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混球把这套衣服“丢”在她床上的?
她一双冰蓝眸子冒着火花,双手紧握,心中的怒焰燃至超过她可以负荷的程度时,她迅速抄起那件一看便知是名家设计的晚礼服冲出房间。
“风曜,你给我死出来!”眠羽用力踢着门扉,粗鲁的咆哮,整个风家都听得到她的吼声。
在闹了十几分钟之后,风曜穿戴整齐地拉开门出现在火到最高点的眠羽面前,“你怎么没换衣服?
“果然是你!”眠羽揪着那套红色晚礼服,只差没将它丢到风曜的脸上。“你无缘无故丢给我裙子做什么?”
“让你穿去参加晚宴哪!”风曜一脸的理所当然。
“参加晚宴为什么一定要穿裙子?”她眯起眼抬高下巴,语气紧绷的问。
“因为你将会是我的女伴。”风曜一边整理袖口,一边朝眠羽喷火的容颜微笑。
“我记得我是你的保镖!”眠羽咬牙道,因风曜无视于她的怒气而更加生气。
忍耐,忍耐!别跟个疯子一般见识!眠羽忍气忍得十分痛苦,死命的说服自己不要跟疯子计较。
“既然是我的保镖,不是该随侍在侧吗?”风曜维持着笑容,晶亮的黑眸倒映着她染上怒焰的冲冠发型和精致容颜。“不过……你的发型可能跟这件晚礼服不太合适。”
冷静,冷静,这个人是疯子,没必要跟个疯子一起疯。眠羽硬是露出一个笑容,皮笑肉不笑的说:“姓风的,我好像没说过我要穿这件衣服。”
“如果你是担心不合身的话,放心吧!”风曜回她一个温文的笑容,“我看人的眼光一向很准的。”
“我不是跟你扯这个啦!”眠羽快气扁了,难道他是三叶虫还是草履虫?怎么跟他说话变得困难许多了?
风曜凝视她好一会儿才道:“所以我说你的发型与这件衣服不合嘛!”
“姓风的!”这个白痴!眠羽受不了了,她把手中的晚礼服丢到他脸上,但被他以完美的时间差接住。
“哎呀呀,”风曜检视那套晚礼服,“讶然发现”它被眠羽揪得惨不忍睹。“好好的一套衣服……”眼角瞄见眠羽的得意之色,他微微一笑,“不过幸好这套衣服是用不会变形的宇宙织料裁制而成的。所以,”他伸手拉住她握拳的手,将她的手指掰开,把衣服放在上头,“放心吧,它任你怎么蹂躏都无所谓的。”
“姓风的!”眠羽说不出任何话来与面前这位白痴沟通。“我不穿裙子!”
“为什么?”
“因为我就是不穿。”裙子碍事又难穿,穿了只会妨碍她行动的灵活度,她可没有舞羽那种就算穿着日本和服也可以动作自如的本领。
“那意味着你要待在家里,不和我一起去参加晚宴罗?”风曜挑眉微笑问道。
“我是你的保镖,怎么可能不出席。”有没有常识啊!哪有保镖丢下雇主一个人在家纳凉的?
“可是……”风曜“疑惑万分”的看着她,“你说你不穿裙子呀!”
“我穿不穿裙子跟我出不出席晚宴没有关系。”这个脑袋空空的风曜!
“当然有关系。”他斜睨她一眼,好似她才是白痴。
“有什么关系”眠羽双臂交抱,金眉皱起。
“你是我的保镖,当然得随时待在我身边。可是如果你不是我的女伴,就不能跟在我身边。”
“为什么不能?”眠羽就不相信穿裤子跟穿裙子的差别这么大。
“因为这次的宴会是宇宙中已开发星球的首烦宴会,为防有人乘机暗杀或闹事,所有的保镖及武器皆会被留在另一个场地,而整个宴会场地的设计是由高透明防弹防辐防炸纤维制成,除了大门之外,没有任何出入口,出入的人皆会经过严密的检查。”风曜说到一半,眠羽的脸色已经铁青得很难看。“而与会之人规定穿着正式礼服,因此,假如你不是我的女伴又坚持不肯穿裙子的话……我看你还是别去的好。”
他没有说出口的是,她可能还没到会场就会被人阻在门外。
“你为什么不早说?”眠羽怒气冲天的吼道。这个时代最可恶的是,人们仍是将女性的正式服装规定为裙装居多,尤其是这种全宇宙性的会议与宴会。
“你有给我机会说吗”风曜被她这么吼还是一脸的笑容。
“你去死算了!”她的怒气凌驾于理智之上,一个箭步冲上前即对他施展拳法。
“喂,喂!”风曜一边躲一边笑,“保镖打雇主合理吗?”
