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两人在医院中庭的咖啡座用餐时,也会有人朝他们投来好奇的眼光。
“到底有什么好看的?”方展羽感觉到周围好奇的目光,忍不住蹙眉说道。
他并不喜欢被人打扰,即使只用目光也一样。
“这是他们茶余饭后的乐趣嘛!当做没感觉就好。”赵星慈笑道,悠闲地继续吃她的便当。
方展羽撇撇唇,过一会儿又说:“对了,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举办一个小小的鸡尾酒会?就在下个星期天。”
“鸡尾酒会?”听起来好酷,她以为只有名流或演艺圈的才会举办酒会,“为什么?”
“那是柏轩的点子,利用这个酒会把我介绍给艺术界的其他人,顺便炒个新闻,为下一次的展览铺路。”方展羽解释道。
最近他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贡献在医院里面,别说是创作了,连先前答应人家的作品都交不出来,对他的名声造成不小的伤害,因此当柏轩提出这个补救的办法时,他并没有立刻拒绝。
赵星慈想了想,说道:“好哇!对我来说是挺新奇的,可是鸡尾酒会要怎么办?在哪里办?”
“这些留给柏轩操心就好,你只需要负责在鸡尾酒会的当天现身,让我把你介绍给大家。”方展羽微笑。
撇开那些讨人厌的繁琐社交礼节不谈,他倒是很乐意将她介绍给众人认识。
“会请哪些人去?”星慈已经开始兴致勃勃了。她从来没有参加过鸡尾酒会,只在餐厅喝过一次鸡尾酒。
“柏轩会邀请一些艺术界的朋友,还有一些我的主要顾客群。剩下的由你决定,你想邀请谁都可以。”他说。
“医院的同事也可以?”
“当然。”
“好,我下午一边打报告,一边想想要邀请哪些人。”她兴奋地说道,“展羽,你下午不用陪我,先回你那边和柏轩谈谈鸡尾酒会的细节好了,我下班后再去找你。”
“也好,我先跟他计划计划,等你过来后再和你讨论。”
赵星慈点点头,催促道:“快吃!吃完我要回办公室,赶快把一些事情处理完,可以早一点去找你。”
说罢,她低头努力解决她的便当。
方展羽好笑地送一口饭到嘴里。他本来还以为她会觉得为难,没想到她竟然雀跃得像个孩子似的。
看来她还有些地方是他不认识的。
不过没关系,他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慢慢去熟悉。
晚上,在方展羽和张柏轩合租的公寓里,赵星慈和他们两人一边啃着汉堡,一边筹划酒会。
“今天下午我问过慧芬他们,我这边大概有十个人会去。”赵星慈说道。
以前都是慧芬约她参加活动,这次换她礼尚往来。不过慧芬也真是够朋友,想也不想就答应。
“十个?没问题。”张柏轩在他的便条纸上记下,然后数了数上头的数字,“这样加起来,大概有七十几个人吧!”
“怎么那么多?”方展羽蹙眉问道。
他们只计划到饭店租一个小场地来办酒会,如果人那么多,恐怕会太拥挤。最重要的是,他实在不喜欢场面太大的社交活动。
“这样就算多?”张柏轩朝天花板翻了个白眼,“你得罪过的人比这还要多。”
赵星慈不禁轻笑出声。
“你笑什么?”方展羽一脸受到冒犯的表情,望向她。
“没什么,只是觉得柏轩说得很生动,我几乎可以勾勒出你得罪人的模样。”她又逸出一声轻笑。
方展羽拿她没办法,于是转头狠狠地瞪张柏轩一眼。
“话是星慈说的,你瞪我干嘛!”张柏轩立刻喊冤,“星慈,你有免死金牌,可别随便害我这无辜老百姓。”
方展羽根本懒得理他,淡淡地说道:“我们讨论得也差不多了,剩下的事情你应该可以处理,我要送星慈回家,今天不回来。”
事实上,从那个大雨的夜晚之后,他每天晚上都留在赵星慈那边。一方面,是为了保护她不受那个精神病患的骚扰,另一方面,是他舍不得离开。
“从你们开始交往后,哪一天晚上回来过?”张柏轩一脸委屈无辜的模样,“好吧!你们尽管去享受两人甜蜜世界,剩下的琐事,就让我这孤单的光棍承受。”
赵星慈听了,俏脸微红。
她望向方展羽,看看他的反应。
谁料,方展羽却嗤之以鼻,“你也能算是孤单的光棍?那世上许多男人都是清心寡欲的和尚了。星慈,别理他,我们走吧!”
