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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捕探情 page 42 作者:杜默雨
    「诸葛,你不是治得差不多了吗?」荆大鹏要质疑大夫了。

    「唉,本来他脚底的黑线已经消失,舌根的紫黑点也只剩针尖大小,可今早掉入冰水里……好啦,是我医术不精。」诸葛棋也很自责。

    「大、大夫……」阿溜听到他们说话,忙道:「我我我……好很多,谢、谢……」

    「大夫,谢谢您费心医治阿溜。」荆小田也帮阿溜道谢。

    「别看阿溜平时嘴硬,他真是个体贴的好孩子,小田教得很好。」诸葛棋眼眶泛红,他早就当阿溜是自己的孙子在照顾了。

    屋内另一边还有三位客人,坐着的斯文男人眼眶红红地看着阿溜,一会儿目光又望向毛球,恍惚失了神。

    「剑扬,你的伤?」荆大鹏问道。

    「没事。」宋剑扬躲飞箭时,划伤了手臂,简单包扎后并无大碍,这时才有空为他引见。「这位是我的主子爷。」

    冀王爷。荆大鹏一点都不意外他会来南坪,应该是在看到信件和衣物后,等不及差人来查证,便亲自赶来证实。

    「王爷。」他拜了一个揖当作行礼。

    「这位是卓兄。」宋剑扬又道。

    荆大鹏知道此人,乃是冀王府侍卫总管卓典,剑扬的顶头上司。

    「鄙人卓典,久仰荆兄大名。」

    「哪里。诸位初到南坪,却遇上歹人行凶,荆某深感惭愧。」

    「这不是南坪百姓犯案,我们在北关也遇上两次。」卓典道:「幸赖荆兄之前来信提醒,这才能避开祸事,只是我们没想到杀手会一路跟来南坪。」

    荆大鹏查验过现场,不禁为他们捏了一把冷汗。杀手心狠手辣,绝非只是「顾念兄弟之情,弄成半个废人」而已。

    「大夫,药再一刻钟就熬好。」伙计敲了门,提醒诸葛棋。

    「你那个……」诸葛棋犹豫地看着荆大鹏。

    「那个什么!在这里。」荆大鹏挽起袖子,露出结实的手臂。

    「要整整一碗。」诸葛棋提醒道。

    「你快取便是!」

    「诸葛大夫,你要取何物?」冀王爷问道。

    「我给阿溜弄个药引子,以鲜血入体,活化药性,好能排出陈毒,牛血、羊血、鹿血都让他喝过,略见功效,这回病发严重,也许该试人血……」

    「不如来取我的。」冀王爷开口道。

    「爷您……」卓典想要阻止,但一看到他神情就住了口。

    「如果是同源同种的血脉,是否药效更好?」冀王爷又问。

    「书理上应是如此,毕竟同一血脉,血性相契,吸收效力倍增。」诸葛棋也知道剑扬的主子爷身分,话一定要说清楚。「但我没试过。」

    「没试过就试试,来取吧。」冀王爷已挽起袖子。

    荆大鹏默默地退开。看来冀王爷已经认定阿溜了。

    方才为阿溜换掉湿衣裤时,冀王爷应该看过阿溜右股上的特征,种种巧合,汇聚一起,终究成了事实。

    阿溜缩在被子里,隐约知道好像有人要割血救他,勉强抬起头。

    「头儿,那、那是谁?我、我不能、不能要他的血……」

    「话都讲不清楚了,还在倔强什么!」

    「不行,又不认识……太伤身了,我承不起。是你的……我、我我才要……咱说好了……」

    「我没吃早饭,气虚体弱,怕痛又怕死,不想给你。」

    「头儿你、你小人、小气……」

    「对啊,我小人的血臭得很,你小心喝了变小气。」

    「好了,都这个时候了,还在斗嘴!」荆小田哭笑不得,却也满心感动。原来荆大鹏这么疼阿溜,早就说好要取血给他。

    「小田,那、那是谁?」阿溜又问。

    「我也不认得。」荆小田忙着帮阿溜取暖,没留心别人说话。

    诸葛棋取来刀子,用火烤过,寻到冀王爷手臂上的血脉,一刀划开,将血挤进碗里,直取了九分满,这才为冀王爷扎上布条止血。

