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不是告诉过你,没事少惹阎禾芳,她是我爸的老婆,是我们黎家的女人,为什么你就爱跟她纠缠不清?为什么!”
连搞清楚接电话的人是不是荆权赫都没有,黎雨婵劈哩啪啦就是一阵斥骂。
她知道自己不该太失控,可是当下情绪就是不听脑神经的指挥。
“你不知道流言有多可怕吗?我爸爸人躺在医院里都有多事的人来通风报信,真奇怪!台北女人那么多,为什么你非要跟有夫之妇共进晚餐?”
“……”
电话另一头没有人出声,仿佛没搞清楚发生什么事,只传来低沉的呼吸声。
“喂!你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走过身边路人投以异样眼光,黎雨婵才赶快降低音量。“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你竟然打电话来兴师问罪。”沉默半晌,荆权赫嗤笑回应她的激动。“黎小姐,据我所知新加坡投资银行已经跟启基联络,我还以为你是打来道谢的。
呵呵,真是出乎我意料之外,黎小姐竟为了芝麻绿豆大的事情对着恩人大吼大叫?看来你并不懂得知恩图报的做人基本道理。”
“没错,今天我们公司的财务主管跟我捉过这件事,照道理我该好好向你道谢才是。”在他提醒下,黎雨婵也觉得自己好像太超过了些。“不过,我还是很在意你跟芳姨的事,我想请你好事做到底,让我爸耳根子清静点能够好好养病,拜托你以后离阎禾芳远一点可以吗?”
“如果是关于这点的话,你该去要求阎小姐。”荆权赫一派事不关己的冷然,条理分明地回应她。“黎雨婵,你没有资格管我要跟谁吃饭,你不是我什么人!我只负责搞定启基的财务危机,其他应该不关我的事吧?
更何况那天是阎禾芳在大楼电梯前把我拦下来,无论如何要我请她吃晚餐,我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不想让她难堪。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但请你不要弄错焦点,发飙也要找对对象!”
“我……”被他抢白了一顿,黎雨婵顿时语塞。
“坦白说,你的态度让我很感冒。”荆权赫言辞犀利。“新加坡那边还没进行汇款动作,若你再搞不清状况随便出言伤人,柑不相信我可以立刻一通电话过去取消?”
取消?!
黎雨婵一听心全凉了!怎么能让他取消对启基的金援?
她心慌意乱,后悔自己不该逞一时口快,眼前形势比人强,她深呼吸调整思绪,气虚低声。“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
“你确实说话很不经大脑。”荆权赫不客气批评。“如果不想让人玩死启基建设,以后跟我说话之前最好多用脑子想一想。”
“嗯。我知道了。”黎雨婵何尝被人如此羞辱过?她委屈得红了眼眶,却不能再多说什么,谁叫她有求于人,而且是不好惹的荆权赫?
哎,堂堂黎家的千金大小姐竟落得这番境地,想着不由心伤,默默无声落泪。
“喂!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听不到她说话,荆权赫感觉她彷佛在落泪——
“没有。”黎雨婵勉强按捺哭泣,掩不住鼻音浓厚。“荆先生,谢谢你。新加坡的金援给启基打了一剂很强的强心针,谢谢你。”
“别再动不动就掉眼泪。”他虽然知道不该太直接残忍,但有些话还是得明白说给她了解才行。“外面的世界很残酷,掉泪只是让敌人更想吞并怯弱的你。”
“你说过了,我知道。”这回她不再辩解,黎雨蝉认输了,在强势的荆权赫面前没有她强辩的余地。
“还有,你要永远记住一件事。”荆权赫继续在她伤口上洒盐。“当初是你自己跑来求我,我既然答应就会尽力帮助启基,而你,记得自己该付出的、该尽的义务。不要以受害者姿态出现,我不喜欢勉强别人,更不想当没良心的坏人,如果你想让我心甘情愿地帮下去,下次别再让我见到你哭丧着脸!”