“哼!我管你是谁!”眠羽气恼的停步,怎么她都打不到风曜呢?难道是她下意识手下留情吗?
不!不太可能吧。虽然她和他之间的关系转变良好,但她还是不可能会手下留情的!眠羽否认着心中泛起的异样感觉。
“怎么,不想打了?”风曜笑着走到她面前,“决定要同我去参加宴会了吗?”
眠羽挥开他的手,狠狠的瞪他一眼,捏紧手中的衣服,越过他身旁时,还报复性的用衣服毫不留情的扫了他一把。
风曜没有完全躲开,扫到“风”尾的他只是笑意盎然地摇摇头,拉好身上的黑色西式晚礼服。
在等了一会儿之后,风曜开始起疑心。
怎么换个衣服换那么久?
他上前敲敲眠羽的房门,“小眠,你换好衣服了吗?”
房内没有回应,他再次敲敲门,“小眠,你在里面吗”
里头沉寂了好一会儿才传来眠羽的声音,“别进来。”
“小眠?”风曜听出她的声音有异样。
“叫你别进来!”眠羽的声音更急了。
这下子风曜可顾不了什么男女分际,取出一张磁卡往门缝一刷,锁立即被打开,他急忙冲进去,只见眠羽正努力的要把拉链拉上,可是不小心夹到头发,痛得她只能以体操选手后弯腰的姿势想要将头发和拉链分开。
“天啊!”风曜忍着笑上前要她别动,没两下便将头发和拉链分开,然后帮她把拉链拉好。“怎么会?”
怎么会有人明明是短头发还可以缠住拉链?
“痛死我了!”眠羽瞟他一眼,示意风曜要是敢笑出来,她绝对给他一顿“粗饱”。
“怎么会缠在一起的?”风曜替她揉揉快被扯下来的头发和疼痛的头皮。
“我怎么知道!”眠羽凶巴巴的回答,因他的手劲而舒服的合上眼,可是嘴里还叨念个不停,“我就说不要穿什么裙子嘛!这种连身裙最难穿了!害我弄个老半天好不容易穿上,结果头发被缠住,很痛耶!都是你!选什么连身裙嘛!”
“是是是,女王,你说什么都对。”风曜忍笑忍到快内伤了。相处之后才发现眠羽相当孩子气,可是一遇到正经事却反应迅捷,下手又快又狠毫不留情。同她在一起,他觉得自己都变得好笑了。“舒服吗?女王。”
“嗯!”眠羽重重点下头,露出憨憨的笑容。
“那请女王坐到梳妆台前让小的为你服务如何?”风曜在她耳畔轻声问道。
“好。”她乖乖的坐在梳妆台前任由他整理她那头乱发。
风曜灵巧的手将她的金发全往后梳,将红色发尾部分弄翘定型,前额的刘海往右旁分,配上眠羽姣好的面容,雪般的肌肤,冰蓝瞳眸及身上的鲜红礼服,看来就像一团引人自投罗网的美丽火焰,深知其性格与外表相符的风曜也不由得被她吸引,成为一只扑火的飞蛾。
“好了。”风曜的声音低了好几度,手指穿过她虽定型但仍柔软的发丝,俊美面容满是笑意。
眠羽张眼见到镜中的自己,发出一声赞叹,“风曜,你的志愿是不是当发型设计师啊”
他对镜中的眠羽摇摇头,拿起口红帮她不怎么需要上唇膏的唇瓣轻刷下,以滋润色,“抿一下。”
眠羽依言照做,她对这种装扮的事情最不拿手了,舞羽还常笑她不是女人。
“小时候常替卧病在床的母亲梳头,装扮。”风曜的母亲身子很弱,在他七岁时,一次输血的过程中不小心染上爱滋病,那时的医学还不像现在那么发达,她死的时候他才八岁。
“我很抱歉。”眠羽察觉出风曜哀伤的神色,她常在那群夥伴独处时见到,他们之中,除了直宇比较幸运有位好心的博士父亲外,其他人的父母不是病死早夭,就是被那些制造他们的博士以残忍的手段杀死,当然,她自己也是。清澄的眸子染上一抹仇烈的血红,但她飞快地掩去。
不晓得为什么,她不希望再见到风曜初见面时的模样。总觉得现在的风曜才是真正的他,不是风罗森认为的好儿子,也不是外人认为的冰酷帝王,而是介于两者之间,有冷有怒,有嗔有癫,有狂有笑,融合两个极端的风曜,才是真正的风曜。
风曜一愣,好一会儿才柔漾笑容拉起她,为她套上长及手肘与晚礼服同色的手套,并拿来尖头同色高跟鞋让眠羽穿上。
他绅士地微弯腰伸出右臂,“小姐,我有这个荣幸请你一同赴宴吗?”