    「快拿给小田,喂阿溜喝了。」诸葛棋嘱咐道。

    荆大鹏端碗过去,见小田仍抱着阿溜,便将药碗送到阿溜嘴边。

    「阿溜,这碗血你先喝了,忍耐点。」

    「他……」阿溜目光还是移向那位给血的斯文男人。

    「你喝了就是。以后有的是机会报答人家。」

    「阿溜,乖乖的,你一定会好起来。」荆小田轻抚他的额头哄他。

    「阿溜,喝药了喔。」毛球和七郎像以往一样,也哄着阿溜喝药。「喝了就会快快好,再也不怕冷了。」

    待喝完血药,一会儿,伙计端来熬好的汤药,仍由荆大鹏慢慢地喂进阿溜的嘴里。

    「大鹏,剑扬。」诸葛棋吩咐道:「你们两个听我指示,一人一边,先给阿溜按揉手臂上的心包经,用力一点没关系,务使血气通顺。」

    荆小田爬下床,让荆大鹏和宋剑扬扶阿溜靠墙坐好,然后由他们一一人接手帮阿溜按摩活络血路。

    阿溜像个大冰块,她也抱得全身发寒、手脚僵硬,缓缓拖着脚步,来到火盆边坐下,仍是呆呆地看着阿溜。

    毛球拉了七郎,跑到冀王爷身前,娇声道:「大叔叔,谢谢你救阿溜。会不会很痛呀?」她指了他手臂上的包扎。

    「不痛,一点也不痛。」冀王爷微笑道:「你是毛球?」

    「嗯。」毛球用力点头。

    「长得真好看。你这头发……」冀王爷倾身轻抚她的辫子。「毛茸茸的,扎起辫子来,粗粗的两根像草绳,就像她……」

    他语气轻柔,神情慈蔼,忽然两串泪水就掉了下来。

    「啊!」毛球吓了一跳,退后一步,抓住七郎的手。

    「对不起,毛球,吓着你了。」冀王爷忙抹了泪。

    「大叔叔,」七郎仰头看他。「以前爹娘不要我了,我很伤心,可我们是男子汉,不能随便哭喔。」

    「这道理我懂。」

    「可是,伤心了,好难过,我还是会哭。」七郎又道:「我哭了,姊姊就来抱我,抱着抱着,我就不哭了。姊姊现在没空,换我来抱你。」

    「大夫爷爷的药都很好喔。」毛球指了他身边仍未碰触的补血药汤,哄他似地道:「大叔叔你先把药吃了,我也来抱你,好不好?」

    「好,好,我吃。」冀王爷拿起药碗喝下。

    两个孩子则去拿凳子,坐在他身边,伸出小手抱住他的身体。

    「毛球……」冀王爷含笑带泪,张开双臂,变成了他抱住两个娃儿。「你叫七郎?是毛球的好朋友?」

    「我是毛球的十一哥哥。」七郎自豪地道。

    「十一哥哥?」

    「八哥哥,」七郎一个个指了过去。「九姊姊,十哥哥,我是十一弟弟,毛球是十二妹妹。」

    「所以你们是一家人,大家都住在一起?,」

    「对!」两个孩子一起答道。

    「很好,都很好。」冀王爷露出笑容,却又掉下泪来,但他很快抹去,不让孩子看到他流泪。

    荆小田没看过这么会哭的男人。他长相英俊,文质彬彬,却是眉宇忧愁,好像失了三魂六魄,不知在想些什么心事;可他此时抱着孩子,又露出温和欣慰的微笑,而且目光不时望向阿溜,关注之情溢于言表,整个人仿佛晒了阳光,变得明朗,重现他应有的轩昂神色。

    一个陌生人为什么会愿意为阿溜取血?

    她突然震楞住了,想到宋剑扬带此人回南坪,而且对他必恭必敬,莫非他就是阿溜的生父冀王爷?

    震楞之后,却是很深的哀愁。他悲伤了多久?孤独了多久?他知道他的孩子还活着吗?换作是她,早已经习惯「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又有办法回去一人流浪的孤单日子吗?一思及此,她也跟着揪心起来了。

    她又将视线移到冀王爷后面站着的那个话很少的中年人,突觉阴风惨惨,头皮发麻,全身冒出了鸡皮疙瘩,脱口惊叫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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