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们不知道她已经嫁人啦,可是本来嘛,嫁出去的女儿像泼出去的水,找她干么?如果今天失踪的是峻峻,那可就不一样了,爸妈一定拼了命也要找到他,因为峻峻是他们的宝、是徐家的香火,闪失不得,这句话奶奶从峻峻一出生就一直挂在嘴边上,让她不认同也难。
“他们从小就偏心,重男轻女,这我早就知道了,可好歹我也是他们的女儿呀,怎么可以对我这样不闻不问?太无情、太伤我的心了。”苒苒叨念着,愈想心里愈不平衡。
“王后……”盛柔担心的看着她的王后,近来王后都这样,每当夕阳快下山的时侯,王后就会自己念念有词的抱怨着,也不知道在抱怨什么。
苒苒看了她一眼。“什么事?”
哎,一天又过去了,看来今天也不会有人来找她了,自己还是认命吧,乖乖在这里做她的孤女。
“没什么。”盛柔很快的摇摇头,她更疑惑了。
王后看起来不像有病呀,一叫她马上就应,还知道她自己是谁,这样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老爸,亏我结婚那天还惭愧得半死,懊恼自己没能让你实现带着女儿走红毯的心愿,可是如今你却这样对我,知道我的下落,却连找也不来找我一下,你这样对得起我吗?我可是你的亲生女儿耶。”
“王后……”盛柔小心翼翼的再度开口。
“什么事?”苒苒直视着盛柔,这小妮子今天好奇怪,怎么动不动就喊她一声,叫好玩的吗?
盛柔润了润唇。“没……没什么。”
看似正常,又似不正常,难道思乡情切的人都会变得如此吗?可是王待王后很好呀,怎地王后还是常念着她家乡呢?
突然间,不常进天神殿的侍女神情古怪的奔了进来,她对苒苒福了福身,紧张地禀告道:“王后,殿外有两位您的访客。”
“赫奕和恶龙是吧?”苒苒懒洋洋的说:“告诉他们我今天没心情出去玩,请他们回去吧。”
侍女长神经紧绷的摇了摇头。“回王后的话,不是龙王与狼王。”
“那是谁?”苒苒觉得希奇了,她在摩那国还会有什么访客?哦,该不会是外婆又想找她去看水晶球的预言了吧?哎,老实说,那颗球刚看是很希奇啦,可是看久了也不过是颗球罢了,又不是会飞,实在不值得一看再看。
侍女长紧皱着眉心答:“他们自称是王后您的胞弟及街坊好友。”
王后有男性访客,这给王知道可不得了,尤其那两人穿着古怪但长得帅,也不知是什么来路,万一对王后不利就不好了。
“我胞弟和街坊好友?”苒苒一时问还会意不过来,她胞弟和街坊好友?’谁呀?这两个人是谁呀?
蓦地,苒苒跳起来,她的嘴张成O字型,喜悦得难以自已。
“快请他们进来!”她连忙吩咐。
一分钟后,侍女长领着两名男性进殿来了,两人都做登山装扮,各提着一只旅行袋。
“天哪,峻峻,真的是你!”苒苒激动的向前抱住她弟弟,泪水顿时夺眶而出。
她真没想到自己今生今世还能见到她的亲人,她真是太高兴了,从没有一刻,她觉得她老弟是这么可爱。
徐峻峻就这样站着,任由苒苒搂搂抱抱,高出她两个头的他,在她喜极而泣,哭湿一条手帕之后,终于不耐烦地问:“老姐,这究竟是什么鬼地方?”
