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终于抵达尼丹国(2)
魏兰舟跟拓跋鸿去了御书房,刘耿跟岳威抓着圣旨也跟了进去,还不厌其烦、逐字逐句的念了一次给魏兰舟听。
魏兰舟阖着眼睛听完后,只张开眼睛,笑着跟拓跋鸿再要一桌好酒好菜。
明明是决议国事的御书房,他却硬是让这里飘着酒香菜香,刘耿跟岳威总算是领教到恶名昭彰的福王有多随兴跟任性!
他目中无人地对着拓跋鸿拍肩说话,「本王虽是皇室血脉,但如今一样也是食君俸禄,定要竭诚为国,什么能为国为民的事,国主,你可一定要说出来,咱们商议商议,若没问题,我这个大使就盖章。」
刘耿忍着怒火,又要拿出怀里的圣旨,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东摸西找的,竟发现圣旨不见了!他急急的跟岳威咬耳朵,岳威这一听不得了,急着帮忙找,压根没空听魏兰舟在说什么。
也真奇了,两人找了一会儿都没找到,一抬头,圣旨竟然就在桌子上,两人互看一眼,只觉得邪门,刚刚国主跟魏兰舟谈了什么,他们谁也没注意听,偏偏这会儿两人开始说起风花雪月。
他们互看一眼,岳威只能轻咳一声,吸引两人目光后,这才开口,「王爷别忘记,皇上派王爷出使,是为宣扬国威——」
话还没说完,魏兰舟就笑指着他,「你要说话吗?那得先喝五杯。」
「王爷,你刚刚跟国主有说什么重要的协议吗?要知道你这一趟出使是为了提高咱们王朝的地位——」
「吵死了,要说话的人都要喝五杯才能说。」他烦躁的打断刘耿的话,还自己先示范。
两人没办法,只能照办,但每每一提国威等事,福王就又打断话,要他们再喝,就这样,一次又一次,酒杯空了又满,满了又空,一杯杯黄汤下肚,刘耿跟岳威再也撑不住,趴在桌上醉死了。
拓跋鸿看着魏兰舟笑道:「咱们终于可以好好说说话了。」
他微笑点头,其实伸手点个睡穴最快,但事后这两个老家伙醒来,定会一想再想,胡乱猜测,太后这人多疑,在万事尚未准备好之前,他不能不小心。
他吹了一声极轻的哨音,书房外,随即传来另一声相似的哨音。
这代表的是他的四大暗卫都已潜伏在外,他们可以安心说话了。
然而,拓跋鸿只是静静的看着魏兰舟,脸上尽是感激。
遥想年少时,因为兄弟们为争皇位互斗,他被设计成质子送到京城。
异国生活并没有想象中的难过,他甚至已做好在那里度过一生的准备。
只是父皇一次次看到留在他身边的皇子为了权位恶斗相互陷害,为此寒了心,私下派人与崇宁王朝的少帝进行交涉,打算将他接回尼丹国当储君,没想到消息走漏。
当时他正陪着少帝魏鸣渊在打猎场围猎,突然出现刺客袭击,预计应是要杀了他,再栽赃到魏鸣渊身上,想借此挑起两国的不合及战火。
若非早一步得到消息的魏兰舟出现,及时救了他,他现在也当不了国主。
也由于那次惊险的刺杀之事,他、魏兰舟跟魏鸣渊成了生死之交,不过这些私交都是不能说的秘密。
拜这两名密友之赐,他在他们的帮忙,及父皇亲信的接应下,顺利躲过其他皇兄弟们的一次次劫杀,安全的回到尼丹国。
只是,等待他的不是安稳的国政,父皇突然病逝,层出不穷的内斗,都让他疲于应付,不得已他只能再次求助魏兰舟,在他再度伸出援手下,尼丹国才能渐渐强大,外人都以为是他治国有方,殊不知,魏兰舟私下为他扫除多少路障,才能有今日的傲人光景。
