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努力地想挤出胸腔那股满足感,深吸了一口气,又敲了自己一个响头。
“张之宁,拜托清醒一点好不好!”
张之宁慎重地警告自己千万别胡思乱想,眼前还有一大堆的工作要做,况且人家都已经有未婚妻了,她可不能再“肖想”,虽然对他那个未婚妻挺不爽的,但坏人好事这种缺德事,可不是她会做的。
目光在室内转了圈,眉头皱了皱,打起精神开始动手搬那些过分精致的摆设。
沙发不能这么摆……花瓶不可以放在这里……大理石地板太滑必须加上地毯……楼梯口要再加上挡门板……
天啊!这些人是怎么回事?摆家具时都不考虑到病人的吗?
张之宁竭力用忙碌来禁止自己胡思乱想,可该死的脑袋就是不肯听话。
她一面搬着家具想着这不行、那不行,一面又禁不住地停下来发呆,那张帅到会令人发疯的俊脸,只要一闪神就会闯入她没用的脑袋瓜里。
“真是该死了!”
她恼地咒骂自己,这是不可能的!她是得了失心疯了吗?甩甩头,用力地甩去满脑袋的旖旎幻想。
噗……
“咦,谁啊?”
外头一阵车声,张之宁探出头去。
“啊,是欧里桑的儿子!”她喃着,放下手中的玻璃杯跑了出去。
郑元贤远远看见张之宁跑了出来,就咧着一口白牙笑着。
“阿爸叫我拿这些来给你。”不等张之宁问来因,郑元贤就先把一只纸袋子递给她。
张之宁纳闷地看了他一眼,打开纸袋子。
“哇,这些全是你家种的哦!”伸手拿出一颗水梨,马上咬了一口。
“喂,你怎么没洗?”郑元贤瞪着她,很吃惊地看着张之宁的动作。
“什么,这些不都洗过了吗?看起来很干净啊?”张之宁愣了住,水梨停在嘴边,只见她好伤脑筋地问:“那怎么办?有没有农药啊?吃下去了又吐不出来……”
郑元贤一愣,噗哧大笑起来。
“骗你的啦,我阿母全洗过了,而且我们家种的水果,全是有机栽培。”看着她,突然好想揉一揉她那头发发。
“怎么样,好不好吃?”好可爱的女生,难怪阿爸一眼就看上。
“好吃。”
张之宁放心地又咬了一大口。“好甜哦,超赞的!”竖起大拇指。再狠狠咬它一口。
郑元贤望了望张之宁身后的大房子,小声地问她:“你怎么样,工作得顺不顺利?那里面的人好不好相处?”
张之宁看了他一眼,又回头看往李承恩房间的方向,脸马上红了起来,她吸了一口气,再回过头来用力地点点头。
“嗯。”
“那就好。”郑元贤放了心地说。
突然又想到。“对了,我留个电话给你,如果你要下山或者想到我家坐坐,都可以打电话来,我随时都可以过来接你。”说着,就掏出纸笔来写。
“我阿爸很喜欢你,一直跟我阿母夸你,弄得我阿母也很想见你,整天在我耳边唠叨个不停,我看呀,你哪天真要到我家里头去坐坐,陪他们泡泡茶。”
“你们家的人都好有趣哦!”张之宁笑着。
可能是他们一家都很乡土气息吧,所以张之宁对郑元贤一点也没有陌生的感觉,还有他给她的感觉很像自己的大哥,可能是他们皮肤都黑黑的关系,很亲切。
郑元贤抬头看了她一眼,又是笑。“你太单纯了,真好骗,还好遇到我们家都是好人……”
接过郑元贤手里的电话号码,她笑了一下收进口袋。
“你知道吗,我看人很准的,坏人、好人全写在脸上,一点都骗不了我的。”她夸口地说。
“这么厉害!”郑元贤笑问:“对了,你知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他突然想到。
张之宁摇摇头。“不就是欧里桑的儿子,名字有那么重要吗?反正我知道你是谁就行啦!”
