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仪!”突然,范许氏的声音传来。
大家循着声音看去,只见她正朝这儿走过来。
其实刚才所发生的事情,范许氏都看在眼里,也听了进去,挑在这时才出手,是因为她好奇佟袖珍的能耐。
她走了过来,瞥了陆凤仪一眼。“你可是范家大少奶奶,喳喳呼呼的,成何体统?”
“娘,我……”陆凤仪想要辩解,却被范许氏一瞪,立刻噤声。
范许氏一转头,笑盈盈的看着佟袖珍说:“袖珍啊,该不是凤仪她们几人欺生吧?”
“不。”姜珛贞不疾不徐、不皋不亢地回道:“嫂嫂们只是想跟袖珍聊天,说得起劲,声音不自觉大了些。”
范许氏眼底闪过一抹深沉,然后勾唇一笑。“原来如此。”
“大娘,袖珍正要去茶楼上工,可否先行吿退?”
“去吧。”范许氏点头微笑,“路上小心。”
“袖珍知道。”姜珛贞弯身一欠,旋身朝大门口走去。小翠见状,也连忙向范许氏行礼,便快步思了上去。
范许氏目光深沉,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离去的身影,好一会儿不说话。
陆凤仪凑上前,一脸委屈地道:“娘,为何……”
“闭嘴。”范许氏冷冷的喝道,“没出息,斗输了还不自知?”
陆凤仪先是一怔,然后畏缩的低下了头
范许氏冷冷的扫视她们三人一眼。“凭你们这点脸袋想跟她斗?下辈子吧!”说完,她转过身子,迈开步伐离开。
翌日,范雨棠正要出门,方叔悄声唤住了他,神情有点惶然?
“方叔,有事吗?”
方叔小心的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问:“二少爷,二少奶奶有跟你提起吗?”
范雨棠一脸困惑,反问道:“她怎么了?”
方叔似乎有点讶异。“二少爷不知情?”
看方叔神色有些憔乱,他意识到应该不是寻常事情,连忙又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既然二少奶奶都没说了,方叔这下也有点犹豫,不知该不该说。
范雨棠轻抓着他的肩头,神情凝肃地道:“方叔,你说吧。”
“是这样的……”方叔还是有点支支吾吾,“昨天二少奶奶她、她被……被大少奶奶打了一耳光。”
闻言,范雨棠陡地瞪大双眼,迸射出像要杀人似的锐利光芒。“你说什么?!”
“我远远的看着,虽听不见她们说了什么,可是大少奶奶跟两位如夫人将二小奶奶围住,怕是在找她麻烦。”方叔一脸歉疚,“老朽没用,护不了二少奶奶。”
“方叔,不关你的事。”范雨棠安慰道:“你若介入,怕你也会摊上事情。”
“可是二少奶奶她……”
“不打紧,这事我会处理。”范雨棠轻拍他的肩膀,“没事,你忙去。”
方叔点点头,转身走开。
范雨棠站在原地看向远方,眼底进射出深沉、惊狂的锐芒。
难怪昨天袖珍到茶楼时,脸上湿湿的,想是她担心脸上的红印子会引起他的陵疑,才故意用水泼湿的,他不必问也知道她为何只字未提,还不就是顾及他在葙家的处境,怕他为了替她出头,而与范许氏等人杠上?
身为丈夫,他当然无法忍受妻子遭人欺负羞辱,可谋以忍为尊,尽管他目前还未有更深远的盘算,但也不宜太快摊牌,他想,袖珍便是体谊他,才会假装没事。
她是个坚毅聪慧的女子,凡事都能够自处自理,不需要他揉心担忧,但纵使如此,他还是感到愤怒难安,这一次只是巴掌,日后呢?
忖着,范雨棠又走回小院去。
“咦?”每天都会亲自帮范雨棠洗衣里的姜珛贞见已经先行前往茶楼的他又返回,不禁感到疑惑,“怎么了,是不是落了东西忘了拿?”