他好不容易跋山涉水来到这里,累得半死现在又没得休息。
他真搞不懂耶,为什么别人搭飞机都没事,他老姐搭飞机就会出这种乌龙鸟事,弄得失踪不说,还一失踪就大半年不见人影,害他被爸妈派来找她,损失了几场走秀的机会,有这种姐姐真是他三生不幸。
“这是摩那国啊。”苒苒好不容易止住眼泪,回答了第一个问题。
“我知道这是摩那国,你在传真信上写得很清楚。”
峻峻露出更加不耐烦的姿态。“我的意思是,你是怎么到这鸟不生蛋的地方来?还有,你这身打扮怪极了,你以为你是小龙女吗?现在已经不流行这种白纱了,一点品味都没有。”
苒苒对她老弟的粗俗用语早已见惯不怪,在伸长台上完美无瑕的他,私底下是个龟毛的处女座,他少年老成,有时还会管她这个姐姐,但谈吐不雅则是他的缺点之一。
“我发生空难呀。”苒苒睁大瞳眸。“难道你们不知道空难吗?”
峻峻冷漠的看了她一眼。“知道啊,可是别人也没像你这么离谱,无缘无故到别的国家,飞机发生乱流的时侯,人家于珊姐蹲在厕所里,不过也只是擦伤了头部而已,不像你,你太奇怪了,居然会失踪,我说,你到底是怎么失踪的?”
她咽了口口水,费力地问:“峻峻,你的意思是整架飞机的人都没事?”
“对呀,大家都没事,只有你不见了。”他撇撇唇,不屑地道:“害老妈、姑姑和姐姐哭得半死,以为你被什么第三世界还是外星人给捉走了,真是没辙。”
苒苒显然受了一个打击。“怎么……怎么会这样?”
她困惑得完全不得其解。
难道真如外婆所说的,这是水晶球的预言,她注定要来到摩那国、注定她会是摩那国的王后?
“问你啊。”他才懒得理他老姐哩,从小到大,她做的乌龙事不胜枚举,幸好他们徐家有他徐峻峻撑着,否则就家毁人亡了。
“问我?”天啊,峻峻说问她?她怎么会知道,她也是受害者呀,她也想弄个明白,有谁可以来告诉她?
“苒苒,地球上有许多异象无法解释,你不必想太多。”
一个熟悉的声音钻进苒苒耳中,她一怔,迅速离开峻峻的胸膛转过头去,当她乍见另一张久违已久的面孔时,她受到的冲击更大。
“卓、卓大哥,你怎么……怎么会来?”她恍如在梦中。
卓律瑄微微一笑,走到他们姐弟俩旁边。“我不放心你,知道峻峻要来找你,就自告奋勇陪他来了,希望你不会不想看到我。”
“怎么会呢?”苒苒的语调倏地轻快了起来。
她好开心,她不是没人理的孤女,非但峻峻找来了,连卓大哥也来了,可见她人缘还是不错,可惜萨依到龙族去参加祭典了,否则她一定要马上将他这位卓尔不凡的老公介绍给他们认识、认识。
“盛柔,你们全退下吧,我要和我的亲人好好叙叙旧。”苒苒愉快的吩咐。
“是。”侍女们一一撤退了。
“这是什么排场?”看着中规中矩撤退的大批侍女。
峻峻斜睨她一眼。“老姐,你发啦?请这么多佣人。”
苒苒微笑摇了摇头。“不是啦,这个故事一言难尽,你们先坐下,我慢慢说给你们听……”
“呃……老姐,我肚子好饿,厕所在哪里?”峻峻猛然变脸,一路上他们吃了不少怪东西,不会拉肚子才怪。
她也跟着紧张起来。“你从黄色那个门进去,然后左转就是厕所了,快去!”
峻峻冲到厕所去之后,室内变得沉静,苒苒对卓律瑄一笑,动手倒茶。
“你坐呀,卓大哥。”奇怪,她怎么觉得和卓律瑄之间变陌生了,以前她对他可是无话不谈的,举凡工作的压力、人际关系的烦恼、未来的目标等等,她什么都会跟他说,可是今天她却再也没了以前那种老爱腻着他的感觉,这是为什么?
卓律瑄以一种全新的眼光看着她,由衷地道:“苒苒,我觉得你好象变了。”
苒苒扬起眉梢。“怎么说?”
