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光处理这些呕吐物就花了两个小时不打紧,还累得她流一身汗,尤其混和了酸臭,连她都快吐了。
酒后吐真言这件事情需要斟酌,尤其要把酒的份量算精准,否则只会累得自己跟条狗一样。
最后,蒋时钰进入浴室准备清理自己。
天啊!臭死了!酆寅初晚餐到底吃了什么食物,怎么会这么臭!
迷蒙的视线,映入眼帘的白色天花板,这里不是那家夜店。
该死的!他八成又喝醉酒,而且这次比上次严重,他居然连半点记忆都没有。
酒精麻痹了感官的敏锐度,过了好几分钟,他才听见浴室有水声。哪里来的水声?
谁在浴室?
水声倏地停止,砰!打开的浴室门冲出浓厚的白色热蒸气。答案揭晓,是蒋时钰。
当然是她,不然还有谁能自由进出这间房子?可是,她为什么在他的房间内洗澡?更重要的是,他为什么全身光裸?
更该死的是,他根本想不起来发生什么事情!两人光裸,其中一位还淋过浴,这种让人想入非非的场景,任何人想否认,跳黄河也无法明志。再者,他实在无法确定他到底有没有……毕竟他曾在之前吻过她,虽然是半醉之间,但前车之监可以参考,喝酒果然会误事。
怎么、怎么会醒着?早知道她就不该贪一时方便在这里洗澡,她只是担心半夜他又吐,但看他的双眼精矍,分明已经酒醒,那要怎么解释她在他的房间里洗澡?
“你、你喝醉,所以才……”
臊红的温润双颊,在他的眼底是娇羞,也可以解释成欢爱过后的激情,他心一冷,所以该做的事情,他半点都没有遗漏。
对于蒋时钰,酆寅初抱持的心态绝对不是在夜店可以随便用肢体交流的女人,她的纯洁是他从小看到大,没有人比他更了解的单纯。
“我很抱歉!”
咦!他道歉?难道他还记得自己吐得满身?对啦,还让她忙了整晚,得到一句道歉不为过。
“我、我可以当作没发生过。”
只是可怜操劳一整晚的四肢,明天可能爬不起床。
“我不会让你受到这种委屈,虽然我从小是在国外长大,但很清楚你不是随便的女生。”他捉起一旁的睡袍,很自然的往身上一套。
委屈?随便?难不成他们在鸡同鸭讲?更重要的是,他、他居然可以这么自然的裸身在她面前穿睡袍,态度完全不扭捏。
“我们就先订婚,明天就去买戒指。”
嗄?订婚?戒指?现在是在演哪出戏?没有人通知她要客串演出啊,还是他其实还没有酒醒?
“我想你也很累,先回房间休息吧。”看着她扶着腰站立,第一次总是比较疼痛,酆寅初将她以公主抱的姿态搂进怀里。
这……这可能是他们最近期内,最亲密的互动。公主抱耶!从来不敢妄想的事情居然美梦成真,不管他是不是还没有酒醒,蒋时钰都不想错过这一刻备受呵护的感觉。
尤其当他把她放在床上时,还在她唇上轻印一吻。
“很晚了,早点睡吧。”
好梦幻,难不成她其实在作梦?对,八成是梦,所以她不能醒来!一定还有续集,搞不好续集是结婚典礼,毕竟他刚刚提到戒指。
闭上眼睛,蒋时钰强迫自己放松,入眠。
其实这不难,毕竟她已经做了大半夜的劳动工作,很快的,意识就开始腾空。
梦的一切都是完美的,更棒的是任由她自由挥洒色彩。
第8章(1)
谁晓得一切不是梦!
