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中秋,剧怀安与沈宣青前来拜访,在三年前成亲的他们,如今已有一个男孩。
是夜,两家子和乐融融的共当明月,四个孩子则在院里玩着烟花,不时传来欢声笑语。
“这月亮真是太美了……”沈宣青喟叹着。
“月亮哪美得过你?”剧怀安满眼爱意的凝视着她。
“怀安,我真要跟你学学了,你这张嘴应该连树上的鸟都哄得下来吧?”范雨棠促狭地道。
“我看就茸把你吊起来毒打,你都学不来的。”剧怀安也毫不客气地堵回去。
“我不兴花言巧语。”范雨棠很是自信地道:“况且袖珍也不爱听。”
“谁说的?”姜珛贞挑眉一笑。
她一说,剧怀安跟沈宣青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范雨棠浓眉一纠,有些懊恼地道:“袖珍,怎么你帮着外人来修理我呢?”姜珛贞掩唇笑道:“我这哪是修理你,是期许你呀!”
听了,剧怀安夫妻俩更是毫不客气地大笑出声。
范雨棠不以为意的耸肩笑叹,抬眼望着天上一轮明月,沉默须臾,他突然有感而发,“古人看着的月亮,正是我们看着的月亮,对吧?”
“当然,我们现下看着的月亮,也是以后的人们看着的月亮……”剧怀安说。
“可不是吗?”范雨棠一笑,“不管也间如何沧海桑田,物是人非,那天上的月亮却从来不变……”
他转头深情注视着身边的佟袖珍,紧紧握着她的手,“真希望我们也能像月亮那般永恒……”
姜珛贞带着栝静而温柔的笑意回望着他,说:“珍惜情缘,纵然一世,也是永恒。”
“如果可以,我想跟你约定来生……”
迎上他深情而真挚的眸光,她甜甜微笑,点了点头。
这时,一旁的剧怀安笑道:“还说不会甜言蜜语呢,这话真是腻死人了!”范雨棠不在乎他的揶抡,只将佟袖珍的手握得更紧。
是不是有来生,来生又能不能再相聚,姜珛贞并不知道,她只晓得,这一世,她是他的妻一旺他、帮他、也爱他。
——全书完
后记
终须一别春野樱
活到了某个年纪,随着自己的父母、朋友的父母、偶尔还有英年早逝的朋友,以及心爱的宠物一个接着一个的离去,才发现……人生中的所有缘分都逃不过生离及死别。
以前看不开、想不透,便会难过许久。但在父母于十年内相继去世后,我慢慢的对死亡这件事有了较通透的看法。
年后,家中十二岁的柴犬一直赅个不停,也常常会喘,初时以为是感冒,也看了医生吃了药,却没起色。
老犬老化的速度极快,快得让人措手不及。
最终觉得不妥,于是再带到动物医院做了一次检查,也照了x光片,这才得到了答案一令人错俜又难过的答案。它的肺部里长满肿瘤,压迫到心脏,那便是它咳且喘的原因。父亲一开始也是咳了半年,以为是难愈的咳嗽,最后,才检查出他罹患了肺腺癌,而且已经近乎末期,癌细胞也已扩散到他的脊椎晋“
医生说它所有脏器都非常的健康,不似十二岁的老狗,除了肺部有肿瘤外。它的肿瘤无法开刀,做化疗也无效,现在只能尽量维持它的生活品质。
我不晓得它知不知道自己得了癌症,但身体难受,它肯定是有感觉的。以前几乎不给它乱吃什么,连宠物吃的餐包都不给,怕造成它的身体负担。
现在,我每天帮它准备鸡肉丝、水煮蛋跟红萝卜,想让它吃得更营养些。
果然,之前爆瘦的它,这一个星期总算长了肉,精神也好些。
我想,不见得是因为吃得多补,而是它感受到来自于主人满满的爱吧?希望我的爱,能让它感觉不到病痛,也希望在它心里,我是个最棒的主人。
跟朋友提到它时,我总是忍不住流下眼泪,朋友会安慰我说:“它被你养到,这十二年也算值了,接下来的每一天都当是多出来的、捡到的吧!”
其实我自六岁开始便与毛孩子结缘,其中当然也经历过多次的生离及死别,我知道宠物的寿命本就少于人类,养它的第一天就要做好心理准备。但一想到,还是觉得揪心。人家说,猫狗没有执念,非常容易便接受了自己死亡的事实,而且很快地便能离开自己的肉体而去。想来,人的心思太复杂,有太多牵桂及不舍,真该向毛孩子学习。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相同地,相伴多年,也终须一别。
跟宠物是如此,跟人亦是。
缘分可长可短,其实不必多想,重要的是……在缘分里,我们都珍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