郑元贤摸摸头发傻笑。“可见你对我一点都不感兴趣。”
张之宁张口,“啊?”了一声。
郑元贤嗤笑。
“郑元贤,我的名字叫郑元贤,立志当个状元农夫,去年还拿过全国十大有为青年奖杯,怎么样,现在有没有对我产生一点兴趣了?”他打趣的问。
张之宁惊讶地张了一个大嘴,接着又拍了下额头。
“别拿我穷开心了!”她笑说。
郑元贤耸了耸肩。
“好吧,你就当我开玩笑好了。”伸手拍一下她的肩头。“我先回去了,下次再来看你。”
“好,下次见,拜拜。”挥着手,目送郑元贤骑上他的哈雷,疾驰而去。
阳台上,李承恩也同样自送着那台重型机车,然后收回目光注视着关上铁门的身影,眼神黯了黯,回身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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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厨房抽油烟机声音停下后,李承恩把桌上的工作收了起来,同时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吃饭啰!”张之宁端着热腾腾的饭菜上桌,一看到李承恩就笑咪咪地跑过来牵他。
“你一定是闻到菜香了对不对?”她自顾自的说着话,“嗯,我也觉得好香哦!”做出嗅鼻子的模样。
张之宁再为李承恩拉开椅子,让他人座,自己则紧邻的坐在他身旁。
李承恩偷觑她那张可爱的脸庞,眼角微扬地笑了。再往桌上看,几道家常菜摆在上头,色香味倒是俱全。
李承恩唇角再次微扬。
没想到她还能烧一手好菜,看腻了大厨师过分精致的摆设,眼前这匹看似普通的菜色,反而更引他开胃。
“来,先吃一口这个看看。”张之宁将一口红烧虾仁送进李承恩的嘴巴,李承恩合作地开口让她喂。
一双黑眸映着嫩红的脸颊、云似的松发、认真的眼神,他的脸颊竟起一阵燥热。
“好吃吗?”张之宁放下筷子,牵起李承恩的手,在他的手掌心做了个动作。“虾仁,这是虾仁。”柔柔的稚音一遍遍耐心地解释。
她纤细的手指头在他掌心中挪动,搔得他一阵心悸,胸腔绷的很紧。斜睨着她,她今天穿了件V领的针织衫,露出清瘦的锁骨,又引他一阵燥热,猛咽口水。
“你想喝汤?”
张之宁将他紧张的吞咽动作当成了口干,她赶紧替他盛汤。“来,这汤给你,端好哦……慢慢喝,小心烫。”
温热的汤滑人喉咙,滚进胸腔,暖暖的偷觑着她,胸口那团东西,烫烫的——
又一口白饭往他嘴里送,张之宁细心地把每一样菜送进他的嘴里,并一一在他手心做动作。
他看着她,偷偷地享受着。
这样子骗她,有点卑鄙,但是无所谓,他宁可背这卑鄙之名,因为这是他有生以来,吃得最幸福、最愉快的一顿饭。
呵呵呵……好幸福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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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早上七点,张之宁会准时叫李承恩起床,七点半将亲手弄好的早餐送进他的房间,陪他一块吃早餐。
九点推他到户外逛一逛,这时她会顺道带着画具,偷得一点时间画个几笔,然后再回来享用她亲手准备的午餐。
这是她的坚持,她喜欢自个煮饭,这样子可以更快的掌握他饮食上的喜好,一个多星期下来,她已经可以得心应手的拟好一份菜单。
下午李承恩会有一段很长的休憩时间,张之宁利用这时间做一些自己的事情,看看书或者散步到山下郑家喝喝茶,陪欧巴桑到黄昏市场走一走,然后再亲自购买几道家常莱,晚上回来和李承恩一起祭五脏庙。
日子过得非常简单而幸福,郑家对她很热络,郑元贤也很照顾她,去郑家就好像回到了自己的家一样,感觉非常亲切。
与李承恩的相处情况也非常好,他是个合作的病人,没有病人的火爆脾气,作息也很正常,几乎没有什么可挑剔的地方……只不过……
张之宁想得有点出神,一张菱角似的嘴唇笑咪咪的,一脸幸福洋溢。
其实有点糗!就是那一次……
张之宁刚洗澡出来,才不过穿上了一条花边小内裤,就突然听见了隔壁房的音乐铃大响。
她心下一急,哪管得了衣服还没穿好,随手拉了浴巾一围就往隔壁房冲去。
“你怎么样,发生什么事了?”一手拉着胸前的浴巾,张之宁就这么冒冒失失的冲进李承恩的房间。
正在把玩音乐铃的李承恩,抬头愣住了,直直傻了好几秒,一双黑眸瞬间发亮,盯着她那性感诱人的模样,胃部一阵紧缩。
大而化之的张之宁并没有发现李承恩眼神不对。
她吁了一口气,走向前去。“原来你在玩音乐铃,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了!”