眠羽露出一朵晶灿笑靥,挽住他的右臂,“当然,先生。”
一对璧人即踏上宴会主办人特地为贵宾们准备的银河特快车。
风罗森和管家夏平站在门口目送他们离去。
“夏平。”风罗森轻唤道。
“是的,老爷。”夏平恭敬地挺直腰。
“你不觉得以往的日子就快回来了吗?”风罗森肯定地笑笑,虽然阿易已经不在,安琪也与曜儿解除婚约,但是有眠羽在啊。
那个善良的保镖天使……
夏平拘谨的脸上也浮现笑容,“是的,老爷。”
银河特快车化作天际的流星,风罗森衷心期盼着那天的到来。
宴会的会场设在引力只有地球六分之一的月球上。
以着宇宙中最奇妙特殊的纤维制成的透明场地在太阳的照射下显如发光体。
“不论什么时候看,都觉得太主的星星好美喔!”眠羽曾经上过月球一次,那次旅行还是心宇硬将大伙从繁忙的工作中半拖半拉出来才成行的。除此之外,她没有离开过地球,只因他们都忙得没空去探索整个广大的宇宙。
“是吗?”风曜倒是看到没有感觉了。
“不是吗?你不觉得吗?”眠羽疑惑的语气好似风曜是人在福中不知福。“不过想想也对,像你这种大老板往返太空的次数数也数不尽,又怎么会为这样的美景赞叹呢”
说来说去,主题还是他不懂惜福。风曜哭笑不得的接受眠羽的讽刺。
“我要看从太空看地球时唯一看得到的建筑物万里长城!”眠羽像个孩子般兴奋的趴在窗户边睁大眸子往外眺。
感染了眠羽的兴奋,风曜也跟着望向窗户。
“我看到了!在那里!在那里!”眠羽欣悦的大叫。
两人的声音和动作引来其他同车人的注目,也纷纷往窗户外看,结果只看到他们百看到厌的景色,有人开始觉得眠羽大惊小怪且没有气质兼没有知识。
“我也看到了。”风曜虽然见过无数次,但数这次笑得最开心。
“许愿!许愿!可以许愿喔!”眠羽灿然若钻的笑靥在风曜心中开出朵朵花苗。“心宇跟我们说在太空看到长城的话可以许愿喔!”
“心宇?”风曜头一次听到她说出这个名字。
我希望心宇和我们都能撑过剩下的日子。眠羽专心地许愿着。还有希望风曜可以永远像现在这个样子,不要改变。
即使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许下这样的愿望,她还是许得很高兴。
风曜见她专心的模样,凝视着她的侧脸,内心深处同时许下一个愿望,且衷心地希望它能成真。
“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能再次看到这个景色。”眠羽的语气失了适才的天真。
“小眠?”他抬手指尖轻触她的眉睫,不想看到她这副衷伤的样子。
“我没事。”她握住风曜的手取暖。
风曜因她的举动而笑,“对了,你刚刚说的心宇是谁?”
