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怀孕三个月内不宜坐飞机她才选择国内,因此让一群以为她飞往国外的亲友团遍寻不着,差点把沐家大家长气得二度住院。
“说错了,是甜蜜的负荷,你浓我浓泡在蜜罐里。”有一得必有一失,他终于顺利娶到比风还善变的心爱女子为妻,只是同时也失去了小福利,在房事上不能尽兴。
已经辛勤耕耘播完种了,总不好对孕妇“下毒手”,做爱做的事固然很重要,能促进夫妻婚姻的和谐,可肚子里的那块小肉也不能不顾,他只能尽量节制,等日后再讨回。
“嗟!少说肉麻话,你晓得我不吃这一套,眼见为凭才是真,说得多还不如做得多。”美好的幸福不是“说”出来的,而是表现在日常行为上,目前的他还算分数不错。
满分一百分,他大概有八十分。
“老婆,我爱你。你呢?”爱要及时说出口,永远不嫌多。沐东轩从妻子的身后环抱住她,以保护的姿态将她圆滚滚的身躯圈在怀里,脸上满是宠溺与深情。
很不想回答,不过她了解他不达目的不罢手的蛮性,只好也回了一句。“呃,我也爱你啦!老……老公。”
“老老公?”他刻意在她头顶轻“嗯”了一声,似乎很满意她预见两人年老的模样,一对老公公、老婆婆并排坐在摇椅上,白发苍苍看儿孙绕膝。
“对了,大哥在澳洲做得很好。”
“他没被当地的土着宰了?”一提到几次搞得她心情非常恶劣的沐东岳,记恨的杜朵朵就没什么好脸色。
听出她话中的惋惜,他失笑了。“好歹是一家人,别对他苛求太多,连我都相当意外大哥会申请外派到海外开发新市场,把饭店业务扩展到雪梨,盖了东方风格的五星级大饭店。”
从筹备计划到开幕仪式不到一年光景,他的本事的确惊人,叫人不得不敬佩万分,大哥为了逃避情伤而远走他乡,沐东轩的心里是感谢,因为大哥的“不争”,他才能和妻子修成正果。
“那他最好待在那边别回来,免得我又想到那件事而火大。”她说得忿然,小粉拳又握紧了。
虽然知道那场交易是愿打愿挨,一个要钱不要命,一个钱多到没处花,他们是各取所需,但她就是对沐东岳很不满。
“不提大哥了,小舅的求婚你看了还满意吗?”她也是阻力之一,让小舅的求婚之路百般不顺遂。
“差强人意。”不算太差也称不上好。
万里无云的城市上空飘满十个五颜六色的热气球,每个热气球上都写了一个歪七扭八的中文字,让人眼角抽搐,字实在太丑了,很伤眼,十个字合起来是……
暖暖——我爱你——请你嫁给我——
关山河的杰作。
“以一个中文不流利到如今闽南语也能通的加拿大华侨来说,他真的不容易了。”连他都想说一句小舅辛苦了。
“想娶到好老婆简单吗?你看姓温的吃了多少回闭门羹,还和现任老婆闹离婚只为挽回我大姐……”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一旦错过了就不可能重来,他白费心思了。
知道前妻有追求者,而且是财力比他丰厚的富豪之子,以为前妻不会再嫁的温仁隆慌了手脚,头一次未顺从父母之意,自作主张的想和妻子离婚再娶回前妻,一切重返从前的美好时光。
可是他的对手太强大,前小姨子太强悍,女儿不支持,前妻的死心和不忍心另一个女人落得和她一样的下场,因此还在三方角力中,而他的胜算并不大,甚至节节败退。
“哗!”
“咦!前面发生什么事,好像是大暴动。”是国家元首出访,还是集体斗殴呀!