纤手覆上他的手背,重压一下,音乐铃发出悦耳的音符。
“对,就是这样,有事情叫我时就按这里。”摊开他的手,又比了个音乐铃的动作。“音乐铃,这是音乐铃。”
李承恩靠得她这么近,嗅闻着她身上沐浴后的香味,呼吸愈来愈沉重,看着她,他心悸又心痒。
她湿漉的发尾尚有水珠,雪白的肩胛上有一颗小小的红痣,很可爱、很性感,李承恩吞咽着口水,忍住手痒想要触摸的冲动。
张之宁抬起头,愣了下,瞪住他。
大眼睫眨了眨,再眨,他毫无焦距的表情一如往常。可是……是她眼花了吧?刚刚她怎么觉得他的目光含色?
张之宁疑惑地起身;没注意到脚底踩着浴巾,结果这一上一下的拉扯……
“哇……”
她惊叫,浴巾随着惊叫声于瞬间落了下来,登时一对形状美好的浑圆就呈现在李承恩的眼前。
他的眼瞳放大、再放大……两颗可爱的粉色小蓓蕾诱惑着他,他呼吸急喘,满足得想死掉……
“啊……”
冰凉柔软的乎掌心猛地盖住他的视线,阻断他的目光,李承恩忍不住地叹息。
张之宁狼狈地一手抓起落在地上的浴巾,红着脸落荒而逃。
李承恩再次叹息,是的,他得忍,很内伤的忍着。
这种小心翼翼害怕穿帮的日子实在太折磨人了,他多想,多想抱住她,不顾一切狠狠地吻她。
一路从李承恩房间冲出来的张之宁,脸红到不可思议,她贴在门板上呼吸无法平息,但一会后,冷静下来了,才想起她紧张个什么劲啊!
吐吐舌头,压压心神。
是啊,她怎么忘了?反正他又看不见,她根本不用这么紧张的,就算光着身子在他面前晃来晃去,也不会怎么样啊?
是哦,真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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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蛋。”
张之宁将一口蛋喂人李承恩的口中,并摊开他的手掌在掌心中做了一个动作。
李承恩俯望她专注庞,微松轻柔的发像羽毛般散在颊畔,将她小小的脸型衬托得更加精致,他看得有些痴了。
连做了两次动作后,张之宁又喂了李承恩一口蛋,然后将他的大手拉到她小小的掌心中,示意他跟着做一次。
李承恩挑眉,眼色含笑,望着她白皙的手掌心,长长的手指顺着她的意思,在上头做了一个与她刚刚相同的动作。
“哇,你太厉害了!”张之宁兴奋地大叫,像中了头彩似的,猛地搂住了他的脖子,忘形地亲吻着他。
李承恩痛苦地笑着,张之宁就像个火源,这么被她一抱,他的欲望立即亢奋起来,而且明显地感受到她柔软的胸脯挤压着他。
他情不自禁地倾身,伸手环住她的腰,挤向她,炙热的嘴唇贪婪地擦过她的颓畔,落在她的唇办,趁机偷得一个香吻。
张之宁错愕,登时脸红似火。
她盯着他,思绪有好几秒的空白,之后意识到他们仍紧紧的搂抱在一起,这才用力地推开他,手忙脚乱地整理仪容,别过脸羞得不敢再看他。
“我们今天练习到这就好了,我……我要去做别的事情了!”张之宁匆匆地起身,慌乱地逃了,压根就忘了他“听”不见。
张之宁的尴尬收入李承恩的眼底,他叹息了一声,有点不满足地,但却连一丝丝的愧疚都没有,一心只想着,好想再尝一尝她柔软的唇,她的味道真好。
张之宁逃进了房间,她膝盖发软地在梳妆台前坐了下来,心脏仍狂跳着。
刚刚是怎么回事?他吻了她吗?
最真的吗?还是她做梦了?
面对着镜子,张之宁看见了一张红通通的脸,一双闪烁的眼睛。
那么是真的哕?他刚刚真的吻了她?
“我的天!”她双手指住唇,兴奋地喊了声,又发觉不对。“不行,不行,我怎么可以这个样子!”
她恼地站了起来,在房内踱步。“张之宁,拜托你醒醒好不好?人家已经有了未婚妻了,你就不要再‘肖想’了……”
张之宁叹气,蹙起眉头,一会儿抓抓头发,一会儿又痴痴地傻笑。
其实她也不必那么自责,又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是不是?就只是碰碰嘴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
张之宁往镜子瞧去,翘起嘴巴,又抿了抿,唇办似乎还残留着刚刚那股甜甜热热的气息。
“嘻——”她抿嘴偷笑了一下,又内疚地收起笑容,但很快的笑容又再次漾开。“张之宁,你有点坏哦!”
对着镜子皱皱鼻子,但马上又咧开嘴,露出小酒窝。“不过,没关系,我赦免你的罪,阿弥陀佛!”
扮了个鬼脸,生性开朗的张之宁似乎已经找到了开释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