“……好。”黎雨婵乖乖应允。“你说的我都会做到。”
她必须吞下任何的委屈,这节骨眼儿禁不起任何的变化,黎雨婵深知要识清时务,她再没有耍大小姐脾气的权利了。
“知道最好。”荆权赫早算好她只能言听计从,她没有任何筹码能够拒绝他的要求。“总之,你按照我的话去做就对了。明天你没课吧?”
“没有。”黎雨婵据实以告。“不过,我会去公司跟刘阿姨谈点事情。”
“我要你来我家一趟。”他命令道。
“啊?去你家?做什么?”
“不做什么,也可能很多事做。”荆权赫故意把话说得十分暧昧。“总之,你来就对了。”
“哦,好。”她只能答应。
没人知道荆权赫葫芦里卖什么药?
黎雨婵心里早有准备,当初为了爸爸的公司既已豁出去了,现在即便知道他是变态杀人魔也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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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台湾当大善人、大慈善家很过瘾吧!喂喂,荆权赫!你知道一百亿是多少钱?买一家银行都绰绰有余了!你不把钱当钱,我在新加坡可是被其他股东盯得满头包!唉唉唉,被你害惨啦!”
负责“赫兴集团”整体营运的决策小组头头——祝立凡,激动愤怒张牙舞爪,透过电脑视讯与身在台北的荆权赫抱怨连连。
“废话少说。”荆权赫冷冷回答。
不管隔着电脑萤幕的得力助手正暴跳如雷,荆权赫一贯冷静条理的交代。
“你在新加坡好好给我注意,万一事情搞砸了,小心我剥你的皮!”
“我不怕被你剥皮,倒是很担心我们‘赫兴集团’最珍贵的‘血’全给启基那小魔女给吸光了。”祝立凡大胆挑战权威,提出建言。“老大,不是我鸡婆爱管闲事,你、我闯事业不是三两年,并购不是这么玩的……”
“你给我闭嘴!”荆权赫阻止他再继续说下去。“钱是我的,我爱怎么玩就怎么玩,随我高兴。”
“话是这么说没错。”祝立凡不怕死地杠上他。“但我不懂为什么吃掉一家仅剩下一口气的烂公司需要这么迂回?启基早就不行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时候有人要收他谢天谢地啦!买家大刀一砍随便你玩‘杀杀乐’,我们可以用更低的价钱拿下它,我不懂你大费周章绕道新加坡注入资金是为什么?根本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啦……”
“你少管那么多闲事会死啊!”荆权赫毫不留情面斥道:“少说两句,没人当你是哑巴。”
“我可以当傻子、当哑巴。可新加坡的其他股东不是白痴,他们对你这笔投资很有意见。”祝立凡顿了顿,清楚说出他的质疑。“我猜你是为了她——”
“那是我的事。”荆权赫没有正面回答。
“我老觉得怪怪的……说不上来的怪。”祝立凡皱起眉头。“若非为了什么特别因素,你不会‘不按牌理出牌’。荆权赫,你该不是对那个丫头有兴趣吧?”
“那又怎样?”荆权赫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地笑了。
“我有兴趣的女孩子可多了,如果她们都有可怜的父亲要救的话,说不定我都会同样比照办理喔?”
“噢,我在跟你说真的!”祝立凡实在搞不过足智多谋的好友兼上司。“我们是好哥儿们,大可打开天窗说亮话。黎雨婵确实很美、很有气质,她有异于同龄女孩所没有的勇气和坚韧,你若真喜欢她,我也不意外,你就坦白说了嘛,这样我也好编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向股东们交代。”
“祝立凡!你废话真的很多!”
荆权赫啪地一声关掉视讯,他最讨厌什么事都瞒不过精明的祝立凡。
把电脑关机,荆权赫想给自己脑袋瓜子清一清,冷静想想:该不会这次又给他说中了?
真的喜欢上黎雨蝉也不意外?
荆权赫给自己倒了杯冰水,慢慢喝了一口,冰凉的水让他神智清醒了些,他一点一点反刍祝立凡说的话……
他真是喜欢她吗?不可能,黎雨婵只是他报复的对象而已。
荆权赫拿起桌上手机,打开某个隐藏的档案。
当——黎雨婵明眸皓齿的清丽模样跃然而上。
那天在温泉会馆拍的照片,小小萤幕中的她很美,以男人的眼光来看,确实美得无可挑剔,她微扬起嘴角的笑容里有着一丝惆怅,叫人看了心疼的怅然。
荆权赫仔细把照片看了又看,不自觉叹了口气,又愤然关上——
天底下漂亮可人的女孩很多,就是她不可以!
