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悲伤,叫思念。
想着那个人,念着那个人,却心里清楚他再不可能回头,过往的历历都仍旧在眼前,却宛如一场镜花水月,曲终人散了,只有自己被留了下来。
那悲伤,远比只是思念,伤人更痛。
有很多时候,人们自觉很聪明,想这混沌人世,自个儿才不会像谁谁谁一样笨,明明知道不能爱了却偏仍留恋,但我只能说,人很聪明,但老天爷更狠,他能让人为爱生、为爱死、为爱成佛,但就算成魔,亦不能回头。
若不曾过过那种爱,是幸,反之,也是憾。
在写这本《腾龙策》时,一直在听万芳所唱的《恋你》,喜欢她的歌声,喜欢歌里的词句,也喜欢中岛美雪所作曲的旋律,如果这本书要挑首主题歌,季小璃双手双脚都会举给这首《恋你》。
想要长相厮守却人去楼空红颜也添了愁是否说情说爱终究会心事重重
注定怨到白头奈何风又来戏弄已愈合的痛免不了频频回首奈何爱还在眉头欲走还留
我的梦向谁送离。
不开思念回不到从前我被你遗落在人间心埋在过去
情葬在泪里笑我恋你恋成颠离不开思念回不到从前
我被你遗落在人间心埋在过去情葬在泪里笑我恋你恋成颠情愿梦醒成空
偏又多折磨只见红颜消瘦是否说痴说狂终究会泪眼婆娑
注定不能重逢
——作词:何启弘作曲:中岛美雪编曲:张乃仁
因为这本书在楔子就破了一些后面的梗,所以季小璃也不怕在序里就让读者们知道最后夏侯容容所面临的处境。
爱上一个人,深恋一个人,需要什么理由呢?
其实,在真正爱得痴爱得狂时,多半是个理由也找不出来的,等到哪天,可以从爱的人身上找到自己所爱的原因,大多数时候,已经不是如飞蛾扑火般也要与对方在一起的绝对。
只是因为,喜欢跟对方在一起的感觉,所以在一起。
其实那没什么不好,静静淡淡的如水如空气一样,淡淡的甜美,却是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存在,若能走到那境界,是令人羡慕的。
不过,这便不是季小璃在这本《腾龙策》里想说的爱情,她爱他恋他甚深,而他呢?是否就真的不爱了?是否,真的将她彻底利用之后,不再回头,也没有半点留恋?
只能说,请买书展预购版本的读者,耐心一点把本文看完再看番外,是说我这应该是废话,就算没交代,应该大家也都会这么做吧!
因为这篇番外是故事主人翁的元宵节活动,没看本文,大概也不太知道番外的出场人物关系,呵!
但这本《腾龙策》还有自己的番外,别担心,就附在书后面,与预购版本没关系,不过呢,这本书只看本文是一个结局,加上番外,结果会有一点点差别,再看元宵番外,甚至于会感觉结局应该是不同的,因为那文里有一点点小玄机,与书里面的一句话呼应,但也间接否定了那句话。
只能说,天底下没有不可能的事,就像,夏侯容容原不想嫁乔允扬为妻,最后,却恋他甚深,甘愿为他痴狂成魔。
而她的男人呢?
看完本文之后再看番外,再看看他究竟是否能置身事外,呵!
关于该如何说他,就等你们看完故事,咱们后记再述了!
楔子
戈壁大漠,一眼望去,平垠无沙,风色惨黯。
一座看起来坚固厚实的黄土之城,就筑在方圆约莫十里地的土墩之上,位于这方戈壁的边缘,站在最高点,可以眺望远方。
这里离水草丰美的绿洲之城“龙扬镇”不到百里的距离,可是却是回然不同的风情,而这两个地方,在三年前,同样都属于“怀风庄”庄主乔允扬,而如今,它们的拥有者,则是他已经下堂的妻子夏侯容容。
曾经的她,是“庆余堂”以十五之稚龄,便掌帐计之权的表小姐,而如今的她,是这方圆数百里之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性格泼辣强悍,能与大批盗匪对峙而面不改色,而且交游无比广阔的“容夫人”。
大风呼啸,带着戈壁的热气,迎面扑来,夏侯容容扬了扬纤手,示意婢女婉菊与护卫温阳不必跟随过来,只带着她的继子,年方十二岁的乔裴意,他们一前一后走上通往城墙哨岗的陡峭阶梯。
“小娘!”只差几步就要登上最顶端的乔裴意回头,叫喊还远远落后十数阶的夏侯容容,“你不要走路慢吞吞的,好奇怪,以前你爬这段楼梯,比我、比阿爹,比任何人都快,可是现在跟乌龟一样慢!”
“你有意见吗?臭小子,我现在就是喜欢走路走慢一点,不行吗?”夏侯容容抬起娇颜,挑挑眉梢,一副“你敢再有意见,小心姑奶奶我修理你”!
“不不不!裴意不敢有意见,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只是觉得小娘好像……没有以前胆子大了!”
“臭裴意,你真的皮在痒了!”说着,她撩挽起衣袖。
“小娘饶命!裴意不敢了!以后不敢了!”他笑着哇哇大叫,三步并成两步跑上楼梯,先一步到达哨岗之上。
“你这小子!”
她笑哼了声,想她什么都还没对他做,他就一副已经被她修理得很凄惨的模样,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把“先声夺人”这招学得如炉火纯青?!
想着,她忍不住笑叹,继续一步一步拾阶而上,每一步总是踩实了,才会提起另一只脚,踩落另一步,似乎就怕一个不慎,就会翻落下去。
翻过土墙吹来的热风,拂动了她绦红色的立领窄袖胡袍,恣意翻飞的红色波浪,宛如浪潮般就要将她席卷而去,令她更加留心自己的脚步。
这瞬间,她想到裴意刚才所说的话。
他不经意提醒了她,是啊!究竟是从什么时候……总是胆大包天的她,竟变得如此谨慎而小心了呢?
但她知道原因,是为了那个男人!
乔允扬。
这一刻,夏侯容容抬起头,微微地眯细美眸,仰望着烈阳炽盛的天空,而这正是现在她仰望着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他的角度。
为了成就他的大业,她必须将“容夫人”的角色扮演得无懈可击,为他留在这个地方,钳制住他敌人的咽喉,所以,若说在这大漠之中,教人敬佩却也生畏的“容夫人”是他一手成就出来的,那也不为过!
这个男人让她爱他、恋他,到了不能自拔,近乎痴狂的地步!
而在他们分离之前,他允她、诺她,只要他们能够得偿所愿,待一切尘埃落定,他定会再回到她的身边!
只是,她与他,他们真的还能够回到从前吗?
她想念着,此刻,深深地想念着与他曾是夫妻,一起生活过的日子,也想念那个曾经天不怕、地不怕的夏侯容容。
她想念着,心痛无比的想念着!
虽然,如今的“容夫人”在人前的坚强,绝对不输从前的她,甚至,在旁人眼里,她的行事作风如男人剽悍,看起来都像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存心是不要命了!但只有她心里清楚,自己的心其实越变越胆小。
就怕有一丝差错,要毁了他交到她手里的托付。
就怕有一丝不留神,会给他带来危险。
就怕……她闭上了美眸,再不敢看头上的那片天,胆小得不敢再面对,因为她真的会怕呀!
蓦然一阵如锥般的疼痛,从她的右肩上方的旧伤传来,让她的双眼更加紧闭,神情十分痛苦,痛楚让她的心窝不自主泛过一阵颤栗。
大半年了!这染了毒的伤,一直不见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