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那个自称是红姐的人的消息,他第一个反应是怒火冲天。
他将心剖得还不够明白吗?他的爱还不够坚定吗?她居然还想背著他来相亲!
他看到海伦跟别的男人在他们的床上,生的气都没知道她要去相亲来得大。
因为投入的感情不同吧!
以前的女人他都只是用心的「玩」,虽然用心,但毕竟是玩,所以大家好聚好散;两人互有利用价值,就一起上床,哪天谁腻了经常是他,一拍两散,然後送些珠宝钻石,结束一段「游戏」。
无聊时,再寻觅下一段「游戏」。
但是对她这个一直在逃离他的傻女孩,他却是用了全部的心去「爱」。因为是爱,所以他能完全撇开自己的伤痛去体会她的心。
任他说得天花乱坠,历经父母狡逝的她,怎可能一止刻放下戒心,罔顾弟弟危险地和他双宿双飞?
当赌注是相依为命的弟弟的命时,身为姊姊的责任感、身为亲人的血缘性,都让她不敢有半丝私心。
他该感到欣慰了。在天平的另一端是她最爱的弟弟时,她对他的话采取任何行动,都代表他在她心中占有一席之地——
即使她的行动是逃离他!
眼角瞄到旁边座位有人坐下,湛琪一分堆起夜市的职业笑容,打定主意一吃完主菜就找个藉口落跑。
「先生——」话未说完,看清来人是谁後,湛琪芬吓得像只虾子,从座位上弹跳出去。
「除非你想继续丢人现脸,要不就坐日位子!」
不敢迎视其他客人取笑的眼光,湛琪芬认命地低头乖乖在原座位坐下。
「喏!点菜!」陆仲森口气不佳地递给她一本精美菜单。
打开菜单,湛琪芬将脸藏在菜单後头,只露出眼眸偷觑对面男人。
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在搞鬼。
「全是日文,我看不懂,吃跟你」样的就好了。」将菜单递还给他,湛琪芬理直气壮地问道:「红姐更你拿了多少?」
她想知道自己到底价值多少!
招来侍者,将点的菜单递给侍者,陆仲森转回头时,龇牙咧嘴的假笑不掩怒气。这问题不重要,你该担心的是,我打算怎麽惩罚你的不贞!」
是的,不贞!这就是他对她这次相亲的观感。
「不贞?我对谁不贞了?」好严重的指控!
「我!」还敢不承认!
「我们什麽都不是,你没资格把这罪名冠在我身上!」
「我们是男女朋友!」
「听你在放屁!什麽时候的事,我这个当事人怎麽不知道?」想陷人於罪也要找点事实。
「不知道?昨天我们不是说好,为了我女儿和你弟弟,我们试著交往看看?一旦决定要交往,就必须对彼此忠贞。」「你弟弟喜欢我女儿,可是为了你们家可恶的鬼命运、为了保护你这个唯一的亲人,他要跟我女儿分手。我女儿是无所谓,不提她能从我这里继承到的,她一满二十岁就能继承她妈咪的遗产——上百亿的股票,娶到她就像挖到一座金山。追我女儿的男孩子可以从这里排到总统府,可是她只对你弟有好感,而你弟也很喜欢她。但是为了怕他沾上喜事,霉运却找上你;为了手足亲情,他甘愿放弃他痴心的爱情、辉煌的前途。你弟弟可以为你牺牲到这种地步,你却连为他著想一下都不肯吗?」
说的好!陆仲森!这麽大一顶帽子扣下来,他不相信这女人还敢逃。
「我会告诉小凯,如果他真心喜欢你女儿,我会叫他不用顾忌我。」打动她的不是他女儿会继承的财产,而是小凯的心。
陆仲森冷哼连连「你弟弟会听才怪!他对你这个姊姊又敬又爱,他绝不会自己享福,然後看你这边一个洞、那边一块伤的。」
就像她不会坐视她弟弟错失幸一幅而不管。
「我说我会劝他,你又说他不会听,那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他不要她怎样—他只要她真心爱他!
「所以我才说要我们两个先交往看看。」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我们一父往看看?」怎麽她怎麽听,都觉得他说的跟在夜市说的话,结论都一样?
「对!经由我们的示范,如果一切平安,你弟弟才会安心地跟我女儿一父往。」
湛琪芬还是觉得不对劲。
她原先是为了怕连累小凯才不敢跟他交往,现在他却叫她为了小凯,跟他一父往?
