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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圆 第五章 作者:湛清
    ‘你怎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他应该在美国啊,会出现在这里,而且在这个属于团圆的日子里!

    他们离婚一年多了,她还以为此生没机会见面了呢!没想到……

    ‘刚下飞机。’他揉了揉额头,脚步可疑地颠踬一下,她赶紧过去扶住他。

    ‘你还好吧?’那柔软的身体一贴近他,熟悉的清淡香味如预期地盈满他的鼻端。他无言地深吸口气,却被她认为是痛楚所引起的。

    ‘我先扶你坐下来。天哪!你一定很痛,我打得好用力耶!’他不是那种强壮的人,这一打肯定把他害惨了。

    ‘我还好。’他淡淡地说,身子更往她身上靠去,报复性地几乎将整个重量放在她身上。

    看到她红扑扑的脸蛋,那抹归家的感觉涌上心头。见到这个他心心念念挂着的身影,他的心也翻腾了起来。

    她却更愧疚了。

    一个大男人会把重心完全倚靠在女人身上,恐怕是痛到不行了。尤其是他,他向来体贴她,舍不得她累的……

    唉!又想到往事了。

    ‘我去拿冰块,你忍忍。’气喘吁吁地将他安置在沙发上,随即转身进去厨房。

    孟译丞的目光落在桌上的东西,满意地发现只有一副碗筷。

    想到这一年多来被迫分离的日子,他眼眸中阴骛的波涛又汹涌了起来。他想抱住她,用力拥抱她,直到确定她不再逃开。他也想将她捏碎,因为她一年半前好胆的‘抛弃’!

    才一眨眼,她就回来了。一个包着冰块的毛巾温柔地覆上了他的额头,她的手不小心滑过他的脸,教她整个人震颤了一下。

    他的脸摸起来跟记忆中一模一样。

    指间也有属于它的记忆吧!就算她能用忙碌的工作塞满想他的空档,她的感官却只要这一点挑逗,就清楚地记忆起他的一切啊!

    ‘你一个人吃火锅?’他下巴微微指了桌上的菜一下。

    ‘是啊,啊!’她终于发现高汤滚到不行了,赶紧下起火锅料来。‘你吃了吗?啊!我真是问了傻问题,你刚刚说刚下飞机,那还没吃吧?正好帮我消化这一堆火锅料,一个人还不知道怎么吃呢!因为煮火锅当然是放多一点东西好,但是偏偏又吃不完……’

    她又在碎碎念了。

    每当她紧张的时候,她就会这样自言自语似地叨念着。

    孟译丞的嘴角出现淡淡的笑意,这个笑点燃了眼眸中的冷硬跟气愤。说实话,他还是很气她。虽然分开已经快两年了,他还是很介意,这次回来就是专门来找她‘算帐’的!

    不过,很快地,她那纯真的傻呼呼模样就征服了他。再一次。

    有时候他不禁怀疑,这女人是他作恶多端的结果,专门生来克他的!

    他恐怕永远抗拒不了这女人无意间流露出的气质,说穿了,他才是那个傻子吧!

    ‘我……很吵哦!’她不好意思地住了嘴,手上忙碌却有致地煮起火锅来。心里慌乱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千头万绪不知如何抽拔!

    该怎么问自己的前夫,为什么大年夜的出现在她家门前?好吧,这个家严格说来他有一半,甚至超过一半,因为大半的贷款是他付的,可是他们离婚了啊!

    他过得好吗?是否已经从失去祖父的痛楚中回复?是否已经解决了家族企业的问题?他为什么回来?

    好多的问题在脑中激荡着,她的手跟着一抖,差点把汤泼了出去。

    ‘还好,我喜欢听你说话。’他的声音柔柔的,就像他从来不曾离开过一样。仿佛他们短暂的婚姻不曾结束,她还是可以每天在他身边醒来,巴在他身边当个小妻子。

    她的眼睛湿了,不知道是火锅的蒸气给蒸的,还是……

    她不敢想下去了。当初是她先放手的,现在有什么资格说话?偷偷地抹去眼角的水气,她绽开一个开朗的笑容。‘我去帮你拿碗筷。’说完站了起来。

    或许是跪坐在桌前的缘故,她的脚麻了,这一起身身子踉舱了一下,他的手握住她的上臂。

    ‘谢……谢。’他的手指跟以前一样的好看,细细长长,瘦不见骨,但也不长肉。以前她老爱捏玩着他的手指,在他们欢爱之后……

    她的脸轰地一下,整个从耳根处红了起来。

    ‘小心点。’他的目光须臾不离她绯红的脸,那眷恋的意味让她的目光跟着胶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淡然地移开目光,在移开的前一秒,她似乎瞥见他眼中的怒气。