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她觉得自己和他变陌生了,而他也觉得她变了,那大概就是大家都变了吧。
“我说不上来。”卓律瑄盯着她,眼里有抹欣赏。“你多了股成熟的女人味,也……变漂亮了,这件裙子很适合你。”
虽然峻峻说她这身打扮没品味,但他却觉得颇为适合苒苒,过去她总是喜欢衬衫一件、牛仔裤一条,根本没看她穿过裙子,然而今天她非但穿洋装,还是如此飘逸优美的曳地长洋装,她原有的古典美顿时流露无遗。
“是吗?”苒苒浅浅笑着,她穿裙子真的很美吗?难怪萨依老是不许她穿回自己那条唯一的牛仔裤,好吧,为了取悦她老公,她不介意天天飘飘若仙。
“苒苒,其实我很担心你。”卓律瑄蓦地握住了她的手,他凝视着她,眼光深不可测。“当我知道你发生空难失踪时,我心急如焚,却一直无法得知你的下落。”
“谢谢你的关心,卓大哥。”她垂下眼睫,不敢去想他活里是什么意思。
如果是以前,他这么对她,她会乐得飞上天,可是现在她却一点心动的感觉都没有,要不是碍于过去他们太熟,又有彼邻而居的情谊,她老早就抽回自己的手。她的手可是专属萨依的,若萨依看到这画面不发疯才怪。
“苒苒,我一直很喜欢你。”卓律瑄温柔无比的说。
“啊?”她一愣,他、他……他在胡言乱浯些什么?
“我一直知道你的心意,但是原谅我,我工作太忙了,以至于迟迟未向你表白。”他更深情的凝视着她。
“自从你失踪后,我才知道你在我心目中的分量原来那么重,没有你伴在我身边,我真的很空虚,我很自责,真的很自责过去那样忽略了你。”
苒苒被这份突如其来的告白吓得措手不及,只能傻愣愣的看着他,半晌回不出话来。
她以前是一直暗恋着卓大哥没错,也一直以为他不明白她的心意,然而现在他却告诉她,他一直明白她的心意,也就是说,过去他同样喜欢着她,只是没有告诉她而已。
可是,听到这个,她并不觉得很高兴,她都已经是有夫之妇了,不可能再跟他谈恋爱。
“傻丫头,你是高兴得傻了吗?”卓律瑄一下子将她拥进怀里,柔情款款的说:“苒苒,这次回去之后,我希望你正式当我的女朋友,你对我的关心,我一直放在心底,让我有个可以回报你专一深情的机会。”
苒苒在心里摇着头,不、不,她对卓大哥一点感觉都没有了,现在她爱的人是萨依,根本就没有他存在的位置,她要的男人只有萨依一个,她只想与萨依相守,她眼中已没有别的男人,也容不下别的男人。
可是她要怎么拒绝他呢?她得婉转一点,毕竟两家是世交、是好邻居,他的广告公司又在她杂志社的对门,两家人以后还要见面,她不能说得太绝,以免大家伤了和气。
她轻咳一声,清了清喉咙,委婉地道:“卓大哥,你听我说,我……”
“叫我律瑄。”他温柔的打断她。
“律瑄……”她皱皱眉,好不习惯,从小到大她都是叫他卓大哥,他大她四岁,当她大哥绰绰有余,而现在却突然要她改口叫他名字,老天爷,她真的叫不出口。
“对,以后就这么叫,你是我的女朋友了嘛。”他轻轻抬起她下颚,缓缓的低下头去寻找她的嘴唇——
“喂,老姐,你这里的厕所大得吓死人。”
解便之后的峻峻闲闲的晃了出来,惊扰了拥抱中的两人,苒苒连忙借机跳离卓律瑄的怀抱。
好险!当他的头毫无预警的俯下来时,她本来想甩力推开他,幸好峻峻及时出来,总算顺利化解了尴尬,让她可以乘机躲开他的吻,否则要动用到推拒就太伤感情了。
“我饿死了,有没有吃的呀?”峻峻一屁股坐下,拿起苒苒倒好的茶猛灌一口。
她振作了一下,露出一记笑容。“我马上叫人准备。”
除去适才的不愉快,乍见亲人的喜悦还是浓厚,她要好好问问峻峻,她爸妈和奶奶、姑姑可都好,还有她的工作,杂志社该不会已经炒她鱿鱼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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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萨依的拳头握得死紧,他剑眉俱拧,怒火腾生。
该死的!苒苒竟趁他不在之时与旧情人搂抱缠绵,如果不是那年轻男子回来,恐怕他们早已吻得难舍难分。
他竟不知原来她还有青梅竹马的恋人,她瞒得他好苦,枉费他适才还为了她提早从龙族回来,只因昨日她告诉他,她有些头疼,所以他特别从龙族带回特制头疼药要给她,却残酷的让他亲眼目睹了这一幕。
想必他们早有深厚的感情,而苒苒对他不过是敷衍,她真心爱的是里头那个男人,既然两情相悦、情意相投,她一定会跟那男子回去的!