「如果霉运」
「如果苗头不对,我们马上分手,立即中止这个试验。」等到她发现苗头不对,他们早在度蜜月了。陆仲森继续他的鼓吹:「反正我们都是理智的成年人,可以冷静的处理这段男女关系,如果真合不来,大家好聚好散嘛。」
她脑袋瓜乱哄哄的。她还记得前几天他在夜市的深情,怎麽转眼,现在却冷静得像谈判桌上的高手?到底哪一个是真,哪一个是假?
陆仲森知道不能再施压力了,否则反弹会更大。「我不会逼你,你仔细想想,一切都是为了你弟。」
而他,一切都是为了她!
一天应付两个陆家人,太累了!
湛琪一分握著门把的手用力,有种想甩上门,躲起来的冲动。
门外的女孩似乎不知道她的心情,扬著浅笑,腼腆问道:「湛阿姨,我方便进去吗?」
以她和凯的年纪,她应该称呼湛琪一分为湛姐姐,不过为了配合爹地,她自愿辈分降级。
「当然。不过小凯不在家耶。」
「我知道。」因为是她叫人兜住他。
女孩进门後,湛琪芬关上大门,顺便重整心情。
刚调好嘴角弧度,转过身来,灿烂笑容对应的却是泪流满面的小脸。
「湛阿姨!」哭叫著扑过来的小女孩,扑得湛琪芬手忙脚乱。
「怎麽了?陆小……小晴,怎麽了?你告诉湛阿姨发生什麽事了,别一直哭啊!」
小女孩像八爪章鱼似的紧扣著湛琪芬,让她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把她在沙发上安顿好。
「怎麽了?是不是小凯欺负你了?」
小女孩摇摇头,已由刚才的号姚大哭改为抽搐式的呜咽。
「不是的,我们……我们分手了。」
湛琪一分抿抿嘴。好吧,小凯为了她,让眼前柔弱的小女孩伤心哭泣,她是个千夫所指的大罪人!
可是——
「或许你该跟小凯讨论清楚你们的感情。」找她没用啊。这样娇弱的小女孩,很难想像她以後会继承百亿以上的财产。
唉!陆仲森的亡妻必定是个大美人,陆妤晴即使哭红了眼,还是美得教人忍不住想把她守在怀里呵护。
这样一个纤纤的美人,要不是她自报姓名,她怎麽样也无法把她跟高硕的陆仲森联在一块。
「既然这是凯决定的,他要跟我分手,我只能接受。但是我听我爹地说,他有来找过您,想说服您,打算由您和我爹地先交往,试验看看,再劝合我和凯。湛阿姨,我知道爹地疼我,这麽做都是为了我,可是你千万不能答应他啊!」
「为什麽?」这对父女不仅外形相异,连思想都一南一北。
陆妤晴抿著粉唇,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凯告诉过我,有关你们家命运的悲剧。如果你为了劝合我和凯,冒险和爹地做这个实验,如果在你和爹地交往的过程中受了什麽伤害,凯他一定不会原谅我的……」说到後来—陆妤晴的眼睛又掉下眼泪。「凯……已经……跟我分手了……我……我不想……不想再让他恨我……」
哭得伤心不已的陆妤晴,连话都说得断断续续,还强忍著眼泪,乞求地望著湛琪一分。这样的娇态,连湛琪芬身为女人,都为之不舍。
好一个纯情又痴心的女孩!面对这样一个小美人儿,真不知道小凯分手的话怎麽说得出口的。
湛琪芬移坐到沙发上,搂拍著为情心碎的小女孩,哄骗道:「好了,别哭了。湛阿姨和你爸早就认识了,在一起,也不全是为了你们小辈的。」
「真的吗?」惊讶地抬起头,陆妤晴的泪珠犹挂在颊上。
湛琪芬心疼地将它拭去。「当然是真的。难道就只许你们小孩子来电,我跟你爸就不能互有好感,谈场恋爱啊?」
这也不全是谎话。陆仲森对她应该也有感觉,要不然在夜市、在绿风高中的校园,他的态度不会这麽严重。而她当然清楚她对陆仲森的爱恋,否则夜一巾分手时,她不会心痛;绿风高中校园分手时,她不会依依不舍;当陆仲森提出交往的试验时,更不会犹豫不决。她怕当一切顺利,小凯跟陆妤晴复合,而陆仲森却觉得她呆板又无趣,想抽身时,她爱上他的那颗心该向谁讨回?
