得,只记得她和她的名字。”
刑柏旸和龚云鹏互相使个眼色,他们原以为绍虎是碰巧救了她,并不知道他们原本就熟识。
“她怎么说?”龚云鹏被禁止发言,自然由刑柏旸代表发问。
“她说我跟她只是普通校友。”他闷声回答。
“见鬼了,若只是普通校友,你会单单只记得她?”龚云鹏再也忍不住大声嚷嚷。
“你认为呢?”刑柏旸和龚云鹏的想法一致,他同样不认为事情有这么简单。
“我什么都想不起来,只知道我不想让她离开。”他像个“怨夫”般抱怨着。
“这就对了,八成你早就暗恋人家,才会对她念念不忘。”龚云鹏道。
“暗恋?我是会做这种事的人吗?”他摸了摸自己的脸,一脸怀疑。
“起码我们认识这么久,我从没听你提过对哪个女人有过兴趣或追求的意念。”刑柏旸冷静地剖析。
“真的?”他对以前的自己一无所知,也无从知道柏旸说的是不是事实。
“嗯,我们还一度怀疑你是不是Gay!”龚云鹏点头如捣蒜。
“拜托!龚仔,麻烦你说话正经点儿,我都快受不了你了。”刑柏旸翻了个大白眼,真想一刀宰了他。
“OK!OK!当我什么都没说。”龚云鹏撇了撇嘴,心里却直犯嘀咕。
“怎么我以前是不近女色的吗?”他开始对失去记忆以前的自己感到兴趣。
“起码在我眼里,是的。”刑柏旸诚实回答。
“是呀,比起柏旸自律能力超强的感情世界,你比他更像个和尚。”龚云鹏又插嘴了。
“谁像你留恋花丛,像只花蝴蝶似的。”刑柏旸顶了他一句。“你想留她到什么时候?”
“不知道,也许等到我想起什么后再说。”他叹了口气,语气里有自己都无法确定的感叹。
“万一你一直好不了,人家小姐可没多少青春!”龚云鹏纳凉地说。
“好了,这是绍虎的事,不劳你大少爷费心。”刑柏旸站了起来。“绍虎,有空到公司多走动,也许真能想起些什么也说不定。”
“要走了吗?”戴绍虎抬头看着他们。
“时候不早了,明天还得上班呢!”刑柏旸指了指手表,笑着说道。
“对啦,他还得留些时间去找他老婆……”龚云鹏口没遮拦地踩着他的痛处。
“老婆?你结婚了吗?”戴绍虎发现刑柏旸的脸色大变,讶异地问。
“嘿,你也去参加过他的婚礼啦,还包了个大——红包,就算你真的忘光了,起码得心疼一下那个厚厚的红包袋吧!”龚云鹏夸张地比手划脚,最后终止在刑柏旸用力捂住他嘴巴的手掌上。
刑柏旸苦笑地摇着头。“你还是先解决自己的问题吧,我的事我会想办法。”说完便推着龚云鹏快步离去。
戴绍虎等他们坐进电梯后,才木然地阖上门板,原来,家家真有本难念的经——
念晓彤开始上班了,她精神抖擞地重新回到工作岗位。
“你终于舍得来上班啦?一口气请了两个礼拜的假,害得客人都少了许多!”周丽娟一见到她,就忍不住出言调侃。
“我哪有办法影响客人的多寡,你少盖了。”念晓彤不以为然地顶她一句。
“是有几个熟客指名要找你嘛,丽娟吃味了,所以才酸溜溜地损你。”秦美珠笑咪咪地说。
“谁吃味了?我是这么没品的人吗?”周丽娟眯起细长的眯眯眼,瞬间变成两条线与眉毛平行。
“我看就像。”念晓彤故意说笑,说完后往仓库走去。
一到十点,百货公司的铁卷门便自动开启,也开始了一天忙碌的营运作业。
“噫,怎么这么早就有人站在那儿,丽娟,你看看,看看是不是熟面孔?”秦美珠早早就发现有个男人站在入口处徘徊,她好奇地多盯了两眼,忍不住拉着周丽娟询问,因为那些妄想追求晓彤的崇拜者,丽娟记得比较清楚。
周丽娟看了又看,皱着眉摇头;她是记得那些男人,但没有一个比今天这个男人更高大挺拔兼帅气、浑身充满男人味,所以她很肯定这家伙是个“生面孔”。
“没见过耶,但谁知道他是来找哪个专柜的哪个小姐?也许他在等人或恰巧站在那里也说不定。”周丽娟扫了眼一楼大厅,发现已有不少专柜小姐偷偷指着那个男人窃窃私语,脸上还挂着爱慕的神采。
“受不了,一堆花痴!”周丽娟实在看不惯其他专柜小姐,一看到帅哥就猛流口水的蠹样子,忍不住低声咒骂。
“你在骂谁呀?”念晓彤由仓库走回柜里,手上还抱着一堆由仓库里拿出来的产品,准备补满销售掉的空位。
“还不是其他柜的花痴,看到男人就猛流口水。”周丽娟没好气地骂着。
“谁让我们的圈子里全都是女人,交友的机会少,到了适婚年龄的女性自然心急了些。”同为女性,念晓彤不知不觉就主动站在那一边。
“是喔。”厨丽娟冷哼了声。“说得好听,你也到了适婚年龄,怎不见你心急?”
“因为我不想结婚啊。”她理所当然地说。
“为什么你会有这种另类的想法?”周丽娟一脸不苟同。
“我才不另类哩,现在有很多女性都不想结婚,我只是顺应潮流。”对于这点,她总是另有一套说辞。
“诶,老说不过你,我可懒得浪费口水!”周丽娟挥了挥手,自讨没趣地摸摸鼻子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