他朝赵星慈伸出手,一点都不给好友面子。
“呃……柏轩,麻烦你了!”星慈给了他一个爱莫能助的笑容,牵起方展羽的手。
张柏轩看着他们两人双双离开,对着已经被关上的大门摇摇头。见色忘友的家伙!亏他以前还真的担心他会变成和尚!
他认命地拿起搁在茶几上的便条纸。
没关系,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苦其心智……办个小小的鸡尾酒会又算什么?
拿起电话,他开始联络一切相关事项。
这一次,他一定要成功地扩展层羽的社交圈。
接下来的一星期,张柏轩积极地筹划酒会的细节。有时赵星慈下班之后,也会到方展羽的住处参与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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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很快地到来了。
“展羽,你看我这样还可以吧?”站在她鲜少用到的穿衣镜前,星慈挑剔地看着镜中的自己,再次确定道。
“我这辈子没见过比你更美的美女了。”方展羽眨也不眨地盯着她,认真地说。
前几天她拉着他逛遍大街小巷,好不容易才买到她身上这件嫩黄色的小礼服,还有雪白颈项上那串珍珠项链。
他一再地跟她说不用那么麻烦,她不管怎么穿都很美,可是当她打扮好站在他面前时,他才发现自己错了。
平时的她的确很美,但现在站在眼前的她,却更是美得足以让任何人屏息。他几乎不想带她出席酒会,让其他人看见她的美。
她的秀发典雅地盘在头顶,俏脸化有淡淡的彩妆,耳珠上挂着与项链同款式的珍珠耳环,柔软的缎面礼服合身地贴在她玲珑有致的娇躯上,配合低领口上方缀着的些许白色蕾丝,使她看起来既清新又诱人,一如初春的嫩芽。
赵星慈娇嗔地横他一眼,笑道:“没想到你那么会甜言蜜语,可是我是在问你的意见,不是要听你赞美。”
话虽那么说,但方展羽的称赞还是让她心头甜滋滋的。
这是她第一次参加鸡尾酒会,而且她还算是主人之一,当然想打扮得美美的,让方展羽有面子。
“我刚刚说的就是我的意见,你会是全场最美的女人。”方展羽朝她走近,低头在她裸露的香肩印上一吻。
“小心!别弄皱我的衣裳!”赵星慈转身,轻轻捶一下方展羽的胸膛。
“遵命!”方展羽似笑非笑地说道,双手微举,做出投降姿势,往后退一步,“请问赵医生,我们可以出发了吗?”
赵星慈被他的举动逗笑,回头又照了照镜子,做最后一次的审视,才满意地点头,伸出手勾住他的臂弯。
“我们走吧!主人迟到总不好意思。”她拎起搁在一旁的皮包,扯着他往玄关走。
方展羽任她拉着,她慎重其事的模样让他觉得又好笑又感动。好笑的是她像小女孩般雀跃兴奋,感动的是,她之所以会答应办这场酒会,全是为了他。
赵星慈不让他有任何发呆的机会,催促着他出门。
在酒会开始的半个小时前,他们抵达了会场。
“我还担心你们迟到呢!”正在指挥饭店服务人员布置会场的张柏轩,看见他们出现,不觉松了一口气。
酒会的场地位于饭店的顶楼,约莫可容纳百人。会场外头还有一个颇大的露台,露台周边种有几株桂花,芬芳四溢。
张柏轩的视线移到赵星慈身上,眼睛一亮,“星慈,你今天好美。”
“谢谢。”赵星慈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
方展羽往前跨一小步,挡住张柏轩望向赵星慈的视线,“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展羽,你也太小气了!我连称赞一下星慈都不行?”张柏轩埋怨道,“会场已经差不多布置完成,过一会儿宾客就要上门,到时会有更多人对星慈感兴趣!”