原来一遇上爱情,谁都是胆小鬼。
她一直以为有输有赢、有分有合,是爱情二理的风险、结果,她错了。直到现在她真正有机会和陆仲森天长地久、相守到老时,才知道以前的话都是假相互不管家世、不管学经历背景,背著特殊的命运,她知道自己不可能和陆仲森在一起。所以她假装豁达地可以接受他的离去。
一直到现在有机会拥有他,她才害怕。害怕她在真正拥有他以後,又不得不看著他离开她的生命。
如果只有她一个人,她一定像只鸵鸟把头埋在沙堆里。
不曾拥有,就不怕失去。
但是为了小凯……
「小晴,你爸英俊又风趣,对女人特别温柔,一定有很多女人在偷偷喜欢你爸爸,湛阿姨会喜欢你爸爸,也不奇怪啊。我和你爸谈恋爱,一方面是为了你和小凯上方面也是想看我和你爸合不合得了,说不定我们可以成就一段美满的姻缘,也说不定啊。」
陆妤晴像是听到什麽天大好消息似的,整张小脸都亮了起来。「真的?湛阿姨也喜欢我爹地?」她锲而不舍地追问道。
湛琪一分迟疑了一下,继而点点头。
「是!是呀。」
「那太好了,我明天就叫爹地来接您去约会!」一说完,陆妤晴兴奋地跑出去。
「小晴!」湛琪一分吓得喊住她。
真是太小看小晴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两父女手脚都一样快!
陆妤晴在门口停住,却不是为了湛琪芬的喊声。
「湛阿姨——」陆妤晴像个小女孩地绞著手指。「你能不能……不要把我今天来的事告诉凯?人家……人家会不好意思。」
湛琪芬为她女孩子的害羞,会心一笑。
「放心,这是我们女孩子的秘密。」
陆妤晴兴奋地」点头,轻巧下楼。
湛琪一分关上大门,松脱地一罪在门板上。
她就说嘛,一天应付两个陆家人,真的太累了!
不过,如果湛琪芬知道陆妤晴在楼下的举动,她才真的要吐血——
「爹地,湛阿姨我帮你搞定了,而且还帮你套出湛阿姨也很喜欢你。剩下的,就一罪你自己喽。」
关上行动电话,坐上私家轿车的陆妤晴,哪还有一丝刚才在湛琪芬面前的无助和娇羞?
湛琪芬握著刀叉,瞪著盘中硕大的龙虾—迟迟不敢下刀。
「阿森,你想,龙虾会不会记仇?」
陆仲森莫名其妙地瞟她。「你说什麽?」
「刚刚我指它给老板看的时候—这只龙虾好像看了我一眼,你想它会不会到阎罗王那里告我一状,说害死它的人就是我?」湛琪一分哭丧著脸,就怕被一只「龙虾冤魂」索命。
陆仲森受不了地大翻白眼。
「如果它真去告状,你就告诉阎罗王,付钱的人是我,叫他先来找我。」嘴馋又胆小!
「喔。」湛琪芬终於放心地吃了几口。「不过我想下次我还是不要点活鱼好了。」
为一条鱼心惊胆跳是不值得的。不管那条鱼多好吃都」样!
