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你终于承认了?”狐狸笑容再次挂起,心底倒是开始欣赏起这个小丫头。
明明个子不大,一副弱不禁风似的,可一旦威胁到她身边的人,她立刻就像老母鸡一样展开翅膀予以保护。
“我……”柳惜惜自觉矮人一等,更何况对方还是掌控生杀大权的一国之君。
天底下敢跟皇上斗的人,下场通常很惨。想到这里,她豁出去了。
“那天是我有眼无珠,错把皇上当恶棍,还对皇上说出很多大逆不道的话,如果皇上想处罚民女,民女甘愿领罚。”
没想到啊没想到,过了十七年的逍遥日子,老天终天看不下去,决定惩治她。
想她柳惜惜虽然对这个国家没有半分贡献,而且还明目张胆的在皇宫里当了十几年的大米虫,但正义感十足的她,好歹也帮过不少人,老天爷怎么突然瞧她不顺眼了呢?
就在她自怨自艾之时,后面的小厨房传来一阵阵鲜浓羊汤的味道。
这鲜美的味道飘进轩辕璋臻的鼻腔里,诱得他转移注意力,他胃里的馋虫全被那味道唤醒鼓噪着。
“里面煮的是什么?”
“羊杂汤。”柳惜惜本能的接口。
“你煮的?”
正在和死亡打交道的柳惜惜没头没脑的点头,心底正在盘算怎么个死法比较不痛苦。
“荣桂,去盛一碗来。”
一会工夫,荣桂端着一碗煮得滚烫的羊杂汤出来。
贵为天子的轩辕璋臻吃惯山珍海味,从来没尝过这种廉价东西,但主子爱吃,荣桂急忙找来一根汤匙,恭恭敬敬的将碗端到皇上面前,。
见对方拿着汤匙就想喝,柳惜惜急忙制止,“皇上,羊杂汤不是这么喝的。”
“噢?”轩辕璋臻饶富兴味的挑眉,“难道喝汤之前还有什么讲究?”
柳惜惜拿一种看白痴的目光瞧了这年轻俊美的皇帝一眼,“羊杂汤注重的,一个是羊杂松软,另一个就是汤的调味。”
说着,她起身,俐落的拿过几瓶调味料,小心翼翼的放了些辣椒粉,又滴上几滴香油,再放了两小勺盐,拿着汤匙轻轻搅拌。
轩辕璋臻见她满脸认真,细嫩小手来回忙碌,宽大的衣袖顺势滑了下去。露出白皙的柔荑,一个形状美好的月牙胎记,恰到好处的衬托着她的皓腕。
再瞧那原本泛着奶白色的羊杂汤,顿时变得浓郁芬芳,勾得人口水直流。
“皇上你可以尝了。”
轩辕璋臻看了她一眼,试尝了一口,顿时觉得一股香浓味道在胃里漫开。
好汤!味鲜而不膻。
好肉!细腻而有嚼劲。
几口下去,一碗羊杂汤居然就这么被送进皇帝的胃。
御膳房众厨不禁看得目瞪口呆。
难道皇上真的是吃腻了山珍海味,所以才对一碗羊杂汤如些情有独钟?