“他是‘空’的核心,我没告诉你我是‘空’的一员吗?”眠羽坦率道。
反正“空”的名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她说与不说都一样。
“他就是代号‘MATRIX’的凌心宇?”风曜没想到老头可以请到“空”的人来当他的保镖。
“嗯,他人如其名,是我们的‘MATRIX’。”
“那你的代号是?”风曜听闻过除了核心凌心宇外,“空”成员的代号全是取自希腊罗马神话的诸神之名,似乎与他们的能力有所相关。
“RALLASATHENA,也就是人称战争女神的雅典娜。”眠羽的笑容在太阳的映照下似乎有些透明的感觉。
荷马史诗“伊利亚德”中勇猛无情的女神,宙斯最疼爱的孩子,让其携带可畏的神盾和毁灭性的武器——雷电。
“倒和你的能力挺相配的呵!”风曜调笑似的话语化解了眠羽笑容渗有的苦楚。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眠羽皱起金眉,冰蓝眸子微微眯起。
“你觉得是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风曜不爱见她失了生气的模样,最好的方法当然是点着她极易引燃的脾性。
“姓风的,你皮痒了!”她抡拳开打,风曜灵巧的闪躲,教她恨得牙痒痒的。
风曜爽朗的笑声传遍整个船舱,不少识得风曜的人皆讶然他有这么一面,而对眠羽另眼看待。
半小时后,银河特快车抵达目的地,所有的宾客皆走向与会场连接的透明通道,绯红色的大门一开,里头流泄出来优柔的轻音乐及小声的谈话声,之后入眼的是长得怪模怪样的宇宙人们。风曜和眠羽的入场惹来所有人的注目,但两人视若无睹,若无旁人的谈着话。
“糟糕,我头一次穿这种鞋和裙子,怎么我觉得好像快要跌倒一样。”眠羽毫不掩饰她的厌烦,她的服装向来以轻快和方便为主,相当不习惯这种恼人的服饰。
“放心,要是你跌倒的话我会扶住你,不让你丢我脸的。”风曜小声的回答,拍拍挽着他手臂的小手。
“你这是在安抚我还是嘲讽我”眠羽皱眉环视全场,在宾客中发现安琪的踪影。“那个女的也是受邀的宾客之一”
从安琪的眼神中,眠羽看到的是爱恨交织的火花,她刻意朝她笑了笑,心中升起高度的警戒。
风曜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发现安琪,只是冷漠的微领下首,没有说什么。
他们依着会场走了一圈,风曜同所有的宾客打招呼,时而停下来聊天,时而颔首点头,但不论任何人问起眠羽的身份,他皆只是笑而不答,让眠羽成了全会场最神秘的美人。
“你累了”他在眠羽压下第N个呵欠时在她耳边问。
她轻点下头,“没想到宴会这么无聊。”
以往赴宴皆是为了暗杀某人或是窃取情报,从未真正参与其中,现下一试,她倒宁愿自己没参加过。
听她的话,风曜的唇角不由自主的上扬,但他极力忍住,否则他的形象绝对会破坏殆尽。
“去角落休息一下好吗?”他体贴的问道。
眠羽点点头,径自放开他的手走开,但风曜拉住她,“你上哪儿?”
“去角落休息一下啊!”她带点疑惑的看着他,不是他这么说的吗?
“不用我陪啊!”风曜可不是这么粗心的雇主。
“不用了。”眠羽瞄了眼他身后那一群人,挥了挥手,“我自己去休息,而且……我快被那堆羡妒的目光射穿了。”
抛下风曜一人,眠羽挑了个最靠近摆放食物的长桌的角落坐下,虽然是处于休息状态,但她的警戒丝毫未放松,眸子仍不时观察的盯着风曜四周。
风曜似有所感的回头看她,她给他一个笑容后视线教人挡住。
“小姐,请问你喝不喝特制的鲜奶加白兰地?又香又纯又浓又好喝的白兰地鲜奶喔。”一个富有磁性开朗的男声自她头顶响起,但吸引眠羽注意的是男子手中那杯特调白兰地鲜奶。
眠羽闻香抬头,又讶又喜的露出笑容,接过男子送上的白兰地鲜奶迫不及待的啜了一口。“嗯,还是直宇的白兰地鲜奶最好喝了!”