听到一阵骚动声,朴朵朵伸长脖子想看个清楚。
了然于心的沐东轩在妻子发上吻了吻,笑意满满。“大概是小舅求婚成功了吧,你听到的是欢声雷动。”
他一手策划的动人场景岂容失败,有失他商场狐王之名。
“什么,成功了?!”怎么可能?
沐东轩笑着拿出智慧型手机,按了几下,萤幕上立即出现关山河抱起杜暖暖大吼大叫的兴奋画面,他笑得嘴巴都快咧到后脑杓了。
“大姐太不中用了,说好了考验他一年再点头,没想到她意志薄弱,那么快就被攻陷,我对她实在太失望了。”再撑个几个月有何困难,那个怪招百出的人妖也不知如何成功的。
杜朵朵认为美好的大姐嫁给关山河太憋屈了。
一年?原来还有内幕。“别太激动了,小心动了胎气。”
撇撇嘴,她大感不快地瞪圆了双眼。“最好他答应了我们的要求,否则……哼!婚礼遥遥无期。”
“什么要求?”沐东轩忽有不妙的感觉。
她面色狰狞的一笑。“入赘。”
“入赘?!”他瞠目,手一抖。
差点落地的手机萤幕出现百来名白袍小天使,头上有个悬空的小光圈,手里各自拿着一朵去刺的红玫瑰,一边唱着圣歌,一边对着杜暖暖喊着一
嫁给他吧!杜阿姨,上帝祝福你。
杜暖暖动容的哭了,因为其中一名笑得最灿烂,喊得最宏亮的小天使是她的女儿温款儿。
有了女儿的祝福,她嫁了。
很讨人厌的婚礼,这绝对是杜朵朵的心里话。
尤其是繁复又吵杂的婚礼,她更是厌烦到不行,很想冲到最前头阻止婚礼进行,让宾客全散了,到服务台领个便当快回家,别再吵得让她这个大肚婆火大。
两对……对,没看错,是“两对新人”,其中一对还是年过半百的老新人。
拐走她奶奶的万恶之首笑得一脸得意,左边胸口别的“新郎”红色胸花太刺眼,看得杜朵朵怒火中烧,超想脱下轾子砸向臭老头的后脑杓,他这“敦亲睦邻”也敦得太过火,把几十年老邻居拐成老婆,还荣登这个社区的主委。
“老婆,小心你的牙,咬碎了还得修补不划算。”沐东轩好笑地看着妻子气愤难平的神情。
明明是世纪婚礼,在她看来却与丧礼没两样,又是瞪眼,又是咬牙的想杀人。
“你说这辈分要怎么算,你爷爷娶了我奶奶,我大姐嫁给你小舅,我大姐要叫你什么,或者是你小舅要随我大姐喊,毕竟是入赘的。”将来生的孩子姓杜,捧杜家的香火。
“什么你的、我的绕上一大圈,想喊什么就喊什么,他们不会在意。”反正都乱了,那就乱到底吧!
“那你小舅要照谁的辈分,你的还是我的?”一脸贼笑的杜朵朵偷乐着,看着一向将她耍着玩的狐狸老公苦恼。
小舅?
姐夫?
沐东轩第一次觉得两家住得太近也不好,一墙之隔隔不开两家亲,更何况他把围墙开了个侧门方便两家人往来,虽是两幢屋子却形同一家人,见面机会多了,自然避不开要喊人的场合。
“你喊姐夫,我喊舅妈,一家两制。”很公平,分辈不分家,各喊各的“亲戚”。
“那我们的孩子呢?要叫你小舅为舅公或姨丈,要喊款儿表姐还是表姨?”这么一来,辈分都搞不清了。
难得地,沐东轩的眉宇间多“好几座小山丘。“我再想一想,不急,还有半个月,等孩子生了再说。”
“……我不急,他很急,我的羊水破了。”腹部一阵一阵地抽痛,杜朵朵的下身一片湿漉漉。
“喔!羊水破了……什么!羊水破了?!”沐东轩倏地脸色大变,少见的惊惶让他慌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