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就是极为隐私,任何人也不可能知道的意思。
那曹心莺为什么会知道呢?呵呵!有关这点,连她大小姐本人也满佩服自己的就是了。
车子开得过去吗?眯起眼睛,曹心莺暗自衡量联系两座小山丘的吊桥,摇摇晃晃的又是木造建筑……想想还是算了!认命点,下车用自己的双腿走过去还来得妥当一些。
万一不幸车子卡在中间进退不得,抑或再倒霉点,扑通一声掉下水,那岂不是连小命都给玩完了!
关掉汽车的引擎,打开车门,砰的一声,再关上车门,按下自动锁,她率性的也不管自己的车子停在这里会碍着别人通行,直接走向那座看起来实在不怎么安全的吊桥。
根据可靠消息,曹心莺知道妍姿化妆品公司的总裁姓冷名簧篆,是个旅居国外多年的华侨。
冷簧篆这次回来的原因没人知道,他此处的居所也是个天大的秘密。
曹心莺之所以能找到这里,还是耗费了不少财力、物力,再加上一大笔的人情债,千辛万苦所换来的。
一想到此,曹心莺不由得赶紧在心里暗暗提醒自己,回去公司报帐时,可别忘了这笔帐才好。
贪心魔女向来只有吃人的份,可没让人占她便宜的道理喔!规矩不能破,要真破了戒,可是会贻笑大方的。
居高临下,她俯瞰吊桥下的淙淙流水,霎时头晕目眩,差点站不住脚,赶紧收回视线,再把心思转移到冷簧篆身上。
照理说,冷簧篆若真有心在这块土地上打响妍姿的名号,应该会把据点设在热闹的都市中,方便安排一切的推销活动,并设立分部、开始上电视打广告,或寻求中盘商委托销售,或以直销方式广纳会员……等等。
可他却反常的什么也不做,只是放出一点风声,让一些觊觎妍姿名号的厂商累得人仰马翻,个个像只无头苍蝇般乱飞乱撞。
这般辛苦、这般劳累,到最后换来的依旧是一场空,只因他们全都找不到真正能当家作主的龙头。
而那位响叮当的龙头人物早跑到这鸡不拉屎、鸟不生蛋、乌龟不上岸的鬼地方“藏龙”,任由外界去闹、去吵、去争了。
这样的举措算什么?冷簧篆这人心里到底在打些什么主意?这是眼前她亟须了解的真相。
不过,这些问题全都不怎么重要就是。
曹心莺唯一要的,就是他以及老董桌上那对小石狮,其余的她全都不在乎。
她可是个贪心魔女,为了贪,她可以自私、可以无情、可以不顾别人的生死,更可以枉顾国人的颜面……哈哈哈!这样的想法够坏、够自私了吧!
就在曹心莺一步步踏近她的目标时,那座别墅二楼的窗户口,也有个男人手拿着一支望远镜,在偷偷窥视她的一举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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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正朝着我们这里而来。”冷簧篆放下手中的望远镜,面无表情的对身旁的赵宽达低语。
“可是我们在等的那个人?”这里是个极为隐密的地方,一般人很难找到这里,除非是他!
一个身上同样流着冷家血液,当年把冷簧篆父母逼出这里的兄长;而年轻的冷总裁之所以会回到这里,斥资买下这幢原属于冷家的产业,最主要的目的也是为了引诱那个人出来,好替他过世的父母完成他们最后的心愿。
这是一笔陈年旧帐,真正了解所有内幕的除了当年随冷氏夫妇一起离开的赵宽达与冷簧篆,再来就是另一个当事者了。
“不是他。”这让他有点失望,同时也有点讶异。
冷簧篆想不到在这块土地上除了他以外,还有人找得到他们的行踪,这还真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也许是来这里踏青的旅客也说不定,需不需要我下去打发他走,告诉他这片土地属于私人所有,外人不得擅闯?”