心动的痕迹,他自己发现了,却又不动声色地删除遮蔽,荆权赫武装好自己,他可以让黎雨婵对自己掏心用感情,但不准许自己有一点点爱上她的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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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扫?竟然要我去他家打扫?有没有搞错啊?
黎雨婵穿着轻便休闲服,怀着一肚子疑问和不安坐上荆权赫派来的车,前往他位于台北昂贵地段的顶级豪宅。
很难想象荆权赫会派给她这么奇怪的任务……
以他难以数计的惊人财富,还缺佣人打扫住家吗?
黎雨婵依照他指示穿着简便轻松,然而却始终放不下狐疑和忐忑不安的心。
坐在车内,她环视着豪华房车里细致华贵的内装,驾车的司机从头到尾都没说什么,但她就是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怪异——
车程中,偶尔她发现专心开车的司机先生会从照后镜偷瞄自己,他的眼神亦充满质疑,或许,他也正猜臆车里女人的来历,猜测自己可能正在出一趟“不足为外人道”的奇怪任务吧?!
还好荆权赫在台北的住家位于市中心,几分钟车程就到了,她真的想快点离开封闭的车厢,至少不必再被好奇心重的司机用蔑视的眼光打量。
自从公司出事、父亲生病住院之后,黎雨婵外显的防卫系统看似坚固,实质却很脆弱,任何陌生人的质疑眼光都会让她精神紧绷,如同被剥光了衣服般不对劲,深怕别人看出她内心的旁徨无助。
“小姐,到了。”车子钻进车道,转了几个圈,停在地下好几层的停车场里,司机客气对她说:“荆先生的专用电梯在左边,您下车走两步就是了。”
“好,谢谢。”黎雨婵随他眼光看去,荆权赫的专用电梯上贴着“赫兴集团”企业标志,十分显眼好认。
她进了电梯,透出金属冷光的电梯门灵巧地关闭,不需要任何人为操作,电梯似是自动感控直接将她送到荆权赫的住家门口。
“你来了。”
电梯门开,直接进入富丽堂皇客厅玄关,眼睛来不及看,耳朵先听到荆权赫磁性嗓音问候。
“你在?”这是她第一个反应。
他打电话要她来家里打扫,一个位居总裁高位的男人,有必要在家恭迎清洁工吗?实在太奇怪了!
“你以为我不应该在?”荆权赫为她拿了拖鞋,语气难得十分善意。“你真以为我家里脏乱到非等你来扫不可?”
“无所谓,我没兴趣跟你玩猜猜乐。反正,你要我来,我就来了。如果真要我扫地,我也会扫。”黎雨蝉微牵起唇角,笑得很无奈。
“先进来坐一下。”荆权赫引她到客厅大沙发坐下。
亚曼尼的手工沙发,义大利原装进口货……黎雨婵一坐下就知道那沙发来历不凡。“你家里很干净,纤尘不染。”
“我有洁癖。”他亲自为她倒饮料,定定望进她的眼,淡然回答。“成功的人都有点小怪癖,你父亲也是吧?”
“看得出来,真的连一点灰都没有。”黎雨婵伸手往桌角一抹,点头答道:“我爸也很爱干净,家里外佣一天扫地好几次。”
“呵,果然没猜错。那么……他知道‘你跟我’的事吗?”荆权赫冷不防再问她。
“你想说什么?”他的问话令她提高警觉,黎雨婵放下茶杯。“听你的意思,好像很希望我爸爸知道?我不懂你用意为何?如果事情可以平和解决,为什么要让他白操这份心呢?!”
