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往高处看才看得清楚,我的翅膀湿了飞不动,你们一人一边捉着我的手往上头飞,居高临下才找得到你们妹妹。”艾翠丝试着拍动双翼,可是沉重的很,一直把她想飞上去的身体往下拖。
“是的,母亲。”
两兄弟把艾翠丝的手臂搭到肩上,扶着她的腰飞上高处,停在高低柜的上面,旁边就是缩小版的高低柜。
当看到符合他们身高的桌椅,母子三人都笑了,一人找了一张座垫坐下,先喘口气再说,毕竟他们从很远的地方来。
略微休息后,他们才走到柜子的边缘往下看,但是月光不够亮,看来看去之看到大床上侧躺着一个男人,他的怀里似乎抱着一团什么,他的背挡住了身侧的东西,造成阴影。
“母亲,这张脸长得好像克雷格王子,他在人界有双胞胎兄弟吗?”真是太像了,简直一模一样。
“不是像,就是他,他也来到人界了。”她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好像有什么不该发生的事发生了。
安迪斯把头探出去,伸长了脖子。“母亲,难道我们走错了,女巫魔拉所指示的方向有误?”
艾翠斯思忖了下,再看看生长茂密的植物。“也许没错,只不过出了点差错,我们再等等。”
“等什么?”
“等天亮。”该来的总会来。
“喔。”
他们真的乖乖坐着等,可是等着等着就饿了。
这时安麦斯发现柜子旁有一盒饼干,封口已经打开,一小包一小包的分装饼干躺在塑料盒子里面,他兴高采烈的和哥哥合力抬出一小包,用刀片划开包装,整片拖出来往桌子一放,正好占满,兄弟俩一人坐一边分食饼干。
一开始他们还很秀气,等尝到美味的滋味后便狼吞虎咽,死命的塞呀塞,用力的嚼呀嚼,渴了往植物的茎一划,便有汁液流出,他们边吃边喝把肚子吃撑,倒在地上直喘气,像翻肚的青蛙。
一旁的艾翠丝则掰了一小块,小口的咀嚼着,入口的乳香味让她双眼一亮,心想下一次也试着做做看。
吃饱喝足了,睡意就来了,其实也不需要床和被子,三人各自钻入半阖的花朵里,花蕊当枕,花瓣为被。
而他们努力吃着的饼干还剩下一半,像被老鼠啃过。
风从没关紧的窗户钻进来,吹动睡着访客的花枝,摇摇晃晃。
天一亮,安姬从睡梦中醒来,她伸了伸懒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而后才缓缓睁开水波潋瀵的双眼.虽然偶尔会赖床,可是当她睡饱了,便怎么也睡不着,精神饱满地和植物们打招呼。
“茱萸早安,石榴早安,毛茛早安,芝樱早安,菖蒲早安……”嗯,看起来都睡得很好,一大早叶脉舒开,叶和花的颜色都非常鲜艳。
有了一夜的好眠,相信它们会长得更好,有几棵幼苗要移盆,枝叶太浓密也得修一修,再为花儿授粉,给果树疏果,再把土松一松施点肥,拔掉杂草……今天会很忙。
“你是不是忘了谁?”慵懒的男声带了点笑意,把安姬拦腰一抱,拉回怀中。
以养伤为名的刑清霆一住就是半个月,他的伤早就好了大半,该拆的线已经拆了,差不多愈合的伤口也结了深色的痂,复原情形良好的他在入住第三天就能下床行走,到了第五日就把嘴边的肉给吃了,还欲罢不能,每天不折腾上几回不罢休。
他还可耻的把每次完成委托后的五到十天的休假,以及因公受伤的伤假十五天,加上他自己的年假,一共请了三个月的长假,准备好好“进厂维修”他的老身体。
其实这全是借口,他只是不想上班想“吃到饱”而已,每日守着好不容易拐到手的小女人,他们之间还有很多需要磨合的地方,他得有更多的时间——去剔除,让她心中全无芥蒂的接受他,不再却步。
忽地被猛力一拉,吓了一跳的安姬不满的回过头。“你吓到我了,要不是我胆子够大,准被你吓死。”
“早安,安姬。”他快速地印上一吻,觉得不够又多吻了一会儿,舌头探入口腔内攫取津液。
“我还没刷牙……”他没闻到异味吗?
“错,不是这一句。”他又吻。
被吻得嘴巴有点肿的安姬双手抵在他胸口,阻止他再犯规。“早安,克雷格,你满意了吗?”
“如果你喊我为自己取的名字,我会更满意。”那让他更像一个人,而非来自妖精界的王子。
她表情讪讪,喊不出来。“不习惯……”
他明明是克雷格·多伦,干么要叫刑清霆,她印象中的第一王子只有一个名字。“来,跟着我的唇形,清、霆。”当妖精王子太累了,他想换个身分做做,感受不用被责任强压在身的滋味。
长期被王族的责任心束缚住,刑清霆快要喘不过气来,他也想要跟所有族人一样只知玩乐和放纵,不需时时担心种族的灭亡以及可能来临的粮食危机。
“清……清……不行,太难,看着你的脸,我的脑子只能想到‘克雷格”三个字。”她对他太熟悉了,熟到闭着眼睛都能勾勒出他的五官,清楚知道他的嘴往哪扬。“是清霆,不是清清,你不也有另一个名字。”
在人类世界生活很麻烦,要捏造一个假身分做为证明,幸好马天雷是这方面的高手,他替不少非人类制作了相关的证件和数据,更改计算机上的数据重新设定,一个崭新的身分便诞生了。
她不在乎的一甩头。“童玉姬嘛!可是我很少用,要是有人在背后喊我童玉姬,我是绝对不会回头的,我很喜欢母亲为我取的名字,安姬,一个公主。”
当安姬说她喜欢母亲为她取的名字时,一朵姬百合悄悄绽放,无风轻晃了一下,发出幽远的轻叹。
“我也喜欢你的名字,我的小安姬,我为你的美丽倾倒。”他饱含欲望的双眼浏览她宛如白玉的娇胴,未完全消褪的吻痕是他昨夜留下的痕迹。
“安姬就安姬,加个小做什么,我可没那么小。”她指的是妖精尺寸。
但很显然,他的意思和她不一样,“是不小,我的手量过无数次,每一次都让我欲火焚身,想把你连皮带骨吞下肚。”她太可口了,停不了嘴。
安姬羞恼地把他袭上来的手拍开。“别再来了,你要得还不够吗?你放手,我要下床了。”她要给植物浇水,不能陪他瞎胡闹。
“不够,再来一回,你都睡饱了,应该有体力应付我,来吧!小安姬,贡献出你的肉体给我……”他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唇手并进的肆虐眼前的美景。
“啊!克雷格,你……你不要乱摸……别……不行,我的植物……”呜!他好坏,又欺负她,只不过换了另一种方式,让她抗拒不了,只想沉论。
“管他的植物,先喂饱我再说……噢!疼,你用什么扔我?”她也真敢下手,也不怕伤了他。
安姬没好气的睨他一眼。“我的手都在这里,你要我怎么扔你,该不会是你坏事做多遭到报应了吧。”
看她两只手抱着她自己,他顿时神色一厉扫向四周,眼角瞄到一颗放在盆栽内做为装饰的雨花石从枕头边滚落。“你把衣服穿好。”
“发生什么事了?”他的表情好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