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从朱靖征战立功回朝后,他与他并肩扛起朝政不说,这几个月来,那个替天行道组织更是铲除不少贪官污吏及贪赃枉法之人,政治清明不少,以此观来,时势有变,儿子的治国能力又比他更胜一筹,他还替他操什么心?“罢了,就依皇儿所求,朕亲自为你们赐婚。”皇帝笑道。
“谢父皇。”朱靖笑道。
翌日,早朝上,皇帝高坐金銮殿,下方文武百官分站两旁,朱靖跟苏晨光站在右方之首,朱晏及刘阁老则站在左方之首。
正当朱晏要站出来向父皇举荐朱靖去负责歼灭替天行道组织时——
“朕今日有两大喜事要宣布。”皇帝笑逐颜开的开口了,目光扫过下方的皇子及朝官们,“第一件,或许你们已经猜到了,朕要为宁王与他的前王妃赐婚,择一良辰吉日为他们完婚。”
这事的确在多数人的预料之中,李尚书也不意外,虽然恨自己女儿没有手段,但又能如何?毕竟宁王又是送冰块、送金丝炭,又为佳人一怒送两大镜子逼得景宁侯府远走南方,再加上近日夜夜都往颐明园去,老百姓们早就盛传,两人喜讯不远。
但另一件喜事又是什么?众人在向宁王拱手恭喜之际,也忍不住猜测着。
皇帝也是故意卖关子,先看了身边的总管太监一眼,就见他哈着腰,急着捧着一堆奏章上前,恭敬的站在皇上身边。
“这些都是来自各地地方官的请愿书,他们表明我东鹰国广大的民意,向朕请愿,朕在昨日也予以准奏,今日一早,这些地方官应当都将该事公告老百姓了。”
刘阁老隐隐感到不安,尤其苏晨光那家伙竟然对着他挤眉弄眼,还露出一个无声却大大的得意笑容。
朱晏也回头看向刘阁老,表情亦是忐忑,再看向朱靖,那笑容从父皇宣布喜讯后就一直挂在脸上。
但也是这一闪神,皇上不知开口说了什么,大殿内突然一阵静悄悄。
“朕还有事,退朝。”皇帝向朱靖这个儿子点了下头,如他前晚教他的,如果想耳根清净,宣布完就走人。
皇帝一走,大殿内顿时吵杂起来,但朱晏根本不知道父皇说了什么,他看向呆若木鸡的刘阁老,再看向另一边拥立朱靖一派的朝臣们,他们笑容满面,频频赞叹皇上英明,一边跟着苏晨光、朱靖走出殿外。
而拥他这一方的朝臣,个个垂头丧气,看向他跟刘阁老的眼神都充满失望。
“看来咱们得自求多福了。”
“不,我跟宁王也没什么过节,我要好好去结交,我家还有老有少,总不能跟着某人沉沦。”
几名见风转舵的官员小声的交头接耳,随即快步离去。
朱晏瞪着官员们一个个走出去,不过须臾,殿内竟然只剩下他跟好似突然老了几十岁的刘阁老。
他心急的追问道:“到底怎么回事?父皇说了什么?你不是要挖坑给朱靖跳,要我向父皇举荐朱靖去歼灭替天行道组织,他要成了,就会失民心,他若是败了,就是没有能力,如何能坐龙位,让他里外都不讨好?”
城府深沉的刘阁老抬头看向怒不可遏、朝他怒骂不停的朱晏,顿感悔不当初,怎么会听了皇后的话支持朱晏,不管各方面,宁王都是首选,有足够的睿智及霸气。
“刘阁老!”朱晏火冒三丈,见他陷入沉思,一把扣住他的双肩。
刘阁老回过神,面无表情的直视着他阴鸷的双眸。
“皇上的意思,替天行道组织虽是江湖组织,但为国为民,除暴安良,为民谋福,特召告天下,成一官方组织,任何时候需要支援,只要确定是惩奸除恶之事,各地方官得无条件配合,但为避免该组织被有心人士渗入,得私下行事,不得公开,但更重要的一句话是,皇上意有所指的说宁王先齐家,你听懂了吗?”
齐家……治国而平天下!朱晏猛然瞪大了眼,倒抽口凉气。
刘阁老冷冷的扯下他的双手,漠然转身离去。
金銮殿的事,很快便传遍宫里宫外,轰动了整座京城,老百姓更是乐了,皇上要赐婚,宁王跟丁荷晴再续前缘,且皇上已明示宁王就是未来的天子,另外,替天行道组织成了官方组织,将为老百姓伸张正义,这是多么让人振奋的消息。
镇国公府,在主院后方一间雅致的偏房里,这个消息则由苏晨光亲自公布。人在房内的丁荷晴愣住了,她不知道朱靖动作这么快,更不知道她一手创立的组织以后竟然能在东庆国横着走,在哥哥告知是朱靖早早就做了这样的布局,只为了保护她,减少她身陷危机,她再也忍不住眼眶泛泪。
“本来应该是靖亲自来告诉你这两个好消息的,但是他被一堆急着输诚的朝臣团团包围,就算脱困了,皇上那里也还有一堆国事要仰赖他处理。”苏晨光笑道。
“太好了,小姐,呜呜……”铃月在知道小姐并非原来的主子后,丁荷晴也告知她有关替天行道组织的事,又听到主子跟宁王将结为夫妻,她开心到喜极而泣。
在床榻上躺着的是又欢,她那日被杜京亚凌虐得全身是伤,被秘密送到这里养伤后,伤势已好了大半,只是她的双脚被杜京亚凌迟似的切下好几块肉,仍无法起身走路。
“真的太好了,荷晴,我好替你高兴。”又欢眼眶也红了,能遇上宁王那样真心对待妹妹的男子,是她的福气。
“嗯。”丁荷晴坐在床缘,握着她的双手,目光往下看着她缠着绷带的双腿,心一痛,但仍挤出笑容道:“你的伤要快点养好,才能来参加我跟靖的婚礼。”
又欢深吸口气,压下眼眶的泪水,“说你这妹妹傻吧,我是什么身分,怎么能去看你们成亲?”“当然……”
丁荷晴才正要回话,没想到苏晨光的反应更大,“你哪里不行啦?你长得好看,心地又好,只是笨一些,怕连累我妹妹,连个话都没交代,就傻乎乎的进到宫中去让杜京亚欺负!”
“我才没有傻乎乎的,你不要以为你是救我的人就可以这样说我。”一向温和的又欢竟然回呛。
“我说你怎么了?你的脚好了吗?老是想离开这里,怎样,是我这镇国公府又臭又脏,让你待不住吗?”
“是你这个人又臭又脏,让我不想待!”
“你眼睛坏了,鼻子也坏了,谁又臭又脏!”
丁荷晴错愕的看着像小屁孩在吵架的两人,却见一旁伺候的铃月低头窃笑,再以手示意她们先出去。
丁荷晴又看了一眼两人剑拔弩张的斗嘴,点点头,跟着铃月悄声走出去。
又欢被送到这里后,丁荷晴让苏晨光将铃月接过来伺候又欢,看情形,应该有不少八卦可以跟她说。
果不其然,铃月娓娓道来屋里那对男女分开时,一个温柔,一个好脾气,可是只要凑在一块儿,就像没长大的孩子老是斗嘴,而且一斗得斗上好久呢。
第10章(2)
接下来的日子,因替天行道组织成为官家组织的诏书召告天下后,一些台面上或台面下的贪官恶人像是有所觉,不敢为恶,安分过日子,处处是一片安和乐利的景象,老百姓没有太多流言可以碎嘴,专注力就全集中在宁王大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