    是看错了吧?!他不曾对她发过脾气的。

    他的脾气实在很好,对她说话也一直很温柔,算是非常斯文的人。她在怀疑,他这辈子恐怕没有大声说过话。

    ‘要不要暍点红酒?’她没话找话说。

    ‘好,麻烦你。’声音依然那么有礼,让她更肯定自己刚刚看错了。

    很快地,她将碗放到了他面前,然后无措地开始捞着锅子里的东西。‘这个好了,你爱吃的饺子,还有芋头……’她停住,忽然发现她买了一堆他爱吃的东西。

    难道她一直都不自觉地买他爱吃的东西吗?

    好像是耶!她根本不爱吃芋头的,但是今天却毫不犹豫地买了。

    回头检视自己的饮食习惯,以前不吃的那些东西好像都有吃了,连孙其敏都说她好养,其实刚认识他时,她还挺挑嘴的,但他不许她挑嘴。

    ‘谢谢。’他挪开额头上的冰块,往旁边一搁,开始帮忙倒酒。

    ‘你空腹不要喝酒,先吃点东西再暍。’她才说出口,就马上发现,自己的语气多像个老婆啊!

    可是不是了,再也不是了!

    她不再能管他这个,管他那个,也不再能看到他在她的唠叨后那个纵容的笑意……

    才一年多吧?恍如隔世啊!

    但现在看着他端坐在身边,认真地吃着她舀的东西,她又有种时光未曾往前移动的错觉。

    ‘铃……’电话铃声乍然响起。

    她愣了一下跑过去接,因为跑太快了,加上刚刚心魂一直未定,喘气声在话筒里非常的明显。

    ‘小玫,你喘什么啊?’母亲熟悉的声音在话筒里出现。

    ‘没有啦,我……’她的目光看到他的身影,依然不敢相信他就在这边。‘有人开我门,我还以为是小偷,差点被吓死了。’

    ‘小偷?那你有没有怎样?人呢?你报警了没有?’伍妈妈被吓到了,声音跟着尖锐起来。

    ‘妈,我没事啦!’她赶紧安抚。‘是译丞,我虚惊了一场。’还外带给了他额头一个大包,她心虚地瞄了他一眼。

    ‘是阿丞啊!’母亲跟着吁了口气。‘你这死小孩,害我担心一下,差一点被你吓死了!’

    拜托~~她才被吓死了勒!

    先是以为小偷,之后是出现一个怎么也想下到的人。

    但这个她可无法说出口。还有,被母亲这一搅和,她竟然忘记编说词了。毕竟在母亲的认知里,孟译丞可没有消失一年多。对她来说,孟译丞一直跟她的女儿住在一起。

    ‘妈,你吃饭了没?’赶紧转移话题。

    ‘说起阿丞,对啦!我打电话就是要叫你初二记得把他带回来,去年没回来,你阿公一直念到今年,刚刚还要我打电话,所以你……’

    ‘妈!’她赶紧打断母亲。‘他忙……’去年她就是编说他临时去国外出差,结果伍家上下外加三叔公、七婶婆等十等亲内的亲戚,轮流骂他老板没良心。她想,他老板肯定耳朵痒得很。

    不对,他是自己的老板。

    她都忘记他家那一个庞大的企业了。嫁给他的时候她完全不知道他是大企业的继承人,还以为他是个教书匠呢!

    想到他们之间的距离,她的目光黯淡了。

    ‘找他来讲话,快。’伍妈妈可没那么好打发。

    ‘妈……’完蛋了!这一讲话不就东窗事发了吗?

    ‘难道我要跟女婿讲几句话还要你批准吗?小玫,把话筒给阿丞。’伍妈妈声音听起来威严多了。

    呃……她转头尴尬地看着他,没想到他已经走到她身后,伸出手接过她手中的话筒,电话线却也把她的人兜拢在他怀中。

    她心跳得飞快,不知道在紧张什么!

    ‘是的,妈。’只听他频频应是,偶尔有礼貌地低声回答问题,没几分钟,他就说完了。

    接过他手中的话筒,她一听。‘妈……’话筒里发出挂断的嘟嘟声。

    挂了?