哼!重色轻友的家伙,把他气死最好。
方展羽没有做任何表示,淡淡地移开目光,转向赵星慈说道:“星慈,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等会儿可能有你忙的。”
“没关系,我现在已经有点紧张了,如果不找些事情做,可能会更紧张。”赵星慈微微苦笑。
方展羽闻言,眉头微微一蹙,“如果你不想留在这边,我们可以现在离开。”
赵星慈的感受对他来说才是最重要的事,他才不理其他宾客怎么想。
此话一出,另外两人都惊讶地瞪着他。
半晌,张柏轩先开口:“展羽,你脑筋是不是有问题?这可是一个绝佳的露脸机会,你竟然想丢下所有宾客,现在离开?你、你、你……真是会给你气死!”
“展羽,我只是有点紧张,这是很正常的反应,我们不需要离开。”赵星慈也说。
他对她的关心令她非常感动,但也夸张了些。
方展羽先看看一脸激动的好友,再看看赵星慈,丢下一句,“随便你们!”便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下,兀自生着闷气。
不知怎地,他突然很不希望星慈参加这场酒会,那纯粹是一种直觉,没有任何理由。
“生气啦?”赵星慈走到椅背后面,往前搂住他,轻声问道,“我真的很高兴你那么为我着想,但这次的酒会对你很重要,你为我做了那么多,也让我为你做些事情,好吗?”
方展羽抬起手臂,握住她环在他颈项上的纤手,“我没有生气,只是没来由地焦虑,想把你藏好,放在只属于我的地方。”
“我本来就只属于你。”赵星慈微笑地保证道,“即使我身处公共场所,还是属于你。”
好半晌,方展羽都没有说话。
此时,第一位客人踏人会场。
“有客人来了!我们快去吧!”赵星慈眼尖,瞧见张柏轩正和那人寒暄,立刻在方展羽耳边低声道。
方展羽无奈地回头看她一眼,极度不情愿地离开椅子,挽着赵星慈,往门口走去。
客人一到,他现在想走也走不成。唉!真希望这个无聊的酒会赶紧结束。
一个小时之后,赵星慈虽然仍面带微笑,周旋在人群之间,和每一张新面孔不断地点头寒暄,但其实到最后,每一张脸孔在她眼里看来好像都差不多。
她看了会场另一端的方展羽一眼,微笑地想起刚才他拉着她上台,跟大家说她是他的挚爱的情景。
虽然她站在台上,但还是可以清楚看见台下宾客的震惊。当然,有些女宾客也露出了又妒又羡的表情。
一种甜滋滋、轻飘飘的感觉浮上心头。
“星慈!”有人从后头拍她的肩膀。
赵星慈认出那个熟悉的声音,微笑回头。
“嗨!慧芬!”她随着彭慧芬往会场的角落走去,乘机图个半晌清静,“你男朋友呢?”
“他说他都没有艺术界的朋友。所以跑去认识新朋友了。我对认识新朋友没太大兴趣,所以就来找你喽!星慈,你今天真漂亮!”彭慧芬手上拿着一杯鸡尾酒。
“哪里!一下子要认识太多人,我的头都开始发昏了!”赵星慈俏皮地吐吐舌头。
“我刚刚在人群中,听见许多人都为了你被展羽抢先一步感到扼腕。”彭慧芬笑道,“看来这次的酒会办得很成功,连新闻记者都来采访。不过,你难道不但心上回那个躁郁症病人看见报纸,又来找你麻烦?”