过去她曾答应过他不离开摩那国,看来她对他的承诺根本只是在虚应而已,她哪里想过要天长地久的留在他身边,一切都是谎言、都是谎言!
思及此,霍萨依心一痛,大掌捏碎了装有头疼药的小瓷瓶。
顿时,他手掌心被碎片扎到,汩汩流出艳红的鲜血。
过往缠绵的片段像流水般滑过,他以为待她情真意切就能留她,看来愚蠢的人是他,留住一个根本不爱他的女人在身边做什么,还不如放了她,让她去爱她想爱的人。
可是,不甘心哪,他是如此爱她、如此小心翼翼的呵护着她,而她却……却背叛了他的一片真情。
他不要不贞的女人……
“王?”盛柔走回殿中,撞见在门外伫立的霍萨依,她不解的看着他,为何王有这般痛心疾首的神情呢?
霍萨依没理她,仍一迳望着室内的情景。
蓦地,盛柔惊呼了一声。“王,您的手受伤了。”
察觉到她的存在太碍眼,他霍地伸手捂住她的嘴,将她架开。
“唔……王,盛柔快不能呼吸了……”她咳着,搞不懂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怒瞪着她,严厉道:“听好,不许你多嘴,今天撞见我一事,一个字都不许对旁人提!”
盛柔吓得魂飞魄散,脑中一片空白。“是……盛柔知道了。”
他跟着恼火道:“还有,今晚叫幸蓉妃子到隔壁寝官伺候我。”
今夜他要忘掉苒苒,用一切他认为有用的方法,而最直接的方法便是找一个可以代替苒苒的女人,那么,他相信自己便不会对她那么在乎了。
“幸蓉妃子——”盛柔惊愕的张着嘴,自从王大婚之后,天天和王后甜甜蜜蜜的,他们感情不是好得分不开吗?怎么王忽然要召唤早已名列撤妃名单的幸蓉妃子服侍呢?
“照我的话做!”他粗声说完,拂袖而去。
“我的老天,这是怎么一回事呀?”盛柔呆呆看着主人怒火冲天的背影,完全不得要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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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跋涉,峻峻与卓律瑄都累了,苒苒将他们安置在另一座舒适的殿里,自己则欣喜的等着霍萨依回来,她要告诉他这件好消息,她的家人来了,她要他见见峻峻,让他知道不止他有个美艳无双的姐姐,她老弟可也是很帅的。
入夜了,苒苒等得频频打瞌睡,然而却还是不见霍萨依归来的踪影。
“奇怪,祭典怎么这么久?”她倚着天神殿的门翘首引盼。“盛柔,萨依今晚究竟回不回来呀?他有没有告诉你?”
盛柔润了润唇,小小声地道:“王早回来了,在……在隔壁。”
“他在隔壁?”苒苒很快的回过头去,睁大眼睛看着她。“为什么?”
他回宫了不来找她,反而往隔壁去,这是什么道理?新婿以来,他从来不曾这样呀。
“不……不知道。”盛柔心虚的回答。
苒苒二话不说就走出去,她直接走到隔壁寝殿,掀起白色纱帘而入。
“萨依!”她扬声唤他的名,但毫无回应。
一阵男女嬉戏的笑闹声刺耳的传人她耳中,她皱起眉心,是谁这么大胆,居然敢在天神殿里嬉戏?