看着她那恬静温柔的脸庞,范雨棠的心猛然一揪。
他曾对她承诺过,无论如何都会保护她,可现在他却让她受了委屈,其至可能身陷危险之中,但她因为替他着霉,百般隐忍着,这样的她,让他心疼又怜惜。
“雨棠?”见他一言不发,浓眉紧锁,两只眼睛定定的、煎熬的看着自己,姜珛贞难掩忧疑,“你没……”
她话来说完,他突然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劲臂将她牢牢的榷紧。姜珛贞先是一震,旋即平静下来。她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从他抱着她的力道,她能感觉到他此刻的心情是激动且混乱的。
“雨棠,没事吧?”她柔声的向,“能告诉我吗?”
“没事,我只是突然想抱抱你。”她想瞒着他,他也无须说破。
她一顿,然后笑了,娇嗔道:“怎么像个孩子似的?”
“我喜欢抱着你。”范雨棠在她耳边呢喃道,“这样紧紧拥你入怀时,我的心就会很平静。”
姜珛贞心头一热。“你能这样一辈子抱着我的。”
是的,他要一辈子抱着她,而为了能一辈子抱着她,他必须保护她的安全,不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袖珍,我要你知道……”范雨棠轻捧起她的脸,黑眸深深注视着她,“我绝对会尽其所能的爱你、疼你。”
迎上他炽热的眸光,她不知怎地心情也跟着激动起来,鼻子发酸,热泪瞬间盈眶。“嗯。”她用力点点头,将脸埋进他温热宽阔的胸口。
第9章(1)
一个月后,范府来了一名面生的男人,他在仆人的带路下,直接来到范许氏居住的东院的小茶厅,范许氏正在里头候着,他进去后待不到两刻钟,便带着一个装着银两的钱袋,满脸欢喜的步了出来。
这时,范雨鹏正好回来,与男人擦身而退,疑惑的看了他两眼,走进入小茶厅后,见范许氏神情凝重、若有所思的坐在那儿,根本没发现他进来,他不禁好奇地轻唤,“娘?“
听见儿子的声音,范许氏这才回过神来。“你回来了。”
范雨鹏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刚才那个男人是谁?”
“是我雇用的探子。”她说。
他又再追问:“探子?探什么?”
“佟袖珍。”
“咦?”范雨鹂眉头一皱,讶异又困惑,“探佟袖珍什么?”
范许氏有些受不了的白了他一眼。“你是不长心眼还是不长脸袋?你难道不知道那小子埋他妻子把季魅跟李震东的茶楼打理成什么样子吗?”
范雨鹏哪里不知道,现在整个清河县城都在谈着他们夫妻俩的事,人人都说他们夫唱妇随,齐心协力让两家经营不善的茶楼起死活生,如今到茶楼吃饭饮茶,已在城里蔚为风潮,据说就连城守大人一家子都成了主顾客。
“我知道,可那跟娘探佟袖珍有何相关?”他还是不明白。
“你……”儿子的迟钝及笨拙让她为之气结,“我真是服了你了,你真是我生的吗?”
“我当然是娘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哪里假得了?”范雨鹏喀皮笑脸的说。
范许氏完全笑不出来,狠狠瞪视着他道:“我可告诉你,范雨棠是个难缠的人物,那佟袖珍也非省油的灯。
“她不就是佟家庶出的女儿嘛,有什么了不起的?”他的口气充满不屑。
“哼,你恐怕连她一根手指头都不如呢!”她没好气地回道。
闻言,范雨鹏有点不服气。“娘,您怎么这么说?”
“你可知道她是什么来历?又有什么本事?”范许氏续道:“我让人到松岭城去打探了她的事情,才知道佟氏茶楼如今又是松岭城中生意最为兴隆的一家店,每天一开店就有人捧着银两上门。”
他一听,一脸狐疑。“不是听说佟老爷子死后,茶楼就一日不如一日吗?娘还说那小子是因为在佟家捞不到好处,才会带着佟袖珍回来,不是吗?如果佟家有那么好的生意,他何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