    她疑惑地问:‘我妈跟你说了什么?’

    我妈?

    他的眼神如箭般刺过,她还莫名其妙地瞠着眼眸,讶异自己收到的白眼。‘我……’奇怪,她怎么觉得他变得不大一样?

    其实孟译丞根本没有改变,只是他以前不表现出那一面,现在则每每被她激得失去控制,虽然她还是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好事。

    光她抛弃他自己回到台湾一事,他就打算记恨上一辈子!

    他已经走回桌前继续吃他的火锅了。‘没说什么,要我多注意身体,不要太忙。’

    ‘还有呢?’这么简单吗?

    ‘要我多陪陪你,怕你寂寞。’他吃了一大口芋头,松软香甜。

    ‘没有了吗?’危机过了吗?想不到他刚好来,顺便帮她圆谎,或许她可以多拖上一段时间再让家人知道她离婚的事。

    ‘哦,妈要我初二带你回娘家。’呼噜噜喝下热汤,汤头真是美味极了!

    ‘什么?!’她惊叫。

    而那个制造混乱的男人正好整以暇地拿起酒杯,缓缓地品尝起红酒来了。‘酒还不错,要来一杯吗?’

    她瞪着他,像在看外星怪物一样。

    这一餐吃下来,她实在太紧张了,以至于猛喝红酒,没多久就把自己喝挂了。

    他将她横抱而起,放到卧室的床上去。看到床上孤单的枕头,他说不出心里涌上的是放心还是怒气。

    这一年多来他无时不想念她,也因此更加气她。

    气她竟然禁不住臭老头的几句挑拨,禁不住他二老的游说,放弃了他们的婚姻。他没有马上追回来,一来是公司的状况真的不允许他走开,那臭老头虽爱钱如命,却没有经营公司的能力,自爷爷病了后,公司很快就被他给弄得七零八落。

    二来,他的愤怒与自尊不容许他追回,或许他是想惩罚她。

    问题是受到惩罚的到底是谁呢?

    他的手拂过她因红酒而更显殷红的脸颊,轻轻地触摸着她的眉、她紧闭的眼、她的小巧鼻端、她的绯红菱唇,他想要狠狠地吻住她,深深地进入她的最深处,让自己亲身体会到她的存在……

    但是偏偏他舍不得将她吵醒。

    看着她眼底的黑眼圈,他的心涌现了许多复杂的感觉。

    ‘或许你单纯的心思永远无法明白我是怎样爱着你。’当他发现她的离去,他那狂烈的痛楚所爆发出来的毁灭欲让他吓到了。

    毁灭欲对他来说并不陌生,但他讶异于自己竟然会对她产生这种黑暗的欲望,他的心陷入另外一种煎熬中。

    然而现在看着她,当她柔软的脑袋斜倚在他坚实的大腿上时,他又完全的、彻底的被打败了。

    唉!

    @@@

    天气冷飕飕的早晨,在温暖的被窝中自然醒来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如果恰巧可以赖床,继续贪恋那温暖的包裹,那将是世界上最奢侈的幸福了。

    书玫的眼睛还没张开,就在被窝中欠动着身子,拥紧了温暖的抱枕,靠上去厮磨一阵,嘴里发出含糊的咕哝声。

    可是好像有什么不大对的?

    她迷迷糊糊地张开眼,发现脸颊边枕着的可不是什么抱枕,至少颜色就不对!她伸手摸了摸,引来了一阵抽气声。

    ‘你道早安的方式还真迷人。’慵懒低哑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她讶异地抬头往上看,暗色的男性乳头,贴靠在她的指间,再往上,是那双促狭的眼眸,眼中含着熟悉的纵容与欲望。

    ‘啊!’她叫了一声,跳了开来。

    猝然而至的寒冷让她缩了一下,她想缩回被子里又觉得困窘,整张脸写满了不知所措。

    他怎么会在这里?!

    不是梦吗?她常常梦见他回来,已经习惯了醒来时一切成空的感觉。但是他却真的回来了,当她醒来时还躺在她的身边,有体温、有声音,摸得到,听得到!