正打算对此汤发表一番言论,门外匆匆跑进来一个小太监,“皇上,北骑大将军在御书房已等候多时。”
吃饱喝足,又找到自己苦寻半个月的小丫头,轩辕璋臻有说不出来的心满意足。
既然已经知道在御膳房找得到这个叫惜惜的丫头,以后他大可再找机会来好好捉弄她。
缓缓起身,意味深长的睨了柳惜惜一眼,抬起骨扇轻轻碰了碰她幼嫩的脸颊。
“你今儿个这碗羊杂汤做得深得朕心,所以朕暂时不计较你之前对朕的不敬之罪。”说着,又笑了笑,仔细打量她好一会,“而且这次朕清清楚楚把你女装的模样也记下了,看你下回还敢不敢在朕面前抵赖。
说完,不理会柳惜惜一脸惨白的模样。他对荣桂道:“摆驾御书房。”
事后,在福海的询问下,柳惜惜将自己和皇上相识的过程一五一十交代个清清楚楚。
听完她的讲述,福海及一帮御厨都被她吓得大惊失色。
柳惜惜也觉得自己这次祸闯大了。她谁不好得罪,偏偏得罪当今圣上。
虽说皇上暂饶过她,但谁都不敢保证以后皇上不会找别的机会给她排头吃。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柳惜惜决定,她要暂进离开皇宫,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当年爷爷去世时留给她一笔银子,这些年吃穿用度也没花到什么,带着这笔积蓄,她可以去乡下投靠大牛。
这么一想,柳惜惜很快拾细软,逐一告别御膳房众厨,准备找一个合适的机会离开皇宫。
众人知道她要走,难免有些伤感,但一想到她招惹的是皇上,思来想去,还是支持她离开。
毕竟万一哪天皇上心血来潮再找她麻烦,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天上午,已经准备妥当的柳惜惜在告别众人后,背着一只包袱起程了。
她对皇宫熟门熟路,为了避免被人发现,引起怀凝,于是她选择抄小路。
虽说离开皇宫就意谓着米虫生涯就此结束,但和自己的小命比起来,后者可是珍贵得多。
就在柳惜惜刚穿过一片林荫小路时,不远处传来一阵打斗声。
咦?据她所知,这里平时可是杳无人烟的呀。
打斗声越来越近,她急忙缩起身子躲到一片花丛后。
贼头贼脑的伸长脖子打量半响,待她看仔细时,才发现打架的竟然是一群十三、四岁的少年。
其中有三个锦衣华服的少年正围殴一个衣衫破烂的少年。
正义感泛滥的她差点就要冲出去,不过一想到自己的处境,脚又缩了回来。开玩笑,万一引起骚动,她还跑得了吗?
幸亏那个衣衫破烂的少年也不是好惹的,连续挨了十几拳后,他开始玩命的反击。
有句话说得好,胆小怕胆大的,胆大怕不要命的。
那少年被打得满头血,似乎怒急攻心,便豁出去的开始与那三个锦衣少年扭打在一起。
几下工夫,其中一个身着红绸软缎的少年便“啊”一声惨叫,大牙被打得掉下两颗,满口是血。
两个同伙的少年急忙上前扶着他,眼看那不要命的小子又要冲过来,三个人担心狗急跳墙,便转身跑了。
浑身上下狼狈不堪的少年见欺负自己的人跑远,才一屁股坐在地上,血流得满地都是。
他好像用尽力气,试着想要站起身,可挣扎好一会,还是没能站起来。
见四下无人,柳惜惜偷偷摸摸的从花丛后冒出来,走近少年。
“喂!”她推了推少年的肩膀,“你还好吧?”
身材瘦弱的少年用仅有的几分力气瞪她,犀利的目光中充满仇恨。
柳惜惜从来没想过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会露出这么可怕的眼神,吓得心儿一抖,连忙后退几步。
“你别用这么可怕的眼神瞪我,我……我只是刚好路过,刚刚我看到那几个小子欺负你,你没事吧?”
对方不理她,迳自尝试着起身,可用尽力气,就是无法站起来,柳惜惜仔细一瞧,原来小家伙腿上全是血,想必是受了极重的创伤。
一时之间同情心泛滥,她忍不住湾下身子,一把扶起对方,“喂,你的腿好像伤得很严重,要不要我扶着你?”
“滚!”粗声粗气的怒吼。
柳惜惜被他这无礼的口吻气得三至,放开手,擦起小蛮腰。
“臭小子,姐姐我是好心帮你,你居然把我的心当成驴肝肺,哼!当我希罕管你。”
抓着包袱决定眼不见为净,可走出十数步,回头再瞧那小子,只见他疼得脸色惨白,冷汗直冒。
叹口气,她无奈转身,一巴掌拍到对方的背上,“算我倒楣,遇到你这个瘟神,本姑娘今天管定这档子事了。”
说着,一把将他拖背到身上,晃了几下,让对方稳稳的趴在自己背上。
少年还要挣扎,她恶狠狠的道:“如果你想早死的话尽管乱动,我不介意现在就把你活活摔死。”
或许是她的威胁起到作用,也或许是小家伙真的疼得受不了,微弱的挣扎几下,便老老实实的伏在她背上不动了。
“臭小子,你叫什么名?在哪个宫当差?还有,你住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