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听到他要走,东方夏隅立刻抬起了头,不过话还没有说完,人家已经消失在他眼前了。
于是,东方夏隅眼睛直直的盯著帷子,好像想看穿她一样。
呜呜呜……他、他还没有说上几句话,人就已经走了,不过秋秋的拒绝人的样子也好酷,他喜欢!
唔,没想到他这一招无敌可爱式居然不管用?段秋言啊,到底什么样的人你喜欢?男人不都是敌不过可爱的人么?为什么秋秋对他这样冷淡?
东方夏隅自顾自的想著,完全忘记一个正常的男人喜欢的是可爱的女人,而不是可爱的男人!
「你们两个可以走了吧?要待在这里多久?」美人儿姑娘,哦,应该是小衣姑娘开始下逐客令了。
「小树子,我们走!」然后晚上再来,暗自盘算著,东方夏隅已经开始在心里窃笑起来,接著,他便摇著扇子和小树子一起离开秋叶堂。
****
夜深人静,两个人影出现在一堵墙边,一看就知道不是来干什么好事的。
「主子,您真的要爬墙吗?好………好高啊…………」小树子看了看跃跃欲试的东方夏隅,再看了看这堵又厚又高的墙,不禁叹了一口气。
「小树子!」东方夏隅向他挥了挥手。
「知道了!」果然跟著这个主子就没有好事,力气活都是他小树子的份,不过这也有一点有趣,就一点点啦!
没有出现那种踩在下人身上爬墙的通常画面,小树子只是搬来了一个大大的竹梯搁在墙上。
想他东方夏隅是什么人?他做的事情怎么能和那些凡夫俗子一样?却没有想到这爬墙夜探佳人这个想法,本来就是俗套了。
轻轻的爬上了竹梯,东方夏隅悄悄探出一个脑袋在围墙顶端,开始观察起里面的事物来。
院子里花草摆放得错落有致,西厢房的灯还亮著,一个身影照在窗户上,看这身形应该是段秋言错不了,呵,天助他也!
「呃?动什么动啊?」突然,东方夏隅脚下的竹梯开始抖了起来,没想到小树子拿来的居然是个偷工减料的东西,承受不住重物的竹梯已经开始发出劈哩吧啦的散架声音。
上不能上,下不能下,东方夏隅只好抱住墙头,拼命的想著爬上去以保住自己的小命。
「谁!」突然,屋子的人发现了外面有动静,传出一声高叫,把刚刚爬上墙头站稳的东方夏隅惊了一跳,脚下一个没留神就…………
「哇!痛…………」东方夏隅就这样笔直的跌进院子里。
段秋言打开房门一看,就看到坐在墙角揉著自己小腿的东方夏隅。
「半夜三更的,难道你来做小偷?」走到东方夏隅面前,段秋言冷言说道。
「呃?我是想…………想…………」
东方夏隅停顿了一下,想想还是决定换个话题,「难道从来没有人翻你家的墙?」说完,东方夏隅像没事了一样站了起来,眼睛盯著对面看起来有些吃惊的人儿。
「马上离开这里!」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段秋言板起脸,下著逐客令。
「美人家的墙大家都喜欢爬,没办法,谁叫我也喜欢美人!」东方夏隅说得一脸无奈,怎知道听的人快要火冒三丈了。
「你吃错药了!」突然段秋言手一挥,撒出一阵粉末,不能怪他,谁叫东方夏隅居然敢说他最忌讳的那个词!
「不!没有,我只是喜欢上……你……了……」一阵烟雾过后,东方夏隅说了这样一句话,身体就倒了下去!
透过烟雾传来的这句话听得段秋言怔了一怔,可是瞧见倒在地上的东方夏隅,心中又有些生疑,他用的是泻药,人怎么会倒下?
于是,段秋言小心翼翼的慢慢走到东方夏隅身边,他刚一蹲下来,躺在地上的东方夏隅突然睁开了眼睛,朝他笑嘻嘻的说道:「近一点看,发现你果真是我见过的最美的人!」这句话他东方夏隅也不知道说了几百遍了,所以此时顺理成章的脱口而出!
「你一点也不像早上那个白痴!根本是个花痴!」此时,段秋言恨不得一拳揍到东方夏隅的鼻子上去,可是段秋言受过的礼教告诉段秋言不得卤莽,于是他只好退后三步,和这个花痴保持距离。
「你!………」居然说他东方夏隅是个花痴?气死他了!「我承认我只是长得比较俊俏,有人缘罢了,你也不用嫉妒成那样。」话锋一转,好像变成段秋言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废话少说,你再不离开,小心下一副送给你的就是五香丸!」这个人怎么比女人还要吵?