当蒋时钰早上醒来,发现酆寅初不在家时,其实不以为意的,她今天是下午班,刚好可以多睡一会儿,但一直磨蹭到下午一点半要去医院,还是没有看见他回家。
拨了手机也没有人接电话,可能是有急事处理,果然昨晚的浪漫是一场美梦。
她当时在往医院的途中还这么想,谁晓得她一进休息室准备换实习用的短白袍时,拉开的衣柜被成束的红玫瑰占满,扑鼻的香气让她惊讶。
这是……“有人送错吗?”
音乐声缓缓响起,是爱的喜悦,以她贫脊的音乐内涵,能知道这首歌还是因为常用在婚礼背景音乐,所以在缠着酆寅初半天,才让他肯高抬贵手,亲手用钢琴弹的几首歌之一。
她录起来,常常放出来听。但现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更令人惊愕的是熟悉的几张脸孔依序在门口出现,每个人都笑脸盈盈,有方医生、陈姊,和两名常中午相约吃饭的小护士。
“这、这是怎么回事?”蒋时钰有点手足无措。
“我们几个人是被某个人邀请来当见证人的。”方兰生很大方的代表解释。
“见证人?”谁啊?蒋时钰的头皮发麻,毕竟她可不是见惯大风大浪的人,这种场面向来只在电影桥段或小说情节出现,主角通常是美到如仙的人儿,和她相差十万八千里。
“是我!”
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是酆寅初。
当蒋时钰回头时,站在身后的就是酆寅初,他穿着黑色合身的正式西装,衬托出不凡的仪表风采。蒋时钰曾经在视讯中见过,但同真人比例的,这是第一次。
好帅!尤其一双黑到发亮的眼睛,被他这么认真的注视,蒋时钰开始手足无措,胡言乱语,“你、穿这么帅……不对,你没事穿成这样,我的意思是太正式,看病不用这样。”
酆寅初接过陈姊递上来的纯白海芋花束,“蒋时钰小姐,你愿意嫁给我吗?我知道我的求婚来得突然,但我希望当你嫁给我时,不是委屈,而是惊喜。”
虽然结婚是上床后,负责任的表现,尤其是他们没有做任何防护措施,搞不好她的肚子里已经有小宝宝。
但酆寅初还是希望给她一个完美的过程,尤其他很清楚女人都是嘴巴上讲不在乎,可一辈子就一次的机会,总是有渴望。
是惊喜,也是惊吓,求婚?难道她还在作梦?
“什么作梦,这是真的!”
砰!陈姊激动的冲向前,用力拍了蒋时钰的背,突如其来的大动作让大伙都吓一跳,酆寅初更是马上跳站起来,向前扶住蒋时钰。
好痛!幸好有酆寅初扶住,否则恐怕会跌得狗吃屎,但这种痛觉提醒她不是作梦。
“陈姊,你怎么可以这么用力?如果有个什么万一,你怎么赔啊!”其中一名在妇产科的护士大声说。
果然,全部人的眼光都落在蒋时钰的肚皮上。
“啊!对不起,是我不够周全,你也知道我就是激动派。”陈姊一听,脸色发白,连忙想要瞧仔细。
酆寅初早有防备,往前一挡,深怕陈姊又来个激动行为。
“酆医生好体贴,看样子八字不只一撇了。”小护士是第一次受邀担任这种见证人的角色,好羡慕。
“陕答应他啊!你还在害羞什么?”方兰生也加入战局。
“嫁给我!”酆寅初从口袋中掏出红色绒盒。
绒盒上的标志引来惊呼。是卡地亚耶!好漂亮。
但映入蒋时钰眼底的不是戒指,而是酆寅初,直视的黑眸有着满满坚定,彷佛这辈子就认定她似的,这种眼神的承诺比任何珠宝都让她心折。
“你是认真的?”最后,还是要亲口确认一次。
“再认真不过!”
“只要戴上,我就永远不会拔下来喔!就算最后你不想娶也不行喔!”蒋时钰的双眸含着润泽,从盼望已久却不得相见的人,到同住一个屋檐下,再走到现在求婚,一切就像作梦,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中间的曲折变化实在太快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