“没用的。”这是冷簧篆的直觉。
这地方已经够隐密偏僻,一般人想找到这里谈何容易,但她竟然能做到一般人无法做到的事,可想而知她必有常人所不及的毅力与坚决,这样的人岂是他三言两语就能轻易打发的?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没用?”个性固执的老人家赵宽达,也不是一个肯轻易放弃的人。
“你真的想试?”徒劳无功之事,冷簧篆实在不想让这位老人家去做,可瞧他满脸坚定的点着头,他也只好同意了。“好吧,你若真想,就去做吧!不过人家可是个小姐,记得别太让人难堪。”
“知道了。”
冷簧篆目送赵宽达走出房门之后,立即再拿起望远镜窥视底下那陌生女人的一举一动。
功能良好的望远镜不只能帮他把那女人的举动看得清晰,甚至连她表情的变化他也看得一清二楚。
从她脸上表情的变化看来,冷簧篆轻易的知道那女人有多痛恨走那座吊桥。
惨白如纸的小脸、紧握吊桥边绳的小手、发颤的双腿,还有那如履薄冰的步伐,这一切的表现若还说她不怕、不痛恨,可就真的是睁眼说瞎话了。
可她就是不肯服输,用坚强的意志力战胜心底的恐惧,大大的水眸中盈满的是连男人见了也逊色三分的刚硬神采。
这样的她好像正在默默的告诉他——冷簧篆,我不会就此罢休的,今天若见不到你,得不到我所想要的,我就是死也不肯离开这里。
忍不住的,冷簧篆因为自己脑中的想像而逸出一阵低沉的笑声。他直觉的认为,这女人应该会为他漫长无聊的等待,添上几许趣味的色彩才是。
就在这时,下去赶人离开的赵宽达恰巧迎上刚走过吊桥的女人,从他们脸上的神情看来,冷簧篆猜想赵叔应该没给她太多难堪,只是客气的请她回去。
接下来,他看她那张小嘴不停的开合,也不知在说些什么,又看她顺手把一张名片递给赵宽达。
当赵宽达连看都不看就把名片推回去时,女人的脸色随即一沉,大有风雨欲来的前兆。
看到此,冷簧篆觉得够了,遂放下手中的望远镜,心忖:当固执无比的赵宽达碰上那强悍不肯死心的女人时,他们之间会演变成什么局面呢?
哈哈哈!这下可有好戏看了。场面火爆不说,也许还会闹出不少笑话呢!这想法再次逗笑了冷簧篆,他笑得可恶且邪恶,就等着看是谁先燃起战火。
楼下忽然传来一声怒咆:“告诉你,老顽固,今天若不让我见到冷簧篆本人,你休想赶我离开!”
“老顽固,哈哈哈!叫得好,叫得好。”冷簧篆听到这声怒咆后,不但不生气,还笑得颇为开怀。
这慷慨激昂的声音充满了活力、生气、泼辣、强悍,可想而知,这女人的性子铁定有趣,他还真想亲自会会这个女人呢!
只是……他打算暂时不动声色,看看那个女人会用什么方式闯过赵宽达负责把守的第一道关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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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顽固?这蛮横无理的女人竟敢叫他老顽固!赵宽达这次可真的生气了,“小姐,你可不要太过分。”
“本姑娘就是高兴过分,怎样?你若不爽,尽管放马过来。”曹心莺存心气死这个老人家,凶悍的叉着腰,柳眉横竖、杏眼冷瞟,满脸挑衅的等着瞧他能拿她怎么办。
这女人简直就是……就是……可恶!想他赵宽达至今已然五十多岁,何曾看过像她如此可恶的女人。他气啊!气得几乎心脏病发,气得差点脑中风,更气得快说不出话来。
“你……你这女人简直就是无理取闹,我老人家懒得跟你计较。”叫不出满腹的愤怒,到最后他只得狼狈的以这几句话宣泄满腔的怒火。
“懒得计较最好,现在就给本姑娘闪人,请记得你是个人,不是堵墙,不要挡人通行。”
“你竟敢骂我老人家是墙!”赵宽达怒火攻心,吞不下这口怨气,忍不住这天大的侮辱,当下二话不说,怒不可遏的随手一抓就提起一支扫帚,往那蛮女直劈而去。
机灵过人的曹心莺怎可能吃下这闷亏,她身子微微往下一蹲,在千钧一发之际躲过,跟着提足狂奔,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当然,要逃也得往对的方向逃,聪明过人的曹心莺怎可能算不出哪个方向对她较为有利?当下她对准目标,对准敞开的大门奋勇直冲。“不要逃,有胆就给我站住!”怒火中烧的赵宽达已然失去平时的理智与冷静,他看一击不中,反让那恶女闪进屋中,更是不肯轻饶,直追而上。
“不逃的是傻子,本姑娘又不像你。”逃进屋子后,曹心莺依旧不知悔改,不但调皮的带着老人家在屋子里团团绕,还不忘煽风点火一番,存心气死那个拿扫帚打人的疯子。
“可恶!你竟敢骂我傻子!今天我若不好好教训你一顿,我就不姓赵。”
“不姓赵,那就改姓曹好了,姑娘我不像你这老顽固这般小气吝啬,让你姓曹给你沾沾光。”
“可恶!你给我站住。”
“早说过不逃是傻子了,你还说,当真年老无用,连记忆也减退了。老家伙,本姑娘好心给你个忠告,你退休的年纪已经到了,还是早早退休的好!”
