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祁延郡的东方临逐,听到这个从龙伏城辗转而来的八卦后,大惊失色。
这一年,守着与风起行的约定,一边当着他逍遥自在的郡王,一边等着风起云的到来。
然而,风起行未再给他任何开于风起云的讯息,他完全无法与京城中的风氏兄妹取得联系。
在患得患失惶然无措之中,他一直安慰自己,说不定风起云已经在来祁延郡的路上了。
但是,他没料到会等来这样的消息。
东方临逐想起风起行临走时交代的话,告诉自己要相信风起行和风起云,那些只是传言而己。于是,他暗中托明王打探事由,明王快马加鞭让人送来的信中写着:风氐盐行已被其他盐商收购,风起云嫁子宫田商为妾离开龙伏城,风起行行踪不明,可以确定的是京城再无风氏兄妹二人了。
明王的信,让东方临逐如遭雷劈,绝望像汹涌澎湃的潮水将他淹没。
结束了……他与风起云彻底结束了……他再也等不到她来了……风起云,究竟为了什么?为什么要他等她,她却另嫁他人呢?风起云,为什么给了他希望.又让他如此绝望呢?
悲痛欲绝的东方临逐,浑浑噩噩地来到祁延郡的海边,想起当初在辰海边初遇风起云的情景。
那个精明狡诈的“少年”犹如土匪,抢走了他的玉坠当交易信物,从此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她伪装成他喜爱的性情刻意讨好他,成为他的朋友,让他为她倾心,只为了利用他进宫选妃。
选妃失败变成他御赐的维王妃,她还是不择手段地激怒他、惹恼他,让他一时心寒休了她,她得偿所愿,只为了她与新皇的交易。
在他对她死心之时,她却义无反顾地推翻与新皇的交易,为他求情……只为了弥补对他的愧疚,然后对他避而不见吗?
风起行告诉他,风起云喜欢他,让他无论如何都要等她……这只为了从他生命中彻底消失吗?
而他,喜欢过她,憎恨过她,厌恶过她,最后仍是深深地被吸引着,喜欢她变成像呼吸一样理所当然的存在着。
可恶的女人,为何总能如此狠心地对他?
为何要如此一而再再而三地践踏他的感情?
“啊——!”对着一望无际的大海,东方临逐撕心裂肺地大吼着:“风起云,我恨你!”
风起云……究竟还要将他的人生玩弄到什么地步呢?
东方临逐颓然地坐在海滩上,耷拉着脑袋,为什么她总是那么不负责地戏弄他呢?
风起云啊风起云……你真的好狠……
突然,一道身影缓缓地走近东方临逐,背光形成的巨大黑影将他完全笼罩。
“亲爱的王爷,你真的要恨我吗?”
随即,轻巧调侃的话语在东方临逐耳边响起。
这个声音——风起云?
东方临逐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瞬间僵化成了石像,傻傻地望着面前巧笑倩兮的人。
那是一名英气秀丽的蓝衫东发“少年”,骄傲自信的凤眼正促狭地看着他,红润饱满的朱唇噙着一丝清淡如菊的笑意,一脸的气定神闲,手里提着赤玉吊坠晃啊晃。
仿佛那日海边初遇的风起云。
不是他在作梦吧?
天啦,风起云从哪里冒出来的?
“笨蛋,你还要发呆到什么时候啊?”风起云忍俊不住地摇头,落落大方地在他身边坐下,懒洋洋地伸了伸四肢,揶揄道:“没想到热血王爷会来海边悲春伤秋,要不要即兴吟首诗呢?”
“起云!”熟悉的调侃声让东方临逐倏然清醒,激动地抓着身旁风起云的手,紧紧地握着,好怕她只是他伤心过度出现的幻影,“你来了,没有嫁给别人,太好了!”
“呵呵。”风起云轻笑,“我是嫁给别人了……”
“什么?”东方临逐惊呼打断了风起云的话,不由地攥紧风起云的手,惶然地喊道:“你是我妻子!”
东方临逐惊惶的模样让风起云愣了一下,胸口涌起熟悉的疼痛。
在他心中,她一直都是他的妻子。
在她心中,他是她唯一喜欢的男人。
“临逐。”风起云伸出末被握住的手,将玉坠别回他的腰间,然后温柔地拥抱着惊慌失措的他,“这玉坠是我们的定情之物,现在我带着它回来,为你而来,另嫁他人只是为了见你的手段而已。”
这个女人,无论何时都能轻易地主宰他心情的起伏。
“手段?”风起云的主动让东方临逐惊慌的情绪稍稍平复下来,像八爪鱼似的回抱着风起云,感受着她真实的存在,“这个手段和你不能见我的原因有关吗?”
他好喜欢这样主动温柔的风起云。
“皇上对我逼你休妃的惩罚是,留京查看三年,期间要认真反省算计皇室的错,不准见你、不准离京,更不准让你知道这个惩罚的存在。”风起云缓缓地道出当初与新皇的交换条件,“除非我另嫁他人。”
“所以,你嫁了?”东方临逐恍然明白新皇会如此宽恕他的原因,新皇知道他喜欢风起云,在意风起云,就让他以失去风起云为代价来抵消他的过错。
“三年太长了。”她不想等,更不想让东方临逐在一片未知中等她,“这一年,我尽可能地好好反省,表现出悔改的模样,在皇上渐渐对我放松警备之时,嫁给一个认识的富商为妾,光明正大地离开京城,皇上就没有理由再惩罚我了。然后,半路上不听话的小妾马上就被富商休了,你愿不愿意收留这名小妾呢?”
至于,她被休之后,是否能再与东方临逐破镜重圆,那就不在新皇当初惩罚她的范畴之内哦!
“愿意,一百个愿意。”东方临逐大声地表达自己的心意,他也百分百地确定风起云的心意,“我不仅要收留她,还要让她当我唯一的妻子。”
“唯一的妻子吗?我记得你身边还有一个乖巧体贴的叶柔哦?”
风起云想到这一年都是叶柔陪在失意的东分临逐身边,心底开始冒酸泡泡了,很不是滋味。
“你终于知道吃醋了,以前还巴不得我纳叶柔为妾呢!”风起云吃醋的不爽样,东方临逐觉得可爱极了。
“嗯哼,那你是很想享受齐人之福了?”风起云冷哼。
“我有你就够了。”东方临逐赶紧证明清白,“叶柔半年前嫁给之前调戏她的纪公子,你可是大媒人哦!”
“不会吧?这么巧?”风起云一愣,太匪夷所思,纪公子只是她找来做戏挑衅东方临逐的“演员”,怎么和叶柔假戏真做了!
“延吉城隶属于祁延郡管辖,于是,叶柔和纪公子就有缘千里来相会了。”东方临逐解释,猛地想起“失踪”的风起行,担心地问:“对了,你哥哥没事吧?我听说他行踪不明。”
“他回本家找那些怪物算帐去,好得很呢!”风起云笑了笑,随后诡异地盯着东方临逐瞧了好一会儿,伸出手暖味的抚着东方临逐的面容,狡点地眨了眨眼睛,“扯远了,差点忘记找你要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了。”
东方临逐的脸在风起云的轻抚下蓦地腾红,脑海中不期然浮现出曾经的旖旎画面。
“什么重要的事?”东方临逐咽了咽口水,反射性地问,全身由下而上升起了一阵阵的燥热之气。
“嘿嘿。”风起云一把将毫无防备的东方临逐推倒,双手撑在他身侧,倾身靠近他,温热的鼻息扑向他,“我要证明,我的脑袋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变成豆腐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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