「明月旁影斜,这么好的月下花影中,不做点事情实在太可惜了!」东方夏隅带著暧昧的眼神挑逗的看著段秋言。
「你是不是来错地方了?我这是医馆!」段秋言边说边慢慢的靠近东方夏隅,这一次他不会让他逃得了。
「不!不!」
东方夏隅一手拿著扇子左右摆动,头也跟著摇了起来,「我就是来找你的,你也知道的,我喜欢美人儿!」他都这样说了,这个段秋言居然还没有气急败坏的跳起来,果然是冰山一座,哦,这次的美人钩起了他强烈的兴趣。
「秋秋,你要是再走得近点,我可不保证下面会发生什么事情哦!」东方夏隅也发现了段秋言正在接近自己,意图很明显嘛。
谁知东方夏隅的话还没有说完,段秋言的手上就突然射出一根金针。
可惜东方夏隅早有防备,一个腾空跳跃来到段秋言面前,东方夏隅伸手想摸他的脸,却被眼前的人一个刀手给回击了,就这样两个人在不大的小院里打了起来,说是打还算不上,至少东方夏隅脸上始终是笑嘻嘻的。
而段秋言依然是那样没有表情的冷面孔,打了一会儿,结果两人不分上下,同时跳开三丈,就这样对望著。
奇妙的感觉浮现在两人的心头,沉默取代了所有,仿佛时间也停止了流泻,一切如此安静。
「哎呀,时间不早了,秋秋,我要走了!」突然东方夏隅大惊小怪的叫了起来,打破了两人间静谧的气氛。
朝段秋言挥了挥扇子,东方夏隅走到墙边,准备再次挑战这堵高墙。
「我爬,我爬…………」东方夏隅爬了半天他也没有爬上去,倒是他爬墙的可笑的样子让在背后观看的段秋言嘴角微翘,轻笑了起来。
「门在那里,白痴!」说完,段秋言留下东方夏隅一个人在空荡的院子里,转身回到屋子里。
他东方夏隅自然知道门在哪里,他回头看著已经关上的房门,再伸手拍了拍身上的灰。
然后,他便大摇大摆的走出了秋叶堂。
这个段秋言啊,他东方夏隅懒上他了,只是不知道,这冰美人吃起来的味道如何呢?东方夏隅笑在心里,却忘记了自己很有可能是那个被吃的人。
「主子!你出来了,怎样?」早就料到东方夏隅会从大门出来,小树子目送他主子「进」了里头后,就到大门口坐等了,这次花的时间不多嘛,主子果然厉害,连男人也可以搞定!
「怎样你个头!你找的那个是什么梯子?害得我在美人面前一点面子都没有了,你这个没用的东西!」东方夏隅拿著扇子使劲的敲著小树子的头。
「不是啦,我是问你和…………这次时间好快呀!」听到这话的东方夏隅不禁直翻白眼,难道他当他是采花贼么?还有,什么时候连小树子也这样不规矩起来了?
「你说什么呢?本王绝不强人所难,都是两相情愿的,什么时间快不快的,再说看我不把你的嘴封上!走啦!回点绛阁!」
捂著嘴巴的小树子跟在东方夏隅后面离开。
****
经过了昨天夜里和段秋言正式的打招呼之后,东方夏隅整个心就再也装不下其他人了,就算对再美的女人都提不起兴趣,唉!谁叫他是痴心王爷呢?哦,不对!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貌比潘安、人见人爱、天下少有痴心王爷!