这……这场面像话吗?那女人年轻气盛还有话说,可赵宽达,他活了大半个世纪的赵叔,看尽人生百态的老人家,竟也跟着姑娘家一起胡闹,这场面可就真的可笑、可悲、可叹了!
站在楼梯口把底下所发生的一切看入眼底的冷簧篆不由得摇头叹气,看这情况也该是他出场的时候了,若不出场,他还真怕会闹出人命来。
正当冷簧篆心里有如此的想法之际,曹心莺好巧不巧也在这时候出了岔子,一不小心她不知给什么东西绊住了脚,砰的一声当场摔倒在地。
赵宽达一看机会难得.双手举高,眼看就要——
曹心莺眼看那支可怖的扫帚就要对准自己的脑门敲下,本能的闭起眼睛,抱着头暗呼:惨了,吾命休矣!
正当此千钧一发之际,一只大手适时制止了赵宽达的攻击。
赵宽达抬头一瞧,“总……”
“嘘!”摇着头,冷簧篆无声的暗示赵叔不要出声。
曹心莺闭着眼睛,根本不知眼前到底发生何事;她只是默默的等,等着她预料中的痛楚。
可等了又等,就是等不到。她悄悄张开眼睛,往上小心一探;这一看,可真把她给看傻了!
没想到他本人竟比照片还要俊俏几分,真的是好……好美。
伸出手,她拉住他的大手,细细的抚摸,想感觉他是否是真实存在这世界上,还是她想像中的天神?
不!不是梦幻,眼前的他栩栩如生,脸上甚至出现几抹兴味的表情。天啊!他有表情耶,有表情就代表他是个活生生的人!
曹心莺万万也没想到,这世上竟然有这么美的男人。他不只美,还美得非常有形,美得让人心动,美得让她想贪、想要。
“我要你。”这三个字就这么不经大脑的冲出口来,似梦、似幻、又像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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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他?这女人竟敢在他面前大言不惭的说她要他!
要他的女人很多,觊觎他身世地位、权力财富的女人更多,冷簧篆该早已免疫了才是。
可这个女人这般大胆直接的宣言,依旧震撼了他的心,让他怔然,让他不知该如何反应。
他就这么张着一双精目与她默默对峙,就像两座冰冷的雕像般动也不动。
“蛮女,凭你也配,哼!”看这女人是越看越不顺眼的赵宽达,听了她那大胆的宣言后,更是倍感错愕;可在错愕后,他一开口就很不客气的泼了她一桶冷水。
“赵叔。”冷冷的一声,冷簧篆警告的摇着头,暗示他老人家敛口谨言,切莫让人笑话。
哼!赵宽达心愤难平,可就算再怎么生气他也不敢在自家少爷面前放肆;只得乖乖的住了口,只是有点心不甘、情不愿就是。
“哈哈,老家伙,想不到你也有说不出话的时候啊!”看了这幕,曹心莺可真是大快人心啊!
“你……”
看赵宽达又想发飙,冷簧篆赶紧伸手按住他的手臂,以一道严厉的眼神慑得他垂下头。
好一会儿,冷簧篆才开口对依旧坐在地板上的小姐说:“小姐,你想以这样的姿势跟我交谈吗?”