“我没别的意思。”荆权赫为她斟了杯冶饮,不疾不徐地说:“每次一提到你父亲,你的情绪总是特别容易激动。看来,他对你非常重要。”
“当然,父母亲对孩子都是重要的。难道你不是?欵,你家扫把在哪?我还是来扫地好了。”黎雨婵反问,说完,她站起来离开沙发,与荆权赫面对面让她压力很大。
“没错,我也同意父母亲很重要。”荆权赫跟随她来到放置杂物的储藏室。“你真要扫地?你不想听我的故事?”
“先扫地再说。”黎雨婵拿出拖把,黏上除尘纸,她宁可扫地也不要听他讲那些怪里怪气的话。
这男人太高深莫测,尽说些莫名其妙的话,给人带来难以言喻的精神压力,黎雨婵毕竟只是个学生,哪知道他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何况,对黎雨婵来说,能解决家族企业危机是唯一要务,他要耍什么心机根本不是她感兴趣的,反正她已经把自己“典当”给他了,他有什么心机就任他耍吧,她只需见招拆招便是了。
荆权赫冷眼看着,她当真拿起拖把在偌大的客厅、厨房仔细清理,认真的样子难以想象她是衔着金汤匙出生的千金大小姐——
黎天赐该来看看这一幕的!
他该睁大眼看清楚自己年轻时造的孽,现在由他的宝贝女儿来承担。
只叫她拿起拖把打扫已经算是很客气了,如果他再丧心病狂些,轻易得就可以让黎雨婵生不如死。
呵呵,黎天赐,你想不到会有这一天吧?如果当年知道会有今天的报应,还敢这么做吗?黎天赐你活该受报应!
“喂,里面书房也一起扫好了。”黎雨婵鲜少做粗活,拖一会儿地,便已满脸香汗,气喘吁吁。
“你小心点,书房里很多古董。”荆权赫喊道。
真怪异,她怎么一点儿都不害怕?莫非童话世界里长大的她,以为人世间没有坏人?她当真以为与她共处一室的男人不可能对她有任何遐思吗?
荆权赫坐在客厅,盘算下一步该走什么棋的当下,心中亦浮现层层的迷惘。
踏进书房里,黎雨婵听从荆权赫的指示,小心翼翼拉动拖把,就怕把他的什么宝贝东西碰坏了,那她可赔不起。
“哇!这么多相片?”
黎雨婵被书房内摆满书桌、书柜、及墙面各处的大小相片骇住了!
他……他是业余摄影师吗?
“相片里的女人是谁啊?看起来像是他的母亲。”黎雨婵被众多照片掀起了好奇心……
停下手中动作,黎雨婵深深被照片吸引住,她一幅幅仔细观赏,发现照片里的女人长相十分清秀甜美,顾盼分明的眸底似乎隐藏了轻淡的哀伤。
黎雨婵叹了口气,她自小生活在富人圈,见过许多富裕优雅却不快乐的女人,她自己的母亲也是啊,要不怎会早早便抑郁而终?
被母亲抱在怀里的荆权赫笑得好开心,童稚无邪的小脸看来明显比成人后的他还幸福满足,功成名就的他算是拥有了全世界,但他会比小时候在妈妈怀里还快乐吗?
黎雨婵从他幼年无忧的神情里看见这人的真性情——原来,他并不是像外界所看到的那么冷血势利,他也是有血有肉的平凡人,也需要家庭跟亲情温暖。
看完照片,黎雨蝉又发现一个小储柜,里面装满各界接受捐款的感谢状,一叠叠整齐堆起,可见他乐善好施,为善不欲人知,更鲜少让外界知道他的爱心捐赠。
“乐升育幼院?噫?他也是捐赠人?这么巧……”黎雨婵更吃惊了!
她在学校里一直是慈幼社社员,经常到各大育幼院帮助无依的孤儿,而乐升育幼院也是她常去的一家,没想到过去毫无渊源的两人竟然帮助同家育幼院。
人生的际遇和缘分真是很奇妙啊!
“你在里面发现什么宝物啊?扫这么久?”
就在黎雨婵对着一柜子感谢状心生感慨的时候,荆权赫突然走进书房里。
“没、没事。”黎雨婵赶忙低头继续扫地,表情镇定淡然。“我刚在看照片,你跟你母亲感情真好。”
“呵,你看得出来?”荆权赫微笑中藏着意味。“我母亲很美吧?她以前没生病的时候可是大美人呢!”
