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蕾儿甚至还趁邢清霆不在时对她说过以下的话——“我有多贤惠就不用说了,整个妖精界都知道,我什么都会做,任何一个稍有脑子的都会挑我为贤内助,而不是跟只会和植物聊天的女妖精厮混,我为展现出来的才艺多到某人无颜见人。”
这某人指的便是安姬,态度语气很是蔑视。
“是可恶,你别理她,越理她越得寸进尺,我们自在的过自己的小日子,做些有趣的事。”身一覆,他双手上下游离,摸着自己最爱的小平腹,一路下滑。
“你不怕她又敲我们的窗户,问我们要不要吃烤肉。”安姬小小的不满,她被打断太多次了,已经有写麻木了。
娃娃屋的前头架起小火堆,变回妖精原形的克蕾儿翻动断架上的肉片,她挥动薄翅吗,以魔法将生肉片翻到另一面,指挥着酱罐内的刷子轻轻地往肉片上一刷,酱香味立出。
她所有的食材都取自事务所的厨房,丝毫不把当自己外人,一副人家就该供着她的样子,问也不问就自取。
好在海利不是小气的人,克蕾儿拇指大一只,应该吃不了多少,就当喂了老鼠吧!
邢清霆正在发烫的身体有如被浇了一桶冷水,瞬间降温,他低咒了一声,握拳往床上一锤,“安姬,我们结婚吧!堂而皇之地在她面前出现,看她还有什么理由不放手。”
釜底抽薪之计,彻底断了克蕾儿的痴念。
前后听他说了两次“我们结婚吧”,安姬不得不重视他话中的认真性。“我们还不到结婚的地步,而且你袓母不赞成,你要考虑清楚喔!不要喂了一时的冲动而仓促决定。”
“这……”是草率了些,还得估计袓母的感受,她一向刚烈又决绝,会做出什么无人能预料。
第一次提起结婚时,邢清霆是在非常沮丧的情况下随口说出,他自己也没放在心上,只是说过就算了,不太在意。
当再一次脱口而出时,他心底有着不小的悸动,心想着就这样也不错,他的妻子如果是她,他会每天笑醒吧,她的欢颜,她的笑声,她有如绿湖的眸子,她的全部都清晰地映在脑海里。
很多人说结不结婚不重要,只要心里有彼此,何必在乎一个空泛的仪式。
可是少了那个仪式,她便不算真正的属于他,在他人的眼中,他们还能追求各自的幸福,是两个不像联系的灵魂。
“为结婚而结婚不太理智了,我们才刚在一起不久,你真确定你想要的是我们吗?还是因为我在你身边才选择我,不论好与坏都要想得透彻,你忘了我有时也很任性,给你找了不少麻烦……”结婚有什么好的,这辈子都要跟同一个人绑在一块。
“……安姬,你是不是不想嫁给我?”邢清霆的银眸转暗,暗到仿佛会有无数的魔物跳出来。
啊!被他看出来了。
安姬俏皮的一吐舌,赶紧往他的雄腰一搂,彻底否认。“没有的事,谁谈恋爱不是为了更长久的未来,我既然接纳了你就不会想着退出,那太对不起自己了。”“安姬,你说谎的时候还是很可爱,别担心。”他轻笑。
她一僵,娇嗔地朝他胸口一捶。“你知不知道我编得很辛苦,你还一下子就戳破,让我得意一会儿又怎样。”
他实在太厉害了,什么也瞒不过他。
“我说过最了解你的便是你的仇人,我们当了那么多年仇人,你那一点小心思我会看不透吗?”那就枉他多年的观察,一直以来,她的一举一动都难逃他双目。
安姬一听,捂着嘴儿吃吃一笑。“那时我最想做的是砍掉你一块肉,腌成肉干晒在我家的屋檐下,每天用栗子壳弹一百下,把你弹到肉疼,看你还敢不敢欺负我。”
他一哂,真觉得肉疼,他当年真的对她很不好,老想着这头黑发很碍眼,但现在他看她怎么都觉可爱,“调皮。”
“哼!那是恨呐,你不晓得当时我有多恨你,光是吃你的肉,喝你的血还不解恨,一定要生生看你受苦了,我才认为大仇得报。”其实想想也实在幼稚,不理他不就成了,干么呕气。
“那现在呢?”刑清霆钳子般的双臂紧扣着她,语带威胁。
“不说。”她很有骨气的撇头。“真不说?”他语气十分危险。
“就不说。”她才不要被他笑话。
“再不说就要搔你痒了。”她就在他怀里,跑也跑不掉,简直是送到嘴边的肉。“不许不许……哈哈哈……哎哟,我最怕痒了……”坏人,又欺负人。
“那你说不说?”他伸出一指做逼供姿势。
怕痒的安姬连忙求铙。“不恨了,母亲说过想要赢过你的仇人就让他爱上你,在爱情面前人人是输家,甘于臣服。”
“艾翠丝夫人真是睿智。”他口中发苦,有个那么厉害的丈母娘,他的苦日子才正要开始。
她得意地仰起下巴,以母亲为傲。“当然喽,我母亲是当代杰出的智者,她说的话准没错。”
“那你认输了吗?”他再次将她压在身下,眼神温柔如水,描绘她精致的眉眼,诱人的嫩唇。
“呃!这……”她眼神飘忽地不看他。
“小坏蛋,你还没全心全意爱上我是吧?”她就像只在林间觅食的小松鼠,谨慎得叫人恨。
“一半。”
闻言,他松了口气。“一半也好,至少你心里有我。”
安姬忽地可怜兮兮的瞅着他瞧。“爱情很可怕的,像狂风暴雨,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我要留一半爱自己。”
这世上最不可靠的是爱情,也叫人最为痴迷,明知道有毒也要接近,把它当成生命中最灿烂的花朵。
“你说的是那个弃你而去的人类。”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不是得到证实了吗?刑清霆心头微酸的想着。
“其实我已经忘了他的长相,也不记得为什么爱他,只是顿失所依的感觉还在,好像做什么都是错的,我不知道该相信什么。”
她只觉得她的世界空了,只剩下灰白色。
“安姬,有我在。”他晓得他为何离开妖精界了,只为了寻她,没见到她,眼中便不再有色彩。
顿感安心的安姬把头埋在他怀里蹭呀蹭。“蜻蜓,你人真好,我以前错怪你了,你那时候虽然讨人厌,但本质还是不错的,看现在待我的模样就知道了。”把她捧在手心呵护,好似她是他最珍视的宝贝。
“蜻蜓?”俊脸一黑。
“啊!那个……很有趣嘛,看到你就想到我们小时候骑在蜻蜓背上飞来飞去的情形,曾经我们也天真无邪过……”哎呀!她怎么说溜嘴了,说太溜就出事了。
“你这话一点也说服不了我,我从未骑过蜻蜓。”他的坐骑是鹰隼。
她笑得很虚地撑住他的胸。“冷静,冷静,你是第一王子嘛,成长过程和我们不同……啊!不许摸那里,君子不趁人之危……”
“我不是君子。”刚熄灭的欲望之火又熊熊燃起,这次他再也不管了,要定她。“轻……轻点,压到我的小腿肚了,好疼,你就不能别表现得太急躁吗?又不是没吃过肉的幼鹰……”噢,他居然捏她,嫌她话太多……呜,这家伙果然是她的仇人。
“不急不行,想想我多久没吃饱了……”半饱半饥反而饿得慌,更想吃到肚撑。
没来由地,两人同时想到露台上的克蕾儿,想着她几时又会冒出来,这人专挑好时机打断他们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