其实每一段感情东方夏隅都很专一痴心的,真的,不但专一而且还很认真的投入,只不过有点喜欢喜新厌旧罢了。
「秋秋,我又来看你了!」一连五天,东方夏隅每天都要到秋叶堂报到,看看他的心上人段秋言。
「烦死了,滚!」第一天段秋言还是好言相劝,到了今天已经没有好话了,对这死脸皮的家伙说再难听的话也赶不走,干脆把他当成空气算了。
「难怪别人说情人眼里出西施,秋秋,你生起气来的样子也好…………」突然一只不知从哪里来的药罐,迎面向东方夏隅飞来,让他顾不得说话动手接住了。
「我警告你,不许再叫我『秋秋』!还有你没病到我这里来干什么?还引来一大帮人!」来观看这个无聊的人演戏的百姓比昨天还多,一帮大大小小的人围在门口来看热闹,其中多数是女孩子。
风流王爷和冰山美人的故事,在东方夏隅连续三天上秋叶堂之后,就在整个扬州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只是大家生平都知道东方夏隅风流成性,只要是美人他都喜欢,所以他追段秋言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甚至人们还下注打赌,赌东方夏隅什么时候能抱得美人归,这个世界似乎因为是东方夏隅的傻劲而简单许多。
「我当然是来看你呀,现在大家都知道你是我的心上人了,我在追求你,难道你一点也看不出来?」东方夏隅捂著胸口感情投入的告白著。
「这包药我送给你了,专治头脑偏瘫,你拿回家一天服三次!」这个人知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追女人居然追到他这里来了,还口口声声的说追的人就是他段秋言?喜欢上男人可不是什么露脸的事情!
「啊?我没病,就算有病也是相思病,你是大夫自然知道这病怎么办!其实我只要常常看到你就好了!」东方夏隅露出一种迷离的眼神,看著眼前这个令他在不知不觉中沉醉的人。
看著看著,一块膏药突然吻上了东方夏隅的俊脸,惹得看热闹的人哈哈大笑,而段秋言则掀开帷子走了进去,人太多,吵死了!
本来以为东方夏隅也只是一时的兴起,时间长了得不到回应自然就放弃了,可是两个月过去了,他还是天天一大早就踏进秋叶堂的大门,好像段秋言的冷淡并没有打击他的信心。
连东方夏隅都不知道这一次是为什么这样执著,只是他心中有一种感觉,一种想要找到某种重要东西的感觉。
「秋秋,一天不见我就好想你,你想不想我?」一踏进大门看到段秋言,他那说不完的肉麻话就一套套的上来了。
「今天晚上你过来一趟,我有话要跟你说!」听习惯东方夏隅满口的甜言蜜语,说不佩服那是假的,一个人能说出这样多的肉麻话实在厉害,只是这没完没了的纠缠总要找个时间解决的。
「晚上?有什么好事吗?」一听到段秋言说晚上要见他,东方夏隅两眼就发出可怕的光芒,看得人浑身不舒服。
「有好事!不过现在你马上消失,等晚上再出现!」段秋言跟东方夏隅相处了不少日子,东方夏隅的脾性他也摸得差不多了,知道该怎样对付他!
「好!」话还没有说完,东方夏隅立刻转身大步的离开,等待著晚上的好事!
隔了两个月,久违了的清静第一次出现在秋叶堂,而本来想看热闹的人也随著时间一长慢慢变得一个也没有了,也许是习惯了的东西就没有新鲜感了吧。
段秋言转身拿起草药开始研磨,磨著磨著实在觉得静得可怕,好像还没有适应这难得的宁静,脑子里居然浮现出了东方夏隅那张讨人厌烦的脸来。
****
是夜,是怎样的一个夜呢?
「明月清风,花好月圆。」东方夏隅在口中念著美美的诗句,伸手推开秋叶堂的大门,像是怕被人看到一样闪了进去。
秋秋,我来了!
来到院子里,东方夏隅却看到出人意料的一幕。
石桌上摆放了一些下酒的小菜,段秋言正一个人坐在那里举杯独酌。
有点惆怅,有点深沉,他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段秋言。
「秋秋,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酒?我来陪你了!」东方夏隅笑嘻嘻的坐在段秋言的对面,自己给自己到了一杯酒,喝了起来。
「现在你不用那副样子了,这里除了我没有其他人。」段秋言沾了一口酒,揭穿了东方夏隅戴在脸上的假面具。
「我是怕你受不了我真实的面孔,要是把你吓跑了,我的心都要痛死了!」
难得有人看得出他真正的想法,跟他交往过的人没有几个是真正了解他的,除了他那班在天渊谷的师兄弟们,而眼前这个人不可思议的好像触摸到他内心的深处,难道这就是师傅说的,医人医到一定的境界,可以看穿很多旁人看不到的地方吗?
