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像鬼,在我眼里你是俘虏男人的魔女!”他笑著,低头亲吻她的唇瓣。
在他轻浅的吻正要转为浓热炽烈的深吻时,她连忙理智地推开他,害怕一个不慎,在这里表演起车震。
“不要耽误别人的大事,你快去婚宴厅当你的伴郎,我去饭店房间盥洗卸妆,等婚礼结束你再来找我。”说著,她侧过身打开车门下车。
“艾虹,你这不是害我心猿意马,哪还有心思当伴郎。”耿阳神情很是哀怨,恨不得丢下别人的大事,直接跟她去开房间。
“既然要对别人负责,就要负责到底,绝不可怠忽伴郎该尽的职责。晚点见,拜!”她对他眨眨眼,然后走往饭店大门,走进饭店。
“魔女。”耿阳无奈地闷哼一声,然后也开门下车,把跑车交给服务生泊车。
他可以设计全天下的女人,却独独设计不了她。
唯有她,可以毫不费力地让他成为爱情的阶下囚,一辈子被她所俘虏。
唇角扬起高高的弧度,庆幸他们再次雨过天青,未来也许仍有许多挑战刺激,但他可以有满满的自负自信,他们谁也不会真正放开谁。
尾声
三年后──
义大利,托斯卡尼。
蓝天白云,风和日丽,绿意盎然的葡萄园农庄,宁静闲适的空气中,却有个女人气焰高张,与美丽的背景显得格格不入。
“欸?离家出走?!”云思妤瞪大美眸,看著怒气冲天的妹妹非常诧异。
妹妹没说一声突然到访,令她惊喜不已,却在听到她说出口的理由时,一脸不解。
几年前她因为毁婚,一个人离开美国来到义大利生活,没想到痴情的富单白后来选择放弃富亚的一切,领养了个孩子跑来义大利找她复合。
半年前,他们结了婚,并且在这里定居下来,她结婚后不久,妹妹也终于接受耿阳的再度求婚,嫁进了耿家。
“你们吵架了?呃,应该说,你没事又闹别扭了?”云思妤不禁猜想著。
耿阳对妹妹极度包容呵宠的事众所皆知,如果两人发生什么不愉快,多半是任性冲动的艾虹所引起的。
“这次完完全全是他的错!”云艾虹愤然道。手拿叉子用力叉起摆在木桌上削切好的苹果,仿佛跟苹果有仇似的,一口塞进嘴里狠狠地咬著。“他不准我喝酒,不准我打鼓,不准我设计饰品,甚至不准我听摇滚乐!”
憋了一肚子火,她早想跟姊姊告状。
云思妤闻言一怔。她并不认为婚后的耿阳会态度不一,反对艾虹从事感兴趣的事物。
忽地,似乎想到什么,她视线看向坐在木椅上妹妹的腹部,然后唇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艾虹,你是不是怀孕了?”除了这个理由,她不认为耿阳会反对艾虹做任何事。
“是啦,三个月了。”云艾虹不禁意外姊姊轻易便猜中。
“耿阳会限制你的行动不无道理,他完全是为你著想。”云思妤替妹妹的孕事大感心喜。
“我知道一开始他是为我好,可是后来就太超过了,从得知怀孕那天开始,我的生活就像是坐监,食衣住行都有人时时刻刻在监视,什么都不能吃、不能做。
“除了家里跟医院,哪里也不能去。他干脆把我绑在床上让我待产算了!”云艾虹从来没有如此不自由,这般被压抑控制,她早已无法忍受了。
“如果可以,我真的想把你绑在床上待产!”身后一道严厉的男声,让姊妹两人一同回头望去。
见到来人,云艾虹神色一凛,意外他竟马上就不惜千里追来,俊容上更显露不悦神色。
“为什么瞒著我一个人跑来义大利?”耿阳跨步上前,脸上尽是焦虑与愤怒。
