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完了,被这个家伙恶意地看光了不算,还被他吻到神魂俱乱。从来未曾有过的沉沦的快感迅速占据着她全身的感官,她想拥着他,以一种更紧密、更狂野、更放浪的姿态。
“悦,我爱你。”窒息的热吻之后,他喘息着在她耳边低语。
“我也是。”她迷乱地回应着,依偎在他怀中的那一刻,她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原来如此简单。
背手扯下门板钩架上的浴巾,草草裹住那曼妙的曲线,未等蓝悦反应过来,已经用双手将她横抱而起。
“阿齐!”她惊呼,不知他要带自己去哪里。
软玉温香在怀的人一脚踢开主卧的门,蓝悦专属的清香气息顿时四散而出。
软实的席梦思上相继落下两个重量,紧密地重叠在一起。
“为了爱你,我已经忘记了自己是谁,忘记了存在的意义,所以我不会给你反悔的机会。你的人,你的心,都不许。”初恋情人也好,大企业的继承人也罢,那个男人再优秀再好,他也不会退让放手的。
“我从来就没想过要反悔。我会向甘……”
阿齐用竖起的食指封住了蓝悦的唇,“不要提无关的人。”
“嗯。”她顺从地点头,双眸紧紧纠缠着那双褐色的瞳,心知只要是这双瞳在守候着,自己即使静静地凝视一生一世都不会厌倦。
“你们……你们在干什么?”带着巨颤的喝斥声忽然在房门外炸开。
阿齐悠悠回首,只见甘迪脸色铁青,一双眼正死死地盯着床上的蓝悦,他脚上的皮鞋未脱,手中还提着打包的外卖,显然是匆匆从餐馆打包赶回来的。
“甘先生,你难道看不出我们要干什么吗?”阿齐邪魅地笑着,被反问的人一时间脸色由青转红。
“蓝悦,你不是说他只是你的表亲吗?现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怒不可遏的人终于再也无法维持惯有的风度。
“阿齐不是我表亲,也不是什么留学生,他是我的现任男友。”依偎在阿齐的怀中,蓝悦坦然地给出事实。
甘迪沉默了良久,脸上的红青色渐渐褪去,显然激动的情绪已得到平复,“蓝悦,如果今天我没有撞破,你是不是还会继续对我隐瞒?”
“或许会……”
“那就当作我没看到今天发生的一切吧。”甘迪缓声道,“对你的爱,我放不下。而我相信你的隐瞒,也同样是出自于放不下。”
蓝悦因为甘迪的话而微微一怔,从来都外表温和、内心高傲的他,竟然表示愿意选择性失明?!
她感觉到阿齐拥着自己的手臂猛地收紧,转头对上阿齐眼中未藏住的不安,回给他一个“请相信我”的笑容。
“我隐瞒阿齐的情况,不是对你余情未了,只是因为我心底那点小小的虚荣心作祟。因为他并没有像你那样拥有‘成功’而‘优秀’的光环。”可是当阿齐甩门离去,在等电话的那几天里,她才真正了解了自己的心意。那些所谓的“成功”和“优秀”,对自己而言,早已变得不再神圣而重要。
“所以,你放弃我了?只因为我没有在认识你才没多久就将你压在身下?”甘迪目露凶光,虽然被阿齐严密挡住的春光他半点也窥不到,可是眼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这样衣冠不整地依偎着其他男人已经足够他理智崩溃。
“你在三年就已经丧失了羞辱我的资格。甘迪,如果你想保留彼此仅剩的那些美好记忆,麻烦你现在就离开。”她原本想为那段残缺的初恋划上一个“仍然是朋友”的句点,可偏偏还是阴错阳差地演变成了撕破脸皮的田地。
“我当然会走,难道留在这里继续看表演吗?!”冷冷将手中的外卖扔在地上,任由酱汁溅了一地,“蓝悦,你会后悔的,你会后悔没有选择回到我身边。”
这个结束语像极了童话中巫师不甘的诅咒。蓝悦无奈地摇了摇头。三年的时间,足够让自己看清心目中的人到底是风度翩翩的王子还是气急败坏的巫师。
阿齐目送甘迪的离去,目光又转回到地上散落的外卖上,“他要失望了,你肯定不会后悔的。”
“那么自信?不像是那个怀疑我朝三暮四的阿齐。”甘迪的插曲总算告一段落,她和阿齐的前路应该只剩坦荡了吧。
“连你不吃粤菜都不知道的男人,怎么可能是我的对手。”阿齐对着地上的卤味和乳鸽露出一抹遗憾的笑来。甘迪和蓝悦的过去不会再有新的延伸,而自己与蓝悦的未来却还在继续。
竟然又被阿齐说中了,连自己不吃粤菜他都知道。仿佛自己的点滴生活琐事他都一清二楚一般。怎么办?她越来越习惯他、依赖他、信任他,可是对于他,除了白石岭的土人小族长这个身份,她仍然是所知甚少。
“我已经被你看透了,可是,我都一点还不了解你……”蓝悦低声自喃着,有种莫名的不安在心中晕开。
“那我们就要多加深了解才是了。”阿齐说时,唇边已扬起坏笑,“再说我虽然看透你了,但是……还没看够……”
就像甘迪所说的那样,可怜的蓝悦就这样被土人阿齐再次压在了身下并开始了彼此初次深入的了解过程。
尾声——家
蓝悦将手中漂亮的叶脉书签缓缓递至眼前,透过阳光,翠青的经脉勾勒出一幅完美而复杂的图案。
回忆与阿齐由相识到今天的相伴,一切就仿佛是一场梦般令人无法相信。彼时,他只是一个土人,连普通话都不懂的土人;而现在,他却是M电视台的签约艺人,除了流利的普通话,他还会些英文、会些法语、会些日语……这块阿齐海绵对于知识的吸收能力从未停止过。这样的阿齐,让她充满了期盼,和他共度的未来,无论是迪拜、巴黎或是纽约,她都深信这个男人可以让自己放心的去信任和依赖。
乍响的门铃声引起了鲁卡反感的叫声。
是谁叫门叫得这样急?蓝悦随手书签夹回手边的CD盒内,起身去开门。门外对自己咧着牙笑的人大大出乎了蓝悦的意料,怎么会是他?
“蓝小姐,你还记得我吗?我四(是)三(山)上的金医生,给你推纳(拿)过。”金医生很热情地自我介绍道。
“我记得你,只是……你怎么会认识我家?”不会是上门来追讨诊金的吧。如果是这样的话,她真是要对海南医生的敬业精神刮目相看了。
“四(是)高导游虫(从)你的记录中找到你的地址,然后我们才蹭(乘)火车过来的,伤害(上海)很大啊,找了半天才找到。”
“我们?你是指,来的还有其他人?”白石岭的人竟然组团来参观自己家?这到底是该说荣幸还是恐怖呢?
“还有我们猪(族)长,还有长老的女儿茶茶。”金医生说时,脑袋左右两边各伸出了一个脑袋来,效果简直和哪吒变身有得一拼。
蓝悦确定金医生没变出六只胳膊来,才将视线又移回到那“新长出”的两个脑袋上。阿齐的爸爸她曾经见过,不懂这个族长不领着族人好好表演赚钱,跑到自己这里来干什么?至于那个叫茶茶的女孩子,蓝悦一对上那双水亮的眸,不由心中一惊:好纯好美,不愧是和阿齐一个族里的。再看女孩子腼腆的表情配上那身粗布的白裙,整个人就宛如茶花一般朴质而美好,还真是人如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