「就算是魔鬼我也见过。」段秋言说得轻松不已,可是东方夏隅听得心里一惊,这个人果然不像他外表一样简单,就像自己,他是遇到同类了吗?怪不得他见到段秋言时,有种奇怪的感觉总是在心头萦绕。
东方夏隅身形一闪,欺身来到段秋言身边。
东方夏隅那快得看根本看不清的速度,让段秋言一个躲闪不及就被东方夏隅用力的抱住了,丝毫没有费半点力气。
段秋言用了十二分的功力想挣脱东方夏隅的手臂,可惜没有成功,这个抱住他的男人完全有著足以控制他的实力!
「如果我想,马上就可以在这里要了你!」东方夏隅对著段秋言的耳边吹著温热的气息,挑逗的语言传入他的耳朵。
「这就是你要的真面目,喜欢么?秋秋?」东方夏隅突然舔了一下段秋言的耳垂,笑呵呵的放开了他。
「原来是我低估你了!你到底是什么人?」段秋言突然发现,眼前这个人带给他有点不太妙的感觉,让他一直平静的心似乎泛起了涟漪!
「我是风流九王爷,难道你不知道?只不过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去,包括我,也包括你!」最后一句「也包括你」东方夏隅说得话中有话,一听便知!
「哎呀!」突然,东方夏隅怪叫了一声,像是记起什么事情来,「我在说什么呐,过去的都不要理它了,现在最重要啦,秋秋,你说是不是?」
「你过去的风流帐没有人想知道!」段秋言抛给东方夏隅一个白眼,心中怀疑,一个人怎么能在瞬间转变得如此之快?
「原来我心里想什么你都懂!」回到对面的座位上,东方夏隅摇起了扇子,看著段秋言,他忽这忽那的性格不知道秋秋还能忍受多久?呵,也许要忍受一辈子也说不定,呃?为什么自己会这样想?一辈子?会有这么长的时间吗?
「废话说得太多了,你以后不要天天到秋叶堂来,红满春最适合你!」不说清楚,段秋言还不知道这家伙要来烦多久,不过说真的,东方夏隅的确天生就有让女人喜欢的地方,而且有很多!
「可是我喜欢的人在这里!我怎么能不来?」哼哼!看他怎么回答?怎么回答都要掉进他的圈套!
「我对男人没兴趣!」这样拒绝够了吧,还用多说什么?
「你没试过怎么知道?我就是第一次喜欢上男人,很简单,不难!」东方夏隅摇著的扇子晃悠著,说得好不轻松!
「我不喜欢的是你!」这家伙还真难缠,说什么好像都有理似的!
「你怎么知道你不喜欢我?」东方夏隅笑呵呵的反问著段秋言,好像在说:你应该是喜欢我的!
「我怎么不知道?难道你知道?」笑话,他自己的事情怎么可能连自己也不知道?
「人最不了解的就是自己了!今天我不在的时候,你脑子里出现我的影子没有?」
「没有!」段秋言回答得干脆,可惜却是违背良心。
「说谎!秋秋,有时候承认了,事情就变得简单了,其实这也是件简单的事情,我喜欢你,你又不讨厌我,然后就可以在一起,不是蛮好的吗?」
爱是什么?看多了红尘女子,在她们身上东方夏隅多少也能明了,可是他可以同时喜欢上几个女子,这算爱吗?应该不是吧,因为真正爱只有一个,他只是在不断的寻觅,不过这也许是他给自己风流的一个借口也说不定!
可是这一次完全不对劲了,他发现只要跟段秋言在一起,他就无法在跟别的美人在一起了,就连打情骂俏的精力也没有了!东方夏隅想起很久以前,浮现在的脑海里的不好的预感……
「承认什么?你到底知不知道喜欢上男人有什么后果?」他还不知道男人之间是怎样做的吧?东方夏隅要是知道的话一定不会喜欢男人了,既然赶不走他,就用这个方法吓跑他也不赖。
「什么后果?你………」东方夏隅突然发现自己身体某些部位出现了不适,暗叫不妙!想必他喝的酒里已经被加了料。
一手推倒石桌上的酒杯,东方夏隅瞪大眼睛望著段秋言得意的神色。
「放心吧,那东西毒不死你!我只想让你知道喜欢上男人有什么后果!」来到东方夏隅身边,段秋言抱起浑身无力的他,向厢房走去。
「既然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那献身于我对你来说一定是件好事!好,我今天就满足这个愿望!」段秋言低下头,轻声暧昧的在东方夏隅的面前说道。
「你!我要的是………我不要被……」东方夏隅的叫声,就这样被淹没在段秋言的强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