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潇洒的回答,展名睿让其他兄弟都忍不住纷纷对他竖起大拇指,赞他一声有Outs,好声不断,令人刮目相看。
此番义举,就连展日升都忍不住轻轻摘下老花眼镜,感动的揩掉老泪……
第2章(2)
唉!总算是听见一句还算顺耳的回答了。
可叹四个儿子当中,偏偏就数这个儿子最具双重性格,当他越是认真承诺某事,往往可信度也是最低的。随着时间一长,所有承诺就统统被他抛诸脑后,转眼忘得一干二净了。
这一次也不晓得他说真说假?会不会一回头,他又被这个像浪人般的儿子给晃点了?
原本始终还在状况外的展名毅,在一番“旁听”下来,顿时理解了父兄之间的争夺点,这才恍然大悟,今天的家庭会议内容重点根本不在逼婚,而是老爸想抱孙子了!
既然只是想抱孙子,这又有何难?几位哥哥有必要如此草木皆兵,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吗?
“啧!我还当是什么天塌下来的大事呢!”撇了撇嘴,展名毅自告奋勇的道:“老爸,如果您真的那么想抱孙子,我也不介意先有后婚啊!若是您愿意,不管是黑种人、黄种人、白种人宝宝,只要有女人愿意替我生,我就给您抱回来……”
“你给我闭嘴!”这家伙是种马还是种猪啊?“你以为我展日升会接受那种没名没分的孙儿吗?”
“喔……”凌厉的冰箭射来,使展名毅全身僵硬,本能的知道,再继续哈啦胡扯下去,是件很危险的事。
须臾,但见展家大家长又以一席惯常权威的语气宣布道:“既然今日把你们召回家中,我也不妨提醒你们一件事!倘若在年底以前,你们依然没有成婚的对象,那么我已经安排好了婚友社,你们全都给我相亲去。”
此言一出,首先发难的,是说好了坚绝不再婚的次子名扬。
“爸,婚姻并非儿戏,您怎能强人所难?”此刻他所吐出的每一个字,都流露着刚硬的痕迹,“总而言之,相亲这件事,我绝不会答应!”
紧接着,是面有难色的三子名睿。
“二哥说的没错,距离年底也已仅仅不到几个月的时间,突然说要结婚,确实匆促了点,难以培养出一段可以走进婚姻的感情。”
最令他担忧的是,以他吹毛求疵的爱情观,在没有稳定基础下走进婚姻的感情,真的能够“永保安康”吗?
乍听相亲二字,一副老神在在的幺儿名毅,也觉得有些不自在了起来,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时不语。
对他而言,爱情的新鲜度,就像空气、阳光、水,是万万缺一不可的,要他谈一个月的恋爱很容易,要他维持一辈子,恐怕就有些困难度了!
就这样,展家兄弟一个个眉蕴愁色,心浮气躁,沉默不语,这让一向话少言寡的长子名威,忍不住替自己以及弟弟们说话了。
“爸,难道您就不能再多给我们一点时间吗?”
这一句质问听在展日升的耳底,无疑是点燃展氏父子正式开战的引信。
一向习于发号施令的展曰升,岂能容怨自已的权威一再受到挑衅?
再也无法维持心平气和的他,平日沙哑的嗓音,更因气怒而顿时变得短促尖锐。
“时间?你们还需要多少时间?非得等到我钻进了棺材,你们一个个才称心如意吗?”展日升狺狺而吼,一抹怒色渐升。
眼见于此,展名威的语气转为无奈,知道父亲是个惯于咆哮的男人,而当他开始吼叫时,他的头也开始阵阵发疼……
“我们从来就没有忤逆您的意思,只是希望您在这件事上,可以给我们更宽裕的思考空间——”
“一切多说无益!”他狠狠打断长子的请求,不留任何喘息余地怒责道:“如果你真想替你那几个弟弟抱不平,还不如身先士卒,为他们多争取一些时间,否则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展日升的狂怒,似乎要将整个屋顶都掀翻了,声音随着上升的怒气不断扬高,所有的人都担心他会气得当场脑溢血,昏死在家人面前。
为了不被冠上忤逆不孝之名,以及不让父亲的高血压又再度破表,身为长子,展智威决定妥协了。
“好吧!那么您要我怎么做呢?”