“我听从你上回的建议,现在随身都带着镇静剂,以备不时之需。”赵星慈拍拍手腕上勾着的小皮包,说道,“而且,这个镇静剂是从兽医那边拿来的,用吹管的方式,远距离也可以注射。”
这阵子和方展羽陷入热恋,她几乎快忘了那个病人带给她的威胁,那一管镇静剂是她在遇袭的隔天跟兽医要来的,现在随身带着,意思一下。
“那就好。”彭慧芬点点头,视线越过赵星慈的肩膀,说道:“我男朋友在向我招手,我先去看看他找我什么事,等会儿有机会再跟你聊。”
说罢,她径自离去。
赵星慈无聊地四处张望,在会场中寻找方展羽的身影。
她很容易就看到了他的身影,因为他的身高比大多数的人高出了半个头以上,让她一眼便瞧见他。
显而易见地,在张柏轩软硬兼施之下,他正努力认真地听着对面那个中年男子谈话。
赵星慈悄悄推开会场底端的玻璃门,走到露台上呼吸一些新鲜空气。
鸡尾酒会并没有她想象得那么好玩,她还以为应该能够认识许多朋友,结果却是一大堆人挤在一个空间里,手中拿着一杯调酒,四处与认识或不认识的人寒暄,总觉得缺少一份真诚,难怪展羽不喜欢这类场合。
走出户外,她才发觉里头的空气有多么混浊。
赵星慈倚着栏杆,居高临下地凝视市区的街景,深吸一口气,桂花的清香盈满鼻端。
她放松地闭起双眸,享受片刻的孤独。
忽然,某个人粗鲁地抓住她的手臂。
星慈猛地睁开眼,往那人望去,她呆愣了半晌,才认出那个人是谁。
她惊喊一声,但很快地被截断。
“我上次警告过你,如果我得不到你,就要把你给杀了!”那人一手捂着她的唇,一手反剪住她的双手。
赵星慈惊恐地看着那人,发现他的眼神有着疯狂的骇人光芒。
好在她那一声短暂的喊叫引来了一些注意,会场内有人往外瞧去,发现情形似乎有异,而这些人之中,还包括彭慧芬。
“展羽!展羽!星慈在露台被抓住了,快来!”彭慧芬认出抓住赵星慈的人正是上回大闹医院的病人,心中一急,扯着嗓子朝会场另一头的方展羽喊道。
方展羽一听,丢下正跟他说话说到一半的男人,拔腿跑来,看见露台上的情形,立刻冲出去。
“你们不要过来!不然我除了杀她,连你们也一起杀!”那人发觉越来越多的人从室内涌上露台,立刻移开按在星慈嘴上的手,从腰后拿出一把匕首。
方展羽担心他会伤害赵星慈,只有停下脚步。
“展羽,怎么办?”彭慧芬站在他身后,低声问道。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只要放开她,一切都好谈。”方展羽尽量保持声音平稳,冷冷地问。
“我要她嫁给我,可是她不但不嫁给我,竟然还跟你在一起,我要她死!”他咬牙切齿地说。
赵星慈脸色苍白,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空白的脑袋忽然想起她放在皮包里的镇静剂。
“慧芬……”
“闭嘴!”那人在她耳边喊道,把匕首架上她的颈子,声音之大害得她耳朵嗡嗡作响。
她盯着方才挣扎中掉落地上的皮包,彭慧芬立刻理解,靠近方展羽,低声说道:“星慈的皮包里面有一管镇静剂,我们得拿到她的皮包才行。”
方展羽点点头。
“有什么话,我们到屋子里面谈。”他对那人说道、
“没什么好说的!我要和她一起跳楼殉情。”说着,他开始把赵星慈拖往顶楼边缘的方向。
方展羽几乎要冲上前抢人,彭慧芬感觉到他的企图,立刻伸手阻止他。
她往前一步对着那人说道:“哪有人像你这样追求女生的?难怪会把星慈吓跑。如果你肯温柔地问问星慈,说不定她会接受你。不信,这里那么多人,你可以随便找个人问问,女人是不是需要哄、需要宠?”