吃了两口,湛琪一分又有新问题。「阿森,这家店是不是黑店?客人才三、四个。」
依照她在夜市多年摆摊的经验,一家店会客人寥少,不是店内东西超级难吃,就是束西吓死人的贵。
照她嘴里龙虾的美味来看,後者的可能性无限量的大。
那代表,又有好几张的钞票要飞走了。
陆仲森为了她的问题莞尔一哂「小姐,现在又不是假日,谁有空出来吃海鲜?」
他的话触动湛琪芬心底一个点,只见她偏著头、握著刀叉,疑惑地看著四周。
「那为什麽我们会在这里?」
陆仲森挖龙虾肉的动作顿了一下,古怪地反问:「不是你说你没吃过整只龙虾的吗?」
「是呀!是我说想吃龙虾的,可是……」湛琪芬看著四围寥寥无几的客人,还是不懂「我们为什麽会在这里?」
今天早上,阿森」如前几天,一大早就驱车到楼下接她,依照前几天的约会模式,如果那天有谁的服装发表会、还是某某开幕志庆酒会的,他们就会去参加;临走前,阿森会再买一些一昂贵到她看了就发抖的的装饰品送她。
如果没活动,他们就去私人俱乐部、度假山庄虚度一天。
今天早上—她不过随日」句,听说白河的荷花开了。他便二话不说地驱车直下南部,陪她赏荷。
中午他不经意地问她想不想去看海。她以为他是在安排明天的行程,便点头同意,谁知他居然直接取道南横,走苏花化公路一路赏海回台北。又在北宜公路上,当她看到海产餐厅门口的活招牌龙虾,喃喃自语她还没吃过一整只的龙虾时,他又毫不犹豫地将车子停在店门口,点了两客「龙虾三品」。
真实论来,这就是他们会在这家店的原因。
但是——
既然别人都在上班,为什麽他们两个会是「英英美代子」?
「阿森,你不去公司,公司不会倒吗?」
「老头子派了一个厉总经理在公司当诸葛亮。」
「喔。」湛琪芬一边挖龙虾肉,脑筋转的迅速比咀嚼的速度还快。「阿森,你回台湾以後,日子就像跟我在一起的这几天这样过的啊?」湛琪芬有一下没一下地吃著龙虾,对陆仲森的回答偷偷扮鬼脸。
「你每天这样漫无目的游荡,不觉得日子过得很空虚吗?」她是单想就怕。
无所事事跟行尸走肉有什麽差别?
将龙虾吃得差不多,陆仲森放下刀叉,优雅地擦拭嘴巴。
「我知道你想说什麽,不过我老头的钱够多了,不需要我再帮他准备棺材费。」
湛琪芬已经习惯陆仲森对他爸的不敬,连纠正都懒得开口。
「我们是在讨论你的生活态度,不是在说你爸的钱!你十年前这样过日子,现在过的日子也是这样,你能想像十年後,你依然过同样的日子吗?人生总该有些理想跟梦想吧?还是你打算让你爸养你一辈子?」
陆仲森凝视她,思考她的话。
「明天我会到公司看看。」
他是不介意让老头子养一辈子啦—反正他家的钱多到即使三兄弟分家,也够他们躺著吃喝拉撒几辈子,公司里老头子又正在培养晴丫头当接班人,不劳他费心。不过如果让她知道生活费来自老头子,她大概一辈子也不会点头下嫁。
湛琪芬满意地点点头。对她这种劳碌命的人来说,整天闲晃的日子比工作还累。
「我明天也要开始翻报纸找工作。听你的劝告,我想再试试一般的上班工作。我也要开始实现我的理想和梦想了。」
「找工作?」陆仲森粗眉连成一线,质疑道。
他是为了她才想回公司上班,如果她还要辛苦赚钱,那他是为谁辛苦为谁忙?
「你的梦想是穿件美丽的白纱礼服;你的理想是嫁给我,这些事等我手头上的事解决後,我自然会帮你实现。别想什麽工作了,你只要在家安心地等著嫁给我就行了。」
陆家没有职业妇女,而且婚後,她会忙著伺候他!
「结婚?」湛琪一分尖叫得比他还严重。「我们交往不到一个月,你立见然在跟我谈结婚的事?」
她不否认对他有好感,但是」个月内定终生?就算现在是光速时代都嫌太快「这有什麽好惊讶的?每对男女谈恋爱的最後目的不都是结婚吗?」
「你可没有跟以前每个女朋友结婚!」除非怀孕!湛琪一分酸溜溜地想道。
「以前的叫各取所需,不算谈恋爱。」谈恋爱是用了心」,以前的关系是用「肉体」。
他是不介意她翻旧帐啦,只是如果能有层婚约做保障,他会很乐意假想这些醋意是她对他爱的占有欲;没有婚姻,他只担心她一气之下,甩袖离去。
「我们现在也是各取所需,另有目的!你是为了你女儿,而我则是为了小凯。」
鬼才另有目的!从头到尾,他的目的一直只有她。
而她弟弟,以晴丫头的诡诈,小凯连喊救命的时间都没有,就会被她收入手掌心」。
陆仲森扭曲著唇,警告自己要沉住气。鱼还没上勾,千万不能露馅!