“嗯……王,你好威猛哟……幸蓉喜欢您这样抚摸我……”
苒苒一怔,顿时停下脚步。
王?不,不是萨依,她相信他才不会做这种事,不可能是他,万不可能!
“你很美,幸蓉。”
幸蓉发出银铃般的娇笑声。“若王您喜欢幸蓉,可让幸蓉天天来伺侯您呀,这是幸蓉的本分,好吗?”
苒苒恍如晴天霹雳的僵在原地,那男子声音明明就是萨依,而那女子撒娇的声音是……
她霍然闯进寝殿当中,大床上,霍萨依正裸着身子与一名半褪衣衫的女子亲热,一时间天旋地转,她差点站立不住。
“萨依……”她而无血色,感到浑身的血液都逆流了,他和别的女人上床,他竟和别的女人上床……她的胸腔剧烈的起伏着。
他说过除了她,他不要别的女人,原来这一切只是好听的谎言,他根本与天下男人都无异,喜新厌旧、贪图女色!
霍萨依扫了苒苒一眼,寒冰般的眼眸了无感情。
“谁让你来打扰本王的雅兴?出去。”
他的雅兴?苒苒的目光难以理解,直勾勾的落在他脸上。
“王后,王叫你出去呢。”幸蓉趾高气扬地笑,她早就看这个王后不顺眼了,独霸着王,这下可好,王总算大彻大悟,不再对这异族女人迷恋了吧,现下是她幸蓉施展魅力的时侯了。
苒苒的眉宇皱了起来,他的右手掌心沁着鲜血,难道他没感觉吗?“萨依,你受伤了。”
“不要你管我的伤。”他冷冷的回道。
她紧咬着下唇,脸色一片苍白。“这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和她上床?为什么?”
他反唇相讥道:“一个君王和他的妃子上床还要理由吗?你未免太可笑。”
苒苒心乱如麻,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昨天他还好好的,今天怎地就性情大变,他受了什么刺激了吗?
“王,吻我。”看出情况对自己有利,幸蓉恃宠而娇,马上娇嗲地要求。
苒苒的心一紧,重重的呼吸着,她不相信他会在她面前吻别的女人,除非他不再在乎她了。
只犹豫了一秒钟,霍萨依的唇便堵住了幸蓉的唇,与她深深接吻。
苒苒闭了闭眼,她受伤了,她的心受伤了。
她不自禁的捏紧拳头,这感觉好酸、好痛,就像有人拿根鞭子狠狠的从她心脏打过去似的,她又伤心又嫉妒,一颗心,满目疮痍。
她为他奉献出一颗真心,他却如此回报她,他不是说只要她一个女人就够了,六宫粉黛都是多余?
而今誓言何去何从?
霍萨依与幸蓉愈吻愈缠绵,他们完全陶醉在他们的情欲世界里,仿佛她就像是个木头人、像个外人般。
强忍着心酸,苒苒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她不会自取其辱的赖在这里不走,什么王后,她不当了,她好想家,好想回到老妈怀里好好哭一场,她再也不要待在摩那国了,这不是属于她的地方。
她紧咬着牙关,奔出殿去。
苒苒一出殿,霍萨依就立刻放开了幸蓉的唇。
为什么她要有那么沉痛的神情,她不是与她的旧情人重逢了,也卿卿我我了吗?怎么,就许她去对别的男人投怀送抱,不许他爱怜别的女人吗?