    ‘你不冷吗?不是最怕冷的?’他手臂一揽,将她揽回身上。她贴着他躺着,整个人可以说是躺在他身上。

    他的温暖包围了她,驱走了寒冷。

    但是他……好像没穿衣服。

    她的身体僵硬了起来。

    ‘还冷吗?’他的手掌从她的后腰处往下移,摩挲着她薄睡衣下的肌肤,她的僵硬退去,整个身子酥软了。

    ‘唔……’无意义地闷哼着,她感觉他包裹住她臀部的手掌是那样温暖,透着绝对的热力。

    她不安地欠动了下身子。

    他的反应非常立即。

    她的感受力也是。

    她抬头瞠大眼睛瞪着他,他该不会是想……

    他望着她的眸色加深了,一向迅速确实的他手立刻有了动作,他滑入她的睡裤中,完全掌握住她柔细饱满的臀部,戏谑地揉捏着。

    ‘译丞……’这样不大好吧?!他已经不是她的老公了耶!再说,她完全不知道他出现在她面前意欲为何,可是那感觉好舒服啊……

    ‘嗯哼?再叫一次!’他低头轻轻地啄吻着她可爱的唇,一边手已经滑至她双腿之间,引起她另一阵战栗。

    好热!

    仿佛所有的血液都冲到了双腿中间,随着他长指的挑弄,她整个脑袋跟着昏昏然,一定是缺氧……

    ‘我不能呼吸了!’她低喘着,抵着他的唇求饶。

    ‘才这样就不行了吗?’他半讥诮地说。‘那看来你要偿还完这一年半的债可有得耗了。’

    他听起来像在生气,可是偏偏他又在笑,而吻着她的动作又那么轻柔,让她觉得不知从何判断。

    他的指深入她火热的深处,她倒抽了口气,不可自抑地咬住下唇。

    他撬开她的唇,深深地吻住他,舌头跟着指间的动作深入她的身体,她的思维……

    ‘啊!’她轻声地抽气,慌乱地发现自己身上的衣物早就不翼而飞。

    他的指与舌都动得更激烈、更快了。带着一抹她无法理解的怒意,带着一抹想要燃烧彼此,毁灭彼此的激情,他将她的爱与欲一次推向高峰,直到她在他身上痉挛……

    她喘息着趴伏在他身上,浑身竟冒着细污——在如此寒冷的天气中。

    他看着她粉红色的身体,欲望更加往上推高,但他不急着解决自己的渴望,他的手握住她柔软的胸,指间的峰顶宛若风中的梅花,迎风绽放。他伸出舌头舔了一下,随即粗糙的舌面一再滑过她敏感的尖端。

    ‘译丞!’她双手抵着他身边的棉被,觉得自己无力支撑自己,每一个手软都将自己的绵柔更往他口中送去。她困窘地想撑起身子,却屡次跌了回去。

    ‘别急。’他笑谑着拍了拍她的臀。

    ‘我才没有!’她红着脸抗议。

    他笑着轻捏她的颊。‘可我急了,你说怎办?’他将她的臀按压一下,她清楚地意识到抵着她柔软小腹的火热亢奋。

    ‘关……关我什么事?’她嘴硬地撇开脸去,不喜欢他少见的戏谑。

    ‘是吗?’他邪佞地看着她,双掌束住她的腰,将她举起跨坐在他腰腹间。

    她半跪坐着,整个人悬在他的硬挺欲望的上方,柔软对着坚硬,火热的花蕊对上亢奋的剑。

    她战栗着。

    腿无法支撑自己,她的臀往下压了几分,他没入她几分。

    ‘你……?!’她恼怒地看向他的一派悠闲。

    他甚至双手枕于脑后,好整以暇看着她的失措。

    这样的他,她未曾见过。

    是她以前不够了解他,还是他变了?

    细碎的汗水流下她赤裸的身子。

    他怜惜地抹去她胸口的汗水,手指若有意似无意地滑过她的峰顶。

    她瞪着他瞧,腿在颤抖着,但仍死命硬撑。他的态度仿佛抵着她的炽热完全出自她的想像,这男人的自制力远超过她想像……

    ‘这么倔强啊?’他的眼神一黯,手指跟着抚上她蕊间的核心……

    ‘孟……译丞!’她咬牙喊叫着,感觉自己整个包裹住他,紧紧地吸附着他。

    ‘亲爱的,我亲爱的!’他温柔地拂开她的湿发,开始在她紧得宛若处子的甬道中激烈地抽撤。

    他的温柔征服了她的心,他的激情则征服了她的身子。

    她投入这一场火中,无力去计较谁的忍耐力较强。

    心爱的,好久不见!

    她叹息着迎向他愈见霸道的激情,泪水随着高潮的来临,跟着眼前的烟火一起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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