“废话!当然不想。”还没开口,气势就先弱了一点,这种亏她曹心莺才不可能吃呢!“冷总裁,你不伸手拉我一把吗?”她这要求可提得理直气壮,只因她如今的窘况全都拜他身边那只忠狗所赐,不找他负责,还能找谁?
要他拉她一把?这女人未免也太性急了点,才刚会面就急着对他使媚吗?不懂女人心思的冷簧篆,只当她这样的要求是想顺势偎入他怀中撒嗲。
既然她想,他何不宽宏点成全她这小小的心愿?反正吃亏的又不是他。“小姐,请。”请字方落,冷簧篆大手随即握住她那只细瘦白皙的柔荑,用力往上一提;以这样的姿势来说,曹心莺若真有心偎入他怀中撒嗲,该是非常方便才是。
可她却没有这样的心思。
说要他,不过是她那颗贪婪的心在作怪,贪这男人的俊俏,贪这男人无与伦比的长相;因为贪,所以她妄想把他收为私人物品仔细收藏,同时也因过于贪婪,要她放弃另一个早已锁定的目标,更是不可能。为了那对她早已觊觎多时的小石狮,曹心莺一开口就急着切入主题:“我叫曹心莺,是代表上好股份有限公司来找冷总裁谈谈妍姿在台湾销售代理权的问题。”
“这真是曹小姐想谈的话题吗?”对她,冷簧篆没半点谈公事的心情,他唯一想知道的是,这女人心里到底是怎么看他的?
她说要他,当他真给了她机会,她却不懂得把握,是欲擒故纵,抑或不识情趣?
“当然。”为了证实自己所言不假,曹心莺赶紧从公事包里取出所有必备的文件,大方的拉起他的手,就在客厅里的沙发上一坐,“你瞧瞧,这些全都是我们公司的董事长要我带过来请你过目的。你先仔细的看一遍,若有任何疑问,尽管开口别——”
“停!”听她啰哩啰唆的一大堆,冷簧篆还真是感到头疼,干脆直接遏止,跟着再把话题拉了回来:“你方才不是说要我吗?这话是真是假?”他对这女人唯一有的兴趣就是这个,其余的他全都不想谈。
“当然是真的,我说要就一定要,哪有假不假的问题?不过……”事有轻重缓急,“现在先不谈它,等将来时机成熟后我们再说。现在请你专心点,看看这些东西要紧。”
“曹……呃……”该叫她什么呢?冷簧篆心里斟酌着。直接叫名字,好像太过轻佻了点;唤她曹小姐,又显得过于生疏,这小小的问题还真是难倒他了。
“叫我心莺就可以了,不用跟我这么客气啦!”太过客套,连她都感到别扭不自在了。
“好!既然你如此直爽,基于礼尚往来的原则,你也可以直接唤我簧篆。”簧篆,好赚。“哈哈,冷总裁,你老爸老妈可真会取名字,帮你取了这样的好名,难怪妍姿销售成绩能年年居于世界之冠,当真是名副其实的好赚啊!”
好赚?哈,亏她想得到!“你可真爱说笑,好赚,哈哈,这还是我第一次听人这么叫我。”冷簧篆这回可是苦笑着。
想他从出生至今还没人敢在他面前替他取任何绰号,今日才跟曹心莺第一次见面而已,就无端获得一个“好赚”的绰号,这种事可是他生平首次遇上。
“哈哈,好笑、好笑,真的好好笑喔!不过冷总裁,你可别忘了我们的正事才好,来!赶紧看完这些文件吧!”乖乖的小孩有糖吃喔!不要为难曹阿姨,赶紧把该做的事做完,我们才好开始下一摊。
曹心莺绽着一抹邪恶至极的微笑,好邪可怖的就像个巫婆一般,拿着文件当毒苹果,诱哄一个名叫冷簧篆的白雪公子。
来,看它一眼,有好处的喔!赶快瞧它一眼。
只是冷簧篆也非省油的灯,面对她别有意图的微笑,同样回以不怀好意的客套笑靥,“很抱歉,曹小姐,说实在的,妍姿无意在这里求发展;会放出那样的风声,纯粹是为了冷某的私事,所以还请你多多包涵见谅。”这番话,他说得客套极了,态度更是不卑不亢。
只是让曹心莺气得咬牙切齿,真恨不得一刀捅死他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