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湛拍掉西装上的玻璃碎片,当着众人的面朗声直布:“很好,在你杀了我之前,我会先毁了你。只要再让我听见你羞辱我的女人,或者将你我的恩怨牵扯到她身上,我发誓,我一定会毁了你。”
孟颖臻心脏紧紧一阵收缩,当他转身走向她的那一瞬间,她仿佛看见了那个男人……噢不!不是艾德格,他才不是!
他是黎湛。
愿意在所有人面前为她挺身而出,而不是羞辱嘲笑她的黎之浚。
“别理会他,他只是一个可悲的混蛋。”黎湛将她抱进怀里,收紧双臂将她嵌困。
“艾蒙,你不必这样……你会得罪其他人的……”她感动得想哭,碍于太多人在场,只能将泪意逼回。
“相信我,我不会让你受到半点委屈。”他亲吻她的脸颊,一记柔软的眼神便足以安抚她所有的不安。
孟颖臻闭上眼,将耳边那些喧闹声暂且抛开,一颗心被满满的暖流淹没。
她想,再也没有人能像他这样,宁可得罪黎氏家族,也不要见她忍受半点屈辱。
所有的迷惘与不安,在此刻都己消逝无踪,这一刻,不管这个男人向她索讨什么,她都愿意给。
哪怕是一辈子。
第6章(1)
“惊喜!”
当好友陆续出现在新家门口,并且带来了各种令人脸红心跳的祝贺礼物,孟颖臻仿佛才刚从一场梦境中醒来,她有点迷糊,但是脑中的画面又是无比清晰。
两天前她刚经历了一场王子与公主般的梦幻婚礼,站在她身边的新郎也确实是个王子,来自黎氏望族的王子。
尽管有人私下称呼这位王子不过是伪装的,若不是他兄长发生那场差点致命的意外,他怎可能有这机会登上王子宝座。
思绪很快就被好友们此起彼落的起哄声打断,孟颖臻看着特地抽空过来的大学好友,仿佛又回到青春时光。
凡妮莎与妮可还有艾曼达,再加上她,所有大学时最疯狂最美好的时光,都在这一刻重新被唤醒。
“你们怎么会有空过来?”孟颖臻望着三个女人,怀里抱着她们塞来的礼物,难以置信的低呼。
由于婚礼来得太突然,当她打电话邀请好友出席时,非常不巧地,她们三人同时因为工作关系抽不开身,只能遗憾错过。
凡妮莎眨眨眼,脸上挂着暖昧微笑的看向她身后。“宝贝,你有一个很贴心的老公。”
嗯?孟颖臻撇首,意外瞥见黎湛高大的身影立在白色螺旋楼梯口。他总习惯一身黑,在满屋子乳白色调中成为最醒目的存在。
“希望你不会介意,我自作主张邀请她们过来。”黎湛步下长长的阶梯,向三个眼中掩不住惊艳的女人分别握过手。
他好完美!三个女人全都一脸兴奋,齐齐透露出这个讯息,孟颖臻不禁失笑。
是,她的丈夫确实很完美,她的婚礼也完美得可媲美皇室贵族,但是内心深处总有一块是茫然的。
“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就在楼上书房。这里是你们的了。”黎湛微笑的说道,然后转身返回楼上,那包裹在黑色长裤中的挺翘臀部,又引来三个女女人更兴奋的笑声。
“你这个小荡妇,还说你对黎家的男人没兴趣,结果想不到你口味这么重。”凡妮莎又笑又叫的抱住孟颖臻。
“亲爱的,我作梦也没想到,你居然是我们之中最早结婚的一个。”妮可环顾着尽显奢华的英式豪宅内部,为这里每一处的精致奢靡发出赞叹之声。
“这个口是心非的骗子,去年圣诞节在交换礼物的派对上,她还信誓旦旦对我们说,她这辈子都不打算屈就于任何一个男人。”艾曼达拿起桌上的香摈,替姊妹们将杯子装满。
孟颖臻快被她们接二连三的质问攻击得喘不过气,拉着凡妮莎一起坐下,她笑喘的说:“也许你们不相信,但是我到现在都没有己经结婚的真实感。”
“是喔——才怪。”凡妮莎暖昧的笑。
“晚上睡觉时是谁温暖你的?是谁满足你的需求?午夜牛郎吗?亲爱的,你真是爱说笑。”
凡妮莎向来作风大胆,言词也辛辣露骨,孟颖臻被糗得全身的肌肤酡红。她不敢告诉好友,其实结婚那晚,她和黎湛什么也没发生。
不是他没兴趣,而是她累瘫了!光是脱下那套绣满水晶碎钻,价值高达上百万美金的婚纱,就榨光她剩余无多的力气。
也许是不忍心再压榨她,那晚他只是抱着她入睡,隔日一早他们随即又投入黎氏家族的聚会,连一点私人空间也腾不出来,更遑论是亲热或……呃,从事任何亲密行为。
“快点告诉我,摆脱处女的滋味如何?是不是宛若重生一般的美好?”