她满足地舔舔唇上残留的鲜奶,笑望意外出现的直宇.史克维兹。
一头介于深红与红铜之间的红发和一双笑意深浓的冰蓝眸子,身着服务生服饰的直宇是宾客之外最引人注目的焦点。
“对了,你怎么会来的?”她边喝着白兰地鲜奶边问道。
“调查事情。倒是你,我没想到会在这儿见到你。”直宇上下打量着盛装的眠羽,低声吹口哨,“果然是人要衣装啊!平常还不知道你打扮起来这么美!”他疼惜地望着她,摸摸她微翘的发尾,“而且没顶着你那头好整理又不会碍事的怒发冲冠发型。”
“现在知道我也是漂亮的人了吧。”由于他们几个都生得俊美而美丽,彼此看太久,对美感都有点麻木,因此能吸引他们的并非外貌而是内在性格。
“咳!”直宇刻意咳了一声,“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起染房来了。”
“怎么样?不高兴啊?”眠羽抬高下巴瞪着他。
“我可不敢。”直宇一脸惶恐的模样逗得她直笑。
“心宇的情况如何?”这是眠羽最关心的事。
“他还好。”直宇重叹口气,他们都找到太空来了,还是未见什么转机。
“是吗?”眠羽从他的表情看出没有那么简单。
“处方笺的下落仍未明。”他们称能解救他们生命的方法为“处方笺”。
“是吗?”手中温热的白兰地鲜奶暖了她的手,心的一角却开始凝冻。
“放心,不会有事的。”直宇虽然也很害怕,但他毕竟比眠羽大上一两岁,他认为白己应该安慰同样害怕不已的眠羽。
“不用安慰我了,你自己也很害怕。”她握住他的手笑着安慰。
“咦?”直宇终于觉得一个月不见,眠羽似乎有些地方不一样了。
“嗯?”她眼神询问的看向他。
“没什么。”直宇摇摇头,爬爬红发,耳上有着和眠羽一样的红玉耳环,但他是两耳皆戴。“喂!史维,别想偷懒!”同伴的叫唤中止了他们的谈话。直宇摸摸她的头,笑了笑,“好好享受吧!我先去工作了。”
眠羽回以开朗的笑容,直宇的笑容是他们之中最有感染力的,或许是他的笑容始终没有杂质的吧。
“小眠。”风曜走向她,和直宇擦身而过时,冷漠的面孔下有着讶异。
“怎么,你也会受不了?”眠羽笑望着他,拍拍身边的位子要他坐下。两人肩并肩坐在一起,使得有些暗的空间一下子变得明亮起来。
“你的夥伴?”风曜注意到直宇也有一双冰蓝眼眸,因而大胆推断。
“嗯。”眠羽喝着直宇特调的白兰地鲜奶漫应着,“他是POSEIDON。”
“海神波赛顿?”风曜兴味盎然地望着对每位宾客露出笑容的直宇。
眠羽突然伸手扳回他的脸,半带认真的问:“怎么,你爱上他了?”
“怎么可能?”风曜失笑,真不知她的脑袋瓜子都装了些什么想法。
“那最好,因为他不是同性恋,我劝你早点死心。”眠羽的身子因喝完白兰地鲜奶而暖和起来,心头的不悦也因风曜的话而消弭。
“我不是同性恋。”他赶紧撇清自己的性向,省得她一直误会下去。
在这个时代,同性伴侣已是司空见惯的组合,也立法保障了他们的权益,在全球一致通过这个法案时,还有不少宗教团体在外抗议,但事过境迁,几乎所有的人都已习惯且平等看待,不再像前一世纪那样认为他们是爱滋病带原者,因为数据证明,异性恋爱滋带原者,远比同性恋带原者高出好几倍。
“噢,原来如此。”眠羽酡红了双颊,笑看着他。
“天!”风曜这才发现她醉了,从她身上散发出一股白兰地混着鲜奶的特殊酒香。“你喝醉了!”
她什么时候喝的酒?
“我又没喝酒。”眠羽那双冰蓝眸子蒙上一层虹彩,目光迷蒙的看着他,“怪了,怎么会有两个风曜?”
她孩子气的揉揉眼,再仔细瞧清楚,“嗯?怎么这回变成三个了?”
“小眠。”风曜失笑地拉下她贴在他双颊的手,把他都看成三个了,她这还叫没有喝醉“干嘛啦!”眠羽嘟起红唇,皱起金眉,“你别动,怎么你愈变愈多个了?嗝!”
在她打了个酒嗝之后,无数个酒嗝跟着打出,风曜忍住笑搂她进怀,招来侍者,问明休息室的方向后便抱着她往休息室走去。
直宇望着风曜的背影,好笑的发现眠羽正朝他眨眨清澈的冰蓝瞳眸。
这小鬼又要捉弄人了。
不过,既来之,则“玩”之,他不跟着下水才奇怪。
直宇找了个藉口,没多久之后也因“身体不适”而先行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