“王……”幸蓉怯怯的伸手碰了碰他。
“出去!”他狂暴的挥开她的手,整颗心都因为苒苒的神情而纠结起来。
他并不像自己想象中那么提得起、放得下,毕竟他还是在乎她,他痛苦万分的承认了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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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天还没大亮苒苒就起来了,昨晚她是哭得睡着,盛柔不必问也知道怎么一回事,王召唤幸蓉妃子陪寝,这怎不教王后伤心嘛。
苒苒沉默的换回自己的白衬衫与牛仔裤,并将画册、相机一一收到背包里,除了她随身背包里的东西,这里一切都不是属于她的。
“王后。您在做什么呀?”盛柔紧张兮兮的跟着苒苒打转,看到她的王后这般肃穆的神态,她也隐隐嗅出不寻常的气息。
“我要走了,你自己保重。”苒苒继续收拾她的东西,哀莫大于心死,事实摆在眼前,萨依已经不在乎她了,他既有幸蓉便会再有其余妃子,她留在这里只是徒让自己伤心而已。
“您要走?”盛柔眨着眼睛,一脸不懂。
“对,我要走了。”苒苒肯定的回答她。
不一会,侍女长领着卓律瑄与峻峻走了进来,卓律瑄一派沉稳,峻峻则边走边打哈欠,一副没睡饱的样子。
“拜托,老姐,你就不能让我多睡一会儿吗?”峻峻不满的抱怨着。
“王后,贵客带来了,要用早餐吗?”侍女长恭敬地问。
“王后?”忘掉不满,峻峻希奇的挑挑眉。
卓律瑄打量着苒苒若有所思的神情,对于这个称谓没表示什么意见。
“不必了。”苒苒潇洒的背起双肩背包。“我们要走了。”
“走?”侍女长与盛柔一样,在脸上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对,走。”她淡淡地道:“我要回我的国家去。”
“哇,王后,您不能走呀!”盛柔急了,她是天神殿的首席侍女,要是把王后给看不见了,她有十颗头都不够斩。
“盛柔,你不必留我了,我心意已决,不可能留下来的。”
“王后……”盛柔哭丧着一张脸,王咧?怎地不见人影,王后要走了他知不知道?该不会还沉睡在温柔乡里吧?
“让她走。”
霍萨依大踏步的走了进来,他面无表情的在桌旁坐下,虽然佯装着毫不在意,但她那一身简便的穿着却让他觉得碍眼极了。
即使知道她的心早已飞离了身边,他还是会感到刺痛。
这么迫不及待想离开他吗?那是当然的,因为有另一个男人宽阔的肩膀在等待着她。
他下意识扫了卓律瑄一眼。
这就是令苒苒心折的男人?哼,在他们互相表白之后,她一定很后悔成为他的妻子。
徐苒苒,她太可恶了,她的初夜是属于他的,连她的吻都是他的,他们早已深深结合,他对她是那样眷爱轻怜,她怎么还可以对别的男人恋恋不舍?
士可杀,不可辱。绿帽罩顶,这污辱他绝不接受。
听到霍萨依无情冷酷的话,苒苒再无留恋,返身便走出天神殿。
这次。她不要再用奔的,因为她不想让他察觉她的伤心落寞,她要用坚定的步伐走离他的生活,让萨依知道她一点也不伤心,一点也不在意他。
“喂,老姐,你别走这么快!”峻峻连忙追上去。
“苒苒!”卓律瑄也跟上去。
苒苒头也不回的走出宫殿,这是她生活了快一年的地方,也是她以为会一辈子生活的地方,想到这里,泪水禁不住一直涌出来,再见了,摩那国,这块令她伤心的土地,她再也不会来了。
殿里,霍萨依怒视着苒苒的背影,眼里跳跃着两簇阴郁的火焰。
他双拳握得死紧,该死!她真的走了,真的跟那个男人走了!
要走便走,他不会留她的。
“王,您还不追?”盛柔急了,这对恩爱夫妻怎么一夜之间反目成仇,弄到劳燕分飞的地步?人生未免太无常了。
“有何好追?”霍萨依瞪了她一眼,怒声对砍隆道:“备马,出城!”
“是,王。”砍隆无奈的应了声。
砍隆与盛柔对看一眼,均对这情况忧心忡忡,想谏言又不敢言。
他们的王到底明不明白啊?王后是外国人,他们又不知道她住在哪一国的哪里,这一走,千山万水,要到哪里去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