“噢凡妮莎!”孟颖臻糗得想灌醉自己。
“别理她。”妮可举高香槟与她的轻碰,替她岔开话题。“结婚的感觉如何?是充满了希望,还是绝望?那个跟英国皇室有得比的黎氏家族,会不会很难搞?”
想法实际的妮可,看事情的态度最透澈,这席话完全暴露了她此前的处境。
她将额头贴着冰凉的酒杯,低低呻-吟:“也许我是疯了,才会答应那个男人的求婚,我跟他甚至还不够了解彼此。我其至不清楚我能不能应付得来,黎氏家族的人可不是一般人,每个人都大有来历,光想到往后要经常跟他们见面,我就头痛。”
“噢,可怜的洁丝,别担心,我相信你可以的。爱情虽然不能战胜一切,但是可以帮助你成长。”
“重点是艾蒙爱你,这就够了。”
面对好友的安慰打气,孟颖臻只能微笑以对,但内心有一部分仍是惶然的。她并不如她们想像中的那么了解黎湛,但是她放不开他。而黎湛,他似乎比她所感受到的更爱她,尽管她不懂原因。
他们之间有一股非常强烈,无法说明的吸引力,仿佛很早之前就认识彼此,特别是他对她的一切了若指拿,无论是个性或喜好。
他清楚她每一个弱点,了解她的脆弱,他也不吝于让她知道他有多了解她,其至颇以此自豪,然而她对他的了解却十分有限。
艾曼达用着古怪的眼神凝瞅她,压低音量问道:“洁丝,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当然可以。”孟颖臻微笑。
“我一直不明白,我以为你喜欢的人是艾德格,可是你却嫁给了他弟弟。”艾曼达话一出口,随即招来另两人的白眼。
“拜托,小艾,洁丝恨死那个高傲的家伙了!”
孟颖臻呆住,思绪一瞬间像凝固的水泥,完全无法运转,心跳却剧烈跳动,仿佛她刚说了一个谎,当面被人拆穿,血管中的血液快速奔流,体温不断窜高。
“不,不对。”艾曼达非常坚持她的论调。
“难道你们没发现,这么多年以来,唯一会出现在洁丝口中的男人,除了艾德格没有其他人。”
“那是因为那家伙老是给洁丝难堪,她恨透他了。对吧,洁丝?”凡妮莎翻翻白眼后睐向孟颖臻。
孟颖臻张嘴欲言,喉头却像是梗住了硬块,一张男性脸庞在她脑海中膨胀,占满她所有思绪,她发现体内某一处的神经正在抽痛。
“洁丝?”
“嗯,当然。”她挤出一抹虚弱的笑。“我恨透那个家伙了。庆幸的是,艾蒙一点也不像那家伙。”
才怪,他们两兄弟像透了,她根本是在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