那人的动作暂时停顿了一下,然后又继续移动。
“你们一定又在骗我!”他疯狂地说。
“只要你保证不让她受到伤害,我愿意把她让给你。”出乎众人意料之外,方展羽静静地说道。
虽然明知道他在胡诌,但星慈还是忍不住埋怨地看他一眼。
“真的假的?”那人有些心动。
“你问问别人,我方展羽有没有说过谎?”他的黑眸冰冷,显然已是怒极,但是,一个精神病患却无法看出这点。
他押着赵星慈,慢慢地往会场走去,匕首仍然抵在她颈侧。
围拢的人群自然地让出一条通路让他们过,方展羽谨慎地与他们保持约莫三米的距离,跟着进入会场。
彭慧芬则乘机捡起赵星慈的皮包,摸索出那一管镇静剂。
“赵医生,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要不要嫁给我?”那人退到会场中心,警戒地看着众人,问道。
“你拿着匕首抵在我脖子上,要我怎么回答呢?”她刻意用撒娇的口吻说道,眼睛却注意着彭慧芬的动静。
她看见彭慧芬手中拿着镇静剂,隐身于周围的人群之中,慢慢地往他们背后的方向移动。
那人被她娇嗔的模样吸引住,眸中的疯狂暴戾慢慢地褪去,浮现迷恋的神情。
“而且,我的手也让你抓得好疼!”星慈眼见此法有效,于是继续说道,还委屈地眨眨长长的睫羽。
这一眨眼,完全征服了他,他缓缓地把匕首从她脖子上移开,但仍没有松开她的手。
此时,彭慧芬也走到他们的正后方,挤到人群的最前面,把镇静剂的针头对准那人。
那人只穿着一件薄薄的衬衫,针头应该可以轻易穿透衬衫才是,她暗自估量。
“我要你嫁给我,我比那个男人更好!”那人开口说道,还不屑地瞄了方展羽一眼。
星慈乘机看了看方展羽,晓得他恨不得把这个人碎尸万段,于是不着痕迹地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
然后,她转向那个病患,给他一个炫目的微笑,说道:“这我得问问我的顾问……慧芬,你觉得呢?”
“我看……还是别问的好!”说话的同时,彭慧芬用力按下手中的镇静剂,针头往那人的背部激射而去。
由于事发突然,那人根本没有回避的机会,镇静剂的针头准确无误地扎入他背部的肌肉。
那人感到背部一阵刺痛,登时怒吼一声,抬起手中的匕首便要往赵星慈刺去。
在一旁准备多时的方展羽,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他扑倒在地,连带地,被那人制住的赵星慈也狼狈地摔倒在地,发出一声痛呼。
方展羽的膝盖压在那人的胸口,一手按住他拿刀的手,另一手夺下他手中的刀,摔往远处。
接着,他狠狠地朝那人的脸揍了两拳。
不知道是镇静剂的关系,还是因为他下手太重,那人似乎丧失了反击的能力。
“展羽,别打了!”赵星慈看见他又举起拳头,连忙阻止,“他只不过是个病人!”
方展羽恨恨地放下手,动作轻柔地扶她起来。
“你有没有怎么样?”他关心地问。
“还好,手有点扭到就是了。”她抚着红肿的手腕,上头传来一阵阵刺痛。
彭慧芬也来到赵星慈的另一边关心。
“慧芬,谢谢你。”
“别谢我,幸好你随身携带镇静剂,否则我也帮不了你。”她呼出一口气。
刚才真的好险,她的手一直到现在都还在发抖。
此时,张柏轩领着两位警察来到那人的旁边。方才他一发现事情不对劲,便立刻打电话报警,没想到在警察来之前,他们就把事情搞定了。
“这里出了什么事?”其中一名警察问道。
一时之间,在场围观的众人七嘴八舌地描述刚才的惊险画面,好像他们才是人质一样。
方展羽不耐地皱眉,拉着赵星慈退到一旁。
“我去跟警察先生做个笔录,然后我们就回家,好不好?”赵星慈说道。
“我陪你一起去。”方展羽说完,忽然紧紧地搂住她。
刚才他真的好害怕会失去她,尤其是那个混蛋拉着她往顶楼边走时,他真的快抓狂了!
“展羽,你真的会把我让给别人吗?”赵星慈靠在他胸前,小声问道。
方展羽愣了一下,才露出微笑,说道:“不会,这辈子,我绝不会把你让给任何人!走,我们去把该说的事情讲一讲,然后就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