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尤咏琪双颊酡红、眼神含媚,拿着汤匙对着她的小手猛舀汤时,权天朔才发现自己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
原来,打从一开始,母亲打的就是声东击西的鬼主意。
那些零散于各处的美酒,只是转移他注意力的障眼法,她真正的计谋,其实全藏在饭菜里。
她只需要扮个可怜相,让那小女人盈满愧疚,就轻轻松松的让小女人一碗接着一碗的喝着汤,一口接着一口的吃着菜,接着不到十分钟,那一心只想弥补亏欠的小女人,就被饭菜里的酒精给灌醉了。
任谁都瞧得出乖巧如她,铁定连一滴啤酒都没沾过,想要灌醉她,只要一碗麻油鸡汤就够了!
结果不但她中了计,连他也是。
锵!
汤匙终于落到了地上,尤咏琪一脸迷茫,小小头颅先是歪歪的晃了两下,接着便无预警的往桌面栽了下去。
一瞬间,他俐落的伸出了手,将她捞进了怀里,免除了她头破血流的命运。
“唉呀!小琪该不是醉了吧?”马贺兰发出好意外好意外的呼声。
“你少在那里明知故问!”权天朔满脸阴鸷,头一次对自己的母亲,发出了吼声。
“什么明知故问?”马贺兰眨着眼,表情无辜极了。
权天朔蹙紧了眉头,气得想开骂,但怀里的小女人却忽然扭动身子。
显然酒精开始发挥作用,她满脸通红,柔若无骨的娇躯逐渐发热,飘散在餐厅里的酒香助长了她的不适,她的神情变得更迷蒙了。
该死,她需要新鲜空气!
二话不说,他立刻抱着她走出了餐厅,而不怀好意的马贺兰和权方智,自然也跟着来到了客厅。
“慢点,慢点,点心还没吃呢!”马贺兰不知死活的嚷嚷着,恶意的往火上倒油。
“嗯,我真喜欢兰姆巧克力蛋糕,这兰姆酒香可真是诱人哪。”权方智笑意盈盈,手里拿着一块兰姆巧克力蛋糕,边走边品尝,就连饭后甜点都藏了酒精。
夫妻俩这一搭一唱,再次惹恼了权天朔,只见他停下脚步,回头瞪向自己的父母。
“你们究竟在想什么!我早说过我不可能会结婚,就算你把她灌醉,我也不可能会让她怀上我的孩子!”去他的生米煮成熟饭,要不是他们是他的父母,他一定马上翻桌!
“话可不要说得太早,世事难料啊。”马贺兰气定神闲的走到沙发边坐下,再也不否认自己的确是居心叵测。
“嗯,有句话是怎么说的?好像是说做人不要太铁齿……”权方智还是一口接着一口的品尝蛋糕。
“够了!我已经按照约定,把人带回来吃饭,现在可以走了吧?”这对夫妻简直是吃饱撑着!
马贺兰微微一笑,没有刁难,还大方的挥了挥手。
“当然可以,反正八点档也快开始了。”
“记得要把人安全的送到家哪。”权方智温声提醒,接着拿起遥控器,替爱妻开启电视。
那还用说!
权天朔几乎是迫不及待的转身走向大门。
这场聚餐本来就是一桩闹剧,若不是基于孝道,他压根儿不会忍到现在,如今小女人醉得一塌糊涂,他只想快点将她安全的送到家,让她好好的休息。
看着怀里那醉得不省人事的小女人,权天朔蹙紧眉头,不禁替她忧心了起来,明天还有好几集戏要录,她这状况,能应付明天的工作吗?
该死!若不是他太大意,她也不会醉到这种程度,一切都是他的错!
权天朔加快脚步,抱着那几乎没有重量的小女人,加速脚步离去,然而就在他跨过门槛的那一刻,马贺兰却懒懒的投来一句——
“你会结婚的。”
他没停下脚步,甚至没有回头。
“你的诡计并没有得逞,不是吗?”今日酒醉的可不是他,他还有理智,可以清楚的掌握任何事,不该发生的事,他绝不会让它发生!
“我的诡计会得逞的。”马贺兰轻轻一笑,那惹得人牙痒痒的笑声里,充满了不知打哪来的自信。“一定会得逞的。”她又笑,语气里充满了挑衅。
权天朔回应得很迅速,也很响亮。
砰!
他用力的甩上了门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