“很简单,你先当表率,如何?”
听及此,展名威浅浅一叹,明白自己早已落入父亲一步步精心设下的逼婚阱。
到底,还是老人家足智多谋啊!
深知长子一向温良的性情,于是老谋深算,故意旁敲侧击,最终千方百计地让其主动“自投罗网”。
“我懂您的意思了……”
危机解除之后,许久未见的展家四兄弟,终于可以暂松一口气,纷纷齐聚一堂,分享彼此的近况。
“还是大哥有Outs,躬先士卒,不畏权威,值得钦佩。”
哪像三哥,一见危机解除了,转身就尿遁了,连个招呼都没有,闪得比谁都快!
看着仅比他晚三十分钟出生的弟弟,展名威的眸中仍有着宠溺,笑问:“上个月不是才听你说要去欧洲拍摄杂志封面,怎么也回来了?”
“因为拍摄状况十分顺利,所以就提早收工了。”明明有着同样年纪,却是比哥哥们更有着迷人风采、稚气脸蛋的展名毅,一脸神秘地从身旁行李袋中掏出一本流行杂志。
接着,只见他炫耀似的,一副傲然的口吻道:“喏!这是我前一阵子在日本北海道拍摄的时尚杂志,台湾尚未发行,目前还是独家喔!”
淡瞥一眼杂志封面上的模特儿,展名威皱着眉,质疑一问:“这是你?”
展名毅兴奋的问:“感觉怎么样?”
“猥琐。”
啊?乍听这一句极具杀伤力的评语,展名毅一张俊脸先是僵凝、不信,最后垮了下来,抗议道:“我哪里猥琐了?”
“都猥琐。”又是一句重击。
“大哥,听过一句话没有?”展名毅意味深长的提醒,“严肃是一种病。”
展名威耸耸肩,淡然以回,“自恋也是。”
“你……”发现自己完全处于下风,对于口条一向犀利的主播大哥,展名毅几乎毫无招架之力的态势下,决定拿出幺儿的看家本领——找妈咪哭诉去!
“我要去跟阿母说,你又讽刺我啦……阿母……”
没多久,厨房内,按照往例,又传来一阵摔锅跌碗的惊呼。
“夭寿喔……你这囝仔又给我企拍这种全身脱光光,只拿一片贝壳遮小鸡鸡的清凉照!啊你那个素什么麻豆公司啦?成天不三不四的,马上企给我辞掉!丢人现眼啊你……”
终于,待周遭只剩下两人,一旁沉默许久的展名扬,这才深深的长叹了口气,将眸光调向一旁的大哥。
“你真的答应爸,决定去婚友社相亲了吗?”
“怎么,有何不妥吗?”展名威还是保持原来的姿势、原来的表情,脸上的线条异常柔和,“爸教训的没错,我确实也年纪不小了,是不应该再继续蹉跎岁月。”
“但在你心底,不是一直还有个人吗?”
一时来不及消化二弟的话,展名威怔了半晌,这才缓缓地再度开口,“那都已经过去了,我早忘了。”
是吗?展名扬深深怀疑,那个曾经伤透了他的心的女孩,真的已经从他心里完全的被蒸发掉了?
他永远记得,那一场已经消散了整整十年的爱情风暴,曾经是如何摧残肆虐过他这个亲大哥。
他几乎疯了。
在那个女孩离开后,他拒绝任何人的安慰以及同情的目光,夜夜买醉,不要命的疯狂酗酒,有整整三个月的纪录,他都是与一堆空酒瓶为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