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登眯起眼,记下车牌号码,立刻回店内打电话报警。
在他拿起手机时,适巧裘天司刚与海宁碰完面,打算买两杯咖啡回去。
“嗨,一杯黑咖啡、一杯榛果。”
古登一手做出暂停的动作,忙着与连线的警局报警。
“警察局吗?我要报警,有人当街被掳走,一辆黑色休旅车,车号是AK-9854,他们掳走一名女性,二十六岁,姓左……”
裘天司不等他把话说完,就抢过手机切断,皱起眉头问他:“你说谁被掳走?”
“晏晏!”
“她怎么会被人掳走?”裘天司很诧异。
古登抢回手机,都这时候他居然来捣乱,脑筋是不是有问题?
“你不该打断我的电话!”
“什么时候被掳走的?”
“刚才!”古登难得激动,“你到底让不让我报警?”
“她怎么会出门?”
“因为我要她来拿你那片该死的光碟!”古登扔给他,显得非常焦躁。
裘天司沉默一会儿,才又开口。“先别报警,这件事交给我处理。”
“你是谁?凭什么说着大话,晏晏要是有个万一,谁负责?”
“你说你打电话给晏晏要她来拿光碟,用手机还是店内电话?”
“店内电话。”
“最近有没有比较奇怪的客人?”他边说道,边拿起店内的电话仔细端详。
“你什么意思?”他哪里管得着进门的客人奇不奇怪?但仔细一想,真有那么一回事。
“听你这么一说,最近非假日的时候,多了几个生面孔。”
“怎样的打扮?”
“大多是黑西装,几个黄种人,但不像是台湾的口音,两张西方面孔,中文说得很流利,在这里坐了几天。”
裘天司边听边拆了他的电话,让古登脸面一抽,模样不是挺好的。
他拆解东西的模样俐落得像是很常做出这种事。
“有人潜入这间店,电话被监听了。”他捏着那块从话筒里拆下来的小小黑色晶片。
“大概是这几天被盯上的。”
“谁被盯上?我还是晏晏?”古登不懂,谁要盯他们这种普通小老百姓,居然还用上这样的东西,以为在拍电影啊?
“应该是我的缘故。”裘天司修长的指尖敲着桌上那张光碟。“今天真的是闯祸了。”
可能是他在这里走动,刚好被对方给逮到了。
“他们带走晏晏!”
“我知道。”他的态度没有任何的改变,就连那双好看的眼,也沉静如镜。
古登莫名的感到生气。“难道你不紧张?晏晏可能有生命危险。”
“她会平安回来的,我保证。”
“如果她有个万一,我不会饶过你!”
“我自己也不会原谅我自己。”他淡淡地笑,一脸波澜不惊。
无论发生天大的事,裘天司总是一派自在。
每天游走在危险之中,渐渐也让他成为一个麻木不仁的人。
即便听到她落入对方的手中,他还是这副不冷不热的模样。
裘天司,你到底也是无情无义的人……他如此对自己说。
只是,绷在他心底的弦,被放肆地拉得很紧,紧得像随时都会断裂似的,可是他还是忍了下来。
时间,真是折磨人的最佳魔药!
蜷曲在船舱底,左晏晏只感到绝望和阴冷。
她有时候真的很讨厌自己霉到不行的运气,明明已经背到都要让人受不了的程度,居然还得被老天继续捉弄下去。
如今,她犹如被人兜头泼下一盆冷水,浑身冷飕飕地牙直打颤。
她分不清楚究竟是害怕,还是寒冷的缘故?全身抖个不停。
该死的霉运、该死的裘天司,还有该死的自己!