「找工作的事,你最好缓一缓。如果我回公司跟人谈生意,身边需要有人,而这位置,非你莫属!」
「谈生意?」湛琪芬一边往嘴巴塞东西,一边试图在塞满食物的嘴里发出声音。
「是啊,有问题吗?这主意还是你提议的。」
陆仲森溜眼四方,一边递杯开水给湛琪芬,免得他尚未当新郎,先做鳏夫。
他似乎一直在对她做这动作。
喝口水,冲下食道的食物,湛琪芬继续她下一波的塞食行动。
「在这种地方能谈成什麽生意?」他根本是藉口玩乐!
宴会上,满室的珠光宝气,摇曳跳舞,人手」杯鸡尾酒,大家都在尽情happy,谁有心思谈生意?
「湛小姐,少爷没骗你,一些大老板的确喜欢在这种场合谈生意。」也被陆仲森拉来的城邦建设诸葛亮厉总经理,证实陆仲森的说词。
陆仲森眼届一挑,啊哈!找到目标了!
「厉老,等会。台亚实业。的陈董找你谈那批钢筋,你什麽都不要多说,只要一迳推给我就行了。」
陆仲森说完,撤开湛琪一分手中的餐盘,将她拉离吧台。「留点肚子,待会还会再换上一批新菜色。」
「吃吃吃!跟你在一起,我好像一直在吃东西!」湛琪芬拉拉开始绷紧的晚礼服,埋怨道。
高级俱乐部的牛排、夜市小吃、晶华的和风厅、东海岸的龙虾,她觉得自己的待遇像酬神的猪公。
陆仲森斜睨一眼她的胸部。「放心,你还有可以加强的部位。」
湛琪一分双眼喷火!她的身材是标准尺寸,他有什麽好嫌弃的?
「是呀,好可惜喔!居然为了一头母羊,放弃整座母牛场!」
难怪他替她挑的礼服全都高领又长袖,原来是嫌她「小」!
陆仲森拉著她横越舞池,朝目标前进,心不在焉地透露女性机密:「想当母牛还不简单,花个几十万去隆乳,要不在衣服里垫个几片也行。剩下唯一一个天生的,是因为所有的营养都集中在那里!」
换言之,胸大无脑!
留下身後一路的女性怒火,陆仲森终於在一位「中广先生」前停住。
「王伯伯,终於逮到你了!」
中广先生礼貌地对他们微笑,不欢迎的表情表现很明显。
「仲森,你找王伯伯有事?」谁不知道陆老的这个儿子只会吃喝玩乐,找他能有什麽好事。
「还不就为了那两幢。台北双子星……」听到台北双子星,站在中广先生後头一位高瘦男人,缓缓转过身。陆仲森无视对方诧异的眼神,继续说下去:「那两幢大厦的设计师,找麻烦的规定钢筋的规格,特殊到只有德国在生产,眼看开工期」直逼近,所以我们公司的厉总才一直催我,叫我跟您谈谈,您公司专做钢铁,看王伯伯你心能不能代我们引进。」
陆仲森将嘴角往上撇、头往厉总的方向一偏,表示自己也很无辜。
一扫刚才的不屑,王董的眼睛大亮。平白无故掉下几千万生立忌,怎教他不笑成一尊笑弥勒?
「没问题!没问题!只要你」
「等一下,仲森,你可能搞错了。我们公司刚好有这批货,而且也把价格报给你们了。」站在中广先生後头的高瘦男人急忙硬插进两人的对话。
陆仲森故作不解地转向厉总。
「陈董,您报的价格太贵了,我们根本没利润,这样我没法向董事长一父代啊。俗话说,。杀头的生立忌有人做,赔钱的生立忌没人做。,所以我们只好找其它厂商配合了。」厉总也装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陈老狐狸从建筑师那得知双子星的钢筋属特殊规格後,从德国进口就」直摆高姿态,吃定他们得任他予取予求,这也是他和少爷会在这演这出戏的原因。
陈老狐狸一眼扫视当下局势,迅速地在心中盘算。
当初他之所以有恃无恐地「拥货自居」,是因为他料定厉总不敢冒自行由德国进口钢筋而导致时间延缓的风险,而非得吃下他手上这批货不可!
但是现在他拉陆仲森出面,一切情势都将改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