“是啊,我也觉得她很美。”黎雨婵停下动作,抬起眼与他相望。“你这人很有趣,明明是个软心肠的好人,偏要故意装冷酷。”
“什么意思?”荆权赫不解地望着她。“你偷翻了我什么东西?”
“才没有呢!”黎雨婵对着小储柜努了努嘴。“其实你是善心人士,帮了很多无父无母的小朋友,我都看到了。”
“哦,那也没什么。”荆权赫无所谓耸了耸肩。“都是我能力内做得到的,不足挂齿。”
“下次该找记者来报导你的好人好事,别尽是搞些没营养的绯闻。”黎雨婵想起他和芳姨的事,忍不住藉题发挥。“尤其是和有夫之妇闹出来的绋闻,损人又不利己,太不划算了。”
“噫?我怎么闻到一股酸味?”荆权赫调皮地皱起鼻子四处闻闻。“很酸,好像打翻了超大桶的醋坛子。”
“什么啊!”黎雨婵听出他话中含意,反驳道:“我是为了我爸爸,担心他生病还要被人笑话,谁吃醋了?!你不要乱讲!”
“可是,你每次讲起阎禾芳跟我的事情就很酸。”荆权赫直勾勾望进她眼底,想看透她的心思。
“才没有!你不要往脸上贴金了!”
黎雨婵倏忽烧红双颊,浑身发热的她拎起拖把就往客厅走去。
“你跑哪去?我话还没讲完——”
荆权赫追着她到客厅,见她不回应,情急之下握住她的手臂。
“为了她,你还气呼呼地打电话质问我,你爸真的在意阎禾芳跟其他男人吃饭吗?”
“废话!哪个男人不在乎?是你会不在乎吗?”
喀!就在两人大声对话时,突然间,厚重大门被打开了。
“啊!权赫大哥!你、你在家啊!”一个年轻女孩手提保鲜盒走进来,脸上满足尴尬惊讶。“不好意思,我以为没人在就直接开门了,对不起!”
“小艾?你怎么跑来了?”荆权赫也很讶异。“我妈呢?你把她一个人丢在山上?”
“不是啦!是伯母一定要我送这些东西过来。”小艾把手上食物交给他。“她说,你最爱吃狮子头了,一定要趁新鲜送过来。”
“唉,你可以打电话跟我说,我过去拿就是了。”荆权赫无奈道:“她一个人在家很危险啊。”
“没办法,她逼我要马上来啊。而且,我也想说你这边很久没打扫了,就想说顺便一起做。”小艾委屈道,一双眼睛直打量着陌生的黎雨婵。
她从来没见过权赫大哥家里出现过别的女人,据说他从不把女人带回家的——为什么这女人得以踏入禁区,她究竟是何方神圣?
“好了,既然东西送到,你可以回去了。”荆权赫直接下逐客令。
“哦,好吧。”虽然小艾很想弄清楚这女人是谁,却也只能听命离开。“那我走了,权赫大哥再见。”
“嗯,路上小心。”荆权赫送她出去,顺便把门关上,轻描淡写地说:“那是照顾我妈的看护,她叫小艾。”
“她有钥匙?”同样的疑问在黎雨蝉心头浮现——能有他房子钥匙的女人,关系应该非比寻常吧?
“她帮我打扫,偶尔会带我妈过来跟我一起吃饭。”荆权赫不想说太多,转移了话题。“要不要尝尝我妈做的狮子头?味道很不错。”
“不、不了,我不饿。”将手上的拖把交给他。“你交给我的任务完成了,我现在想去医院看看我爸。”
不明原因地,黎雨婵心情往下荡,或许想到自己的父亲,也可能是那个突然闯进来的女孩子……
怪了!干嘛因为这种事影响情绪呢?!
黎雨婵暗自生自己的气,不等荆权赫回答,便开门准备离开,而荆权赫也没多做挽留,迳自让她离开了。
两人之间隐约有种感觉在发酵,荆权赫从她陡然转变的神色中看出了什么,只是他自己不便点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