「『他』可有交代什么,要你转告的?」拓跋鸿真的很想念魏鸣渊。
话语刚歇,一道极轻的哨音随风拂入,魏兰舟的目光闪了闪,他当然知道「他」指的就是少帝,但现在不适合谈心。
「一个被收了封地的王爷,皇上能交代我什么?倒是国主,尼丹国在你治理下日渐强大,太后倒是没事就跟聂相嚷嚷,尼丹国会成为我朝的威胁,瞧,这不是派本王跟权尚书来找国主,要国主别太嚣张——」
外头一巡视的侍卫队走过,然而,烈日当空下,几个潜伏在阴暗处的身影正坚直耳朵,听着御书房内的动静。
但不过一眨眼,一抹黑影突然闪过,潜伏在某处的阴影闷哼一声,脖颈被划了一刀,气绝倒地,其它同伙察觉到,迅速的飞掠离去。
一声轻哨音再起。
魏兰舟看着拓跋鸿,撇撇嘴角,「你这个皇宫里藏了不少讨厌的害虫,本王留在这里的日子,就派人清一清吧。」
拓跋鸿端起酒杯,「那是你的强项,我在此先谢过了,不过,也不急,你初来乍到,也没好好吃上一顿,吃完休息休息,我们晚上再聚。」
他无异议,但……他看向两个仍趴在桌上的人。
拓跋鸿唤人进来,将两人扶着离开。
魏兰舟看着他,说起正经事,「拓跋佑跟着彩月公主到夏宫,你不担心?」
「三皇兄刻意离开王城,就是掌握到你的行踪,打算对你不利了,这几年来,他始终派人在暗中调查帮助我的人是谁,显然已经让他掌握到一些事证,这次你又大揺大摆的以使者之姿到访,我认为他到夏宫,不过是要制造他不在王城的证明,若你发生什么憾事,都与他无关。」
拓跋鸿抿抿唇,「他会跟着彩月去夏宫避暑,不过是拿她当幌子而已,也想坐实他现在是个闲散皇子的假象。」
「你明知我指的是什么。」魏兰舟意有所指。
「你的人不是也替我守着彩月,三皇兄不会伤害她的,她是我们所有兄弟最疼爱的妹妹,他就算与我为敌,也不会得罪与他同一阵线的兄弟。」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这一趟过来,一定很无聊吧,大多时间在船上,还得处理一大堆事。」
「非也,这一趟——」他开始娓娓道来这次出使的趣事,他说了很多很多,每一件事都有小楚楚。
拓跋鸿笑着听着,发现他说得多吃得少,而且刚刚为了灌醉刘耿跟岳威,他显然也喝了不少,已有半醉。
然后,他发现了,从来不在乎任何女人的好朋友,竟然开始埋怨小楚楚的愚蠢、搞不清楚状况,给她机会她也不会把握……
他确定好友心动了,那是他曾经也经历过的,关于女人的情事。
这一聊,直至夜幕低垂,魏兰舟才带着一身酒气及睡意回到位居东边的宫殿,稍早前,国主已派人过来通知,魏兰舟要沐浴休息。
所以,寝室后方的浴池里已洒满各色花瓣,整间弥漫着氤氲水雾,散发着花香。
魏兰舟也累了,看着楚心恬跟三小厮只点了点头,本以为是他们侍候沐浴,但一踏进浴室,就见六名穿着清凉的宫女低头跪迎,几个人轻手轻脚的褪去他的衣袍,解开他束起的发,让他走入池中,帮他搓操按摩身体,让他浑身舒畅。
三小厮可没有忘了牵红线的事,他们自行作主让六名宫女退出浴室,但楚心恬却不配八口,不愿进去,好在王爷英明,将她喊了迸去。
楚心恬其实一整天都在生闷气,生谁的气她也不是很清楚,或许是那个吻,也或许是终于到了目的地,魏兰舟却不见人影,也没找她,反正,她很少有这么长的时间没在他身边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