在公司上班的他,一听到她离开家里马上派人欲将她带回去,万万没想到她竟然不顾一切,直奔机场立刻飞离美国。
他马上丢下身边事务,急忙搭乘下一班飞机赶往义大利。
一路上他又气又恼,更万分担心她长途飞行身体状况出问题。
“马上跟我回去!不准你再给我一个人离家跑出国!”耿阳带著命令的口气,伸手一把捉住她的皓腕。
“我不要!”云艾虹愤然拒绝,想甩开他的桎梏,却是被他捉得死紧。“你给我放手!”她怒吼道。
他竟然对她用命令语气,从她怀孕之后,他对她的态度完全大变,不再包容纵容,动不动就是命令警告,她完全难以接受。
眼看两人大动肝火的起争执,云思妤忙出面制止。
“耿阳,我有话问你,我们进屋里谈好吗?”她拉住妹婿的手臂,声音轻柔的说道。
怒火中烧的耿阳无法对大姨子迁怒,他于是暂压下情绪,看了眼妻子,然后跟云思妤走进屋里。
“耿阳,你不是了解艾虹,知道她向来吃软不吃硬,为什么要那么激动呢?”走进客厅,云思妤倒了一杯冰水放在坐在沙发的他面前。
“我是被她急疯了!她一声不响竟然跑来这么远的地方,万一出事伤了孩子怎么办?”他这次对艾虹的莽撞行为完全无法谅解。
“耿阳,对于艾虹的任性我代她向你道歉。只是,你是不是过度关心她腹中的孩子而忘了她?”云思妤理性冷静的分析。
耿阳抬眸,神情一怔。
“艾虹虽然贪玩,但一旦要为人母,不可能还会没自觉而做出伤害孩子的事,即使你不刻意限制,她也会懂得节制克制,然而因为你的过度紧张焦虑,反而适得其反,让她感觉自身被忽略。
“你的重心、注意力全在她腹中的胎儿身上,她更因此感觉你的态度大转变,不再在乎她的感受心情,只一味想将她束缚禁闭,让她更想故意叛逆,甚至不惜逃脱。
“我虽无缘当孕妇,却明白怀孕初期的歇斯底里,更懂得艾虹的心理状态。耿阳,你对艾虹向来很有耐心与包容力,拜托你好好跟她说话,就当孕妇最大,再更礼让她一些好吗?”
在云思妤一番语重心长的委婉谈话后,耿阳缓和了怒意,冷静了思绪,他走出屋子,看见云艾虹蹲坐在葡萄树下。
她抬眸,视线望著广阔的葡萄园,望著结实汇汇晶莹剔透的葡萄,却顿觉眼眶酸涩,无预警地,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泪珠滑落脸庞。
“艾虹……”见她落泪,耿阳心疼地低唤一声,在她身边坐下。“对不起,我道歉,全是我的错。”他张臂,将她轻搂在肩下。
云艾虹却是摇摇螓首,紧抿著唇瓣。
怀孕明明是件大喜事,她不知道为什么两人会变成这种剑拔弩张的局面?
她内心很难过,也有著许多自责,却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问题。
“艾虹,这阵子我确实担心过度了,我不是因为孩子而忽略你,追根究底是我太在乎你的身体状况,害怕万一有什么闪失,不仅伤了孩子,更会害你伤心难受。
“我没当过父亲,一时不知道如何拿捏分寸,愈心急就愈焦虑,愈焦虑就对你愈严苛,才会害你感到窒息压力。”揽著她的肩膀,他下巴轻抵著她的头顶。
“我也没当过母亲,可是我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我不像思妤那样柔弱,就算要为你生一打孩子都没问题。”她偎靠在他怀里,声音略带哽咽。
“我没那么贪心要你生一打,只要保证你会好好注意身体,当个安份的孕妇,我就撤掉你身边的跟屁虫眼线。”他承诺还给她自在无拘的空间。