双手被反绑后,全身被剥得只剩内衣,褪了一半的牛仔裤,左晏晏以为自己要被强暴,拼了命的抵抗,结果换来一身伤。
满身都是瘀青,脸也肿了一半,整体来说非常的惨,不过她不清楚自己的惨况,只感到浑身疼痛。
以为习武可以防身,结果对方亮出枪来,她吓得根本不敢抵抗,狼狈的被架上车,蒙上眼睛被丢在这里。
海浪一波波拍打着船身,她只晓得这里是停泊的港口。
其余的,就不清楚了。
如果真死在这里,恐怕没人会替她收尸吧?
才这样想时,船舱被打开,几个男人走进来。
她抬眼,忍着惧怕,怕自己又遭受到什么恐怖的事。
有人一把扯住她的发,将她整个人拖起来。
“抓你不知道值不值?裘天司那个冷血的家伙居然还是不肯把东西卖给我。”
左晏晏苦笑,“早就说过,我不是他的谁。”
而他也说,裘天司是个冷血的家伙,怎么肯理她的死活?
“那男人在道上是有名的无情,终于在今天见识到了。小妞,你的运气真不好,怎么会看上那种男人?”
男人猥琐地笑,在她身上摸了几把。
“别碰我!”恶心的感觉油然升起,左晏晏真想吐他几口唾沫。
好脏!就连被拿男人摸过的地方,她都觉得肮脏到极点。
为什么裘天司要让她遭受到这种危险?她又不是他的谁,而他也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为何偏偏就是赖定她?
“小妞,你以为落入虎口里的羊,还能逃走吗?”男人搂着她的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是有点干巴巴的,但给我底下弟兄们找点乐子打发时间,也是足够了。”
龌龊到极点的话语,让左晏晏更加害怕,却也忍耐不住心中的怒火。
她火大的朝男人吐了一口唾沫。“肮脏!你们这群人,就是会仗势欺人!”
“贱女人!你不怕死吗?”他狠狠甩了她一巴掌,将人打倒在地。
热辣辣的火热感烧在脸颊上,左晏晏只感到头晕目眩。
为什么裘天司不来?为什么不把对方想要的东西卖给他们?她若真的死了,他当真不痛不痒吗?
她瞎了眼,居然会觉得那个男人温柔,进而喜欢上他,那男人不折不扣是个无情无义的恶男!
男人弯身再度抓起她,还想扬掌给她教训时,船身突然激烈震荡,所有人都因此而站不稳脚步,在船舱内跌得四脚朝天。
左晏晏自然逃不过,甚至一头撞上船板,极度晕眩。
热呼呼的血从后脑杓流了出来,趴倒在地连痛声都喊不出。
耳边传来许许多多的嘈杂声,还有很多她无法分辨的声响,可能是枪声吧?她不太确定,只感到呼吸渐渐微弱。
真要是死了,除了爸妈和姐姐难受之外,世界上再也没用人会为她掉一滴泪了。
因为她是如此的微不足道啊!
死了也好,反正再也不必见到裘天司那张脸,多好!
只是左晏晏怎样也想不到,之前自己担心他的处境,结果她居然比他还早死,真是讽刺!
她不过是个普通女人,却无端卷入这场纷争里,连对方要什么都不清楚,白白做了替死鬼。
真的说起来,她应该要恨裘天司才对,那可恶的家伙把她平静的生活,粉碎得一点都不剩了。
但是,游走在生死边缘的时候,她很庆幸自己曾救过他一命。
眼泪扑簌簌地滚落下来,左晏晏放弃了心底那个想望,她不会再看见他了。
第9章(2)
“晏晏,醒一醒。”
轻轻的话声,像羽毛般飘散在她耳际。
她在做梦吧?一点是梦啊!
裘天司脱下衬衫罩在她身上,脸上没用半点表情。“晏晏,说话。”
涣散的眼神终于找回一点焦距,当她再度见到他时,泪水开始溃堤。
“对不起,是我害了你。”裘天司轻手轻脚的抱起她,浑身赤裸受伤的她。
左晏晏虚弱的窝在他怀里,被他抱出狭窄的船舱,一路上枪声大作,甚至还能闻到烧焦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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